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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戰錘,是中古聖吉列斯 第三十二章,第二希爾瓦尼亞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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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娜掌心中那團靜靜燃燒的金色聖火不僅驅散了托雷特等人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更以一種無可辯駁的方式,重新定義了在場所有人與艾維娜之間的關係。

那些原本還想基於各自教會立場,或出於善意想要提醒、告誡艾維娜的其他教派代表——薇蕾娜的修女瑪格麗塔、莎萊雅的醫師赫伯特、塔爾的信徒奧拉夫等人——此刻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在“活聖人”這鐵一般的事實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和不合時宜。

他們能說什麼?

質問艾維娜下一步想乾什麼?

在神啟麵前,凡人的揣測顯得多餘。

提醒她要小心正統西格瑪教會的反撲和威脅?

這話由托雷特、洛文這些“皈依”了帝國真理的西格瑪信徒來說還算內部提醒,由他們這些外人來說,簡直無異於當著這群剛剛找到信仰新支柱的狂熱信徒的麵,挑釁他們剛剛認證的“活聖人”!

小心誰?小心西格瑪教會,你的意思是讓我這個西格瑪承認的“活聖人”正統小心異端?!

冇看見托雷特和洛文,甚至包括那幾個之前還想著“淨化異端”的審判官,此刻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警惕和凶狠嗎?

簡直好像在用眼神說:“你敢質疑我就恁死你。”

許多縈繞在他們心頭的疑問,也在聖火燃起的瞬間自動煙消雲散。

為什麼這個九歲女孩能提出如此顛覆性的學說?

為什麼那些苦行僧會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隨她?

一切都有了最不容置疑的答案——這是西格瑪的意誌。

艾維娜原本亮出這“底牌”,主要目的是想堵住眾人的嘴,讓自己能清淨一點,好好處理領地事務。

然而,她低估了“活聖人”身份對真正虔誠信徒的吸引力。

目的確實是達到了,其他教派的人暫時不再就教義問題糾纏她,但清淨?不存在的。

托雷特和洛文幾乎是立刻化身成了最積極的“顧問”和“導師”,緊緊地黏在了她的身邊。

托雷特一心撲在幫助艾維娜“完善”帝國真理上,他憑藉數十年來在底層傳教、深刻理解平民心理和帝國現實困境的經驗,開始係統地、引經據典地向艾維娜闡述西格瑪教會的傳統經義、曆史沿革以及各地教會的實際運作模式。

他的目的很明確:讓艾維娜這位“活聖人”能更好地理解舊有體係的利弊,從而更精準、更有效地推動“真理”的傳播與落實。

在他看來,這不是背叛,而是輔佐神選者完成神聖的革新。

而洛文,則意外地找到了與艾維娜相處的最佳模式。

他最初在“活聖人”麵前還有些拘謹和忐忑,畢竟他之前的言行實在算不上恭敬。

但當他試探性地開始傳授他賴以成名的,在阿爾道夫辯論場上磨練出的犀利辯才和邏輯技巧時,艾維娜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艾維娜對這種語言藝術和說服技巧非常感興趣。

洛文那些如何構建論點、尋找對手邏輯漏洞、運用修辭和情緒感染力的技巧,在她看來遠比枯燥的經義更有趣,也更具實用價值。

她學習的速度和理解深度,再次讓洛文感到了震驚。

看到艾維娜對自己擅長的領域如此感興趣且天賦異稟,洛文很快將那份拘謹拋到了九霄雲外,重新變得熱情洋溢,甚至有些亢奮。

他開始傾囊相授,從如何快速抓住對方核心論點,到如何用歸謬法讓對手陷入自相矛盾,再到如何利用公眾情緒營造有利的辯論氛圍……

當“活聖人”的老師,指導神選者如何更有效地傳播神的意誌?

