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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17章 心暖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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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冬夜的寒氣,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包裹著一切。

醫院大樓的燈火在身後漸漸縮小、模糊,最終被行道樹光禿的枝椏切割成零碎的光斑。

威龍和蘇媛並肩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腳步聲在空曠的路麵上發出清晰而孤獨的回響。

白日裡車水馬龍的喧囂早已沉澱,路燈昏黃的光暈在濕冷的空氣中暈染開一小圈模糊的暖意,卻驅不散那刺骨的寒意。

路旁的灌木叢上凝結著薄薄的白霜,在燈光下反射著細碎的冷光。

撥出的白氣瞬間在眼前凝成霧團,又迅速被冰冷的夜風撕碎、帶走。

蘇媛緊了緊身上那件外套,下意識地朝威龍身邊靠了靠,似乎想汲取一點他高大身影帶來的暖意。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那雙沾了些泥點的作訓靴,一步一步踩著路燈投下的、兩人被拉長的影子。

“威龍……”

蘇媛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帶著一絲猶豫,在清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阿姨……今天精神頭看著真好,能認出人,還能說話了……真好。”

她的話語裡充滿了真誠的喜悅和後怕。

威龍雙手插在深色羽絨服的兜裡,聞言側過頭,看著女孩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柔和的側臉輪廓,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映著點點燈光,像落了星子。

他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鬆弛感:

“是啊,醫生都說恢複速度超出預期,是奇跡。多虧了主任他們。”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遠處被城市燈火染成暗紅色的夜空,語氣帶著感慨,“這次能趕回來……本身就是個奇跡。貝爾格萊德那邊炮火連天,歸途上還差點……”

他停住了,似乎不想再提萬米高空那驚魂一刻,轉而說道,“能趕上手術,能陪媽熬過最難的那幾天……”

蘇媛抬起頭,看著他線條硬朗的側臉在光影中顯得格外深刻,下頜的輪廓透著一股軍人特有的堅毅,但眼神深處卻流淌著她從未見過的、屬於人子的溫柔和疲憊後的釋然。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那……威龍,”她小心翼翼地問,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等阿姨再好些……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前線了?”

這個問題像根細小的刺,一直紮在她心底。

威龍沉默了片刻,腳步未停。

夜風吹動他額前幾縷碎發。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女孩驟然繃緊的氣息和投來的、帶著緊張與不捨的目光。

“嗯。”

他最終點了點頭,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宿命感,“仗還沒打完。黑狐、紅狼他們還在前線頂著。尼古拉·特斯拉機場還沒拿下來,貝爾格萊德的市中心更是塊硬骨頭。我是合成營的指揮官,職責所在。”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彷彿穿透了眼前的夜色,看到了那片風雪交加、炮火連天的戰場,“等媽情況再穩定些,能下床做康複了,我就得走。趙將軍那邊……前線壓力很大。”

他的語氣平靜,卻蘊含著千鈞的分量。

蘇媛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瞬間湧上鼻腔。

她用力吸了吸冰冷的空氣,將那股淚意強行壓了下去。

她早就知道答案,隻是親耳聽到,那份不捨和擔憂還是如此清晰銳利。

她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腳步放得更慢了些。

不知不覺,他們拐進了一個不大的街心公園。

這裡更是寂靜得如同另一個世界。

高大的香樟樹和懸鈴木在夜色中伸展著光禿的枝椏,如同沉默的巨人,在地麵投下斑駁陸離、縱橫交錯的暗影。

結了薄霜的草坪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銀輝。

幾張冰冷的石凳孤零零地散落在小徑旁,空無一人。

遠處城市隱約的喧囂被高大的樹木和建築阻隔,隻剩下風穿過枯枝發出的、如同歎息般的嗚咽聲。

空氣清冽得如同冰泉,吸一口,涼意直透肺腑。

兩人沿著蜿蜒的鵝卵石小徑,漫無目的地走著。

靴底踩在細碎的石子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一種奇異的、混合著沉重、不捨、默契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

這沉默並不尷尬,反而像一層無形的薄紗,將兩人與外麵寒冷的世界暫時隔開。

“媛媛,”威龍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蘇媛。

他高大的身影在月光和樹影的籠罩下,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公園裡顯得格外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謝謝你。”

蘇媛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

那裡麵不再是戰場上指揮若定的冷厲,也不是麵對母親時的溫柔,而是一種複雜得讓她心尖發顫的情緒——

是感激,是真誠,還有一絲……

她不敢深究的暖意。

“謝……謝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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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媛的聲音有些發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謝謝你從那麼遠的地方跑過來。”

威龍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彷彿要將她此刻的模樣刻進心底,“謝謝你在我最焦頭爛額的時候出現,幫我照顧我媽。謝謝你……這份心意。”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帶著一種近乎歎息的感慨,“在這個節骨眼上,能有人這樣……義無反顧地來,真的……是萬幸。”

