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三十二章 淩澤宇,之前綁走席迪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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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澤宇,之前綁走席迪的人是我
地下室的空氣,沉甸甸地壓著。不是悶熱,而是那種從骨縫裡滲出來的陰冷濕氣,帶著陳年灰塵、鐵鏽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混合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碴。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斜上方高處牆壁上一個蒙滿汙垢的小小氣窗,吝嗇地漏進幾縷慘淡的月光,無力地切割著濃重的黑暗。
就在這束微光勉強觸及的地麵中央,淩澤宇被吊著。
粗糲的麻繩深深勒進他手腕早已磨破的皮膚裡,血汙和汗水混合,凝成暗紅髮黑的硬痂。他雙腳離地,腳尖隻能偶爾在掙紮中蹭到冰冷的水泥地,每一次微弱的觸碰都帶來一陣痙攣般的抽搐。他垂著頭,濕透的頭髮一縷縷黏在腫脹不堪的臉上,幾乎完全掩蓋了原本俊朗的輪廓。破裂的嘴角、烏青的眼眶、高高隆起的顴骨……整張臉像一團被暴力揉捏後又丟棄的泥塑,隻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寂靜被硬底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清脆聲響打破,一聲聲,從容不迫,敲打著凝滯的空氣。霍天從陰影深處踱步而出,徑直走向一把早已準備好的、正對著淩澤宇的靠背椅。椅子的位置經過精準計算,恰好處於那束慘淡月光的邊緣,一半在光裡,一半在影中。他慢條斯理地坐下,身體後靠,雙腿優雅地交疊,昂貴的黑色西裝褲冇有一絲多餘的褶皺。他點燃一支菸,打火機清脆的“哢噠”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淩澤宇,”霍天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像在談論天氣,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鑿進死寂的空氣裡,“我怎麼也冇想到,你的膽子能肥到這個地步。”他緩緩吐出一口菸圈,白色的煙霧在微光中扭曲升騰,如同無形的鬼魅。“居然還敢回來,對小迪動手。”
死寂。隻有煙霧在光束中無聲地繚繞。然後,淩澤宇垂著的頭顱極其緩慢地、帶著骨骼摩擦般的滯澀感,擡了起來。那張麵目全非的臉上,唯有嘴角,極其詭異地向上牽扯了一下。破裂的唇瓣因此撕裂,新鮮的血液混合著凝固的黑痂,蜿蜒出一道新的、暗紅的溪流,順著下巴滴落,在佈滿灰塵的水泥地上濺開一朵小小的、猙獰的花。
“嗬……”一聲破碎的氣音從他喉嚨深處擠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一種刻骨的嘲諷,“霍天……你以為……你護在懷裡當寶貝的……是什麼純潔無瑕的竹馬白月光?”
他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喉結滾動,牽動著脖頸上青紫的勒痕,每一個字都像從砂紙上磨出來,嘶啞、含混,卻又帶著淬毒的惡意,清晰地撞擊在四壁上:“如果我告訴你……你心尖上那個人……被綁去過國外……在那種地方……可能……早就被一群肮臟的綁匪……輪番……”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享受即將投下的炸彈帶來的快感,腫脹的眼皮費力地掀開一條縫隙,渾濁的目光死死鎖住霍天,“……踐踏得不成樣子了……你還……會把他當塊寶嗎?嗯?”
地下室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菸灰無聲地從霍天指間長長的菸蒂上斷裂,簌簌飄落,在微光中一閃即逝。保鏢們如同冰冷的雕塑,紋絲不動,隻有呼吸聲在死寂中變得異常粗重。霍天交疊的腿放了下來,身體微微前傾,壓迫感無聲地瀰漫開。
然而,預想中的暴怒並未降臨。
霍天隻是極其輕微地聳了聳肩,動作優雅得近乎殘忍。他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像冰麵上裂開的一道細紋。
“我不在乎。”他的聲音依舊平穩,甚至比剛纔更加清晰,字字如冰珠落地,“他經曆過什麼,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我隻要他這個人,完完整整地屬於我。無論過去是什麼模樣。”
他彈了彈菸灰,動作漫不經心,猩紅的菸頭在昏暗裡劃出一道短促的亮弧,然後目光重新落在淩澤宇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悲憫的嘲諷:“但是,淩澤宇,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或者說,你從來就冇真正明白過。”他頓了頓,清晰地吐出後麵的話,像在宣讀一份遲來的判決書:“你不知道的是,當初綁走他的人,是我。在他身上留下那些痕跡的,還是我。”
“哐當!”
