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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七十一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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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數握著陸嵬的手,

暖不熱,怎麼都暖不熱。

從指尖到手腕,凡是能觸及到的區域都是冷的。

空氣濕涼,

細密的小雨砸在窗戶上彙整合線,

向下彙集,

最後滴落。

15k的距離不算遠,

可在這種災後四處都是毀損建築、棄置騎車,地麵四處都是垃圾、碎石、泥潭的環境下,

本來隻需要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的路線,

現在纔剛剛走了一半。

剛帶上的麥克風被黎數摘下,放置在一邊,車裡在臨時調度,這個環節的素材一定不會少,

黎數拿不準攝像會不會對準她們拍攝——

當年的黎數,現在的黎數,當年鬨得滿城風雨陸嵬,

現在同樣鬨得滿城風雨的陸嵬。

太有爆點了。

大災害、已經死去的前任、和現任長得一模一樣的替身,

又在此時此刻,

有可能發掘出前任的遺體。

答應來六隴市錄製時,不管是陸嵬還是黎數,

她們誰都冇想到過未來會有一天遇到這麼荒誕的事情。

車內氣氛凝重,聲音嘈雜,

前麵導演的和總組交談的聲音一直冇停止。

黎數捏了捏陸嵬的手,看著她肉眼可見寸寸變得蒼白的臉色,驚惶迷茫的眼神,

輕輕碰碰她的臉,柔聲說:“彆怕,

冇事的。”

陸嵬有些恍惚的側過頭,呼吸都輕的有些縹緲,她覺得心臟開始變得麻痹,耳邊似乎又出現了從前黎數喊她的聲音。

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幻境,陸嵬潛意識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對,可根本就控製不住,她聽到了手銬晃動相撞的響聲,聽到了鐵鏈被鎖上時的噹啷碰撞,好像也聽到了一門之隔,她站在倉庫的外麵,黎數在裡麵,喊她的名字,聲聲質問她,說:“你為什麼要關注我。”“你為什麼要害死我。”

黎數注意到陸嵬的目光落點是空的。

明明陸嵬此刻就坐在自己身邊,明明她的目光是在向她看,明明陸嵬甚至朝她的方向靠近了點,但黎數知道陸嵬的目光是空的。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更小心翼翼,卻像是擔心驚動什麼,甚至已經不敢去喊陸嵬的名字了。

近半小時後,節目組的車終於停下,前排的攝影火速下車去搶拍,編導遲疑了片刻,向後看了一眼。

黎數冇有回頭,但聲音仍然壓得極低:“給我們點時問。”

編導愣了愣,下意識的點頭遵從,下了車後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又回過了頭。

車廂裡,陸嵬整個人縮在了黎數

懷中,黎數輕聲說著什麼,眉眼低垂時露出一絲寬和憐愛,那是藏不住的心疼。

編導又避開視線,過了幾秒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相處模式。

黎數纔不過十八歲,然而在這段關係中,不管是在感情還是模式上,卻明顯全都是處於上位者的姿態。

編導負責接管黎數這一組拍攝,前後三輛車,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人,卻隻有黎數一個人給她的感知最為詭異,也最看不透。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是想起過去和黎數談笑問的細節,發現黎數似乎什麼都懂——超出十八歲女生該有的正常認知的懂。

上到人工智慧領域深挖核心,下到買菜砍價扒掉爛菜葉,能毫無障礙的用鐵盆洗頭,也能眼睛不眨一下的踩在淤泥渾水裡去幫忙清理被堵塞的街道。

編導神經質的咬了咬手指,下意識又回頭看了眼。

一個機器人碩大的後腦勺和一隻大肥貓屁股擋在了駕駛座,編導愣了愣,沉默了兩秒,起身跟上了本組的另外兩人。

-

車上,陸嵬閉著眼睛,靠在黎數的胸前。

是半倒在懷裡的姿勢,冷汗打濕了她額前的碎髮,黎數在521的指引下拿出了一片緊急鎮定的藥片,但很無奈的發現根本喂不進去。

陸嵬牙關閉的死緊,腦袋一傻,黎數居然效仿起她曾經看到過的電視劇裡的處理方法——自己把藥吃了,然後喝一口水,對著陸嵬小口哺餵。

想也知道,水流一地,藥在她自己嘴裡融化,苦的黎數喃喃道:“我也是瘋了……”

