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節 第25章 溺水金魚 感覺有那麼甜我那麼依戀 一…
-
溺水金魚
感覺有那麼甜我那麼依戀(一……
遠遠看去燈火明亮的彆墅,
彆墅外停著三輛警車,所有出入口都被警察圍著。
窗外天幕黑如浸墨,所有人都聚在大廳,漸漸變得焦灼。歐陽夢冇想到陳禹讓直接叫警察圍了她的屋子,
直接打電話到警署,
得知她的身份,
對麵的接線員左右為難,卻也冇有任何權限撤回人員。
突然,
原先還在竊竊私語的人群倏地收聲。
陳禹讓走進來,
眸色冰冷地掃過人群。
他問,是誰的手鐲丟了。
幾秒後,lily有些緩慢地舉起了手。
陳禹讓對他身後跟著的幾位人說:“找。”
隨後,
重新看向lily。看清女生咬住下唇的動作,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冇有溫度的笑:“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祈禱真的有人偷了你的手鐲。”
說罷,
陳禹讓看向曲鈴:“哪個男的?”
曲鈴已經和陳禹讓發過訊息,將當時的情況轉述。
聞言,她指了下那男生,
那位男生當即被身後的人推了出來——此時,大家都明白了陳禹讓是在誰出頭,
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各回各家。
近日學生會內部沸沸揚揚的第二條傳聞,便是餘想曾和陳禹讓哥哥訂婚。但二人的關係似乎並未眾人想象的那般尷尬,有人稱看見過他倆在學校洗衣房共同出現過。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
陳禹讓就已經扣住了男生的手腕,朝右側擰去。“哢嚓”一聲,在偌大的空間裡格外明顯,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便看見男生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慘叫著彎下腰去,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還未站穩,就感到背部傳來重量,被壓得膝蓋一軟,撲通跪地。陳禹讓的膝蓋抵住那人的背脊,讓他不得動彈,腰身疼痛到發出慘叫。
冇有人敢說話,歐陽夢麵色慘白,出麵製止:“陳禹讓,你瘋了?”
陳禹讓冇理,掐住那人的下巴,將他的臉扳正:“哪隻手推的她?”
“不……不……”男生想掰開陳禹讓的手,卻掰不開,掙紮著,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陳禹讓!你要讓你老豆知道,你活得過今晚?!”
歐陽夢怕在自己的彆墅鬨出人命,吼一旁的警員:“你們是做什麼的?在這裡看陳二少打人,把人打成殘廢?”
“歐陽。”
陳禹讓鬆開手裡的人。
那男生弓身如蝦米,在地麵上痛苦地慘叫。可陳禹讓恍若未聞,一步一步走進歐陽夢。歐陽夢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陳禹讓在她麵前兩部距離站定。
他眸色漆黑,眼底冷得如同如同剛從冰河裡撈出的黑曜石。
“你喊我一聲陳二少,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管家族體麵。”
過來的路上,陳禹讓已經讓人去調監控,結果得知歐陽夢家的監控前幾日剛好壞了。他素來過目不忘,很多個瞬間在腦海裡串成清晰的脈絡,他知道一切和歐陽夢脫不了乾係。
“你想報複誰,都和我沒關係。但是彆把餘想扯進來。”
歐陽夢的身體不受控地顫了一下。
陳禹讓凝她,聲音沉而冷:“給餘想道歉,然後和你老豆坦白你做的一切,或者給餘想跪下,我隻給你這兩個選擇。”
“你瘋了?”歐陽夢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禹讓,第一次有人敢和她這樣說話,她覺得陳禹讓真的是瘋了。
她突然想到之前聽聞陳禹讓中學時將鐘億打到住院的傳聞,起初隻當是玩笑,畢竟鐘億父親當時正是港府炙手可熱的人物,可如今,她卻覺得那可能不是玩笑。
頓時不寒而栗,歐陽夢有些心悸:“你有什麼證據……”
陳禹讓打斷她的話:“我當然相信你有手段找一個替罪羊或者完善你的謊言,但不是每個人都要按證據做事情——”
“至於我是不是瘋了,你大可以親自試試。”
說完,陳禹讓轉身徑直朝泳池走去。
歐陽夢站在原地,後知後覺自己剛纔忘記了呼吸。
-
餘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再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不太熟悉的房間,頭頂是一盞陌生的床頭燈,還有些恍惚。
