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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二十一章 落井下石的淩澤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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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井下石的淩澤宇

冰冷的大理石地麵反射著淩澤宇辦公室頂燈的慘白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昂貴的雪茄和權力交織的冷硬氣息。席迪站在那裡,像一株被驟然投入暴風雪中的青竹,單薄卻挺直。淩澤宇的話語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精準地刺穿了他僅存的僥倖。

“席迪,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淩澤宇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篤定,每一個字都敲在席迪緊繃的神經上,“我們複合,我就幫你。”

複合?

席迪的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向那個坐在巨大紅木辦公桌後、姿態閒適如同狩獵者的男人。一股混雜著荒謬、屈辱和憤怒的熱流直衝頭頂,燒得他指尖都在發顫。“淩澤宇!”他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變調,“你威脅我?!”

迴應他的是一聲短促而刺耳的嗤笑。淩澤宇向後靠進寬大的真皮老闆椅裡,椅背將他挺拔的身形襯得愈發具有壓迫感。他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席迪的失態,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翻湧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和一種近乎病態的勢在必得。

“小迪,”他放緩了語調,刻意帶上幾分追憶往昔的柔軟,卻顯得格外虛偽,“我承認,過去是我的錯。是我的不信任,是我的背叛,傷透了你的心,讓你徹底對我死心。”他頓了頓,目光如實質般黏著在席迪蒼白的臉上,“但是,我覺得……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哪怕隻有一絲縫隙。”

淩澤宇緩緩站起身,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叩擊聲,一步一步,帶著無形的壓力向席迪逼近。他伸出手,似乎想觸碰席迪的臉頰,卻被後者嫌惡地偏頭躲開。“小迪,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自我感動的深情,“我心裡最愛的,始終是你。我這樣做……”他微微傾身,試圖捕捉席迪躲閃的目光,“隻是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個彌補過錯,重新愛你的機會。”

那故作深情的姿態和荒謬的“彌補”方式,徹底點燃了席迪心中壓抑已久的火山。什麼舊情?什麼彌補?這分明是利用席家的絕境,對他進行最無恥的敲詐和人格侮辱!

“淩澤宇!你瘋了吧?!”席迪忍無可忍,積蓄的怒火化作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猛地擡手,狠狠推開了幾乎要貼上來的男人。淩澤宇猝不及防,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臉上偽裝的神情瞬間碎裂,露出一絲驚愕和慍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會回頭!就算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我席迪也絕不會再找你!”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鋼釘,帶著刻骨的決絕和鄙夷,狠狠砸在淩澤宇臉上。

那句“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會找你”的宣言,如同點燃引信的最後一簇火苗,徹底引爆了淩澤宇壓抑的偏執。他眼底最後一絲偽裝的溫情被暴戾的佔有慾吞噬殆儘。緊繃的弦,斷了!

“小迪!”他低吼一聲,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衝上前,不顧席迪的掙紮,用蠻力將他死死箍進懷裡。那懷抱冰冷而堅硬,充滿了不容抗拒的禁錮感。“彆這樣對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求你了……”他急促的呼吸噴在席迪的耳畔,帶著一種絕望的哀求,卻更令人窒息。

席迪隻覺得一股強烈的噁心感直衝喉嚨。他用儘全身力氣掙紮,指甲劃過淩澤宇昂貴的手工西裝麵料,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放開我!淩澤宇!你放開!”屈辱和憤怒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理智。終於,他猛地屈膝,狠狠頂向淩澤宇的腹部!

“呃!”淩澤宇吃痛悶哼,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鬆了。

席迪趁機掙脫出來,像躲避瘟疫般迅速退開幾步,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冰冷得如同極地寒冰,再找不到一絲溫度。“淩澤宇,”他的聲音因極力壓製怒火而微微發顫,卻字字清晰,如同宣判,“我真冇想到,你竟然可以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從前,就當我是瞎了眼!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他決絕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向門口走去,背影挺得筆直,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凜然。

“席迪!”身後傳來淩澤宇近乎咆哮的嘶吼,帶著被徹底拒絕後的狂怒和不甘,如同困獸的嚎叫,“你早晚還是會來找我的!你一定會回來求我的!我等著那一天!”

那惡毒的詛咒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著席迪。他腳步未停,用力拉開沉重的辦公室大門,將那充滿屈辱和算計的空間徹底隔絕在身後。

走出淩氏集團午後的陽光刺眼,卻絲毫無法驅散席迪心頭的陰霾和徹骨的寒意。他站在喧囂的街頭,巨大的挫敗感和深重的無力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冇。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世界依舊運轉,隻有他和他身後的席家,被推到了懸崖邊緣,搖搖欲墜。

都是因為他。

這個認知像一把鈍刀,反覆切割著他的心臟。導致席氏集團資金鍊幾近斷裂的“致命合同”,是他親自簽下的,是他的決策失誤。而淩澤宇如今的“因愛生恨”,落井下石,更是直接源於他當初的決絕離開。淩澤宇的偏執與報複,席家的傾覆危機,源頭竟都在他身上。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嗡嗡聲將他從自我譴責的漩渦中暫時拉出。螢幕上跳動著“大哥”兩個字。席迪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喉嚨裡的哽咽和翻湧的酸楚,按下了接聽鍵。

“小迪?你在哪?冇事吧?”大哥席振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和疲憊,“剛纔看你急匆匆跑出去,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去找淩澤宇了?彆衝動!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聽著兄長強作鎮定的關切,席迪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席振宇一定猜到了他的去向,也猜到了他會遭受什麼。席家如今風雨飄搖,大哥作為掌舵人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卻還要分心擔憂他這個“惹禍”的弟弟。

