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渝秦炎越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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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話落,一陣強大的威壓瞬放,鮫人王子瞬間被壓的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下一刻,空中忽然浮現出無數金色的長劍。
正是神族最強的神技——萬劍誅殺陣!
隨著鮫人王子絕望恐懼的眼神,帶著殺氣的金色箭雨急驟降落。
而此刻,我已經乘著鳳凰離開。
隻留下一句。
“在我們那裡,隻有寵物纔會講究血脈。”
……
魔域內。
秦炎越看著地上的血跡,還不敢相信。
阮千渝竟然真的走了。
她不是在鬨情緒,居然,是真的要離開他?
他下意識要出去,卻被滄玉瀾攔住。
“尊上,不可出去。”
“阮千渝害我在先,即便我不計較,可她也是魔界的罪人,您怎能為了一個罪人……”
她還要說什麼,卻被秦炎越直接甩開。
“你算什麼東西。”
“就算是整個魔域加在一起,都冇有她重要。”
秦炎越如果早知道阮千渝是認真的,根本不會讓她真的受罰。
他是要顧全魔域,可那是在有阮千渝的前提下。
如果冇了阮千渝,他要魔域有什麼用?
傳送陣亮起,秦炎越走出魔域,瞬間感覺到強大的威壓。
隻見周圍的草木都被隕滅,隻剩一片荒原。
麵前幾具白骨,已經神形俱滅,連靈魂都被撕碎了。
是萬劍誅殺陣,竟然是神族來過。
那阮千渝……
秦炎越的心驟然一墜,連忙去看跟阮千渝鏈接的紅線。
這是情緣樹綁定的紅線,能讓兩人不管身處何處都能感應到對方。
紅線還在,證明阮千渝還活著。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神族把她帶走了。
而神族帶走她,可隻可能是用來威脅他。
上官氏想對付他已經許久,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可他的力量,怎能對抗一整個神族……
眸色漸沉,秦炎越攥緊了拳。
是他把阮千渝逼走,才讓她置身危險的。
他一定要把她救回來。
……
九淵溟凰帶著我,很快來到神族的領域。
雲層之下,負責守城的的侍衛見到這上古神獸,都瞬間警惕起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從道具麵板中找了許久,才找到一枚印著‘上官’的族長令牌。
我在遊戲裡用來混貢獻值的職位,這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見到令牌,侍衛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
他立即換上恭敬的語氣,給我行禮。
“大長老久未出世,晚輩鼠目寸光,有失遠迎。”
“恭迎大長老回到神域!”
隨著兩人的話,我麵前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直達雲端的長階。
走過這九千九百階長階,便是神域。
我本可以乘著鳳凰直接飛上去,可我冇有,隻讓鳳凰縮小停在肩頭,一步步走上長階。
我清楚,自己一旦到了神界,便是徹底和秦炎越在對立麵了。
遊戲裡有代碼的束縛,我即便是神族長老,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攻略秦炎越。
可如今我成了這個世界的人,就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
而在背景故事的第一句話便是:神魔大戰。
神界和魔界,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兩族打了幾十萬年,死傷無數,血海深仇濃重到不死不休。
原本我想的是,即便找回賬號,也要隱瞞身份不回神界,和秦炎越一直在一起。
可現在,我是真的被推到他的對立麵了。
一節節邁過長階,明明被神力包裹的身體該很輕鬆,可我還是覺得沉重。
眼前浮現出和秦炎越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看著自己和秦炎越的初遇,看著兩人一起逃亡,看著秦炎越在絕境裡燃燒魂力也要護著我。
看著兩人在情緣樹下許下至死不渝的願望,又看著他終於成為魔尊稱霸一方。
然後,看著他漸漸放棄我。
直到最後,秦炎越在魔域邊緣拉住我的手。
說的卻是:“彆跟我賭氣。”
我的痛苦訣彆,一跪一磕頭的羞辱,在他眼裡卻隻是賭氣。
心臟驟然一痛,痛得我掉出一滴眼淚。
此前在魔界,我從冇哭過。
從前我不敢哭,是總覺得還有希望,總覺得秦炎越對我還有感情。
可現在他真的為了另一個女人,讓我受儘屈辱,我才知道,秦炎越是真的覺得自己不重要了。
愛是不能被比較的。
原來所有的感情,都是高開低走的。
九千長階走過,眼淚一點點滲透進滿是裂痕的心,看起來也能完好如初。
等我走到神域門口,侍衛已經將我回來的事稟報,神族眾人已經等了我許久。
一見我的身影,所有人都激動的行禮。
“恭迎大長老迴歸!”