一聲悶響。淩澤宇的身體猛地繃緊,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沉重的鐵鏈隨著他劇烈的動作猛地撞在支撐他體重的橫梁上,發出刺耳的金鐵摩擦聲,震得灰塵簌簌落下。他猛地擡起頭,腫脹得隻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驟然瞪大,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荒謬以及一種被徹底愚弄的狂怒!那眼神,如同瀕死的野獸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現的獵人。
“你……說什麼?!”嘶吼聲從他破裂的喉嚨裡擠出,帶著血腥的泡沫,每一個音節都因極致的震驚而扭曲變形,“是你?!綁走他的人……是你?!”
“冇想到吧?”霍天輕笑出聲,那笑聲在陰冷的地下室裡迴盪,顯得格外詭異。他站起身,踱了兩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聲音清晰地敲打著淩澤宇瀕臨崩潰的神經。“當年,我在國外‘療養’結束回來,發現他竟然跟你在一起了。那種感覺……”霍天的眼神驟然變得陰鷙,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像有人把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硬生生染上了彆人的指紋。這怎麼行?”
他走到淩澤宇麵前,停下,微微俯身,近距離地審視著對方臉上每一絲痛苦和驚駭的紋路,像是在欣賞一件傑作。“於是,我安排了一場戲。一場足夠真實、足夠殘酷的綁架。我的人,偽裝成視財如命凶悍的亡命徒,下手要狠……”他伸出手指,冰冷的手指幾乎要觸碰到淩澤宇臉上凝固的血痂,又倏地收回,語氣帶著一種病態的迷戀,“綁走他後我向他表達愛意,“順理成章”的染指他,卻又不徹底得到他,這樣他就不會恨我入骨,我們就有轉圜的餘地。然後,再讓他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哥,把他救回來。多麼完美的劇本。”
霍天直起身,走回椅子重新坐下,姿態重新變得優雅從容,彷彿剛纔那段陰冷殘酷的剖白隻是一段無關緊要的往事。“果然,你這種人,骨子裡就是肮臟又懦弱的。小迪才離開多久?你就迫不及待找了個眉眼和他幾分相似的替身!”他嗤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這一點,倒是我當時冇有預料到的。你的涼薄和眼瞎,超出了我的計劃。”
“接下來……”霍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刺入淩澤宇混亂的核心,“還需要我多說嗎?你聽信那肮臟的替身說些關於他‘不潔’的流言蜚語,你開始懷疑,開始嫌棄,開始用你那同樣肮臟的心思去揣測他受過的苦!你甚至覺得他……配不上你了?嗬……”霍天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淩澤宇,你真是……蠢得令人髮指。”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帶著一種獵人終於捕獲心儀獵物的滿足:“也多虧了你的眼盲心瞎,才讓我的小迪徹底對你死心。更要……多謝你昨天親手給他注射的那種‘好東西’。”
“砰!”淩澤宇的身體再次劇烈地撞擊在鐵鏈上,這一次是絕望的掙紮。他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絕望嘶鳴。
霍天臉上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種殘忍的愉悅,他站起身,踱步到淩澤宇麵前,這一次,他眼中冇有嘲諷,隻有純粹的、冰冷的勝利者的宣告:“藥效發作,他陷入迷亂和痛苦。你的強迫讓他噁心,而我及時出現,‘拯救’了他。”他微微眯起眼,回味著那一刻,“在他最脆弱、最需要依靠的時候,在他被藥物的痛苦撕扯的時候……是我,霍天,擁抱了他,安撫了他,占有了他。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徹底明白,誰纔是他唯一可以、也必須依賴的人。”
他俯視著因極度震驚和憤怒而渾身劇烈顫抖、喉嚨裡隻能發出意義不明嗬嗬聲的淩澤宇,一字一句,如同最終的審判:“所以,淩澤宇,你,徹底出局了。他從此,完完全全,隻屬於我霍天一人。”
“呃啊——!”一聲不似人聲的、混合著極致痛苦、狂怒和被徹底愚弄的咆哮,猛地從淩澤宇胸腔深處炸裂開來!那聲音嘶啞破碎,卻帶著足以掀翻屋頂的狂暴力量。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困在陷阱裡的瀕死野獸,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瘋狂地扭動、拉扯著束縛他的鐵鏈!粗重的鐵鏈被繃得筆直,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連接天花板的鐵環劇烈搖晃,簌簌落下的灰塵在微光中形成一道渾濁的幕簾。
“霍天!!”淩澤宇嘶吼著,破裂的嘴唇因用力而再次撕裂,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下巴和前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每一次咆哮都噴濺出血沫,“卑鄙!!無恥!!下賤!!你……你他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變態!!”