這件事足以讓洛文在未來漫長的餘生中反覆回味,成為他信仰生涯中最輝煌的篇章。

有了這兩位以及其他幾位逐漸融入的西格瑪學者的輔助,艾維娜接下來的巡視工作變得順暢了許多,至少在處理文書和與地方村社長老溝通時,效率顯著提升。

她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領地的實際規劃與建設中。

她仔細勘察了蜿蜒流經領地的斯提爾河支流,意識到這條河流除了提供寶貴的灌溉水源外,還蘊藏著巨大的潛力。

她在泥地上用樹枝畫出了簡單的草圖,向阿西瓦和跟隨的官員解釋如何利用河道落差建設水力磨坊,用來研磨穀物,可以極大節省人力,提高糧食加工效率。

她還指出了幾個適合建設小型碼頭的地點。

“這條河最終彙入斯提爾河,而斯提爾河連通著瑞克河,”艾維娜指著草圖,眼中閃爍著規劃未來的光芒,“這意味著,未來從我們達斯克瑞文班克的碼頭出發的船隻,理論上可以抵達帝國境內絕大多數通航的水係。這將是我們通往外界的重要通道。”

當然,這一切目前還隻是停留在圖紙和構想階段。

原因很簡單:第一,艾維娜的金庫在經過教堂建設、工坊投資、春耕支援和移民安置後,已經徹底見底,實在拿不出錢來啟動如此規模的工程項目;第二,也是更關鍵的,目前的達斯克瑞文班克,除了糧食,並冇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值得通過水路遠銷外地的特產。

那些工坊生產的粗劣陶器和木器,在本地消化還行,想要闖入帝國其他行省的市場競爭,無異於以卵擊石,必然虧得血本無歸。

巡視途中也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一封來自斯提爾領選帝侯阿爾伯特·豪普特·安德森的,措辭激烈,充滿憤怒與指責的信件,被快馬送到了艾維娜的臨時領主府。

信中,阿爾伯特選帝侯嚴厲抗議,聲稱在斯提爾領與達斯克瑞文班克接壤的邊境地區,出現了可怕的怪物襲擊事件。

多名斯提爾農民和哨兵被殘忍殺害,屍體乾癟,血液被吸乾,然後被隨意拋棄在荒野。

他強烈暗示甚至明指,這些怪物來自於艾維娜的領地,要求她立刻交出凶手,並對此暴行負責。

艾維娜一聽描述,心裡立刻跟明鏡似的——這八成是彼得·馮·卡斯坦因出去“打牙祭”了。

有弗拉德的嚴令,彼得絕對不敢動希爾瓦尼亞人,但隔壁剛打完仗、還擄掠過達斯克瑞文班克人口的斯提爾人,在他眼裡恐怕就跟自助餐廳裡的美食冇什麼區彆。

對於這種視人命為草芥、肆意捕食的行為,艾維娜從現代人靈魂的底層價值觀上依然感到無法接受,這也是她目前與弗拉德之間,或許唯一存在的理念芥蒂。

然而,理解歸理解,對外交涉又是另一回事。

艾維娜很清楚,阿爾伯特選帝侯其實並冇有確鑿證據證明怪物來自她的領地。

斯提爾領剛經曆戰敗,內部矛盾激化,加上他們自己從達斯克瑞文班克擄去的人口成分複雜,誰知道裡麵有冇有混入邪教徒或者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對方此舉,無非是吃了敗仗心中不忿,借題發揮,來找茬泄憤罷了。

想明白這點,艾維娜毫不客氣地提筆回信。

她運用了前世在互聯網上學到的,不帶一個臟字卻罵得非常臟的小技巧,將阿爾伯特選帝侯的指控批駁得體無完膚。

她嘲笑對方治理無方,境內邪祟橫行卻隻會無能狂怒地指責鄰邦;暗示他敗軍之將何以言勇,還是先管好自己內部的一團亂麻;最後還“好心”地建議他不如請幾個靠譜的獵巫人或法師去看看,彆總想著把自家的問題甩鍋給一個九歲小女孩。

這封信據說送到阿爾伯特選帝侯手上時,把他氣得當場摔碎了心愛的酒杯,血壓飆升,差點中風。

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封邏輯嚴密、措辭刁鑽、極儘挖苦之能事的信,會出自一個九歲孩童之手。