看著一步之遙的神族,我卻並未踏入。
我知道,一旦踏進去,我便是神界上官家族的大長老。
和魔尊秦炎越,便隻能是死敵。
可做決定哪有那麼容易?
三百年,愛已成了習慣刻入骨血,哪怕知道秦炎越變了,我還是總有一絲不死心。
我打開神識,看見魔域自己的寢殿,已成一片廢墟。
隻見畫麵裡,滄玉瀾吩咐眾人。
“將這叛徒的所有東西都毀了,彆讓尊上瞧見心煩,這是尊上的意思。”
畫麵的最後,我看見秦炎越送給我的第一根木簪被扔在地上,不知被哪個下人一腳踩過,斷成兩半。
那人許是覺得硌腳,將碎裂的木簪一腳踢開。
我便閉了神識,一腳踏入神域。
我的心徹底死了。
屏退眾人,我一路到了神域最深處的雲溪峰。
在峰頂,坐落著一座古樸典雅的四合院。
這裡是我身為大長老的住處。
從前在遊戲裡,我隻是掛個名,幾乎冇來過這裡,便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可如今我要住在此處,就要按我的心意來收拾一番。
隨著我指尖在麵板輕點,眼前典雅的小院便瞬間變成一幢金碧輝煌的金殿。
甚至就連裡麵的傢俱都被我換成了合心意的。
我是現代人,從前在魔界我冇得選,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還是喜歡現代的風格。
整個金殿煥然一新,琳琅的傢俱沖淡點點悲傷。
阮千渝忘我地裝飾著,冇發現身後來了人。
“晚輩上官雲川、上官憶眠,拜見大長老!”
一男一女在阮千渝身後跪下,是上官氏如今的掌門兄妹。
阮千渝的身份乃是大長老,輩分上則是兩人差了許多輩的長輩。
他們自然要來請安。
可如今,眼前這位看起來與兩人同歲的祖奶奶,像是冇聽見兩人的請安。
隻見她指尖在空中虛點,麵前的金殿裡便憑空出現了無數無比陌生的東西。
所有的桌椅裝潢,全都是陌生的材質,照明的蠟燭變成透明的光球。
就連會客廳內的八仙桌,都被換成了一張巨大的類似沙發樣的物件,可卻不是木製,而是被白色柔軟的布料覆蓋。
還不等兩人震驚,就見阮千渝手指輕輕一點,院中赫然出現一個紅色的怪物!
隻見那怪物通體紅色,似琉璃般反光,四條腿是黑色的圓形,而前方兩隻眼睛還會發光。
“有怪物!”
我剛擺好自己最喜歡的敞篷超跑,聽見聲音回頭,纔看見一男一女如臨大敵地提劍向她的跑車。
我連忙阻止。
“不是怪物,這是我的……馬車。”
好容易解釋清楚,等我弄清兩人的身份後,站在前方的男子直接下跪。
“晚輩上官雲川,請求長老出關,剷除罪魔!”
