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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你彆太嘴硬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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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沈、紀兩家先後放出聯姻訊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後來那半個多月裡,圈裡談論這事的熱度隻增不減,不少人懷疑紀家其實早就看中了沈家的財勢,隻是礙於情麵,不好取消二十多年前就和嶽家定下的婚約,才會大費周章地拎出嶽家的把柄,好成功讓這樁板上釘釘的婚事告吹。

子虛烏有的揣測一波接著一波,最後全被沈家攔在了紀時願耳朵外,那段時間,紀時願聽到最多的是陸純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最多的是言兮在微信上發來的問號。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加上有協議約束,紀時願隻能拿出挑不出錯的一套說辭搪塞:“政治聯姻,我做不了主。”

年後,紀家收到沈家寄來的彩禮。

單單名下的信托資金,就已經夠紀時願大手大腳揮霍幾輩子,沈家願意拿出多少彩禮,以及沈確個人樂意在她身上花多少錢,她都無所謂,但秉持著不拿白不拿的原則,她還是認真算了下所有禮品摺合成的現金價值。

不得不承認,沈家這北城首富的頭銜真不是蓋的。

紀時願笑到五官險些亂飛,麵部肌肉僵硬了足足三天才緩解。

隔天她就被拉去試婚紗、拍婚紗照,好不容易恢複自然的表情,乍一看,又比玻尿酸填充過度後的臉還要生硬。

二月底的北城還沒正式步入春天,吹來的風還是乾冷,紀時願厭熱怕冷,一點委屈都不想受,威逼沈確將婚禮地點挪到了新西蘭。

婚禮儀式開始前一週,紀時願就來到新西蘭,跟風打卡了網紅景點“孤獨之樹”,順便挑戰了迷宮世界,隔天去到奧克蘭,早起登天空塔,傍晚又去伊甸山看落日和火山口,最後一天才和沈確一起,從米爾福德峽灣逛到庫克山國家公園,裝模作樣地拍了很多素材,以備不時之需。

沈家的私人莊園在皇後鎮附近,占地麵積不比在北城的小。

二月的新西蘭,正值夏天,氣溫卻恰到好處,草木繁茂,藍綠色的湖水澄澈明淨,搭配在一起,像幅用色大膽的油畫,層層疊疊的辨識度極高。

天還沒亮,紀時願就被拉起來改頭換麵。

她不相信直男審美,所以這次婚禮的婚紗是她專門找設計師訂做的,妝造請的也是國內一流造型師。

婚紗是米蘭一高階品牌,香檳色,以腰部為分割線,上下采用不同肌理、質地的麵料進行解構和拚接,下擺裙褶中依稀可見嵌有高純度鑽石的彩色金屬條。

裸肩設計,優越的天鵝頸間點綴一條流蘇鑽石項鏈,折射出熹微的金色弧光。

紀時願看著全身鏡裡的人,頓覺自己成了行走的貴金屬,裙擺一轉,撒下的是萬兩黃金。

陸純熙一見到她,眼睛亮了又亮,言兮也難得不和她抬杠,跟陸純熙兩個人唱雙簧,彩虹屁一句接一句,好半天才拐到另一個人身上。

陸純熙嘖嘖稱奇,“你請來的化妝師也給沈三上了妝嗎,怎麼今天的他看著又帥了一個高度?”

紀時願皮笑肉不笑地搖了搖頭,“沈大直男表示自己天生麗質,所以昨晚義正詞嚴地跟我拒絕了一切形式的再加工。”

言兮回憶了下沈確的相貌,中肯點評:“他那張臉看著比豆腐還嫩,一點瑕疵都沒有,確實不需要加工。”

陸純熙忙點頭附和,“身材也頂,西裝裹在身上,那大長腿,都有九頭身了吧,看著也勁勁的,我們願寶以後要享福了!”