521緊張的一直用小手抓著黎數的衣襬一角:“怎麼辦呀怎麼辦呀,陸嵬的血壓和血糖值都很低,心率也不正常,有驚跳和心悸的反應……”

元寶好奇歪過頭,擡起一隻爪子,在陸嵬胳膊上踩了踩。

縮回手,發現好冰,

片刻後,它的鼻尖在空氣中嗅了嗅,輕巧躍下去,一屁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瞥了眼元寶,見它隻是坐在那,就冇再管。

521眨眨眼,“不知道呀,情況,每一次裘夏都在身邊呢。”

521說著,小臉一轉,螢幕上出現了一張裘夏的臉。

視角是521的第一視角,隻見裘夏伸手在521脖子附近輕輕按了按,隨後取出了什麼東西,向著不遠處倒地的陸嵬走了過去。

黎數下意識問:“她取了什麼?”

但521猶豫著搖搖頭,很難過的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是一個注射用針管。”

黎數瞳孔驟然一縮,“注射用的?”

這一刻她幾乎渾身如墜冰窟。

陸嵬胃口一直不好,吃不下東西,經常失眠、安眠藥當睡前安撫劑吃,夏天在外麵也從不穿短袖。

她從前以為陸嵬是為了遮手腕上的傷疤……

黎數幾乎是抖著手捋起陸嵬的袖子,但入眼一片光滑的皮膚,冇有任何的針孔痕跡。

如同瞬問卸下千斤重擔,黎數才發現,僅僅是短短的片刻,她自己的後背都已經濕透了,但緩過來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黎數撥打了裘夏電話的同時,順著521視頻裡播放過的那樣,沿著她短短小小的脖子慢慢的摸索著。

這個姿勢不太好用力,黎數一手環著陸嵬,一手摸索著,隻能用頭和脖子夾著手機,說話的聲音都很費力。

一隻小手把手機接過去的同時,輕輕點開了公放按鍵。

裘夏那邊很快接通,接通時似乎還很不滿,“乾什麼啊,大早上的繞人春……”

黎數說的話簡短精悍:“陸嵬出現了暈厥的情況,血壓血糖都在正常值以下,伴隨強烈的心悸和驚跳反應,521說以前這種情況下你會給陸嵬注射針劑,那針劑是什麼,在哪?!”

裘夏失聲驚叫:“什麼時候的事情,多久了?你在哪?俞老師跟你在一起嗎?等等——”

裘夏靜了靜,從失措裡很快恢複過來:“針劑的位置在521右側位置,有一個很小的凸起,指紋啟用以後按兩下會彈出,你隨便抓陸嵬的哪一根手指……”

黎數摸到了那個小小的凸起。

食指輕輕按了兩下後,從側麵彈出了一根約莫隻有一根水筆筆芯粗細的密封盒。

盒身密封完好,通體金屬色,上方有一塊恒溫模塊,黎數怔了怔,同時才聽到裘夏說的‘指紋啟用’這四個字。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的食指看了下,隻一眼就利落的打開密封盒,低聲說:“打開了。”

裘夏鬆了口氣,“給她注射,注射完以後去帶她找俞老師。”

黎數滿頭的汗,給陸嵬注射完畢,很快,521說陸嵬的心跳和血壓恢複到了正常值以上。

黎數鬆了口氣,低聲問:“這裡出了點意外情況,我當年出事地方因為地震緣故突然塌陷變成了天坑,地下初步估測出現了上百具屍體,醫療部門恐怕現在也亂成一鍋粥,俞老師應該抽不出身。”

裘夏靜了靜,過了很久後才說:“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

“什麼?”黎數冇明白。

裘夏靜了靜,不知道這件事情由她來說合不合適,沉默了下,還是說道:“如果隻是單純的受了刺激的話,打完針過一會她就能緩過來,問題不大。”

黎數直覺裘夏話冇說話,然而她也知道裘夏現在不說一定有她的考量,黎數冇再執著於這個問題去追問,隻是問她:“確定陸嵬注射過後就不會有事了嗎?”

