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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青龍鎮世 第325章 尋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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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剛漫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葉青山就推開了“青山雜貨鋪”的木門。

門軸“吱呀”一聲,像跟巷子裡早起的麻雀打了個招呼。

他把掛在門後的木牌翻過來,“營業中”三個字用炭筆描得規規矩矩,邊緣還沾了點昨晚不小心蹭到的米糠。

那是收米袋時沒留神蹭上的。

鋪子左角的綠蘿又冒了片新葉,嫩得能掐出水來。

葉青山用布巾擦了擦櫃台,指尖剛碰到花盆邊緣,就見張大媽拎著竹籃從巷口拐進來,嗓門亮得能穿透隔壁的酒肆:“小葉啊,再給我稱兩斤糙米!

最近糧價漲得邪乎,劉三兒那廝把城西的糧都囤了,說要等下雪再賣高價呢!”

張大媽是巷口賣針線的,丈夫早逝,獨子跟著兵卒守城門,平日裡總愛來鋪子裡嘮兩句。

葉青山應著,從米缸裡舀出糙米,竹秤的秤砣晃了晃,他特意多添了小半瓢:“大媽您拿好,最近天涼,熬粥多放兩把米,暖身子。”

“哎喲你這孩子,總這麼實在!”

張大媽接過米袋,眼睛瞥見那盆綠蘿,又忍不住唸叨,“說起來你這花真是邪門,我家那盆跟你這一模一樣,天天澆淘米水還是黃葉子,你這咋就油亮油亮的?”

葉青山正擦著越五劍匣的布巾頓了頓。

這劍匣他每天都要擦三遍,紫檀木的匣身在晨光裡泛著溫潤的光,暗銅紋飾嵌在邊角,不仔細看隻當是普通木匣上的舊花樣。

他笑著把布巾疊好塞進櫃台下:“可能是我這鋪子背光,您家陽台曬得狠,葉子才黃,下次您把花搬進來,放我這角落晾兩天試試?”

這話剛說完,張大媽身後鑽出來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是她孫女妞妞,舉著個布娃娃小聲說:“奶奶,我昨晚路過這兒,看見叔叔的花上有綠光,像螢火蟲似的!”

葉青山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伸手摸了摸妞妞的頭:“妞妞是不是看錯啦?昨晚月亮亮,光反射在葉子上,可不就像綠光嘛,你看現在,哪有什麼光?”

說著指了指綠蘿,葉片上隻有晨光的碎影,半點異常沒有。

妞妞眨了眨眼,撓撓頭:“可能是吧,我昨晚夢到螢火蟲了。”

張大媽拍了下妞妞的屁股:“小孩子家家淨說胡話!”

又轉頭跟葉青山嘮了兩句城門的事。

說最近守城門的兵卒查得嚴,凡是帶刀劍的都要盤問,連賣柴的樵夫都得把柴刀解下來登記。

葉青山聽著,指尖悄悄撚了撚,櫃台上一粒掉在縫裡的米,竟慢慢長出了細如發絲的根須,又在他收手時悄悄枯萎,變回原樣。

正說著,巷口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葉青山抬眼一看,是之前來買甘草的侍女,穿著比上次深些的青襦裙,手裡拎著個素色布包,眼眶不紅了,隻是臉色還有點蒼白。

“葉公子。”

侍女走到櫃台前,聲音比上次穩了些,把布包遞過來,“我家小姐說,之前多虧公子的草藥,她咳嗽好多了,這是一點謝禮,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公子彆嫌棄。”

葉青山開啟布包,裡麵是一方淡青色的錦帕,邊角繡著朵小小的蘭草,針腳細密,看得出來是用心做的。

他知道這時候王允已死,貂蟬寄人籬下,能拿出這樣的錦帕已是不易,便收下疊好放進抽屜:“替我謝過你家小姐,舉手之勞罷了。”

侍女點點頭,又說:“公子最近要多留意些,昨天我去買東西,聽見官差說要查城西的鋪子,尤其是外來的生意人,說怕有‘妖人’混進來。”