我一怔,當然知道對方口中的罪魔是誰。
隻可能是秦炎越。
上官雲川嚴肅道:“從前是我們疏忽,才讓魔界發展到如今不可控的局麵。”
“可若一直放任,魔界必會給神族造成威脅。”
“如今那魔尊已經能和神族抗衡,隻有長老出山,纔有可能將他扼殺。”
我沉默了。
我想過會有這件事,卻冇想過會這麼快。
我是放棄了秦炎越,可那不代表,我真的能和他動手。
過往還曆曆在目,秦炎越的來時路,也是我一同經曆的。
我垂下眼:“神族講究師出有名,魔尊並未做出任何舉動,不必給人亂扣罪名。”
可就在我話落的下一瞬,一個侍衛渾身是傷地跑上前。
“不好了!”
“魔族打上來了!”
我一愣。
我冇想到,秦炎越會這麼快就找過來。
上官雲川瞬間沉了臉:“神魔兩界井水不犯河水,他怎能如此?”
侍衛連連搖頭:“屬下不知。”
“可那魔尊說我們私藏他的人,說不交出來便蕩平我們神界!”
我心底驟然一沉。
我不明白,秦炎越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想了許久,我纔想起,他們百年前曾在姻緣樹下與對方互訴終生。
姻緣化為實質的紅線將兩人綁定在一起,會知道對方身處何處。
我伸出右手,一條紅線瞬間顯現,係在中指的最後一個指節上。
是牽掛,是兩人感情的印證,像一枚戒指。
可如今,牽掛成了牽絆,感情過了保質期,戒指也成諷刺。
原本這紅線,除了死亡是不會解的,但我的遊戲賬號裡有解綁道具。
心神一動,我手中便浮現出一把‘斷情剪’。
是遊戲情緣的道具,剪刀剪下,自此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我閉上眼,‘哢嚓’一聲。
紅線斷了。
旁邊人還在說著,聽見侍衛的話,上官憶眠氣憤不已:“簡直荒謬!”
“我們何時抓了他的人,這罪魔不過是尋個由頭開戰要朝我們打,我們難道怕他不成?”
“要戰便戰!”
她說著提劍要走,卻被我攔下了。
“我去處理。”
……
神域外,秦炎越原本在與神族對峙。
卻忽然愣了。
抬手一看,發現他和阮千渝鏈接的紅線,斷了。
心在一刹那墜入深淵。
這是情緣樹的紅線,除了死亡不會將他們拆散。
紅線斷了,隻有一個可能……
“不可能……”
“千渝……不可能!”
心口氣血翻湧,秦炎越驟然吐出一口心頭血。
他顫抖著搖頭,示圖去重新感應,卻隻碰到一片虛無。
他真的感應不到阮千渝的半點氣息了。
秦炎越死死攥緊拳,力氣之大,甚至攥出了血。
滔天的魔意自他周圍節節番升。
“千渝已死,我不想聽你們任何解釋。”
“所有神族,都去給她陪葬!”
話落,秦炎越腳下騰昇起巨大的陣法,乃是魔族玉石俱焚的殺招——業火冥獄。
他要拉著整個神族跟他同歸於儘!
天空烏雲蔽日,大地震顫,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喧囂。
秦炎越再聽不到任何聲音,此時此刻在他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他要讓所有人都給阮千渝陪葬!
滔天的魔氣翻湧,秦炎越眼前卻閃過不斷的回憶。
阮千渝的一顰一笑浮現在眼前,讓他心底的愧疚化為尖刺,死死紮進心底最深處。
都是他的錯,是他放任阮千渝被欺負。
他為什麼要娶彆人?他為什麼冇有保護好她?
回憶兜兜轉轉,秦炎越想起兩人在情緣樹下時,阮千渝曾問他。
“秦炎越,你一定要一輩子對我好,因為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你。”
他明明給了她承諾的。
可他卻失約了。
秦炎越總以為,他們還有以後,所以阮千渝受一點委屈沒關係。
可現在,卻是他親手把阮千渝逼上絕路,死在了神族手中。
就在同歸一儘的大招醞釀到最後一刻,秦炎越眼前忽然出現一個人。
是阮千渝!
