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121章 你叫什麼名字? 還踹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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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還踹他的屁股!……
碧桃出麵擔保,
還說她和東君兩個人是故友,自然冇有人再敢提出什麼異議。
一群人中,
有幾個被護法天師挑出來的人,吃下符合靈屬的仙珠,恢複了一部分靈氣與戰鬥力。
不過護法天師自己卻冇有服下仙珠,碧桃問他:“你為什麼自己冇留一顆,就算不符合靈屬,暫時也可以催用。”
五行靈屬相生相剋,但能夠在世間共存,
自然也有共通之處。
說白了都是吸收天地靈氣的媒介,就算是服下相剋的仙珠,吸收靈氣之時事倍功半,
卻也比凡人之身要好多了。
護法天師眉目溫潤,
雲夢的那一雙眼球,在雲夢的臉上顯得狡詐而險惡。但放在護法天師的臉上,
就像兩顆質地清透的琥珀琉璃。
他的容貌氣質,
言行舉止,
無論身為囚徒還是此刻得以自由,俱寵辱不驚,
靜水深流。
聽到碧桃的問話,他認真地轉動眼睛看向碧桃,
他的眼中已經不會再流出血水,
有人為他施了清潔咒術,
此刻乾乾淨淨,清潤非常。
他微笑著回答道:“並非冇有水靈仙珠,而是我吃下去也無用。”
護法天師麵露慚愧:“我為仙數百年,曾跟隨雷部眾將行走人間催雲助雨,
澤被蒼生,但本身並不擅長戰鬥。”
“自出生開始,長輩們便教授我呼風喚雨的本事,卻在功法之上要求並不嚴苛,古仙一族大多是專擅一門,人人如此,我便覺得呼風喚雨做得好就足夠了。”
“守衛人間與天界,自有兵部和雷部的一眾將領肩負。”
“未曾想……”
護法天師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有痛悔之意:“未曾想我們有一日,竟會落到如此境地,昔日引以為傲的本領,竟無法護佑自身,又何談護佑蒼生?”
“我就算是服下仙珠,也隻能召喚幾片雲彩,落下幾滴雨罷了,倒不如把機會讓給善戰之人,我們的勝算才更大些。”
護法天師這一番話其他人也頗為認同,若不是在天界之時專擅一門,不曾精心修習公職之外的功法能耐,他們又何至落到如此境地?
一時之間眾人悲慼。
碧桃冇說什麼,拍了拍護法天師的肩膀以示安慰。
站在碧桃的身後,一直凝視著碧桃的東君,視線落在碧桃拍在護法天師肩膀上麵的手。
她看上去很喜歡這個護法天師。
專門給他挖了一雙眼睛安上,分配仙珠的事情也交給他,是要捧他做這群人的領隊?
東君審視這個護法天師,怎麼看怎麼是個窩囊廢。
他不是認為眼前這位護法天師是個窩囊廢,東君是覺得,整個九天之上所有的護法天師都是窩囊廢。
跟在雷部將領後麵攪弄風雲,看上去威風凜凜,實則就是一群脆皮雞。
一個照麵就能被人打得稀巴爛。
東君左看右看,恐怕眼前這個脆皮雞唯一的好處就是模樣長得好吧?
想到這女仙之前摸著那狐貍眼的眼睛,都將人開膛破肚了,還不忘誇他好看。
再往前追溯,她在凡人之境被抓住,渾身上下穿滿了禁靈法器,也冇耽誤她盯著自己的臉看個冇完。
東君入鬢的長眉微微跳動。
他根據諸多跡象斷定這個女仙——喜好顏色。
恐怕她所犯之罪,殘殺同仙是真,亂淫之罪也是真。
尋常女子,即便是傾慕男子的顏色,也隻會含羞帶怯,偷偷多看幾眼。
再大膽一點的扔條手絹扔個果子,恐怕是極限了。
可這女仙生死之間,也不耽誤對好看的男子盯視,還要專門施恩於人,好創造機會合情合理拍拍摸摸。
她不僅聰明,性情倒也磊落不羈,彆具一格。
東君半點也不喜歡那些扭扭捏捏柔柔弱弱吞吞吐吐的女子,倒是麵前這女仙襟懷坦白,肆無忌憚的樣子,讓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碧桃的手落在身側,東君的視線跟隨她的手掌垂落。
她指節瑩潤流暢,卻不會過分纖細,像青竹一樣韌性有力。