紀時願想起一些有的沒的,小臉一紅,舌頭也跟衝了血一樣,說話時頻頻磕到牙齒,“彆瞎說,我可不打算享這種福。”

陸純熙信以為真,忍不住替她犯愁,“你這麼抗拒和他發生肢體接觸,那婚禮儀式上的kiss環節怎麼辦?願寶,這得報工傷吧。”

紀時願大話說多了,難免沒台階下,這會也是,沒法撤回自己剛才那通胡扯,更不好意思改口說沈三嘴唇她早親過好幾回了,看著薄,吻起來倒跟果凍一樣,Q彈Q彈的,觸感好到不可思議。

她拍拍胸脯,大義凜然地說:“不就是親個嘴?還能把我親禿嚕皮?彆擔心,到時候我會當嘴上貼了塊豬皮,忍忍就過去了。”

“那上床呢?”陸純熙是真好奇,“沈確身材精瘦精瘦的,你總不可能也當自己被一頭豬抱住了吧?哎,沈確要真是頭豬,那我還挺希望這世界上的豬能按他這模板批量生產。”

紀時願摁下到嘴邊的“沒事,這也不是不能忍”,“你饒了我吧,我從早上四點起來,到現在連水都沒喝過幾口,累都快累死了,哪還有力氣和心思想那事?”

“你不想不代表沈三也不想啊?萬一他色迷心竅跟嗑了春藥一樣呢?”

紀時願擺擺手,“他今天比我還忙,晚點還會被灌酒,沒準回酒店一沾床,睡的真跟死豬一樣了。”

在一旁沉默了幾分鐘的言兮終於開口,眯起眼睛,一副看破了的模樣,“你老實跟我們說,你和沈確這樁婚事是不是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嗅覺靈敏到紀時願無力狡辯,差點點頭應和。

瞅著她不自然的反應,言兮得意一笑,“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姓沈的做的局……平時詭計多端也就算了,這下還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給你下套,引誘你跟他結婚。”

不是,怎麼就成沈三單方麵引誘了?

紀時願剛想出聲澄清自己是個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又覺言兮這義憤填膺的態度很讓她受用,更何況,多一個人站在她這邊,陪她一起蛐蛐沈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好事!

紀時願微妙地長歎一聲,泄露出身不由己的的苦悶。

陸純熙滿頭霧水,“沈三為什麼要這麼做?”

言兮陰涼一笑,諷起人的嘴皮子功夫不比紀時願差,“他和願願一起長大,隻不準有多少把柄落在願願手裡,比如硬不起來這種無人知曉的隱秘,與其被其他女人知道,大肆宣揚,還不如找個本來知根知底的,再用一個不容拒絕的交易利誘一番,好讓這個秘密一輩子都見不了光。”

陸純熙聽得一知半解,但不妨礙她精準地揪出這段長篇大論裡的關鍵詞,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看向紀時願問:“願寶,沈三他硬不起來嗎?”

紀時願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神情古怪,避開所有人追問的視線,磕磕巴巴地回:“這我又沒試過,哪兒知道?”

言兮和陸純熙兩人作為伴娘,也是一大早就被拉起來做造型,扯東扯西一陣,累到快要撐不住,留下一句“我倆先去眯會”後消失不見。

休息室隻安靜了不到五分鐘,精心打扮後的大小姐們蜂擁而至。

她們的目光不顯雜亂,傳遞出的好奇意味近乎統一,極少數泄露出了怪裡怪氣的豔羨和嫉妒,隱隱還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成分在。

“你和沈確結婚的訊息一傳出,我們幾個可是驚訝到不行,還以為是哪個閒到沒事乾的人在造謠,結果沒想到你倆還真成了……現在這裡沒其他人,時願你跟我們說說,你不是一直和沈三不對付,那怎麼突然轉變態度,讓他跟你結婚呢?”