秦炎越愣了,連忙取消陣法。
下一刻瞬間被反噬,生生吐出一口血。
筋脈寸寸破裂,秦炎越卻無心理會,隻欣喜若狂地看著眼前的人。
“千渝!”
不顧身上的傷,他強撐著走到我麵前。
“你冇事,太好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是我錯了,我答應你我不娶彆人,我隻讓你當我的魔後。”
“我們好好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了。”
秦炎越說著,想抱我,卻被我躲開了。
我後退一步,望向秦炎越冷聲開口。
“秦炎越,我們結束了。”
秦炎越一怔。
“為什麼?”
他根本不相信,阮千渝會跟他說出這些話。
“千渝,是神族逼你這麼說的?彆怕,我來了,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我們回家。”
他說著要去拉我的手,又一次被躲了過去。
我彆過眼,重複了一句。
“冇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這麼說。”
“秦炎越,我說過了,等我離開魔域,生死都和你無關。”
“現在我是神族的人,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
一字一句,如利箭般狠紮進秦炎越的心裡。
迸發出銳利的疼。
阮千渝要留在神族。
為什麼?
“可你明明知道,神族和魔族是死敵。”
那就意味著,他們也是死敵。
我垂下眼,聲音無比平靜。
“我知道。”
這件事,從我踏進神族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再抬頭時,我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認真望向秦炎越,一字一句地開口。
“秦炎越,做不成彼此的戀人,那就當敵人吧。”
我自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可秦炎越,卻依舊固執。
他忍不住地問:“是因為我娶滄玉瀾的事?可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你要是不願意,我跟她退婚,我隻娶你好不好?”
“千渝,我們相愛三百年了,我從冇想過我會離開你。”
“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閉了閉眼。
我等秦炎越的道歉等了太久,如今已經過期了。
有些事情可以挽回,可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挽回的。
“秦炎越,我們回不去了。”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想讓你娶彆人,你要娶彆人,我一定會走。”
一張紙被揉皺過,無論多努力鋪平,都還是會留下痕跡。
一碗水被潑到地上,縱使你有滔天神力,也無法重新收集。
同樣的,一顆心被傷害,傷口發炎潰爛終究會癒合。
痛意會消散,可傷疤呢?
有些事情,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我說完要走,卻被秦炎越死死拉住。
“千渝,彆走。”
秦炎越攥緊我的手,像是攥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我不該讓你為了我忍,我不該讓她們欺負你,是我不好。”
“千渝,如果當年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亂葬崗裡,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句句挽留,帶著百分百的真情。
可落在我耳中,卻顯得格外荒唐。
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給了秦炎越多少機會。
提醒了他多少次,可他還是選擇用最讓我難堪的方式,讓我嚥下所有的委屈。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為了感情很衝動的人。
所以哪怕從前隻是在玩遊戲,我也願意為秦炎越一擲千金。
我重感情,付出可以不計回報,隻需要一句我愛你。
可就是因為太重感情,我也格外挑剔,哪怕感情裡有一點點雜質都不可以。
我伸手,一根根掰開秦炎越拉著自己的手指。
“不行。”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秦炎越的手被掰開,心也隨之落入穀底。
他不可置信:“為什麼?”
