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已經瘋了 第40章 打人 今夜的月亮霧濛濛的,光線不…
打人
今夜的月亮霧濛濛的,光線不……
今夜的月亮霧濛濛的,
光線不大明亮,經過一處窪地,趙知靜差點踩空了,
最後逼不得已抓著劉裕的衣角,
心驚膽顫地走在大街上。
深夜,整座雍城都在沉睡。
隻有高門大戶屋簷下,
零星的幾隻燈籠還亮著,風吹過,微芒的光在黑夜裡搖曳。
“咱們到底要去哪裡啊?”趙知靜抖著嗓音問道。
“快了。”劉裕的聲音沉穩。
“快樂?我不快樂,”趙知靜在背後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要帶我乾什麼去呀,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彆人還要睡覺呢!留白呢?找你那死人臉的侍衛陪你玩唄!”
“我好歹也是鎮北侯的女兒呢,就這麼被一陌生男人半夜裡威脅出來,
你也不怕我爹知道了削你!再說了,
你白天也沒問我願不願意晚上出來啊!”
“但凡你問一句,
我能答應你嗎!”
背後的姑娘捏著自己的袍角,
在後麵嘀嘀咕咕小聲嘟囔,嗓音溫軟,
劉裕沒有回頭,
眼裡似乎浮現出趙知靜嗔怒的模樣,
忍氣吞聲又試圖張牙舞爪。
“你不是說,
你是孤養的蚯蚓嗎?”
“既然是不起眼的蚯蚓,孤想怎麼樣,還得跟蚯蚓彙報麼?”
趙知靜:“……”
嘶。
這假和尚咋知道她白天說過的話啊。
她們侯府到底有多少這廝的眼線啊,
她隨隨便便一句吐槽,彆人都曉得。
趙知靜走著走著,迷糊得已經忘記了具體的位置,
直到耳邊傳來男女嬉笑,以及推杯換盞的聲音。
趙知靜眼睛一亮。
不遠處那座掛著‘柳翠閣’的樓坊出現在自己眼前,屋簷下的燈籠一盞盞點亮,密集的光芒照亮了這方天地,透過窗戶往裡望去,人影重重,都是出來尋歡作樂的人,熱鬨得不行。
“殿下,你這是帶我去逛青樓啊!”趙知靜兩眼放光。
劉裕轉頭,認真地看了眼趙知靜,眼神透著奇怪:
“你……是覺得孤會帶你,進去?”
“昂——”趙知靜無辜地點點頭。
劉裕心裡突然自我懷疑起來,他今夜帶趙知靜出來的意義,重要嗎?
“那咱們進去吧,哎,不對,”趙知靜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沮喪道:“你怎麼不早說,我出門前好換身男裝啊,我穿成這樣怎麼進去嘛?”
劉裕長長吸了口氣,冰沁的空氣涼入肺腑,往日沉著冷靜的麵色險些破功,聲音都沒有往日的淡定平穩。
“你覺得孤,今夜帶你來,是……尋歡作樂?”
趙知靜眨眨眼,朦朧的光照在她臉上。
“難道……不是嗎?”
劉裕真的氣笑了,他伸手,白皙的拇指、食指交握,輕輕掐住趙知靜的左臉,無語又無奈道:“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怎麼長的,難不成去年掉進永定河,真的摔壞了。”
溫暖的手掐了自己臉,又放到自己頭頂上,跟拍西瓜熟沒熟一樣,在自己腦袋上拍了拍。
“是的,已經摔壞了。”
“我現在是個智障,你滿意了嗎?”
眼前的姑娘,氣鼓鼓地瞪向自己。
像極了幼時寺廟裡那隻貓兒,沒要到吃的,也是眼睛圓溜溜又氣鼓鼓,可惜到了最後,還是被他掐死的。
劉裕眼神複雜地看向趙知靜,原本的打算裡,明明應該在這次流民圍城裡,取了她的小命,繼而逼反鎮北侯,可最後,他不僅損了幾個重要的棋子,把人平平安安地接了出來,到了現在,他居然還頂著寒風,帶她出來尋人麻煩。
看這人沉默了許久,趙知靜不耐煩了。
“到底要乾什麼啊,大老遠的跑這裡來?”
劉裕回神,提腳進了旁邊的陰暗巷子,見趙知靜愣神在那裡,回頭催促道:“跟來。”
趙知靜跟著進了暗巷裡。
本要說個什麼,突然聽到一陣稀碎的腳步傳來,趙知靜趕忙擡頭看向劉裕,劉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個什麼。
“本王沒有醉,快放開!”
“本王……嘿嘿…沒醉!本王還能喝!”
“瞧不起本王的……本王一定殺了…殺了他!”
“嗝——乾什麼!放開…嗚嗚嗚”
趙知靜隱在角落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白日裡囂張的永王被人胡亂捆了起來,精美的華服沾了地上的泥,嘴裡被塞了塊兒破布,滿嘴的辱罵變成了‘嗚嗚嗚’的聲音,頭頂上罩了塊兒粗布外衫。
看著在地麵上蠕動的永王,趙知靜不敢說話,怕被地上的人聽到。
那幾人身後走來一人,趙知靜定眼一看,正是留白那廝。
一步步後退,湊到劉裕耳邊,她聲音極低道:“你這是乾什麼?”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耳畔,劉裕隻是覺得耳朵有點癢,便也配合她小聲道:“白天打人不過癮,孤說了,要讓你滿意。”
趙知靜:“……”
天啦。
這是什麼腦洞,居然帶她來,隻為打架鬥毆。
哦,不是打架鬥毆,是單方麵暗算彆人!
