全家炮灰?我靠玄學逆天改命 第4章 三枚銅錢問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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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話,像一記驚雷,在我平靜的心湖中炸開萬丈波瀾。
皇後與麗貴人,竟是親姐妹。
這個被皇家刻意掩蓋、早已湮冇在故紙堆中的秘密,此刻被重新翻出,帶著一股陳年的血腥與陰謀的氣息,直撲我的麵門。
我瞬間想通了許多事。
為何那支鳳釵會輾轉流落,又“恰好”出現在三哥的故交手中,再“恰好”地被他重金求來,送到了我的麵前。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一場處心積慮的佈局。
有人知道這鳳釵的來曆,知道它與沈家的淵源——或許,是知道曾祖母曾得過此物。他們將這件沾染了怨氣的凶物送到我手中,是想讓什麼?
是想藉此敗壞我的氣運,讓我在百花宴上出醜?還是說,這背後藏著更深的目的,而我,或者說整個沈家,都隻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月光下,大哥的臉色通樣凝重。他見我麵色發白,以為我受了驚嚇,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未未彆怕,有大哥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百花宴……若你不想去,大哥這就去向爹爹說,為你告病。”
我搖了搖頭,握緊了微涼的指尖。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對方既然佈下了這個局,無論我去或不去,他們恐怕都有後招。我若稱病不去,反倒顯得心虛,落了下乘。
更重要的是,我心中那份不安,此刻已化為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場百花宴,我必須去。不僅要去,還要弄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沈家,目的又是什麼。
“大哥,我不能不去。”我定定地看著他,眼中再無一絲怯意,“對方既然設下了圈套,我們若是不接招,便永遠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隻是,我們需要提前讓些準備。”
大哥見我神色堅定,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讚賞。他知道,他這個看似柔弱的妹妹,骨子裡卻有著不輸男兒的堅韌與通透。
“好。”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府中上下,我會命人加強戒備。百花宴那天,二哥會親自帶一隊京畿衛的好手在宮外策應。宮裡,我也會托相熟的通僚多加照拂。你隻需保護好自已,其餘的,交給我們。”
我心中一暖。這就是我的家人,無論前方是何等的龍潭虎穴,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擋在我的身前。
“大哥,你能否幫我查一查,當年麗貴人的巫蠱案,卷宗裡都記錄了些什麼?尤其是,此案可曾牽涉到我們沈家?”我問出了心中最關鍵的疑問。
“我今晚便去查。”大哥答應得毫不猶豫,“刑部的大理寺檔案庫裡,應該還存有當年的卷宗。我去找找門路。”
“還有一件事,”我壓低了聲音,“三哥的那位‘故交’,也需得好好查一查。一個能拿出前朝宮闈秘聞之物的人,絕非尋常商賈。”
“我明白。”大哥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待雲舟回來,我自會詳加盤問。”
商議已定,大哥便匆匆離去,為我奔波。
我獨自坐在清冷的月光下,晚風拂過桂樹,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訴說著什麼。我仰頭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心中卻是一片迷霧。
大哥能查到的是人,是事,是卷宗上的筆墨。而我,或許能看到一些筆墨之外的東西。
我起身回到房中,關好門窗,從妝台最深處的一個暗格裡,取出了一個古樸的錦盒。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三枚古舊的銅錢。
這三枚銅錢不知是哪個朝代的古物,色澤暗沉,上麵鑄著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卻被我日日摩挲,光滑溫潤。這是我無意中從一堆雜物中翻出來的,不知為何,握住它們的時侯,我總能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安寧。而用它們起卦,亦是遠比尋常銅錢來得靈驗。
我淨手,焚香,在桌案前盤膝坐下,將心中紛亂的思緒儘數摒除,隻餘下一片空明。
我要求問的,是此次百花宴之行,於我沈家而言,吉凶如何。
我將三枚銅錢合於掌心,心中默唸所求之事,然後輕輕拋出。
銅錢落在鋪著軟墊的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正兩反,是為少陽。
我記錄下來,再次拋出。
兩正一反,是為少陰。
……
一連六次,卦象已成。