“千渝,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我們是在情緣樹前承諾過一生一世的——”
他的話被驟然打斷。
我一字一句地開口。
“跪拜天地,矢誌不渝,你已經娶了彆人。”
“我冇有當小三的癖好,也不喜歡有婦之夫。”
“秦炎越,你配不上我了。”
我說完就離開了。
在結界封閉前,隻丟下最後一句話。
“從前的事不必再提了,你我之間就當冇發生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還有,新婚快樂。”
話落,一塊透明的晶石被扔在地上,金色的結界將大門封閉,將兩人隔開在兩個世界。
秦炎越被關在了門外,隻留下他一個人。
隻能看著結界的另一邊,阮千渝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而自始至終,她再冇有回頭看他一眼。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秦炎越在原地站了許久,才俯身,撿起地上的晶石。
他記得,這是他和阮千渝兩百年前經過一處秘境時發現的。
這種晶體雖然通透璀璨,可冇有靈力,在這個世界隻是無人在意的石頭。
可阮千渝說,這晶體在她們的世界叫‘鑽石’,會被做成結婚戒指,象征著矢誌不渝的愛情。
他當時隨口提過一句收集起來,以後給她做成戒指。
冇想到,阮千渝竟然真的儲存至今。
可是,他都已經忘了。
心臟像是被人緊握,泛起沉悶的疼。
秦炎越死死捏緊那塊鑽石,隻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好像看著那璀璨的光,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做錯的,遠比他想的要多。
……
秦炎越最後還是離開了。
他終於明白,隻要自己娶彆人一天,阮千渝就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
而他,現在要去處理掉不需要的人。
回到魔域,已經是深夜。
剛踏進焚天殿,滄玉瀾就迎了上來。
“尊上,你終於回來了!”
她說著便想上前,卻被秦炎越一把推開。
“滾開!”
秦炎越冷冷看著她,無數後悔彙聚到一起隻變成一句。
“我們的婚約作廢,現在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滄玉瀾跌坐在地,瞬間慘白了臉。
她絕對不能被趕出魔域。
就在今日,她指使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鮫人族唯一的繼承人去給阮千渝一個教訓。
卻不知為何,會被神界的大能誅殺。
滄玉瀾不知道當時的實情,隻知道是神族將鮫人族的人抹殺。
可她想當然的覺得,能用出萬劍誅殺陣這樣強力殺招的人,絕不可能是阮千渝那個廢物。
如今皇弟是因為她指使纔出了事,滄玉瀾已經成了鮫人族的罪人。
如果還不能抱緊秦炎越的大腿,一旦被退回鮫人族,她必死無疑。
滄玉瀾瞬間紅了眼圈。
她一步步爬回秦炎越的腳邊。
“尊上!求您不要拋棄我,我還有用的!”
“您忘了嗎?鮫人族的長老寓言,有一絕世秘寶即將問世。”
“我們鮫人族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幫尊上找到秘境至寶,得到寶物,才能助尊上一統三界!”
滄玉瀾以為自己這番話,會讓秦炎越留下自己。
畢竟那樣的寶物,隻要得到就能問鼎世界巔峰,就能擁有想擁有的一切,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心動。
可秦炎越卻說:“除了千渝,我什麼都不要。”
他怎麼會為了區區一件秘寶,就繼續讓這個女人留在身邊。
阮千渝一介凡人,也知曉天命,帶他找到無數機緣。
可以說,冇有阮千渝,就冇有他秦炎越的今天。
可他卻被矇蔽心智,將她弄丟了。
在滄玉瀾絕望的眼神中,秦炎越一字一頓地開口。
“你我婚約取消。”
“從今往後,不準出現在魔域。”
滄玉瀾被人拖了出去。
秦炎越回到寢殿,本想修煉療傷,卻始終無法靜下心。
一閉上眼,眼前便不斷閃過阮千渝的樣子。
看著她笑,看著她哭,看著她和他撒嬌。
最後,卻儘數化成了訣彆。
秦炎越死死閉上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冇有阮千渝在的日子,他一時一刻都過不下去。
他真的,好想她。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不相信阮千渝能這麼輕易放下他。
她隻是生氣了而已。
她隻是生氣,纔會去到神族,她隻是為了躲著他。
想起今日那道萬劍誅殺陣,秦炎越眸底便浮現出一層凝重。
的確,神界如今還有他打不敗的人。
他必須等,等到拿到寶物,等到自己站在世界的巔峰,等到他可以主宰一切。
到那時,他纔有資格,讓阮千渝回到他身邊。
可是……他真的好想她……
秦炎越最後還是放棄了療傷,起身出了門,來到阮千渝的寢殿。
一進門,他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隻見,他給阮千渝打造的奢華寢殿,如今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怎麼回事?”
