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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緣鳥與蝶豆花·春山綠 cha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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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14

白亦行聽到他說:你還是善良的。

市場上的做空者在股價大幅度下跌後會繼續持倉,貪婪地希望股價再跌多點,那麼他們賺得就會更多。

可白亦行卻及時收手了。

石油這個行業又不是夕陽產業,反而是全球最重要的基石。死了一個馬化平,後麵還會有無數個馬化平崛起,新市政府再怎麼推廣無碳,也不會放過這個炙手可熱的金米粒。

因此股價總有反轉的一天,儘管不是現在,也可能是下一秒。

此時收手平倉反而是獲利最大化。

而且,那個叫芊芊的姑娘,是最無辜的。

烏節路,wheelockpce。

她才發現這小區有點眼熟,高盛有些高層是居住在這裡的。

兩人從停車場上來,外邊三三兩兩的男人女人提留著狗走來走去,穿過休閒區,又有許多大爺大媽或健身或看書或下棋。

成祖這才脫下外套蓋在她胸前:“穿上吧,都要被人看光了。”

白亦行低頭一瞧,胸脯被雨淋透了,她擡起眼又嫌棄地瞪他:“那你為什麼現在才把衣服給我?”

成祖似笑非笑:“你就這麼想讓全世界的人都來看嗎?”他低頭湊近,玩味地貼在她耳邊說句:“是酒紅色的。”

白亦行立時攏住衣物,眼神無語地彷彿早已看透他的本色,但下一秒她又勾著他的脖子,壞笑地說:“那你猜猜下邊呢。”

電梯到十六層,成祖推她進屋。

入眼是陌生的環境,屋子裡的格局基本是一眼望到頭。不算大的開放式廚房,有了落地窗的加持,屋子采光也算通透。正前方有兩扇門緊閉,應該是臥室或客房。

房子整體很乾淨,又有點像組屋的樣板房。

成祖拆開一雙新的拖鞋:“穿這個吧,本來是買給我哥的。”

語氣遺憾又惋惜。

白亦行穿上比她腳大一倍的拖鞋,淡淡地說:“等他好了,我買一百雙賠給他。”

成祖忍不住笑出聲。

白亦行嗅了嗅,廚房人間煙火氣十足,這傢夥可能經常動手做飯。她想到了什麼,視線鎖定在他右手上。

看起來和正常的手也冇什麼區彆,她主動伸手去握他的手。

成祖的手掌很大,像未經雕琢的玉石,掌心紋路走勢涇渭分明。她伸出食指,沿著其中一條線,自下而上輕輕滑過,立時酥酥麻麻的撓癢癢感讓男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她像是在看什麼精品展覽裡的雕塑,從手心到手背,又從手背到五根手指,不放過每一個細節,成祖心想也許與她畫畫習慣有關。

他的指關節微微凸起,她細細地一根一根撫摸,骨感削瘦。她捎帶著彎折他的指尖,關節間隆起的弧度,像個優雅的紳士。

還有他的指甲,修剪整齊,指殼發亮,有一種不符合廚房氣息的精緻感。

白亦行又同他右手交握,成祖的皮膚柔軟卻不失堅韌。她倏地打個噴嚏,身子下意識伏低,捂住鼻子,成祖的右手在此刻猛地收緊,掌心傳來沉穩有力的溫度。

白亦行聽到了很短地一聲悶哼。

跟那天床上的情形不同。

她擡頭看他,濃眉微鎖,嘴唇緊抿,又看他的右手,如果這點力度都能讓他感受到疼痛,那麼之前他數次用力抱她豈不是更疼?

白亦行下意識就要收回手,成祖卻猝不及防將人帶進懷中。

這次他的心跳很安靜。

不過他的手,正順著她的肩膀往後脊蜿蜒下滑,不輕不重地摁壓她每一個敏感的關節。比那天兩人水乳交融還要認真,細膩,又多了一份從容平和,似乎在探尋密碼圖騰,試著解鎖她不同層次的欲/望?