紀時願啊了聲,“你們沒聽說嗎?是沈家主動去我們紀家求的婚事,知道這事後,我可是比你們還吃驚呢。”

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茶裡茶氣地回:“至於為什麼答應聯姻,也是因為我想到不管我和誰結婚,總歸都是那個人配不上我,不過為了其他姐妹,這種委屈我心甘情願願承受。”

有人故意放大她的話,“聽你的意思,你確實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嫌棄沈公子?難不成你們這段時間po到社交平台上的和睦都是在做秀?”

紀時願循聲看去,認出她是誰後,又想起她每天定點上傳的朋友圈內容,全都是和家養比格犬的合照,大腦迅速轉動兩秒,麵不改色地諷了回去,“你成天嫌棄你家PIPI智商低、體味重,還不愛定點排便,結果轉頭就在朋友圈發起親熱的照片,這難道隻是做秀給彆人看的嗎?”

無疑,不管這人承不承認,都能正入紀時願的下懷,想通這層後,再囂張的架勢也不免偃旗息鼓了。

接連演了兩出戲,紀時願身心俱疲,顧不上維持精緻的妝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椅背上,像極經紀人不在就擺爛的女明星。

眼皮越來越沉,終於熬不住,腦袋一歪,上半身不受控製地往一側傾倒,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托住。

她心一跳,瞬間清醒大半,著急忙慌地睜開眼,看見了沈確的臉。

明明穿著一身死氣沉沉的黑色西服套裝,整個人卻挺拔得像棵落滿雪的鬆樹,透著不容侵犯的清冷矜貴。

紀時願坐直身體,保持著微笑,心裡馬不停蹄地罵道:假正經,真敗類。

“你不是在招待賓客嗎?”

“他讓我過來看看。”

紀時願猜測這個“他”是沈玄津,畢竟沈確在她麵前從不對他稱呼“爸”,也不指名道姓地叫他。

“那你現在看好了,可以走了,我要睡會兒。”

闔眼沒超過十秒,又有人敲門。

得,第三波來了。

紀時願吐出一口不耐煩的濁氣,眼疾手快地踹了腳沈確,下巴一昂,指著角落的試衣間說:“你進去躲躲。”

“……”

沈確睨她,“我是你的情夫,這麼見不得人?”

“不是說要演戲?一會兒先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沈確停頓幾秒,沒掃她的興致,朝試衣間走去。

紀時願忽然拉住他,“在演戲前,你得先給我一個人設。”

“比如?”

敲門聲急促了些,屋裡的兩人卻還在不緊不慢地商討著無關緊要的話題。

“你想在人前當一個好好舔——”狗。

紀時願一個急刹車,“丈夫嗎?”

沈確把話挑明,“你是打算把我塑造成一個唯你馬首是瞻的丈夫,還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受氣包?”

“……”

這半天下來,紀時願耳朵灌進的“沈確老婆”稱謂多到不計其數,給她一種她還沒正式開始和沈確生活,就已經淪落為他附屬品的錯覺,讓她心裡相當不是滋味,隻想在明麵上扳回一城。

隻是沒想到還沒付諸於行動,先被沈確戳穿了心底的小算盤,心虛不已,吸了吸鼻子,“看你這話說的,你現在是我老公,一定程度上就是我的裝飾品,你要是個受氣包,多影響我的顏麵。”

不給他回複的空檔,她又昂了昂腦袋,“趕緊進去,一會兒讓你看看什麼叫影後。”

這回來的這波人和上一批的開場白大致相同,不同的是紀時願的話術,“你們是成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麵,還是住在我們床底,又或者在我們身上裝了監聽裝置?不然怎麼就知道我和我先生不合?”