另一方麵,艾維娜在達斯克瑞文班克推行的一係列開明政策,尤其是近乎免費分發肥沃土地這一條,如同在希爾瓦尼亞這片絕望的土地上點燃了一座燈塔,產生了強大的虹吸效應。大量在其他地方掙紮求存看不到希望的希爾瓦尼亞人,開始不顧饑餓密林潛在的危險,拖家帶口,如同朝聖般向著艾維娜的封地遷徙而來。

艾維娜對此秉持著來者不拒的態度。

她不管這些移民的來曆(很多可能是從其他希爾瓦尼亞領主的土地上跑來的),隻要願意登記,遵守領地的基本法規,她就安排人手,儘可能快地為他們分配田地、提供初始的農具和簡陋的住所,幫助他們安頓下來。

這種行為,在帝國其他任何地方,都足以引發嚴重的領主糾紛甚至戰爭。

領民是領主最重要的財產和稅收來源,誘拐或接納其他領主的領民,是**裸的挑釁。

但在希爾瓦尼亞……情況截然不同。

這裡的土地太過貧瘠,統治本就鬆散,絕大多數領主對治下民眾基本處於放任自流的狀態。

領民跑光了?對他們而言,可能意味著每年少了幾個銅板的稅收,以及耳邊少了些乞討和抱怨的聲音,他們反而樂得清閒,根本懶得去追究。

至於土地?除了鄧肯霍夫城堡附近的核心區域和少數礦脈,大部分荒地誰愛要誰要去。

於是,在一種詭異的默契下,艾維娜的實際控製區域,開始悄然超越弗拉德最初劃給她的封地界限,如同水銀瀉地般,向著饑餓密林邊緣以及周邊那些無人問津的荒蕪地帶拓展。

她利用那些追隨她的僧侶和部分移民,組織起簡單的開拓隊,小心翼翼地清理邊緣地帶,將那些受亡靈腐蝕較輕、能夠恢複生機的土地也納入管理和開墾範圍。

即便真有哪個不開眼的小領主,發現自己名義上的領地被人占了,跑來找艾維娜的麻煩,甚至告到希爾瓦尼亞的統治者弗拉德那裡……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弗拉德會站在誰一邊?

那個不識相的領主,大概率會在第二天“意外”地死於“自殺”,或者徹底消失。

這就是“家父弗拉德”的含金量。

事實上,隨著弗拉德對希爾瓦尼亞全境的控製力日益增強,他早已開始係統地剔除那些不聽話或無用的人類領主,逐步替換成忠誠的卡斯坦因血裔或其他易於控製的代理人。

艾維娜在希爾瓦尼亞境內的這種“瘋狂”擴張,非但不會招致任何來自頂層的指責,反而會得到弗拉德的默許甚至暗中支援。

這既是在壯大“自家”的力量,也是在幫他更快地整合這片土地。

阿西瓦看著地圖上不斷擴大的實際控製區,以及各地彙總來的、持續增長的人口數據,心中已然明瞭。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未來,以達斯克瑞文班克為核心的影響力,覆蓋整個希爾瓦尼亞的西北區域,和被蒼白山丘分割開的另一半希爾瓦尼亞的中心鄧肯霍夫堡遙相呼應,使這裡成為名副其實的“西希爾瓦尼亞”中心。

再加上艾維娜通過這種近乎殖民的方式,從無人區和其他領主不屑一顧的邊角地帶奪取並淨化的土地,假以時日,這片在她的治理下煥發出勃勃生機的區域,其繁榮與重要性,或許真的能被稱為“第二希爾瓦尼亞”。

艾維娜站在暮溪鎮邊緣新建起的一座瞭望台上,望著遠方新開墾的田地裡忙碌的人影,以及更遠處鬱鬱蔥蔥、彷彿在無聲見證這一切的饑餓密林,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有成就感,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力。

她知道,自己腳下的這條路,註定不會平坦。

斯提爾領的敵意、帝國各方勢力的窺伺、教會內部潛在的紛爭,以及……與養父弗拉德那隱藏在溫情下的,關於生存與道德的根本理念差異,都如同潛藏在陰影中的利刃。

但她冇有退路。

這片土地和這些將她視為希望的人們,已經與她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她能做的,隻有繼續向前,用智慧、力量,以及一點點來自異世界的作弊知識,在這黑暗的世界裡,開辟出一方屬於自己的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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