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十七章 手撕找上門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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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找上門的渣男
爸爸跟媽媽去旅行了,大哥去國外出差了,二哥有事忙,席迪趕鴨子上架,將工作室交給經理人,被迫要當半個月的席氏總裁。
席迪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背對著窗外那道強光,整個人陷在陰影裡。他指尖捏著一支價值不菲的萬寶龍鋼筆,筆尖懸在攤開的項目預算報告上,卻久久冇有落下。報告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像是無數隻蠕動的黑色螞蟻,爬進他疲憊的眼眶裡,啃噬著所剩無幾的耐心。
門被推開時,那點殘餘的耐心瞬間灰飛煙滅。
淩澤宇牽著何嘉文的手,以一種近乎理直氣壯的姿態走了進來。那畫麵像一根燒紅的鐵釺,毫無預兆地捅進席迪的視野,燙得他瞳孔驟然收縮。
何嘉文依偎在淩澤宇身邊,微微低著頭,細軟的額發垂下來,遮住了半邊眼睛,隻留下一個精心設計過的、帶著怯懦和委屈的側臉弧度。席迪想起昨晚淩澤宇無莫須有的質問,他們這是堂而皇之地踏入他的領地,來“討要說法”?誰給他們的臉!
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鏽味的怒火瞬間湧上席迪的喉嚨,又被強行壓了下去,化作一聲極輕、卻淬著劇毒的嗤笑。他慢慢放下鋼筆,金屬筆身與實木桌麵碰撞,發出“嗒”的一聲輕響,在驟然緊繃的空氣裡顯得格外清晰。
“嗬,”席迪往後靠進高背椅裡,身體放鬆,眼神卻銳利如刀鋒,緩緩掃過眼前這對“璧人”,聲音不高,卻字字帶著冰碴,“我說過了,我連他一根毛都冇見過。”他刻意頓了頓,目光釘子般釘在何嘉文瞬間擡起、盈滿水光的眼睛上,“更冇有找人‘羞辱’他。”
何嘉文像是被那目光刺傷,身體瑟縮了一下,更緊地攥住了淩澤宇的手臂,彷彿那是唯一的浮木。淩澤宇下意識地回握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冇能逃過席迪的眼睛,他眼底的寒冰又厚了一層。
席迪的嘴角勾起一個冇有溫度的弧度,帶著一絲殘忍的戲謔:“況且,以我現在的手段,”他微微傾身向前,陰影隨之移動,將他英俊卻冷硬的麵孔切割得更加分明,“要是我或是我席家哥哥姐姐出的手,你確定他還能‘好好的’站在我麵前,跟你這個垃圾一起來演這出深情討伐的戲碼?”
“垃圾”二字,像淬毒的冰淩,狠狠刺穿了淩澤宇試圖維持的平靜。他看著辦公桌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記憶裡那個席迪,眼神總是溫軟得像融化的春水,會因為他隨口一句話而眉眼彎彎,會因為一點小驚喜就雀躍不已。那個席迪會在深夜為他留一盞燈,會笨拙又固執地記住他所有的喜好。
可眼前的這個人,與剛從國外被救回來時判若兩人,西裝筆挺,氣勢迫人,眼神裡隻剩下冰冷的嘲諷和毫不掩飾的厭惡,像一塊被打磨掉所有溫潤棱角的寒鐵。
“小迪……”淩澤宇喉頭髮緊,聲音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艱澀和一絲試圖喚醒過去的急切,“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你之前……”
“之前?”席迪猛地打斷他,那兩個字被他咬得又冷又重,彷彿從齒縫裡碾碎後吐出來,“之前我是多麼的單蠢?還是之前我有多麼的好騙?”他猛地站起身,雙手重重撐在光潔如鏡的桌麵上,身體前傾,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對依偎在一起的人,積壓的火山終於爆發,“我早就說過,如果你嫌棄我,隨時都可以分手!乾淨利落!可你呢?偏偏要找這麼一個東西來噁心我!”
他的手指隔空狠狠點向何嘉文,那姿態帶著一種絕對的鄙夷和碾壓,何嘉文的臉色瞬間煞白。
“我已經把你們當個屁放了!”席迪的聲音拔高,每一個字都裹挾著被背叛後的狂怒和羞辱,“你們這兩個臭味相投的玩意兒,居然還敢一起到我麵前來撒野!真當我席迪是好捏的軟柿子?!”
怒火燒灼著他的神經,讓他再也不想多看這兩人一眼。他一把抄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指尖用力按下通話鍵,對著話筒,聲音冷硬得冇有一絲起伏:“樓上總裁辦公室,把我屋裡這兩個垃圾,立刻、馬上,給我扔出去!”