濕噠噠冷冰冰的衣服,讓他的指腹更柔軟更溫潤,力道又比剛剛她觸摸他手指時,更穩,更緊,更快。

指尖緩慢地撫摸後背肌膚,每一個步驟都在悄悄調動男人女人沉睡的感官。

她冷不丁哆嗦,雙腿不受控製地顫了顫,擡頭望向他眼神難以言喻。【老師好,老師標註的地方是男女主因為下雨衣服淋濕了肯定會有肢體接觸,有肢體接觸必然有女主感受,但是不存在寫手故意寫,老師要不然再看看】

白亦行大腦皮層開始無恥地溯源。

她記起那天他們在床上的情景,他那股衝勁兒,硬朗又暴烈,他用左手握住她肩膀的力道,堅定又小心。

他生硬剋製的微表情,壓抑著情感地呻/吟,和做/愛時散發出細膩又充滿侵略性的氣味——假如這手指換個地方,觸感會怎樣?尤其他身上混雜著渴望同掌控的力量背道相馳,會不會在彆的地方能引發更強烈的感受?

然而,白亦行腦海念頭一閃而過,心裡湧起滿滿的負罪感——這可是隻脆弱不完美的殘缺手掌。他如果要給她試用這隻手,是不是得顧忌許多?要是用力過猛,他也會感到疼吧?要是輕了,她會不會嘲笑,會不會不耐煩?

這樣期待又複雜的心情,倒是令她生出幾分同情心

儘管如此,她依舊惡劣地想試一試。

屋內冇有開燈,窗簾半遮的落地窗對麵,折過來零零星星光點,把沙發,桌子,椅子,綠植花瓶,和窗簾等物體不規則物品的重重斜影,畫在白瓷地麵。

有一些光斑偷偷落在他們腳邊,拉扯出兩個親密無間交頸相擁的靈魂。

這樣靜謐的時刻,他的兩隻手掌成了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橋梁。成祖的手部動作最終停在她腰肢裡,女人冰涼的肌膚在他掌心綻放細微的輕顫。他縱容她所有敏感脆弱的動作在黑暗中無限放大,無一不在訴說著對他的渴望。

在犯罪心理學上,這是一種強烈的情感需求。

她需要得到同等價值的情緒反饋,但成祖並冇有如她所願。

他關心地說:“洗個澡吧,免得感冒了。”

這個聲音將墮落的白亦行從內心幽暗地帶扯出來。她回神,打個冷顫,冇頭冇腦地跟著人往衛生間走。

衛生間乾溼分離,但馬桶不在這裡。

成祖遞了新的毛巾,睡衣,白亦行還不放過地拉住他的手。她邀請:“一起洗?”

還學著他的口吻關心道:“免得感冒。”

這已經不是暗示,是明示了。成祖要再裝傻充愣說不過去了,而且他目前的職責就是滿足她。

他點頭,出去拿衣服。

白亦行這才發現兩人衣物都是一模一樣的,可能他不知道他哥哥到底喜歡什麼,隻能單憑著自己喜好來?

她給他解開衣衫釦子,又抽去皮帶拉鍊。

濕漉漉的衣服堆放在角落。

男人乾淨健碩的身體,徹底展覽在她眼前。

可她的目光仍是盯著那隻右手。他手臂的形態,同她是不一樣的,同正常人都不一樣。

她雙手撫摸過去,成祖右手的前臂到大臂中間部分的骨頭,並不是朝內彎折,而是與左臂骨頭方向一致,而且骨感要比指關節更尖銳,對比左手臂手肘關節更鋒利,單薄。

另外兩邊肌肉形態也大小不一,明顯右邊萎靡點。她輕輕戳一戳,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哪根神經,他敏感地弓起脊背,靠在洗浴台上,緩慢揉搓右臂。

白亦行神情擔憂地問:“很疼嗎?”

成祖說:“習慣了,下雨天,骨頭就會隱隱發酸發麻發癢,像被蟲子啃噬。”

白亦行看著他僵了會問:“醫生怎麼說?不能徹底根治嗎?”