“我承認我倆偶爾是有摩擦,在你們外人麵前吵吵鬨鬨的,看著確實像針尖對麥芒,但私下裡可是完全不一樣,特彆是沈確……”

紀時願越說越上頭,直接忘了沈確還在房間,“平時光風霽月跟神明一樣的人,背地裡經常對著我搖尾乞憐。”

她揚著下巴,優雅地理了理裙擺,“不是有個詞叫裙下之臣,說的大概就是我親愛的沈先生了吧。”

幾人麵麵相覷,其中一人突然來了句:“那你和周自珩是真的沒可能了嗎?高中那會,你倆看著那麼般配。”

紀時願笑容垮了一秒。

這人又說:“對了,前不久我還在英國遇到了周自珩,看著比以前成熟不少,我都差點沒認出來……時願,他好像知道了你要結婚的訊息,那你有叫他來參加婚禮嗎?”

紀時願似笑非笑地回:“他有什麼必須要來參加我的婚禮的理由嗎?”

這聲把人問住了。

逢場作戲確實很耗費精力,把自己演爽是一回事,停下後隻想靈魂出竅獲得短暫安寧也是真的,等人儘數散去,紀時願又恢複到沒骨頭似的坐姿。

腦袋往後一仰,又一次對上那雙深沉的眸,驚的她呼吸亂了兩拍。

也不知道是他沒聽見關於裙下之臣的言論和周自珩這個名字,還是不在意,沈確隻清清淡淡地看了她兩秒,離開休息室。

儀式進行得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要是沒有交換戒指後的起鬨聲,紀時願可以給今天的婚禮打上九十分。

接吻對她和沈確而言算是家常便飯,但當著這麼多雙看好戲的眼睛,再厚的臉皮,也難免有些不自在。

本想用借位敷衍過去,沈確沒給她機會,覆在她耳邊,低聲說:“不是在演戲?紀影後,勞煩你敬業些。”

紀時願笑著擁住他後頸,留下一句“彼此彼此”,壓上他的唇,緊接著在所有人的視覺盲區,用牙齒狠狠咬了下。

沈確回敬她一個唇舌勾纏。

婚禮雖在國外舉辦,某些儀式卻保留了中式特色,比如敬酒,紀時願喝了幾杯,有些上頭,悄悄改成了蘋果汁,結束後,一刻沒有停留地回到婚房。

想到還沒有自拍,卸完妝、洗完澡後把繁瑣的婚紗穿了回去。

沒多久,房門被人開啟。

沈確喝下的酒不少,兩頰被熏出點紅意,其餘地方卻還是白得過分。

他拽下領帶,隨手丟到一邊,然後側目,安安靜靜地看著紀時願。

她纖長的睫毛如鴉羽,低垂時,撲簌簌地抖動著,在白皙瑩潤的臉上刷下一小片陰翳。

沉寂的空間裡突然響起:“沈確!”

他悶笑一聲,“這會怎麼不叫我沈先生了?”

有點像秋後算賬的架勢。

紀時願喉嚨一梗,把腿抬起來,自說自話,“我腳跟都磨出血了,腿也好酸,一會兒你給我揉揉。”

怕他拒絕,她瞪著眼睛威脅,“現在還在演戲,你也還是好好丈夫,所以不準拒絕我。”

沈確又笑了聲,上前攬住她的腰,將人抱到梳妝台上,單膝著地,擒住她腳踝。

“現在不用。”紀時願慌忙說。

男人毫無反應,而這讓紀時願察覺到不對勁,雙手撐在邊台上,卯足勁想將自己的腿從他手掌掙脫出來。

沈確沒給她任何臨陣脫逃的機會,趕在她有所行動前,收緊了手。

寬大的手掌很快滲出溫熱的薄汗,貼著另一層細膩的肌膚,黏性比膠水還要強,織出密密匝匝的網,將他們全都套住了。

“沈太太,你說的裙下之臣,是這樣的嗎?”

低磁的嗓音落下的轉瞬間,紀時願身上厚重的裙擺就被他掀起,清俊的臉消失不見。

留給她的,隻剩下被電流襲擊全身的酥麻感。

【作者有話說】

評論紅包,下章更新前統一發(以後更新挪到晚上九點左右)日更到下月初正文完結~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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