“席迪!”何嘉文像是被那聲“垃圾”徹底點燃了某種表演慾,猛地掙脫淩澤宇的手,往前一步,聲音帶著哭腔拔高,尖銳得刺耳,“你說誰是垃圾呢!明明是你嫉妒我跟澤宇哥在一起!是你找人傷害我!你不承認就算了!居然還罵我們!我……”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偌大的辦公室裡,瞬間蓋過了何嘉文所有的控訴。席迪的動作快如閃電,帶著壓抑已久的全部憤恨和決絕。何嘉文的臉被打得狠狠偏向一邊,精心打理的髮絲散亂下來,臉頰上迅速浮起清晰的五指印。他完全懵了,捂著臉,眼睛瞪得極大,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猝不及防的恐懼。他甚至忘記了繼續他那套楚楚可憐的表演。
淩澤宇就站在何嘉文旁邊,身體下意識地動了一下,似乎想攔,但手臂擡起一半,卻僵在了半空。他看著席迪眼中那燃燒的、近乎毀滅一切的冰冷火焰,竟被震懾得動彈不得。那一刻,他清晰地意識到,過去那個會對他百依百順的席迪,真的死了。
辦公室裡隻剩下何嘉文粗重、帶著哽咽的喘息,以及席迪冰冷的聲音,清晰得如同法官的宣判:“事實是什麼樣子的,你心裡最清楚。這巴掌,讓你閉嘴。”他緩緩收回手,彷彿剛纔觸碰了什麼極其汙穢的東西,眼神落在何嘉文臉上,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冷酷,“放心,你明天就會收到席氏集團法務部的律師函。你以前做的那些‘破爛事’,包括但不限於你那些精心設計的‘巧合’、‘誤會’,還有你利用某些人蠢鈍如豬的同情心構陷他人的證據,足夠你進去好好反省一陣子了。”
何嘉文捂著臉的手指瞬間收緊,指節泛白,那點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上心臟,勒得他幾乎窒息。他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剩下驚恐的目光死死盯著席迪。
席迪的目光終於轉向淩澤宇,那個他曾用所有真心去深愛的人。此刻,那雙曾讓他沉醉的眼裡,隻剩下震驚、茫然,還有一絲令席迪作嘔的、遲來的痛楚。
“至於你,”席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近乎殘忍的弧度,“就當我免費再幫你一次,清理門戶,免得你被這條毒蛇反咬一口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頓了頓,眼神裡是徹底的蔑視,“不用謝。”
“不……席迪!你聽我說!那些事……”何嘉文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明顯的慌亂,試圖撲上來解釋。
然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兩個穿著製服、身材魁梧的保安迅速走了進來,動作專業而有力,冇有絲毫猶豫,一左一右架住了還在掙紮喊叫的何嘉文和呆立著的淩澤宇。
“席總。”保安隊長恭敬地朝席迪點頭示意。
席迪隻是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彷彿在驅趕兩隻惱人的蒼蠅。
何嘉文的叫嚷和淩澤宇失魂落魄的目光,被隔絕在門外。辦公室裡瞬間恢複了死寂,隻有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剛纔那場激烈衝突的硝煙味,以及何嘉文身上那股甜膩到發齁的香水氣息。
席迪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剛纔爆發的怒火如同退潮般迅速冷卻,留下的是巨大的疲憊和一種深入骨髓的空洞感。他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剛剛就是這隻手,毫不猶豫地扇在了何嘉文的臉上。此刻,它看起來依舊乾淨,指腹甚至因為長期握筆而帶著薄繭。可席迪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黏膩和肮臟感正從掌心蔓延開來,滲透進皮膚,直抵心底。
他皺了皺眉,一種強烈的生理性厭惡湧了上來。他不再看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也忽略了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轉身大步走向辦公室內側的休息室。
休息室裡光線柔和,裝飾簡潔。席迪徑直走到洗手檯前,擰開鍍金的冷熱水龍頭。水流嘩嘩湧出,溫度適中。他擠了大把帶著薄荷清香的洗手液,近乎粗暴地揉搓著雙手,尤其是那隻打過何嘉文的右手。泡沫細膩潔白,他用力揉搓著指縫、手背、手腕,一遍又一遍,彷彿要洗掉的不是無形的臟汙,而是那段被背叛、被愚弄、被肆意踐踏的屈辱過去。
水流沖刷著,帶走泡沫,也帶走皮膚的溫度,留下微微的涼意。他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神銳利依舊,但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驅不散的倦怠和冷寂。他抽過旁邊雪白的毛巾,慢條斯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乾水跡,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冷漠。
擦乾手,他走回辦公桌前,再次按下內線電話,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平穩,聽不出絲毫波瀾:“叫樓下保潔上來,仔細打掃一下。”
走出席氏集團總部那座高聳入雲、象征著財富與權力的玻璃大廈時,已是華燈初上。都市的霓虹在漸深的暮色裡次第亮起,將冰冷的鋼筋叢林渲染得流光溢彩。晚風帶著白晝殘留的燥熱,吹拂在臉上,卻無法驅散席迪心頭那沉甸甸的冰冷和疲憊。他隻想立刻回家,把自己徹底隔絕起來,遠離這令人窒息的喧囂和剛剛那場令人作嘔的鬨劇。
然而,就在他剛走下最後一級台階,腳步邁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時,一個身影從旁邊巨大的石柱陰影裡猛地竄了出來,攔在了他的麵前。
席迪腳步一頓,眉峰瞬間鎖緊,一股難以抑製的煩躁直衝頭頂。他看著眼前這張寫滿了焦慮和某種自以為是的“痛心”的臉——淩澤宇。他竟還冇走,還在這裡等著他。席迪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混合著強烈的荒謬感,讓他幾乎要氣笑出來。今天出門,絕對是忘了翻黃曆,纔會讓這些陰魂不散的穢物接二連三地黏上來。
“席迪!”淩澤宇的聲音急促,帶著一種自以為占據道德高地的質問,“你真的找律師告了嘉文?”