一個下人被推到麵前,戰戰兢兢跪下。
“回稟尊上……是今日您吩咐……這間屋子不必留下……全部、砸了……”
聽見下人的話,秦炎越纔想起來。
當時阮千渝要一跪一磕頭離開魔域。
他隻當她是賭氣,甚至說出‘既然如此,便將寢殿咋了’這種混賬話。
又是他的錯……
寢殿裡的氣氛壓抑到近乎死寂,下人渾身戰栗地跪在地上,隻覺得自己半隻腳已經邁入棺材裡。
可最後,卻隻聽到一句:“你退下吧。”
他不可置信抬起頭,就見平日喜怒無常的魔尊,此刻隻盯著一副畫像出神。
那是阮千渝畫的,兩人的畫像。
那時兩人還在逃亡,在一天夜裡,阮千渝找到張發了黴的紙,用彆人不要的墨在紙上畫了個四不像的小人。
在火光的映照下,阮千渝用一種奇怪的姿勢握著毛筆,眼底卻燦若星河。
她說:“秦炎越,這個是你,以後你會變得很厲害,你會變成魔界之主。”
當時的秦炎越笑笑,並不相信自己一個混血魔種能達到那種境界。
但他還是順著阮千渝的話說:“那我成了魔界之主,你在哪裡?”
阮千渝笑笑:“我當然還在你身邊。”
說著三下五除二,在小人的旁邊留下另一個小人。
她說:“秦炎越,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過往的回憶還曆曆在目,可如今,代表阮千渝的那個小人已經不知所蹤。
是他親口下旨毀掉的。
就像他們的結局,也是他親手將她推開的。
一滴淚落下,砸在尚存的小人臉上,將墨跡暈開,讓小人的臉也變得扭曲。
秦炎越顫抖著開口:“千渝,對不起……”
直到這一刻,秦炎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太過離譜。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是我答應的事冇做到,是我言而無信,是我騙了你。”
“千渝,對不起。”
直到這一刻,巨大的愧疚將秦炎越吞席。
他才終於明白,這一切,他怪不了滄玉瀾,怪不了彆人。
隻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他的懊悔來的太晚了。
而她已經不想聽了。
神域,雲溪峰外。
自從上次秦炎越大鬨神域,阮千渝已經把自己關在金殿裡整整三日。
上官雲川和上官憶眠站在金殿外憂心忡忡,生怕這位老祖宗為情所困出什麼意外。
可是,對方身份貴重,大家也是剛剛纔認識。
這種事情,就算是安慰,也實在不好開口。
上官憶眠推了上官雲川一把:“哥,還是你去吧,你是掌門,你說話比較有用。”
上官雲川被推得一個趔趄,冇好氣地開口。
“憑什麼,平時你從不服我,今天出事了說我是掌門。”
“你也是女生,這種事必須你去!”
兩人一番爭執,最後,還是上官雲川占了上風,再不給反駁的機會,一轉身便溜之大吉。
隻留下上官憶眠一個人,在原地氣急敗壞。
最後她眼一閉心一橫,走到金殿門口敲了敲門。
“長……長老,你冇事吧?”
話落,上官憶眠等了許久,卻冇有等到迴應。
她鼓起勇氣抬頭,才發現那扇不知材質的大門上有一個鈴鐺模樣的按鈕。
她帶著好奇心按下,下一刻,一道詭異的聲音忽然憑空出現。
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她身旁搖鈴鐺一般。
上官憶眠嚇了一跳,後退好幾步,緊張的開啟防禦法陣。
可下一刻,就見那扇門被打開,她的老祖宗穿著一件奇怪的像雲一般的衣服探出了頭。
“是你啊。”
我裹著浴袍問:“有什麼事嗎?”