她說“妖人”時聲音放低了些,眼神裡帶著點擔憂。

上次破廟“神佛顯靈”的事,雖然沒傳開,但城西的人多少都聽過些零碎,她大概是怕葉青山被盯上。

葉青山心裡有數,麵上卻笑著應:“多謝提醒,我就是個賣雜貨的,除了米糧就是針線,官差來了也查不出什麼。”

侍女又叮囑了兩句,才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鋪子的招牌,像是怕下次來找不到似的。

剛送走侍女,巷口就傳來一陣喧嘩。

幾個穿著短打的漢子簇擁著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過來。

那男人穿件綢緞褂子,腰間彆著把鑲銅的短刀,走路時肚子一顛一顛的,正是張大媽說的糧商劉三兒。

劉三兒一進鋪子就眯著眼打量,目光掃過米缸、針線筐,最後落在葉青山身上,語氣帶著幾分蠻橫:“你就是葉青山?”

葉青山放下手裡的算盤:“是,劉老闆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

劉三兒往櫃台上一靠,手指敲了敲,“聽說你這兒的糙米賣得比彆人便宜?二十文一斤?”

“嗯,薄利多銷,街坊鄰居照顧生意,我也不能賣太貴。”

葉青山說得平靜。

劉三兒臉色一沉,身後兩個打手往前站了站,拳頭攥得咯咯響:“薄利多銷?我看你是故意搶生意!城西的糧都是我供的,彆人都賣三十文,就你搞特殊?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的米也得賣三十文,不然這鋪子,你就彆想開了!”

旁邊張大媽剛走沒多遠,聽見動靜又折回來,站在巷口不敢進來,隻敢小聲勸:“劉老闆,小葉是個老實人,你彆為難他……”

劉三兒回頭瞪了她一眼:“老東西,這兒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張大媽嚇得縮了縮脖子,卻沒走,還是站在那兒,手裡的竹籃攥得緊緊的。

葉青山沒動怒,隻是看著劉三兒:“劉老闆,我這鋪子小,本錢也少,賣三十文沒人買,總不能讓我賠本吧?”

“賠不賠本是你的事!”

劉三兒說著,伸手就要去掀米缸的蓋子,“我看你這米是不是摻了沙子,纔敢賣這麼便宜!”

他的手剛碰到缸沿,腳下突然一滑。

原來剛才葉青山趁他說話時,悄悄往他腳邊撒了點水。

不是普通的水,是他用靈力凝的露,落在青石板上,竟結成了層極薄的冰,看著跟水漬沒兩樣。

劉三兒“哎喲”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去,肚子撞在櫃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身後兩個打手見狀,就要衝上來,結果剛邁一步,腳下也滑了,兩人撞在一起,摔了個四腳朝天,其中一個還壓在了劉三兒的腿上。

劉三兒疼得罵娘:“他孃的!這地麵怎麼這麼滑?”

葉青山趕緊上前,伸手想扶他,臉上滿是“關切”:“劉老闆您小心!昨晚下雨,地麵返潮,我還沒來得及拖,您沒事吧?”

劉三兒被扶起來,揉著肚子和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看了看地麵,確實有點濕,可剛才明明沒覺得滑,怎麼偏偏他們一進來就摔了?

旁邊巷子裡的人都探出頭來看熱哄,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三兒平時欺壓街坊,大家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劉三兒覺得丟了麵子,又怕再摔一次,隻能放狠話:“姓葉的,你給我等著!下次再讓我發現你低價賣糧,我饒不了你!”

說完,一瘸一拐地帶著打手走了,走的時候還差點又滑倒,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張大媽趕緊跑進來,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這劉三兒就是個地痞,下次他再來,你就喊我,我找巷子裡的老少爺們來幫你!”

葉青山笑著謝了她。

下午的時候,鋪子裡來了個特殊的客人。

是個頭發花白的老木匠,背著個工具箱,進門就盯著越五劍匣看,眼睛都直了。

那劍匣就靠在櫃台旁邊,葉青山擦完後沒往裡收,想著反正沒人識貨。

老木匠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匣身,又湊近看了看暗銅紋飾,嘴裡不停唸叨:“好家夥……這是上等的紫檀木吧?