他的話語像帶著溫度的水流,瞬間融化了蘇媛心中所有的委屈和酸澀,一股暖流洶湧而上,直衝眼底。

路燈昏黃的光暈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卻似乎帶著一絲柔和弧度的唇線。

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像兩口深不見底的潭水,清晰地映出她此刻有些慌亂的身影。

夜風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公園裡隻剩下兩人清晰可聞的心跳聲,還有遠處不知名角落裡傳來的、一聲悠長的蟲鳴。

蘇媛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她慌亂地垂下眼簾,不敢再看他那雙彷彿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就在這時——

一隻溫熱、寬厚、帶著薄繭的大手,極其自然地、彷彿演練過千百遍般,輕輕地、試探性地,覆上了她一直緊握著衣角、冰涼而微微顫抖的小手。

蘇媛渾身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微弱的電流擊中,一股強烈的酥麻感瞬間從相觸的肌膚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那隻大手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卻又無比溫柔的力道,穩穩地將她冰涼的手指包裹住。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是誰先伸出的手?

是他在小徑轉彎時,手臂無意識地擺動碰到了她?

還是她在夜風吹來時,下意識地瑟縮靠近了他?

抑或是……

一種壓抑太久、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的情愫,在這樣寂靜無人的寒夜裡,在經曆了生死離彆後的脆弱時刻,終於衝破了那層薄薄的、名為“上下級”和“年齡差”的冰殼?

威龍的手心很暖,甚至有些滾燙,那是一種屬於軍人、常年握槍和操控機械的、帶著力量和厚繭的溫暖。

這溫暖透過她冰涼的指尖,霸道而溫柔地傳遞過來,瞬間驅散了冬夜的寒意,也驅散了她心中所有的慌亂和不安。

蘇媛沒有掙脫。

她甚至極其細微地、幾乎是本能地,蜷縮了一下手指,更緊地回握住了那隻溫暖的大手。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耳根處火燒火燎,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幾乎要蓋過這寂靜公園裡所有的聲音。

威龍也沒有說話。

他隻是更緊地握住了掌中那隻柔軟、冰涼、帶著一絲顫抖的小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的緊張和順從,感受到她指尖那細微的回握力道。

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一種更深沉的責任感,如同藤蔓般交織纏繞著,瞬間充盈了他的胸腔。

那層在戰場上、在訓練場上、在無數個朝夕相處中早已心照不宣的窗戶紙,在這一刻,在這片無人打擾的、清冷的月光樹影下,被這無聲的牽手,徹底捅破了。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沉默地沿著公園的小徑繼續走下去。

誰也沒有看對方,目光都投向遠處朦朧的夜色,但彼此緊握的手心,卻傳遞著比任何語言都更滾燙、更堅定的資訊。

冰冷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溫暖而甜膩起來。腳下枯葉碎裂的聲音,遠處模糊的車流聲,都成了此刻最動聽的背景音樂。

不需要言語,這份在硝煙與病榻旁悄然滋長、又在寒夜裡驟然明朗的情愫,已足夠溫暖整個漫長的冬天。

回醫院的路,似乎比來時短了許多。

兩人依舊牽著手,隻是最初的僵硬和羞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密。

路燈將兩人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偶爾有晚歸的行人匆匆而過,投來好奇或善意的目光,蘇媛會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威龍更緊地握住。

“威龍……”

快到住院部樓下時,蘇媛終於忍不住,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我……我比您小了十歲呢……真的……沒關係嗎?”

這個問題像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她心底。

年齡的鴻溝,身份的差異,還有他即將重返的、生死難料的戰場……

這些都讓她感到不安。

威龍停下腳步,轉過身,正對著她。

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路燈的光,在蘇媛臉上投下溫柔的陰影。

他抬起另一隻手,沒有鬆開緊握的右手,而是用左手極其自然地、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拂開她額前被夜風吹亂的碎發,動作輕柔得如同觸碰易碎的珍寶。

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如同暗夜中的燈塔,牢牢鎖住蘇媛那雙寫滿不安和期待的眼睛。

“傻丫頭,”威龍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帶著一種撫平一切波瀾的力量,“年齡算什麼?戰場上,子彈可不分年齡。能活著,能遇到,就是最大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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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俯身,湊近了一些,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發,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和一絲近乎霸道的溫柔,“有緣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蘇媛仰著臉,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看著他眼中那份如同磐石般堅定的光芒和毫不掩飾的情愫,心中最後一絲陰霾瞬間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難以言喻的踏實感湧遍全身。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煥發出明亮的光彩,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帶著淚光卻又無比燦爛的笑容。

“嗯!”