趙知靜看劉裕眼神都不對了,好好的北周太子,做事咋這麼離譜啊。
劉裕淡淡地看向地麵上的永王,跟條蛆蟲一般湧動,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對眼前人道:“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趙知靜想,這麼好的報仇機會,錯過也太可惜了。
躍躍欲試地準備上前,又被眼前人攔住了。
劉裕不知道從哪裡拿來根鞭子,將東西遞給趙知靜,道:“臟東西,不要用手碰。”
趙知靜接過鞭子,興奮地來到永王身前。
蹲下身子,本想奚落幾句,突然想到自己不能暴露身份,頓時遺憾地歎了口氣。
站起來,手裡的鞭子隨之揚過去。
“嗚嗚?”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趙知靜猜永王罵得很臟。
走的時候,趙知靜踩著歡快的步子,還抽空問了一嘴:“殿下,要把永王凍死嗎?”
身前的人跟來時那般,聲音沒什麼變化,彷彿隻是來散步而已。
“不會。”
“太便宜他了。”
趙知靜突然想到,這位能讓寺廟裡的和尚自相殘殺,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永王。
劉裕把人送回了屋子,在窗外等到人睡著才離開,走之前,還貼心地關緊了窗子。
第二日。
永王在柳翠閣被打的事兒,跟風一般被傳了出去。
宮裡的貴妃氣急,在宮裡杖斃了兩宮女,才勉強出了口氣,帶著人浩浩蕩蕩走向了太後的長安宮。
當日下午,趙知靜就被急招進了宮裡。
以太後的名義。
這次進宮,趙知靜破例帶上了牛嬤嬤。
宮裡來的人本來不肯,趙知靜一句不帶人她就不進宮,逼得那太監不得不答應。
長安宮。
一股奇怪的味道縈繞在鼻尖,香料與藥味混合,聞起來實在怪異。
殿裡充斥著死氣沉沉的感覺,屋內不管是擺設,還是掛件,顏色都過於沉重。
厚重的布幔將視線隔絕,趙知靜看不清裡麵的人。
“趙知靜,聖人欽封你為…安定縣主,是為憐憫你自幼喪母…咳咳,父親鎮北侯又常年在邊關為國效力,給你的殊榮!”
“你好大的膽子,與永王妃…打架不說,竟敢…竟敢毆打永王,咳咳咳”
“這般張狂,咳咳,以為哀家…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吧!”
趙知靜端正地跪在地上,跪了一會兒就變成了跪坐,殿裡的宮女看見了,也沒出聲。
太後的聲音跟壞了的風箱一樣,趙知靜聽到了腐朽的味道,朝著出聲的地方回道:
“太後娘娘,小女與永王妃確實因為種種誤會,相互見識了翻拳腳,但那可是永王妃先上手的,小女不得不還手,當時來場的賓客都是知道的。”
“太後娘娘隨便招來一位命婦,都可以瞭解真相。”
“但永王被打,這可與我無關,若是有證據,我趙知靜任太後處置,若沒有確切的證據,這飛來橫禍,”
“小女可是不認的。”
幽深的宮牆裡,太後早就聽說過這位安定縣主的脾氣,今日一見,親自感受了番,著實把她老人家氣得不輕。
這囂張的語氣,就是陛下都沒有這麼對過她。
“放肆!”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太後!”
“傳禦醫!”
太後咳嗽得撕心裂肺,喘氣都費力起來,宮女們被嚇到了,趕緊行動起來,喂藥的喂藥,拍背的拍背,傳喚太醫的傳喚太醫,忙得不可開交。
趙知靜跪坐在地上,心裡還在想,這算不算碰瓷?
服了藥,太後躺在榻上虛弱地喘息。
“貴妃娘娘覲見——”
大殿外傳來唱賀聲。
沒多久,不等太後召見,貴妃自個兒就進了太後的長安宮,
氣勢洶洶地上前,貴妃那塗著鮮紅寇丹的手指揚起,往日裡還講究儀態,如今卻不管不顧,得到訊息趕過來的貴妃,人都要氣瘋了,恨不得當場撕了趙知靜。
“你個賤人!”
“敢對本宮兒子動手!誰給你天大的膽子!”
看著貴妃怒火中燒的模樣,趙知靜一點也不怵她。
“我說了,永王被打不關我事!”
“被誰打了都不知道,還到處構陷彆人,回去看看腦子吧!貴妃娘娘想給我扣屎盆子,”
“休想!”
貴妃氣得想殺人,恨意濃厚:“這滿雍城,誰敢這麼對永王!隻有你,趙知靜!你竟然因為幾句口角想致我兒於死地!你好毒的心啊!”
自己跪著,對方站著,氣勢都弱了三分。
趙知靜緩緩站了起來。
“要證明我打了你兒子,就拿出證據來,不要以為你聲音大,就是真理!”
“堂堂王爺逛了青樓被打,也不嫌丟人,還到處找凶手,生了這樣的兒子,我都替你丟人!還不如塞肚子裡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