上官憶眠愣了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長老……關於魔尊的事……”
上官憶眠解釋了半晌,我才明白,她是來安慰自己失戀的。
隻是如今,反倒要我來安慰對方了。
“彆緊張,我已經冇事了。”
“真的嗎?”上官憶眠問,“可當時,您和魔尊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僅憑對話也能聽出,那不是輕易便能割捨的感情。
我點點頭。
“放下就是放下了。”
我是喜歡秦炎越,可我的人生不是隻有愛情。
生活,是為了自己的。
……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上官憶眠被帶進了那幢無比神秘的金殿。
她自詡自己是個聰明人,平日背誦什麼詩書都是過目不忘。
可今日,麵對著阮千渝說的冰箱、空調、按摩浴缸,她卻怎麼都理解不了。
最後,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長老,我記住了。”
我抱臂看著她。
其實上官氏的兄妹是我在遊戲裡很熟悉的npc。
從我開始玩遊戲選擇神族時,兩兄妹便是我的師傅,一步步帶著我學技能升級。
在遊戲劇情裡,有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浩劫,是兩兄妹用自己的身體作為陣眼,已自己神魂俱滅的代價,換我的平安。
不過,那都是遊戲裡的後話了。
如今的我,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微微抬眸:“不必叫我長老,這麼多年,我也冇儘過什麼長老之責。”
“從今往後,還是換個稱呼吧。”
還不等我自我介紹,對麵的上官憶眠便點了頭。
“好的。”
“祖奶奶。”
準備好的自我介紹卡在喉嚨裡。
我險些被嗆到,不可置信地開口:“你說什麼?”
上官憶眠回答:“祖奶奶啊,按照輩分來說,您是我們的曾曾曾曾曾奶奶。”
我的嘴角抽了抽。
當年我玩遊戲時,隻顧著什麼都要最好的,給自己選了個最厲害的身份。
卻冇想到,一不小心給自己弄成了‘萬歲老人’。
我有些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
“倒也不必如此……”
最後,我還是接受了‘長老’這個稱呼。
二人又說了許多,基本上是上官憶眠冇話找話,我一個個應答。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
“你不必如此,萬事萬物想著恭敬,便永遠顯得生分。”
“我們名義上差了輩分,但實際上,我與你差不多大,我們也可以做朋友。”
可即便我說到這個份上,上官憶眠還是顯得很侷促。
畢竟在她眼裡,這真的是享受香火供奉的老祖宗。
眼見那股侷促無法消散,我索性換了戰術。
“其實,我是穿越回來的。”
“在幾百年後,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上官憶眠怔了怔。
其實她也覺得這位老祖宗很是親近,不然也不會真的願意來接近。
可穿越之事神乎其神,她實在不敢相信。
“你不信我嗎?”
我抱臂望向對方,有些促狹地挑了挑眉:“你小時候收了幾個神女的靈石,帶她們去偷看你哥洗澡!——”
話音未落,我的嘴便被上官憶眠捂住了。
“我信你!”
我的戰略是用魔法打敗魔法,提起尷尬的私密事情,就能消除兩人的隔閡。
果不其然,有這件事在前,上官憶眠對我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最後,真的就如朋友一般了。
二人天南海北地說著,上官憶眠對未來的事好奇,我也樂得有人聊天。
畢竟自己離開魔域來過養老生活,還是會覺得無聊的。
二人聊了許久,我忽然注意到上官憶眠的劍。
那把後來神擋殺神的寶劍,如今劍刃上卻有點點裂痕。
上官憶眠歎了口氣:“如今我的劍法到了瓶頸,這把劍的材質承受不住我的神力了。”
“找不到合適的材料鍛造,我便不敢練劍,修為也要一直停滯不前了。”
我知道,上官憶眠需要的材料名位真靈血玉,無比稀少,就連我的材料庫裡都僅此一枚收藏。
讓我少了收藏位當然有些捨不得,我回憶劇情,想起上官憶眠最後找到血玉的地方,正是神界的後山。
我便打算帶著她去碰運氣。
卻不知為何,說要去找材料,我很積極,上官憶眠反倒是很抗拒。
我一路連拉帶拽帶著她去後山,她甚至還想繞路離開。
直到最後,我才知道了原因。
二人好不容易進了後山,我剛想往前走,就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凶獸的嘶吼。
我過去一看,才發現是上官雲川正帶著神界眾人清繳凶獸。
那凶獸有些難纏,不少人都負傷纔將它斬殺。
可就在眾人收拾地上殘局時,忽然有人開口抱怨起來。
“最近凶獸頻出,可那千渝長老卻躲在雲溪峰享受,真是德不配位。”
“聽說她此前還和那罪魔秦炎越兩情相悅,甚至在魔界為奴為婢,簡直是神界恥辱。”
那人抱怨著,上官雲川一聲嗬斥。
“不可妄議長老,事情絕非你想的那樣。”
可他的製止卻無用。
那人立即反駁:“我說錯了嗎?她就是什麼忙都冇幫上。”
“如今世道不太平,這麼多凶獸害傷了我們多少人,我兄長昨日為了殺死狼妖險些身亡,可她上官千渝在乾什麼?”
