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緣鳥與蝶豆花·春山綠 cha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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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架直升飛機落在李伶零家的停機坪上。
下來兩位衣著休閒的男人,對方互看一眼,相視一笑。
安保說:“兩位裡邊請,我們小姐已等候多時。”
莊園內安保傭人各自堅守崗位,恭迎稀客到來。
偌大客廳,女保鏢們不茍言笑把守,中間隻擺放了一架三角鋼琴,不遠處女傭端著紅酒候著。
李伶零身著寬鬆舒適素白長裙優雅端坐,修長手指熟稔彈奏那首《月光》。兩位男士接過女傭遞過來的紅酒,不緊不慢觀賞這場演奏。
這兩位分彆是馬來前任總理和易卜拉欣。兩人曾是師生,自易卜拉欣被監禁之後,就很少再見麵了。
這次受邀於一個小姑娘,雖清楚她用意,不過兩人也隻當是出來遊玩一場。
“李家小姐排場還挺大。”
女傭像是冇聽見,渾不在意回到該待的地方。
一曲落幕,掌聲響起,李伶零優雅欠身。
她拿起酒杯,笑著讓他們坐下聊。
易卜拉欣笑道:“李小姐這麼晚把人叫過來也不是就為了聽這首曲子吧。”
前任總理接話:“如此良辰美景,曲子好聽,人也漂亮,看李小姐多用心,你怎麼說話的。”
“與其把場麵搞得花裡胡哨,不如實惠落地一些。淨整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就是個典型的例子,管不好下麵的**,弄一堆姨太太,再生一堆禍害。把個好好的國家弄得烏煙瘴氣。”易卜拉欣脾氣火爆,語調強硬,“女人玩政治,越玩越糟糕!”
女保鏢們聞聲摸腰間的槍,李伶零手一擡,不慌不忙笑:“真是新穎,見了那麼多妖魔鬼怪,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說法。”
前任總理做和事佬,試圖緩和氣氛:“李小姐,他就是個臭脾氣,不懂憐香惜玉的。李小姐豁目開襟不用同他一般見識。也是太著急了,眼看盤子被砸個稀巴爛,國家就要被掏空,一時上火才口不擇言。”
李伶零:“我邀請你們來,可不是聽你們對我冷嘲熱諷的。隻一句話,協議你們已經看了,又考慮了這麼久,我隻聽結果。”
在棕櫚油價格反常上漲之前,易卜拉欣就接收到來自美國的一封秘密郵件,其內容言簡意賅直指他們的主權基金。由於他一直對現任總理執政不滿,對所謂的主權基金有所懷疑,私下接觸多個反對派和執政聯盟中不滿人士,又找到老師追源溯察。
所謂主權基金的資金說不定早已被他們父子掏空,賬麵上隻剩下一個漂亮的數字,他都不敢想背後那些空殼項目到底有多少。現在還強行將棕櫚油價格拔高,根本冇有把馬來經濟和馬來人民死活放在眼中,偏巧讓他們一直嫉妒一直競爭一直想要超越的小小新市來接濟救命,李伶零的新能源計劃固然好,但這也約等於將馬來的命運交到彆人手中,這怎麼不是恥辱?
他生氣歸生氣,為了馬來,還是要賭一把,隻是:“高盛我們保不了,我上位之後一定會徹查這個基金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李伶零晃著酒杯笑了:“你是擔心我卸磨殺驢吧。”
兩人一愣,李伶零調整舒服的姿勢:“我就直說了,冇有你們我也能將新能源計劃做起來,隻是時間長點,成本高點。不過這對於你們來說——總理的兒子把主權基金虧空了,那那你們不就成了臭名昭著的糞坑?以後還能有什麼指望,我看不如找個熱帶雨林學學怎麼采棕櫚油謀生吧。”
“你——”
前任總理阻攔易卜拉欣,讓他冷靜:“李小姐說得在理。但要想撇清高盛,把責任推到我們馬來頭上”
“隻要國家的經濟增長率起來了,誰又會多說什麼呢。至於誰的錯,不是正有個現成的人選。”
上機之前,易卜拉欣問她:“你為什麼要幫高盛?”
“我幾時幫她們了?”李伶零睨他一眼。
夜深露重,直升機的槳捲起風雨,她長裙頭髮飄逸,女人身體稍顯單薄,依舊蓋不住那張精緻麵龐下傲然淩厲的氣勢。
易卜拉欣不由得多看她幾眼,“你並不在意她們的安危,隻在意她們能不能成為你手中的工具。”
“聰明人都應該是工具。我幫你們推動政局變動,清理主權基金爛賬,隻是因為它符合我的利益。至於高盛脫身,也不過是讓我的新能源計劃推動得更順利一些。要說利益至上,你們男的做得更無情。”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乘上擺渡車。
前任總理見易卜拉欣的目光還未收回來,笑說:“冇有女人的政治,一點意思也冇有。”
淩晨四點,港口堯叔接到白亦行的指令,通知各大港口開始放油。
白亦行站在陽台前,聽那邊說:“大小姐,。
待她和虎虎進入睡眠狀態,他起身去陽台,路過房間裡角時,那幅畫已經蓋上白布,他好奇心作祟,偷偷掀起布來看。
那幅人頭畫已經完整了——上半張臉叫一張銀白麪具遮蓋,隻露出兩隻眼睛,也許是光線的原因,畫麵黯淡,氛圍詭異,卻讓人無法忽視那雙眼睛裡隱藏的痛苦和孤獨。
這種情感又與真實罪犯不一樣。
他短暫凝視,踱步到陽台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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