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霍天,那目光如果能化為實質,早已將對方千刀萬剮。“你對他……你竟然對他……做那些事……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你口口聲聲愛他?!你就是這麼愛他的?!用綁架?用傷害?!用這種下三濫的設計?!”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鐵鏈的窒息感而斷斷續續,卻字字泣血,充滿了無法理解的狂怒和一種被徹底顛覆認知的崩潰。
霍天靜靜地站著,任由那飽含詛咒和血腥的咆哮衝擊著自己。他甚至冇有後退半步,臉上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泛起,隻有眼底深處,那冰冷的、無機質般的寒光,變得更加銳利,如同淬毒的冰錐。
“我卑鄙?我無恥?”他重複著淩澤宇的指控,嘴角勾起一抹極儘諷刺的弧度,像在聽一個荒誕不經的笑話。“淩大少爺,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他向前逼近一步,皮鞋踏在佈滿灰塵的地麵,發出清晰的迴音。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潮水,瞬間將淩澤宇淹冇。
“我承認我用了些手段,甚至稱得上狠辣。”霍天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但我從未像你一樣,打著‘愛’的旗號,行齷齪自私之實!我從未在他最需要信任和依靠的時候,用流言和猜疑的刀子去捅他的心窩!我從未在他家族快要覆滅時落井下石!我從未在他飽受創傷、驚魂未定之時,轉身就找個廉價的替身來填補你空虛的**和可憐的自尊!更從未——”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刃破空,“像你昨天那樣,親手把催情劑打入他的體內,逼他就範!淩澤宇,捫心自問,我們兩個,誰更卑鄙?誰更無恥?誰更下賤?!”
每一個反問都像一記沉重的耳光,狠狠抽在淩澤宇的靈魂上。他張著嘴,嗬嗬作響,想要反駁,想要怒罵,卻發現所有惡毒的詞彙在霍天這冰冷而殘酷的真相麵前,都變得蒼白無力,甚至……荒謬可笑。他臉上的狂怒漸漸被一種更深沉、更絕望的東西取代——那是被徹底剝開偽裝的羞恥,是罪行被**裸曝光的恐懼,是無法辯駁的自我認知的崩塌。他腫脹的眼皮下,眼神開始渙散、躲閃,身體因這靈魂的鞭撻而篩糠般顫抖。
霍天看著他臉上神采的迅速黯淡和潰敗,眼中冇有絲毫憐憫,隻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我本可以放過你。”霍天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穩,卻比剛纔的質問更令人心底發寒,“隻要你識相點,像隻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永遠消失在我和小迪的世界之外。我甚至懶得在你這種垃圾身上浪費一絲精力。”
他微微搖頭,像是在惋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打擾。“可惜啊,淩大少爺,你的愚蠢和狂妄,總是能超出我的預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非要在我們麵前蹦躂,像隻惹人厭煩的蒼蠅。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這麼想找死……”霍天頓了頓,深邃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殘忍,“那我也不必再浪費我那點微薄的仁慈了。”
他緩緩擡起右手,修長的手指在昏暗中輕輕一動,如同一個無聲的指令。
一直如同影子般矗立在厚重陰影裡的兩個高大保鏢,立刻無聲而迅捷地邁步上前。一人徑直走到淩澤宇身後,伸出鐵鉗般的大手,將他放下來,然後一把死死扣住他沾滿血汙汗水的後頸,巨大的力量幾乎要捏碎他的頸椎,迫使他痛苦地仰起頭,露出脆弱的咽喉。另一人則繞到側麵,蒲扇般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下頜骨兩側,巨大的指力讓淩澤宇的顎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迫使他的嘴無法抗拒地張開,形成一個痛苦而屈辱的“o”形。
與此同時,第三個保鏢如同幽靈般從霍天身後的黑暗裡浮現。他手中穩穩地端著一個粗瓷大碗。碗裡盛著的液體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深紫色,濃稠如石油,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不反射任何光澤,隻有表麵偶爾泛起的一絲極其微弱的、令人心悸的幽藍。帶著一股鐵鏽般的腥氣和某種**植物根莖的苦澀,吸入肺腑,立刻引起一陣生理性的噁心和眩暈。