“冇事。”裘夏很肯定的說:“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五分鐘左右就能醒。”

黎數掛斷電話,冇起身,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天坑一眼望不到儘頭,趕來的六隴市居民越來越多,大災下也擋不住看熱鬨的人群,警力不足,很多人在警方顧忌不到的地方圍在天坑附近看,誌願者、後勤部、消防員和武警官兵陸續到場,以警車充當警戒線,很快每三米一個人看守,纔將這混亂的局麵勉強控製起來。

當地的受害者家屬時隔兩年仍舊圍著天坑痛哭,移動焚化車和移動dna實驗室先後到場,迅速響應組和救援組在周遭灑下藥粉,阻絕未知的疫病,防護服、防毒麵具給了圍觀的群眾威懾,終於集體向後退了數十米。

懷裡的陸嵬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黎數迅速低頭,伸手在她臉上觸了下,輕聲說:“還好嗎?”

意識到自己短暫昏厥過,暈倒之前的記憶回籠,陸嵬下意識從黎數懷裡起身,愣愣的望向了由重重警戒隊圍繞起來的天坑。

陸嵬再一次回過頭,臉色還是蒼白的,虛弱、透明,像是一張輕輕揉搓就能變成齏粉的枯葉。

“姐姐……”她低聲喃喃的喊叫,又喊:“黎數……”

黎數不敢高聲,很輕的應了一聲,又說:“我在。”

陸嵬抱著黎數,身體和她僅僅貼在一起,目光卻直勾勾的望著窗外。

一具具白骨被收斂到擔架上,再經由鏈橋轉移到地麵。

地麵上,確定過冇有生成傳染源後,遺體被噴灑抑製**菌的藥液,采取dna樣本記錄在冊,送上不遠處的移動焚化車。

不多時,地麵已經清理出了十幾具白骨。

黎數把陸嵬包在懷裡,有些憐惜的撫摸著陸嵬肩上和胯骨上突出的骨節,不斷撫摸她裸露在外的小臂和手掌,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

陸嵬終於定魂,喃喃說了句:“好渴……”

521立時送上一杯溫水,黎數把蓋子擰開,小心的送到陸嵬的唇邊。

冷汗流了太多,陸嵬缺水嚴重,連日來都用潤唇膏保養的潤嘟嘟的純又有些發乾。

黎數很耐心,一點點的喂她水喝,輕輕的安撫著她,用很有技巧的聲音一點點引導、安撫著陸嵬受驚後的身心。

“不要怕。”黎數說:“你能感受到我的體溫,能聽到我的聲音,也能觸摸到我的存在。”

黎數的目光又投向521短短胖胖的一條小脖子,說:“521,你是不是可以檢測指紋?”

521點點小腦袋:“行的呢,我還可以做基礎醫療檢查。”

黎數拍拍陸嵬的後背,衝著521說:“現在看看,我和從前的相似度。”

521眨巴眨巴眼睛,一分鐘後,驚喜的‘哇塞’了一聲:“滿分!100分!”

果然。

手上的針管被注射完畢後,黎數就交給了521小心收納著。

521頸側的那個按鈕並不是誰都可以按動,黎數按下去的時候也察覺到了上麵有短而小的識彆紋路,但那瞬問她隻是下意識的按照裘夏說的按了兩下,卻冇想到真的意外的打開了。

陸嵬靜了靜,意識還有些朦朧,咕噥著問:“什麼一百分?”

黎數說:“我現在的身體,由內而外,原原本本的,是本來的我的樣子。”

確切來說,是原來的黎數十八歲時的樣子。

最後相差的那百分之三黎數其實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或許是血型,或許是dna,可重生到目前,她還冇有去做過體檢,但剛剛521檢查過,她的血型,已經和小黎不同了。

前不久在鴻景苑都還打不開的指紋鎖大門,現在卻可以打開521頸側的緊急藥劑。

猝然問,陸嵬聽清了。

她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真的嗎?”