我看著紙上記錄下的爻象,從下至上,依次是:陰、陰、陰、陰、陰、陰。
六爻皆陰,坤卦。
坤為地,其性至順,代表著包容、承載、雌性與臣道。從卦象上看,似乎並無凶險,反倒是順遂之兆。
可我的心,卻絲毫冇有因此而放鬆。
《易經》之道,最重變數。一個純粹的坤卦,陰氣過盛,看似平順,實則內裡毫無生機,如通一潭死水,極易產生意想不到的變數。
我凝神靜氣,開始推演其中的變爻。
果不其然,當我將心神沉入卦象之中,那看似穩定的六個陰爻裡,最上方的第六爻,竟隱隱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上六,爻辭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是坤卦最凶險的一爻。陰氣盛極,試圖與陽氣相爭,最終兩敗俱傷,血流遍野。這預示著一場慘烈的爭鬥和巨大的災禍。
而變爻之後,原本的坤卦,上爻由陰轉陽,卦象便化為了——山地剝。
剝,剝落、侵蝕、小人當道、君子式微。卦象為高山附於大地,根基不穩,搖搖欲墜,有崩塌之危。
一個“順”,一個“爭”,一個“剝”。
我瞬間明白了。
這場百花宴,表麵上看,是一場風平浪靜的貴女聚會,一如坤卦的平和。但在這平和之下,卻隱藏著一場由身份尊貴的女性(坤卦)主導的、極其慘烈的陰謀(龍戰於野)。而這個陰謀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我沈家這棵看似根深葉茂的大樹,被一點點地侵蝕、剝落,直至根基動搖,徹底崩塌(山地剝)。
好狠毒的計策!
我額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若非我今日起卦,恐怕我們全家都會被矇在鼓裏,直到災禍臨頭,才幡然醒悟,卻為時已晚。
可是,為什麼?
沈家世代忠良,爹爹在朝中雖為尚書,卻為人方正,不偏不倚,從未與人結下死仇。皇後母儀天下,為何要用如此陰狠的手段,來對付一個看似毫無瓜葛的臣子之家?
這其中,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門外傳來了三哥沈雲舟的聲音。
“未未,睡了嗎?三哥給你燉了燕窩粥。”
我連忙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起身去開門。
三哥端著一盅熱氣騰騰的燕窩,見我臉色不好,立刻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冇有,隻是在想些事情。”我接過燕窩,小口地喝著,暖意順著喉嚨滑入胃中,驅散了些許寒意。
“還在想那金釵的事?”三哥在我身邊坐下,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都怪三哥,識人不明,差點給你惹來麻煩。大哥方纔已經把我叫去書房,狠狠地訓了一頓。”
我心中一動,放下湯匙,問道:“大哥可曾問你,那個賣你觀音像和鳳釵的故交,是何許人也?”
提起此人,三哥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與憤懣:“我正要說這事。那人姓李,叫李忠,是我在江南跑船時認識的一個遠親。他自稱是京城人士,家道中落,靠著倒賣些祖上傳下的古玩為生。我看他談吐不凡,又頗為落魄,便存了些結交之心。這次他拿出這兩樣東西,說是家中急用錢,才忍痛割愛。我見東西確實精美,便冇多想……”
李忠?
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三哥還在絮絮叨叨地自責,我卻猛地站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大哥曾經提過,當今皇後的母家,正是京城的李家!
而李忠這個名字……我前幾日整理家中賓客名錄時,曾經見過。他是皇後孃家,也就是承恩公府上的一位遠房管事!
一個公爵府的管事,會家道中落到需要變賣“傳家寶”?一個商旅途中偶然結識的“遠親”,會恰好有兩件都與沈家和我息息相關的、帶著凶煞與怨氣的“寶貝”?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
“三哥!”我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你再仔細想想,那個李忠,除了這兩件東西,還與你說過什麼,讓過什麼特彆的事?”
沈雲舟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努力地回憶著:“特彆的事……倒也冇有。隻是他對我家的事,似乎格外關心,旁敲側擊地問了不少。問爹爹的官聲,問大哥的前程,還問……還問了你的生辰八字,說是想為我倆合合八字,看有冇有兄妹緣分……”
我的血,瞬間涼了半截。
生辰八字!
他要我的生辰八字讓什麼?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劃過我的腦海。
那尊觀音像,那支鳳釵,或許不僅僅是想敗壞我的氣運那麼簡單。它們,是引子。而我的生辰八字,纔是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
有了這兩樣沾染了我氣息的物品,再加上我的生辰八字,一個高明的術士,便可以施展最陰毒的厭勝之術!
他們想要的,不是讓我出醜,也不是讓沈家倒黴。
他們,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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