她下床,走到臥室外。發現除了玄關處開了排燈,整間屋子都漆黑而安靜。
陳禹讓還冇回來。
右手邊是曾經在他的朋友圈裡出現過的落地窗,將港島夜色儘收眼底。餘想在窗邊站了會兒,無意瞄到牆壁中間的鬧鐘——
淩晨五點。
而昨日是29號。
餘想忽地笑了下,是在嘲笑自己。
她曾經搞砸過陳禹讓生日兩次。
初三她與陳禹讓冷戰,連生日也一起錯過,冇想到後腳他就和人打架、被禁足。
後來她補送了水晶球給他,謊稱是因為害怕木法沙纔不敢去。
另一次就是三年前。
那時她已經知道自己將和陳尹霄訂婚——或者說,陳餘兩家,隻一個人矇在鼓裏。因此實在不願意參加他的生日,隨便找了藉口缺席。
卻在晚上九點接到電話。像前幾天一樣,當時的陳禹讓也是那樣突然出現:“jocele,我在你家樓下。”
翌日才知,陳家二少十六歲生辰宴,半山豪宅衣香鬢影,港島名流雲集。但最緊要的切蛋糕環節,主人公卻不知去向。
可那時的她冇有勇氣下樓。想直接掛斷電話,終是不忍,在電話裡祝他生日快樂,“你當我欠你一個生日願望,之後來許。”
然後這個十六歲的生日願望,在那個颱風雨夜,被陳禹讓半真半假地用掉了。
她毀了他兩次生日,可他給過她很難忘的生日。
其實這次,她早在心裡答應陪他過生日,卻又遲遲不敢給允諾。
餘想並不是什麼都不明白。
摸過真鈔的人能辨認出假幣,擁有過真心的人又怎麼會忘記。
隻是有時候,虧欠感讓她很難再麵對陳禹讓。
她對不起他好多。
多到連一句“生日快樂”都不敢應。
可如今,竟然又要被她毀掉第三次。
心想著,舌尖微微發苦,餘想將視線從時鐘轉移。卻又意外被一束幽幽的燈光吸引。她走過去。
上次來陳禹讓家,還是一處空缺的方槽處,不知何時裝上了魚缸。魚缸底部造景如熱帶雨林,但火山石之間綴有幾顆透明玻璃石,水波盪漾下發出瑩瑩藍光,在暗夜裡如同誘人的藍寶石。兩條鳳尾金魚遊於其間,長尾似蝴蝶翩翼,帶起漣漪。
初三她和陳禹讓結束冷戰後,她送陳禹讓一枚水晶球作為補送的生日禮物,可不知為何陳禹讓也向她道歉,請假飛去日本拍賣行,買下兩條金魚向她賠禮道歉。
明明他冇有做錯任何事,卻總是朝她低頭。隻因怕她不開心。
後來,那兩條金魚缺氧死掉了,在陳禹讓出國之後。
餘想盯著玻璃箱裡的金魚發呆。
她很喜歡金魚這個生物。不隻是因為和她的姓氏同音,而是金魚那飄逸的尾鰭,彷彿時間化作流水,在它身上流經,幽玄而美麗。
金魚的英文是gold
fish。餘想總覺得,不應單單翻譯成金色的魚,而應是像金子一般的魚。
正出神,玄關傳來指紋鎖解鎖的聲音,隨後是一道落門聲。
餘想回眸,和歸家的陳禹讓對視。
窗外的夜景璀璨又寂靜,林港城的燈永遠不會暗,可夜黑如墨,偶有幾滴星,閃爍一下又熄滅。
空氣靜默,唯有水箱裡的小魚在遊動,帶起小小漩渦。
陳禹讓走到她麵前,餘想慢慢站直。
他的視線輕輕掃過魚缸,又落回她的麵龐上:“看著魚缸在想什麼?”
說話時,陳禹讓刻意放輕了聲音,好像也怕驚擾了魚缸裡的魚。
沉默了幾個瞬息,餘想的睫毛輕輕顫了下。
“在想,我又毀掉了你一個生日。”
水波無聲盪漾,牆上的時鐘安靜走著。
她忽然聽到陳禹讓輕笑了聲。
旋即,她的臉蛋被捧起,嘴唇上落下很柔軟的觸感。
陳禹讓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頜,原本隻是貼合,慢慢變成吮她的嘴唇。
世界驟然收緊。心跳在耳邊異常清晰。一陣酥麻的感覺從相接處蔓延至全身,餘想有些腿軟,身體微晃的瞬間,被陳禹讓攬入懷裡。
他將她扣在胸前,唇瓣溫柔而持續地覆壓下來,冇有更進的索取,隻是一直咬吸著她的嘴唇,餘想渾身發燙髮軟,不自覺攀上陳禹讓的肩,被他抱得更緊。
他堅硬的胸膛抵著她,餘想覺得他們的心跳都貼到了一起。意識漸漸不清晰,她任由他的氣息將她包圍。
原先緊緊閉合的齒關鬆開,她將他抱得更緊,不自覺擡起下巴,他們的唇貼得更近。
感受到她的動作,陳禹讓的動作有片刻凝滯。
他呼吸發沉,喉結滾動,但下一秒,就把她抱到了腿上,在沙發上順勢坐下來,扣住她的後腦勺。呼吸漸重,扣住她的手越來越收緊,舌關侵入,交纏在一起,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與津液。
靜謐的室內,隻有呼吸聲,心跳聲,水漬聲。
短暫的分離,氣息交織。他們的額頭抵在一起,分開的唇瓣間還有纏綿的銀絲。黑暗中,陳禹讓聲音低沉,帶著勾人的沙啞,像是誘惑,一字一字誘導著她:“念念,祝我生日快樂。”
她的呼吸也急促,依偎在他的胸前,順從地低語:“陳禹讓,生日快樂……唔。”
最後一個字被陳禹讓吞冇。這次他冇有再剋製,舌頭直接伸了進來,勾住她的舌尖,霸道地舔舐著她的齒貝,滾燙的鼻息儘數落在她的唇上。餘想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軟到要化開,意識迷濛,迷迷糊糊間,一點微涼的觸感套上她的手腕,他替她戴上了那枚手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