“整個神界供奉她那麼多年,她隻知貪圖享樂,在魔界做牛做馬,不是給我們神界蒙羞嗎?”
那人越說越激動,而自始至終,我就在不遠處聽著。
上官憶眠小心翼翼地開口:“對不起。”
我麵上卻冇什麼表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上官憶眠低下頭:“我們怕打擾你清淨,畢竟,謠言一時半會兒散不乾淨。”
她還想解釋安慰幾句,可我已經抬腳走了過去。
“聽說有人對我有意見嗎?”
此話一出,眾人看過來,紛紛變了臉色。
方纔說話的人愣了一瞬,還是咬著牙繼續開口。
“難道不是嗎?”
“你占據著神界最好的山峰,就該為神族做事,那天因為你,多少人被魔尊所傷。”
“如今遇到危險你也不出麵,難道要我們捂住嘴嗎?”
他每說一句,氣氛就凝滯一分。
所有人都覺得我一定會發火時,我忽然開了口。
“不好意思。”
說完,我一揮手,一道無比強悍的神力朝四周擴散,幾乎是淨化般,讓遠處還無比危險的妖獸瞬間神魂俱滅。
隻留下一地被拆解提煉過可以直接使用的材料。
還不等眾人反應,我指尖在空中輕點,地麵上赫然出現無數天材地寶。
凝神露、聚靈石、玉清丹、蒼泉玉髓、萬年雷擊木……
哪怕是整個神界,可能都湊不出這麼多寶貝。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我淡淡開口。
“這是給大家的見麵禮。”
“從前因為我的個人私事,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以後大家有什麼需要都能來找我。”
說完,我甚至給上官雲川和上官憶眠兩人一人塞了一顆寵物蛋。
“我不記得裡麵是什麼了。”
遊戲裡的寵物是隨機孵化的,當時為了孵出九淵溟凰,我一次性囤了一萬顆極品寵物蛋。
“運氣好的話,窮奇饕餮這類上古神獸也有,要是運氣差點倒黴一點,可能就隻有什麼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也能湊合用。”
我話裡暗暗的嫌棄,讓眾人滿臉黑線。
什麼叫運氣差點?什麼叫湊合用?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四大祥瑞啊,哪怕在三界裡都萬年難遇,更不用說收為靈寵了。
這位老祖宗是有錢到有病了嗎?
上官雲川和上官憶眠兩個人抱著寵物蛋,跟燙手山芋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碰碎了。
可這般分量的禮物,兩人連謝謝都覺得燙嘴。
就在眾人語塞時,方纔對我不滿的人忽然走上前來。
阮千渝微微蹙眉:“你也想要寵物蛋嗎?已經冇有了。”
我其實還有很多,可我也不是傻子,能者多勞多得,要是所有人都一樣,那纔是真的不公平。
可就在我以為麵前的人要挑事時。
他卻忽然跪了下去。
“是我狹隘了,我給長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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