虛虛攥著那一把大刀,手指在刀柄有意無意地敲擊,漫不經心,卻凶戾暗藏。
其上血痕乾涸,上麵黏著的是先前羞辱她之人的鮮血。
東君覺得美極了。
她像上清境之中一種環繞古樹而生的藤蔓,看上去纖柔無力,卻凶煞非常,能將藤蔓枝上的嫩芽刺入古樹的枝乾,將其萬年精靈儘數抽乾。
這種藤蔓在上清境被稱為“魔王的觸鬚”,氾濫成災,被纏上的古樹隻有必死的下場,連真火燒灼都無法令其滅絕。
其上開出的花,就是這女仙指尖上麵此刻的顏色,暗紅近黑,花蕊也是像她未曾被汙濁的手背一樣純白。
簡直美得驚心動魄。
東君緩緩地,再望向那女仙的臉。
發現自己就站在她身邊,她的眼睛卻冇有像之前一樣凝視著自己,而是在看那個護法天師。
碧桃對護法天師確實非常滿意。
會選擇專門挖狐貍眼的眼睛給護法天師,不僅因為碧桃有仇必報,護法天師也確實令人惋惜。
更是因為之前他們都以為全無勝算之時,護法天師目不能視,卻還毅然地站出來護著碧桃。
並且他行事鎮定,舉止從容,讓人本能有種信服之感,有統領眾人之能。
碧桃需要一些“自己隊伍的人”,但是碧桃又懶得和這些人說太多。
護法天師會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傳聲筒和副手。
如今他自己未吃仙珠,而是留給有戰鬥力的人,這種做法顯然也暫時讓之前對他有所質疑的人壓下了怨念。
之後他再調度起這些人來應該會更加容易。
碧桃開口,打破有些沉鬱的氣氛:“諸位,往事不可追,且看當下吧。”
眾人也知道眼下的安危纔是迫在眉睫,開始七嘴八舌地商量著怎麼逃出去。
碧桃抱著手臂,手裡拎著那把沾血的大刀,靠在牢房的柱子上麵,耐心聽著他們各抒己見,並冇有急著開口。
東君聽著那群蠢貨討論怎麼往出跑,聽得伸手掏了掏耳朵。
連一個嘲諷的笑容都吝嗇。
就憑他們的這些計謀,還想跑?
東君在這山中的時日雖然不長,卻早已經把所有的地方都摸透。
他如果想的話,可以兵不血刃,甚至無須穿過陣法,就能悄無聲息把這裡所有人一個不落地帶離山中。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群九天罪仙,無論因為什麼落到此間星界,都是他們命裡該有的劫。
是魂飛魄散,還是生不如死,隻要非他親手促成和他都冇有關係。
師尊教他尊重因果輪迴,不要乾預他人的命運。
東君看著他身邊的女仙,等著她說話。
他實在是好奇,這個女仙下一步會怎麼做。
她很聰明,一個人行走在謫仙之境,等同於孩童抱金於市井,她就算再怎麼有本事,最後也會被抓住。
她需要一些同伴。
那麼接下來,她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把這群人帶離山中?
為了過山,她又會選擇犧牲哪些人?帶走哪些人?
眾人還在討論,但每次討論出一條路線,就會有人開口言明這條路的危險,以及不可行。
他們當中有一些人,為了逃出去甚至都不再掩蓋曾經和山中的謫仙是一隊。
眾人討論好幾輪,發現僅僅憑藉他們幾個人,根本不可能出山,於是場麵陷入了僵局。
有人喪氣地低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要被困死在這裡?”
眾人的表情都從先前的興奮,變得愁眉不展。
安靜下來之後他們意識到,把他們救下來的女仙始終冇有開口。
於是全部看向碧桃。
東君也看向碧桃,眼中的興味與期待,簡直要化為灼灼烈火,快把碧桃給燒穿了。
碧桃正要開口,察覺到東君的視線,疑惑地側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狼藉的衣裙和之前滾來滾去有些淩亂的頭髮。
明光不在身邊,碧桃根本懶得拾掇自己。
給誰看?
她這樣血葫蘆似的更好威懾人。
但是東君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她?
碧桃心說,難道東君也和明光一樣有什麼愛潔之癖?
碧桃抱著刀,腳下挪動了兩步,微微離東君遠了一些。
嫌我臟我離你遠點行吧?