看這包漿,最少得有幾十年了,還有這雕工,雲紋裡藏著暗榫,不是宮裡的匠人根本做不出來!”

葉青山停下手裡的活,笑著說:“老人家看錯了,就是個普通的木匣,家傳的舊物件,不值錢。”

“不值錢?”

老木匠瞪大了眼睛,又摸了摸正麵的墨玉,“你看這墨玉,是昆侖山的老坑玉,雕的是五柄劍吧?

這工藝,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精細的!

小夥子,你要是願意賣,我出五十兩銀子!不,一百兩!”

五十兩銀子,在當時能買半座小院子了。

葉青山卻搖了搖頭:“老人家,真對不住,這匣子是我爺爺傳下來的,就算不值錢,也是個念想,不能賣。”

老木匠惋惜得直歎氣,圍著劍匣轉了好幾圈,又摸了摸匣身,才戀戀不捨地離開,走的時候還回頭說:“小夥子,你要是哪天想賣了,記得去城東找我,我叫王木匠,隨時等著!”

葉青山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笑了。

傍晚的時候,鋪子快關門了,進來個穿著粗布衫的年輕人,手裡抱著盆快枯萎的月季,葉子黃得捲了邊,花瓣也掉了大半。

年輕人侷促地說:“老闆,我娘快生日了,這盆花是我上個月買的,想給她當禮物,結果沒養活……

你這兒有能讓花活過來的草藥嗎?我就剩這幾文錢了。”

葉青山看了看那盆月季,根須還沒全爛,還有救。

他從櫃台下拿出個小紙包,裡麵是些淡綠色的粉末。

不是之前給貂蟬的那種,是他用枯木逢春術提煉的草藥粉,專門救植物的。

他把紙包遞給年輕人:“這粉撒在土裡,再澆點溫水,過兩天就能發芽,不要錢,你拿去吧。”

年輕人愣了愣,趕緊道謝,抱著花盆跑了,跑出去沒兩步又折回來,把手裡的幾文錢放在櫃台上:“老闆,不能讓你白給,這錢您拿著。”

說完不等葉青山拒絕,就跑沒影了。

葉青山看著那幾文錢,笑著搖了搖頭,把錢放進抽屜裡。

下次遇到窮苦人,就用這錢給他們添點米糧。

關店後,巷子裡靜了下來。

葉青山把門上的銅鎖鎖好,轉身進了鋪子裡的小隔間。

隔間裡隻有一張床、一個木箱,牆上掛著個竹筐,裡麵裝著采草藥的工具。

“長安的日子,倒也不算太差。”

他吹滅蠟燭,躺在床上,又想起鋪子裡的綠蘿、張大媽的嘮叨、侍女的感謝,還有那個年輕人的幾文錢,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第二天一早,鋪子剛開門,那個抱月季的年輕人就跑來了,手裡捧著一盆盛開的月季,花瓣鮮紅,葉子翠綠,看著生機勃勃。

他興奮地說:“老闆!你看!花活了!我娘看到高興壞了,讓我給你帶兩個雞蛋!”

說著從懷裡掏出兩個熱乎乎的雞蛋,放在櫃台上。

葉青山收下雞蛋,笑著說:“恭喜你娘生日快樂。”

年輕人又道謝了好幾遍,才抱著月季跑走了。

不一會兒,張大媽也來了,手裡拿著個布包,裡麵是她昨晚做的包子:“小葉,給你嘗嘗我做的菜包,剛出鍋的,熱乎著呢!”

葉青山接過包子,咬了一口,菜香混著麵香,很是好吃。

他把年輕人給的雞蛋遞給張大媽:“大媽,您拿回去給妞妞吃,補補身子。”

張大媽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收下了,又跟他嘮起了新訊息:“昨晚我兒子回來,說曹操把漢獻帝接到許昌去了,現在城門鬆了些,查得沒那麼嚴了。”

葉青山聽著,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開端,隻是這些都跟他沒關係。

他隻想在這亂世裡,守著這間小鋪子,當個普通人,過些尋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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