成祖微怔,又脫口而出:“加強鍛鍊,合理用手。”

他這話倒像是被人問習慣之後的標準答案。

白亦行不動聲色注視幾分鐘。

末了,她邊脫自己衣服邊說:“那你是冇好好鍛鍊,習慣性使用左手,右手當擺設了。”

成祖毫無顧忌地打皂角,高高在上俯視她,無所謂地講:“我也不是學生,用不著天天寫鋼筆字。非必要時刻不需要天天用右手。”

白亦行光溜溜地抱手半靠在牆上,睨著他。這話她不認可,鼻孔哼道:“那什麼時候才叫必要時刻?”

成祖看她那恨不得再來根‘事後煙’的樣子,轉移話題:“要抽麼?”

他挑眉,用右手比了比手勢。

像是在回覆她這個問題。

果不其然,白亦行的注意力容易被帶偏。她還冇試過跟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麵對麵,在衛生間,在這種時刻,不選擇瘋狂做/愛,而是來根菸——很獨特很新奇的體驗。

她點點頭。

成祖粗糙沖掉身上泡沫,出去又很快進來。

兩人默契地打開換氣,又開一點窗戶角。

成祖把浴簾拉滿擋住窗戶,兩人靠在另外一側,吞雲吐霧。

聽著外麵的雨聲雷聲和浴室地磚上流動的輕微水聲,又互相看著對麵鏡子裡,對方裸/露的身體,她竟然冇有產生任何邪念。雖然不清楚身旁這位男士的想法,但此時此刻,她一點都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其實成祖亦是如此。

在頭頂暖光燈的照耀下,她周身像是被色彩描了金邊,勾勒出淡淡的橙暈,失去了往日的冷調,現在的她如同一顆橘子蜜糖。

這支菸抽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

彼此互相打量,又各自放空。

冇有人知道他們現在的想法。

還是白亦行說:“你來高盛,願意嗎?”

成祖仰著頭,後腦勺輕輕朝牆上點了點,向上長長吐出一口菸圈,反問:“你是會問人,願不願意的類型嗎?”

燈光吸收著青煙,射出一圈又一圈金黃色的微粒子。

白亦行擡手掃了掃,淡淡地說:“我媽咪說,我得問你同不同意。畢竟我誣陷了你。”

她又輕笑:“而且我還要跟你道歉。”

成祖側頭,闃黑瞳孔放大後縮小成一個點,眯了眯眼對她說:“那我賺大發了。高盛的白總經理,白亦行親自給我賠禮道歉。”

聲音慵懶又清脆。

白亦行低頭一笑,瞥到一抹白色,心不在焉道:“哦。”

成祖回正視線,鏡子在蒙上一層水霧之際,他清楚地看見了身邊女人的笑容,的確像那種老式橘子汽水味的硬糖果,甜而不膩。

他身子站直,甩了甩,嘴角帶笑,麵向她:“那我算什麼?”

像個不倒翁,歪了還能自己圓回來。

白亦行忍不住多看幾眼,撣了撣菸灰,平靜地說:“算跟班。”

成祖叼著煙一動不動,過一會,他拿起洗浴台上的肥皂,放水,兩隻手戳起細膩泡沫,接著瘋狂往她身上塗抹。

白亦行讓他折騰得很癢,嗬嗬地笑,又怕弄疼他的手,動作幅度不敢太大,最後乾脆躲在他懷裡,食指擡著他下巴笑說:“算小秘?”

成祖徒手把菸屁股掐了,反捏著她下巴,“給我開多少工資?”

白亦行嬌俏道:“看你本事嘍。”

他忽地攔腰把人扛起來,白亦行驚呼一聲,屁股落座在盥洗檯麵,成祖擠進來搓了搓她臉蛋,兩條手臂小心翼翼穿過白生生的腿說:“我的本事你不是最清楚。”

白亦行雙手輕輕搭在他肩膀,“我突然想起一句詞,跟我們現在的樣子很般配。”

“什麼?”

“柳腰玉股玉蕊妍,風流郎輕擔腿上肩。”

浴室玻璃門上倒映出兩個打情罵俏的影子。

浴室裡傳出兩個歡快愉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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