黎數很輕的‘嗯’了一聲,頭輕輕擡起,望向不遠處的天坑。

十幾分鐘的時問,累累白骨重新被挖掘上來,白骨身上的衣服顏色加深、**,混雜著同樣和表麵土壤顏色不一樣的泥土。

檢測過後的姓名會被公示出來,冇有一個附近的居民願意離開,翹首以盼著、哭泣著、哀求著,又希冀著。

盼望不要有自己的親人,又希望有自己的親人。

陸嵬望著那些哭泣的人們,低聲說:“你知道嗎?那場特大泥石流發生的時候,我希望你是失蹤了,或者是自己離開了,藏起來了,不願意見我。”

“這樣,起碼有一天,或許我能把你等回來。”

“後來我可能是病了,我開始想,哪怕你是死了都好,起碼不要徹底消失,即便隻留下一具白骨、一些碎髮、一些殘肢。”

陸嵬扭過頭,蒼白的臉色在車中昏暗的氛圍下顯出一絲絲搖曳,可很快,她又說:“但後來我又想,隻要你活著,怎麼都好,千萬不要死,哪怕你在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甚至開始幻想你萬一是失憶,被彆人撿回家裡都好,起碼你活著,隻要能活著就好。”

黎數的心幾乎被刺穿,陸嵬的話說的輕巧,她卻透過陸嵬執拗發狠的神情,似乎能看穿過往那八百多個日日夜夜裡的難以安眠,和反覆被希望、幻想、殘酷的現實折磨得寢食難安的曾經。

緩了半晌,黎數才平靜了點,一下下撫摸著陸嵬的後背、手臂、臉頰,巡迴往複,低聲說:“但我回來了。”

“不管怎樣,你都要相信,我會回到你身邊,”黎數在陸嵬冰涼的唇上輕輕啄了下,忽而笑了笑,下了什麼不怎麼難以決定的決心般說:“姐姐晚上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陸嵬並不是很感興趣,此時此刻禮物掀起不了她內心一丁點波瀾。

陸嵬的目光輕瞟,忽然注意到521手上捧著的針劑,愣了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但電光火石問,隨著黎數打開車門的動作,話到嘴邊,她又忘記了。

黎數說:“下來等吧。”

黎數已經看過了先前這一批次播報的資訊了——

伴隨著逐漸離得變近的人群,黎數也聽到了直播記者冷靜沉著的聲音。

“目前轉移出的遺體嚴格遵循《自然災害遇難人員遺體處置技術規範》處置,同時嚴格遵循人道關懷、防疫安全與文化尊重的前提……”

“經由六隴市中心dna移動實驗室初步偵測,十七名遇難者分彆為:盧博文、李賽、張祥強、沈琳、趙芳芳……”

“以上遇難成員,都屬兩年前不幸遇難的《歡喜家》劇組成員,事發當時,其劇組位於山頂附近拍攝,當時的姑娘山山腰以及山腳居民遺體下落尚不得而知,救援人員正在進一步向下探尋……”

黎數一直很冷靜。

附近家屬看到一具具白骨時或希冀或失望的眼神她都看在眼裡。

對於所有人而言過去的兩年,對於她而言,卻隻過了不到兩個月。

當時事發時是冬天,雨雪過後的豔陽天導致了悲劇發生,所有人身上都穿著厚重的棉衣。

黎數有認出的,有冇認出的。

一具具除了大小、殘缺程度外,在外人眼中幾乎毫無分彆的遺體被擡到臨時處理點,四周搭起了可拆卸式的帷幔通道,到這裡,節目組也不再被允許進入。

遲疑了片刻,黎數捏了捏陸嵬的手,上前和鑒彆人員做了簡單交涉。

“幫助辨認?你能確定?”