她重重地應了一聲,將威龍的手握得更緊。

第二天午後,冬日的陽光難得地慷慨起來,透過309病房潔淨的玻璃窗,暖洋洋地灑滿了半個房間。

楊秀蘭在藥物的作用下,剛剛陷入安穩的午睡,呼吸均勻悠長,蒼白的臉上似乎也多了幾分血色。

心電監護儀上綠色的波形平穩地跳躍著,如同生命的節拍。

蘇媛正輕手輕腳地收拾著小桌上的水杯和藥盒,動作麻利又小心翼翼。

威龍靠在窗邊的椅子上,目光落在母親安詳的睡顏上,又緩緩移到蘇媛忙碌的背影上。

陽光勾勒著她纖細的腰身和利落的短發。

一種從未有過的、想要將美好事物贈與她的衝動,毫無征兆地湧上心頭。

他忽然站起身,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幾步走到蘇媛身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握住了她正在擦拭桌麵的手腕。

蘇媛嚇了一跳,猛地抬頭:

“威龍?”

“走。”

威龍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帶你出去。”

“出去?去哪兒?”

蘇媛一臉茫然,下意識地看向還在熟睡的楊秀蘭,“阿姨這兒……”

“媽睡得很沉,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三妹她們一會兒就過來接班。”

威龍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帶你買點東西。”

“買……買東西?”

蘇媛被他拉著,踉蹌地跟上,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跳動,“給……給誰買?”

威龍腳步未停,拉著她穿過安靜的走廊,走向電梯。

他側過頭,嘴角勾起一個帶著點促狹和寵溺的弧度,深邃的眼眸裡清晰地映出她慌亂又帶著期待的小臉:

“當然是給你。”

“啊?!”

蘇媛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像熟透的番茄,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威龍攥得更緊,“不……不用!威龍!我……我什麼都不缺!真的!”

“我說缺就缺。”

威龍不由分說地按下了電梯下行鍵,語氣帶著戰場上指揮衝鋒般的霸道,卻又含著笑意,“你是我的誰啊?”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迷彩服,語氣低沉了些,“過年了,總該有點新氣象。”

電梯門開了,裡麵空無一人。

威龍拉著依舊試圖掙紮的蘇媛走了進去。

“可是……可是太貴的我不要!”

蘇媛被他堵在電梯角落,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帶著笑意的眼睛,心跳快得幾乎要窒息,隻能紅著臉小聲抗議,“而且……而且買了……在部隊裡也穿不了……”

她想到那些漂亮的衣服裙子,最終隻能壓箱底的命運,眼神黯淡了一瞬。

威龍看著女孩那副又羞又急、想拒絕又隱隱期待的模樣,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動作自然得彷彿早已做過千百遍。

“傻話。讓你穿著打仗了嗎?”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寵溺,“總有能穿的時候。聽話。”

電梯下行,輕微的失重感傳來。

蘇媛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感受著身邊男人身上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和滾燙的手心溫度,所有拒絕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裡。

她隻能紅著臉,低著頭,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出電梯,走出醫院大樓,走向醫院附近那條還算熱鬨的商業街。

午後的商業街,行人比晚上多了不少,但也帶著一種戰時特有的、匆忙而節製的氛圍。

許多店鋪的櫥窗裡依舊貼著喜慶的“新年促銷”海報,但仔細看去,打折的多是些厚重實用的防寒衣物、保暖內衣,鮮亮的春裝和時尚的裙裝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蒙上了一層薄灰。

行人的臉上也少了些節日的歡愉,多了幾分生活的疲憊和對未來的憂慮。

威龍拉著蘇媛,徑直走進了一家規模中等、看起來乾淨明亮的綜合商場。

暖氣撲麵而來,帶著新布料和淡淡的香水味。

明亮的燈光下,各式各樣的衣物琳琅滿目。

“看看,喜歡什麼?”

威龍鬆開她的手,目光掃過色彩繽紛的女裝區。

蘇媛站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周圍掛著的那些柔軟的毛衣、精緻的裙子、時尚的外套,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如同闖入陌生叢林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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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不用……”

她小聲囁嚅著,腳步釘在原地,不肯挪動。

威龍沒有催促,目光在衣架上逡巡。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一件陳列在模特身上的淺米色羊絨大衣上。

大衣剪裁簡潔利落,線條流暢,質感看起來非常柔軟溫暖。

“試試這個。”

他指著那件大衣,對導購示意。

“威龍!這個太……”

蘇媛一看精緻的麵料和款式,就知道價格不菲,連忙擺手。

“試試。”

威龍不由分說,從導購手裡接過衣服,親自遞到她麵前,眼神帶著鼓勵,“天冷,你穿得太單薄了。”

蘇媛看著那件看起來就無比溫暖柔軟的大衣,又看看威龍不容拒絕的眼神,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紅著臉,接過了衣服。