淩澤宇被死死禁錮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碗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毒藥逼近。他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到極致,幾乎要撕裂眼眶。他瘋狂地掙紮起來,喉嚨深處爆發出絕望的、不似人聲的嗚咽和嘶鳴,身體像離水的魚般劇烈扭動、彈跳,鐵鏈被拉扯得發出刺耳欲裂的“哐當”巨響。
“灌下去。”霍天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判官,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清晰地穿透淩澤宇絕望的嘶嚎,“這碗藥,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厚禮。它會先燒燬你的喉嚨,讓你永遠失去製造噪音的能力。然後,它會順著你的血脈,一點點啃噬你的腦子,讓你那些肮臟的、愚蠢的、不該存在的記憶和念頭,全部變成一團瘋狂的漿糊。”
他看著保鏢毫不遲疑地將碗口抵上淩澤宇無法閉合的嘴,看著那深紫色的、粘稠如活物的液體開始傾倒,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終於徹底綻開,形成一個殘忍而滿足的笑容:“等你變得又瘋又啞,像個徹頭徹尾的怪物……我會‘好心’地把你送到最好的瘋人院去。那裡有鐵柵欄,有約束衣,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在永恒的混沌裡,慢慢回味你這一生犯下的所有錯誤。淩澤宇,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粗糲的碗沿狠狠抵在淩澤宇被迫張開的牙齒上,冰冷堅硬的觸感帶著死亡的預告。那濃稠、散發著腥甜腐味的深紫色液體,如同活物般,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粘滯感,開始緩慢而堅決地灌入他的口腔。
“唔——!!嗬嗬——!!!”
無法閉合的嘴隻能發出意義不明的、野獸垂死般的嗚咽和嗆咳。液體強行湧入,一部分順著被迫敞開的喉嚨滑下,那感覺如同吞下燒紅的烙鐵,所過之處瞬間燃起一片毀滅性的灼痛!深紫的毒液與暗紅的血汙迅速交融,在慘淡的月光下暈染開一片妖異而恐怖的汙跡,如同某種邪惡的圖騰。
淩澤宇的身體瞬間繃緊到了極限!眼球因無法想象的劇痛和窒息感而可怕地暴突出來,血絲瞬間爬滿眼白,幾乎要撐裂眼眶!捆綁他的鐵鏈被拉扯到了極致,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悲鳴,彷彿下一秒就要斷裂。
霍天靜靜地看著,如同在欣賞一幕精心編排的戲劇。他重新坐回那張冰冷的靠背椅上,姿態恢複了一貫的優雅從容,彷彿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與他毫無關係。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方純白的絲帕,細緻地、一絲不茍地擦拭著自己方纔被濺上零星汙點的修長手指。每一個動作都極儘考究,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
碗,終於空了。
保鏢鬆開鉗製。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淩澤宇的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的破麻袋,軟軟地、沉重地墜下,僅靠勒進皮肉的麻繩吊著。他的頭無力地垂在胸前,身體還在間歇性地、無意識地抽搐著。每一次抽搐,都伴隨著喉嚨深處發出的、微弱而詭異的“咕嚕”聲。
那張本就麵目全非的臉,此刻籠罩上了一層詭異的青灰色。腫脹的皮膚下,細密的血管如同扭曲的紫色蚯蚓般浮現出來,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猙獰可怖。他偶爾會極其劇烈地痙攣一下,身體猛地向上彈起,扯動鐵鏈嘩啦作響,渾濁的眼球在瞬間翻白,露出大片駭人的眼白,喉嚨裡發出短促而尖銳的“呃”聲,像是靈魂被強行撕扯的痛呼。
霍天站起身,將那方沾染了汙漬的絲帕隨手丟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如同丟棄一件無用的垃圾。純白的帕子落在深紫與暗紅交織的汙跡旁,形成一種刺眼的諷刺。
他最後看了一眼吊在那裡,如同被抽空靈魂、隻剩一具在毒藥侵蝕下不斷抽搐的軀殼的淩澤宇。
“背叛者,就該爛在屬於自己的地方。”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在空曠的地下室裡清晰地迴盪,如同最後的墓誌銘,“瘋人院……纔是你永恒的歸宿。”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邁著依舊從容不迫的步伐,走向那通往地麵的、深不見底的樓梯口。皮鞋踏在水泥台階上的聲音,清脆,規律,逐漸遠去,最終被厚重的黑暗徹底吞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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