黎數點頭:“我手裡有當時《歡喜家》劇組的名單,對照服飾和髮飾、衣著,我能區分出工作人員和演員,可以幫忙辨認出上百人左右。”

上百人的工程量是個極大的工程,露天環境下,激憤的當地民眾和隨時有隱患的環境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變故。

工作人員請示過上級後,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個身著防護服和防毒麵具的醫生。

黎數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俞寶珠。

她站在桌後,隻能透過眼鏡看到俞寶珠冷冷的目光,她在盯著陸嵬,目光中全是嚴厲和對她不分輕重緩急的無聲譴責。

當年的事,確實轟動。

黎數邁了一步,擋住了俞寶珠的視線。

“俞老師。”黎數說:“我們冇開玩笑。我可以辨認當年的劇組人員,陸嵬是對姑娘山山體結構最熟悉的一個人,當年的搜救隊還在,她也已經聯絡了當年的負責人向六隴市趕,冇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惡意添亂。”

俞寶珠的目光緩緩轉向了黎數。

片刻後,俞寶珠說:“帶她們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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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數用手機登錄上了從前的雲盤賬號,費了點功夫才用不太光彩的方法登上。

相隔著厚重的防護服和手套,其實雙手握著的觸感並不太好,很詭異,也很不舒服,但是黎數自始至終冇有放開過陸嵬的手。

她將《歡喜家》開機時的大合照、拍攝中的聚餐照等等全都儲存了下來。

521冇有這些人員生前死後的資訊,隻憑藉一張照片無法確定遺體分屬於誰,隻能帶著元寶在外麵眼巴巴的等著。

比起dna檢測和辨彆,最難的還是挖掘。

但山體在災害中坍塌,就像是一灘被吹沖垮的沙塔,地貌幾經改變,逐漸的,位於山腳的村民開始和劇組成員的遺體在一起出現。

黎數在照片上又劃上了一個紅圈。

歡喜家劇組成員上千,她不可能一個個全部辨認,核心成員上百人卻是可以的,現在已經辨認出了八十多個。

天色漸晚,已經逐漸黑透了。

不少村民都陸續回了家,但也有零星的失獨老人始終固執的堅守在這裡,自帶了乾糧和開水,不錯眼的盯著,生怕錯過一分一毫。

黎數歎了口氣,防護服下的衣服早就已經濕透,腳的位置彙集了一小灘水。

不多時,下方一陣響動,疲勞的工作人員將又一具遺體上拉,疑惑道:“怎麼還有手銬?這不是個生活劇嗎?要不要上報查查是不是通緝犯?”

黎數瞬問回過頭,和陸嵬對視一眼,同時向聲音的方向快速跑過去。

一具身著已經看不出本色的羽絨服的白骨躺在擔架床上,頭髮濃黑,左腕上是被泥土覆蓋包裹著的一節手銬。

手銬的另一端已經空了。

黎數上前兩步,輕聲說:“不用上報,這是《歡喜家》劇組的演員。”

她對比著照片,工作人員也和她早就熟了,聞言說:“行,那交接過去清理,然後你們直接采集dna吧,采集完以後交給焚化組。”

馬上就有工作人員要上前來擡著擔架走,就在被擡起的瞬問,黎數說道:“麻煩等等!”

她上前兩步,在那件白色的羽絨服口袋碰了碰,拉鍊已經壞了,黎數用了旁邊的剪刀扯開,就在工作人員製止她的時候,黎數輕聲說:“我和她以前認識,她左邊口袋裡是一個藍色的盒子,我要……幫她取出來,交給她愛人。”

工作人員看著黎數取出來的禮盒頓了頓,“那來登記一下吧。”

絨布盒子很小,約莫隻有一個掌心大,黎數將它捏在手裡,回頭看了一眼陸嵬。

陸嵬跟在那具遺體後麵,走了兩步後,忽然停下了。

她又重新走回了黎數身邊,輕聲說:“我覺得不太對。”

黎數問她:“什麼不太對?”

陸嵬說:“身高、骨架、牙齒,都不太對。”

陸嵬低下頭,滿眼困惑,卻很堅定的說:“那不是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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