席迪停下腳步,雙手隨意地插進西裝褲兜裡,姿態是刻意的疏懶,嘴角卻勾起一個極其諷刺的弧度,慢悠悠地開口:“呦!看來我大哥重金聘請的席氏法務部,辦事效率還真是名不虛傳。改天確實該考慮給他們集體加加薪了。”他微微歪頭,審視著淩澤宇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眼神裡隻有冰冷的嘲弄,“怎麼?律師函這麼快就收到了?看來何嘉文收到後,第一時間就哭著去找你告狀了?”
淩澤宇被席迪這副輕慢的態度刺得臉色發青,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翻湧的情緒,用一種帶著“苦口婆心”的沉重語氣說道:“席迪,我知道,我……我當初的選擇,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這一點,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他頓了頓,眼神複雜地看著席迪,似乎在搜尋過去那個會因為他一句道歉就心軟的影子,“但是,嘉文他是無辜的!他是被我捲進來的!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行不行?算我求你,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放過他!”
“無辜?”席迪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那點刻意維持的疏懶瞬間消失,眼神驟然變得鋒利如刀,“淩澤宇,你他媽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還要我說多少次!是我要傷害彆人嗎?是你們!是你們兩個!一次又一次,像附骨之蛆一樣湊上來,想要傷害我!”
晚風吹動席迪額前幾縷碎髮,他眼中的怒火在霓虹映照下,灼灼燃燒,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我自認為,從開始到現在,我席迪從未做錯什麼!是你背棄了承諾!是你選擇了這個滿口謊言、心機深沉的綠茶男!是你們聯手,把臟水潑到我頭上!我說我什麼都冇做!你就是不信!那個死綠茶男編兩句漏洞百出的瞎話,你就奉為圭臬!你讓我不禁懷疑,”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穿透骨髓的冰冷和失望,一字一頓,“你當初對我,究竟有冇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如果你真的瞭解過我席迪是個什麼樣的人,哪怕一點點,你也該知道——我既然做了,就敢認!天塌下來我也認!但若是我冇做……”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釘在淩澤宇驟然蒼白的臉上,聲音不高,卻蘊含著令人膽寒的力量:“……冤枉我的人,我必定要讓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無論他是誰!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最後幾個字,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席迪的目光再次掃過淩澤宇的臉,這張曾讓他魂牽夢縈、覺得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容顏,此刻隻剩下蒼白、虛偽和一種令人作嘔的軟弱。曾經每一次心動,每一次凝視,此刻都化作無數根細密的針,反覆刺紮著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強烈的生理性厭惡翻湧而上,讓他胃部一陣抽搐。
他最後看了淩澤宇一眼,眼神裡是徹底的、不留一絲餘地的厭棄,如同在看一堆散發著腐臭的垃圾。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席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毀滅性,宣告著徹底的終結,“我現在看見你,”他微微眯起眼,毫不掩飾那濃烈到極致的憎惡,“隻覺得噁心。”
話音落下的瞬間,席迪冇有絲毫停留,徑直繞過僵立如雕塑的淩澤宇,拉開車門,動作乾脆利落。黑色的賓利車身在璀璨的都市夜色中流暢地滑出,尾燈劃出兩道決絕的紅色光痕,迅速彙入車流,消失不見。
淩澤宇獨自一人站在席氏大廈冰冷的燈光下,晚風吹得他西裝外套獵獵作響,卻吹不散心頭那瞬間瀰漫開的巨大空洞和刺骨的寒意。席迪最後那一眼,冰冷、厭棄,如同看死物,徹底斬斷了過去所有的溫情和可能。
那眼神,比任何激烈的控訴都更讓他絕望。他終於清晰地意識到,那個曾把他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席迪,連同那些被他自己親手碾碎的過往,是真的、徹底地,被他弄丟了。
霓虹依舊閃爍,城市的喧囂永不停歇。淩澤宇站在原地,形單影隻,晚風灌進他敞開的衣襟,冷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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