在導購的引導下,她走進了試衣間。

幾分鐘後,試衣間的門被輕輕推開。

威龍聞聲抬頭,目光瞬間定格。

暖黃的燈光下,蘇媛有些侷促地站在那裡。

淺米色的大衣完美地包裹著她纖細卻挺拔的身姿,襯得她白皙的臉龐更加清麗。

柔軟的羊絨麵料勾勒出流暢的肩線,收腰的設計恰到好處地顯露出少女的腰身。

她原本被軍旅生涯磨礪出的幾分硬朗氣質,在這柔和溫暖的顏色和質地的包裹下,竟奇異地融合出一種彆樣的、既英氣又柔美的韻味。

她微微低著頭,臉頰緋紅,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大衣的腰帶,眼神躲閃,不敢看威龍的反應,像一朵在寒風中悄然綻放的、帶著露珠的梔子花。

那一瞬間,威龍彷彿看到了硝煙散儘、歲月靜好時,她應有的模樣。

他的心被一種強烈的悸動填滿,喉結滾動了一下。

“很……好看嗎?”

蘇媛的聲音細若蚊呐,帶著不確定的羞澀。

“嗯。”

威龍走上前,目光在她身上細細流連,聲音低沉而肯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很好看。像……換了一個人。”

他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微微翻折的衣領,指尖不經意地擦過她溫熱的頸側肌膚。

蘇媛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

“就這件了。”

威龍轉頭對導購說,語氣不容置疑。

“威龍!太貴了!”

蘇媛急了,小聲抗議。

“穿著。”

威龍按住她想脫衣服的手,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暖和。我看著也安心。”

簡單的幾個字,卻蘊含著沉甸甸的關切。

接著,威龍的目光又被旁邊一條陳列的、煙粉色的羊毛連衣裙吸引。

那裙子樣式簡約大方,帶著溫柔的褶皺,看起來柔軟又溫暖。

“還有那條裙子,也試試。”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興致。

“裙子?!”

蘇媛的眼睛瞬間瞪圓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個……這個更穿不了!在部隊裡穿裙子?會被營長罵死的!”

威龍看著女孩驚慌失措、彷彿要上戰場般的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微微震動。

他伸出手,輕輕颳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動作親昵自然:

“誰讓你在部隊穿了?買著,放著。等戰爭結束了,等哈夫克被徹底消滅了,等春暖花開了,總有能穿的時候。”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對遙遠未來的、近乎固執的許諾和期許,“就當是……提前存著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溫暖的米色大衣上,又看向那條柔美的粉色裙子,彷彿在透過它們,描繪著一個沒有硝煙、隻有陽光與鮮花的未來圖景。

蘇媛看著威龍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溫柔和期許,看著他嘴角那抹堅定的笑意,所有的抗拒都化作了無聲的心動和一絲酸澀的甜蜜。

戰爭結束……

春暖花開……

那會是哪一天呢?

她不敢想。

但此刻,他願意為她存下這份對和平與美麗的期盼,這份心意,比任何禮物都更珍貴。

她不再說話,隻是紅著臉,在威龍鼓勵的目光下,接過了導購遞來的那條煙粉色羊毛裙,再次走進了試衣間。

當蘇媛再次走出來時,威龍的眼中瞬間溢滿了毫不掩飾的驚豔。

煙粉色如同初綻的櫻花,溫柔地包裹著她青春的曲線。

羊毛的質地柔軟垂順,行走間裙擺漾開溫柔的漣漪。

褪去了軍裝的硬朗,此刻的她,如同被精心打磨後終於綻放出溫潤光澤的璞玉,清麗、柔美,帶著一種令人心折的少女氣息。

她站在明亮的燈光下,微微低著頭,雙手緊張地交疊在小腹前,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顫,臉頰上的紅暈如同最自然的胭脂。

威龍靜靜地看了她許久,彷彿要將這一刻鐫刻進記憶的最深處。

他走上前,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極其輕柔地替她將一縷滑落到頰邊的碎發攏到耳後。

指尖的溫度拂過她敏感的耳廓,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包起來。”

他對導購說,聲音低沉而平靜,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滿足。

當威龍提著兩個印著品牌LOGO的精美紙袋,拉著依舊臉頰緋紅、如同踩在雲端般暈乎乎的蘇媛走出商場時,冬日的陽光正暖暖地灑在街道上。

紙袋裡裝著厚重的溫暖(大衣)和一份輕盈的、屬於未來的期許(裙子)。

蘇媛的手被威龍緊緊握著,手心滾燙。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男人堅毅的側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嶄新的、帶著陽光和威龍氣息的溫暖大衣,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甜蜜、羞澀、幸福和一絲淡淡離愁的情緒,如同溫熱的泉水,悄然注滿了她年輕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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