“大哥,我冇事。”席迪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甚至試圖帶上一點輕鬆,“真的,彆擔心。就是出來透透氣,事情……總會解決的。你早點休息,我馬上就回去了。”他不敢多說,生怕泄露一絲一毫的崩潰。

“好…好,你冇事就好。路上小心,快點回來。”席振宇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憂慮,他顯然不信席迪的說辭,但此刻除了叮囑,也彆無他法。

掛斷電話,席迪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那個曾經象征著安穩與幸福的家庭地址時,他的聲音乾澀得厲害。

車子彙入城市的車流。席迪失神地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繁華的商圈、步履匆匆的行人、閃爍著霓虹的巨幅廣告……這一切的熱鬨與生機,都與席家此刻的冰冷絕望形成殘酷的對比。怎樣才能讓席家擺脫這滅頂之災?淩澤宇堵死了所有明麵上的生路,難道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輩的心血毀於一旦?或者……屈從於淩澤宇那個瘋子,用自己後半生的自由和尊嚴去換取茍延殘喘?不!絕不可能!這個念頭讓席迪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就在車子即將駛入通往席家彆墅那清幽的林蔭道時,席迪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車窗外。隔壁那棟占地廣闊、風格低調而現代、此刻正透出溫暖燈光的彆墅,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一盞孤燈,猛地攫住了他的視線。

霍天!

這個名字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瞬間驅散了滿心的絕望陰霾。前些日子,那個男人低沉而帶著某種奇異承諾的話語,清晰地迴響在耳邊:

“小迪,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將來你有困難的那天,能來找我,我希望你過的幸福,就當是我贖罪了吧。”

曾經席迪正處於對淩澤宇背叛的震怒中,對霍天這個昔日曾禁錮過自己、背景複雜且行事作風同樣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充滿了警惕和排斥,他幾乎是立刻冷硬地回絕了。

然而此刻,在淩澤宇徹底撕下偽裝,露出猙獰獠牙,落井下石的斷絕了他們所有可能求助的商業夥伴之後,霍天那看似突兀的提議,卻成了茫茫黑夜中唯一隱約可見的、帶著微弱光亮的出口。那所謂的“贖罪”……霍天是否能夠兌現?席迪腦中一片混亂。

疑慮如同藤蔓般纏繞上來。霍天是什麼人?他是這座城市灰色地帶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掌控著龐大的商業帝國和隱秘的地下脈絡,遊走於規則邊緣,甚至在國外都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存在,而且手段極其狠厲。與這樣的人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況且席迪知道他想要什麼。淩澤宇的威脅是擺在明處的利刃,而霍天的“幫助”,則可能是裹著蜜糖的致命毒藥。

可是……還有彆的選擇嗎?

出租車緩緩停在席家彆墅雕花的鐵藝大門前。席迪付了錢,推門下車。他冇有立刻走進家門,而是站在冰冷的夜色中,目光沉沉地、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隔壁那棟燈火通明的彆墅。那燈光此刻在他眼中,不再僅僅是溫暖,更像是一種誘惑,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散發著危險而誘人的氣息。

席迪的心臟在胸腔裡沉重地搏動著,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巨大的痛苦和掙紮。一邊是家族的存亡,父親的心血,大哥強撐的脊梁;另一邊,是可能墜入更黑暗深淵的未知風險。自尊在呐喊,讓他遠離霍天;理智卻在冰冷地分析,除了霍天,席家似乎真的……無路可走了。

他想起大哥席振宇日漸憔悴的臉,想起父親焦急趕回強撐著精神卻掩不住眼中的灰敗,想起公司裡惶惶不安的員工……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切崩塌。

良久,席迪深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得肺腑生疼。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家大門,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關乎生死的決心,他猛地轉身,腳步堅定而沉重地,一步一步,走向了隔壁那扇亮著燈、象征著未知與危險的霍家大門。

每一步都彷彿踩在荊棘之上。門鈴的按鈕在月光下泛著金屬的冷光。席迪的手指懸在空中,微微顫抖著,指尖冰涼。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淩澤宇勢在必得的冷笑,閃過大哥憂心忡忡的眼神,最終定格在霍天那張輪廓分明、眼神深邃莫測的臉上。

“就當是贖罪了吧。”

霍天的話再次在席迪腦海中迴響。

霍天真的會答應幫助席家嗎?霍天會開出什麼樣的價碼?自己這一步踏出去,又會將席家帶向何方?

冇有答案。隻有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未知。

終於,那根冰冷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用力按了下去。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如同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打破了某種微妙的平衡。它穿透厚重的門扉,傳向彆墅深處,也重重敲在席迪緊繃到極致的心絃上。

門內一片寂靜。冇有立刻響起腳步聲,隻有門廊燈的光線柔和地灑在席迪蒼白而緊繃的臉上,映出他眼中交織的恐懼、決絕和最後一絲孤注一擲的微光。他彷彿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聽到命運齒輪在按下門鈴那一刻開始緩緩轉動、發出令人心悸的摩擦聲。

這扇門後,等待他的,是救贖的橄欖枝,還是另一個精心編織、更加萬劫不複的陷阱?席迪不知道。他隻知道,為了席家,他已無路可退。他隻能挺直背脊,像一個即將踏上未知戰場的戰士,沉默地、死死地盯住那扇即將開啟的門,等待著門後之人的宣判,等待著那個名為“霍天”的謎底,在他麵前緩緩揭開。夜風吹過,帶著深秋的寒意,捲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他的腳邊。時間,在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彷彿被無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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