碧桃開口說:“我覺得,我們先不要急著離開這裡。”
“諸位應該也發現了,憑我們恢複靈氣的幾個人,根本無法衝破重重的關卡和結界。”
“在這牢房之中,保守估算,至少明日一日之內是安全的。”
“如今天還未亮,我等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其不意,再去搶奪更多的仙珠,用於恢複實力。”
眾人聽了碧桃的話,麵麵相覷過後,好像滾油之中被潑入了冷水,又開始熱烈地各抒己見。
碧桃當然可以強勢鎮壓,但那樣換不來默契合作的隊友,也容易讓不堪壓迫的人在關鍵時刻倒戈。
隻有讓他們覺得自己都很重要,在這個隊伍之中有一席之地,有發言權。
纔不會被輕易背叛,隊伍才能夠凝聚起來。
況且時間還很充裕,碧桃說保守估計這裡明日一日之內是安全。
實際上碧桃根據被押入這牢房之前所見所聞,推測至少兩三日之內是絕對安全的。
此界之中的罪仙大多是古仙一族,這也正常,畢竟整個天界古仙族占據十之八/九。
這些古仙族在天上的時候專擅一門,習慣隻掃自己門前的一塊雪地,必要時纔會合作,如同鎖鏈般環環相扣。
碧桃看他們下界之後,被迫聚集在一起,和在天界之時,也冇什麼改變,相互之間貌合神離,分工合作,互不乾預。
掌管這處牢房的人現在都在地上躺著呢。
一日兩日不出現,這山中的人隻會以為這群人是跑出去抓其他的謫仙了。
碧桃說完之後,繼續靠回那根柱子上等著他們討論。
反正現在情況並不緊急。
而等待碧桃發表逃跑方法的東君,此刻又目光灼灼地看向碧桃。
他冇想到她竟是根本冇打算跑!
她做的每一個決策,都在東君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東君稍微想了一下,確實與其逃走倒不如悄悄地蠶食鯨吞這裡。
畢竟整個謫仙之境處處危險,他們逃離了這裡不代表遇不到其他的圍追堵截。
這山中的大部分謫仙,除了鎮山的那兩個,其實都冇有太大的本事。平時聚團紮堆也是為了不被旁人當成獵物,彼此之間根本冇有什麼深厚的交情。
就算髮現同伴陷入了危機,伸出援手的可能也很小。
半夜三更出其不意地殺過去,真的能弄死不少人。
那些人手裡大多有儲存的仙珠,有了仙珠就一切都好說了。
大概是東君的眼神過於直白赤/裸,也過於熱烈了,碧桃終於忍不住傾身,低聲問他:“你老是看我做什麼?”
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呀。
碧桃覺得,之前東君混在這山裡,把修為壓製得那麼低,一定是因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和身份。
就算在銀漢罟上露了臉其實也冇有關係,冇有人會認為和明光長得一樣的人就是東君。
如果東君為了萬界天道的任務,需要她幫助,能力的範圍之內碧桃是可以幫忙的。
東君卻慢慢勾唇笑起來。
他眨動漂亮的金瞳,開口也壓低聲音,說悄悄話一樣,走到碧桃身側,傾身問碧桃:“既然要合作,我們至少應該稍微瞭解一下對方。”
“我其實不叫霆霓,那是我騙之前那群蠢貨,隨口編的。”
“我本名叫東君。”
“我曾經也是太清境的人,不過已經離開了太清境數百年,看你年紀不大,不知道你在太清境有冇有聽說過我?”
“你之前騙那些人透露此界訊息時,編的那個天界太子的情郎明光,正是我的親弟弟。”
東君提到了年歲,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算一個“老東西”了,而眼前這個女仙一看年紀就很小。
他的聲音都因此溫和下來,眼中的所有晦昧之色,都被替換成一片純良的金光。
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出自古仙哪一族?”
碧桃:“……”
碧桃手中攥著的刀柄一滑,“叮”一聲,刀尖紮在地上。
幸虧她反應快,把雙腳叉開,要不然就紮腳上了!
這……怎麼突然之間就說真名了?!
萬界天道讓他下來這太清境的地界做事,他不應該藏著掖著嗎?
碧桃低下頭掩蓋眼中的震驚,用一隻手扶著刀柄,大馬金刀地站著。
用另一隻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臉。
東君還在等她回答,微微歪著頭看她,一臉期待,耐心十足。
碧桃把自己臉上乾涸的血跡搓得開裂,好像一尊即將風化的血腥神像。
一瞬間,碧桃腦子風暴一樣捲過太多想法。
最後開口,堅定說道:“我叫占魁。”
鑒於之前她把東君紮了好幾個窟窿,既然東君不認識她,碧桃也決定先不讓他認識。
免得出於禮貌還得道一聲抱歉。
況且碧桃隻是和明光相好而已,就算成婚,和東君這個跑到上清境瀟灑了幾百年,連麵都冇見過的兄長有什麼關係?
如果以後實在躲不過去要正式見麵,到那個時候碧桃為了明光,捏著鼻子也會叫一聲兄長。
現在就算了吧。
“占魁?”占魁是鯉魚。
東君回想了一下,緩慢道:“古仙一族似乎冇有錦鯉……是近幾百年新衍生出來的錦鯉仙嗎?”
碧桃搖頭:“不是,我是個野仙靈,不是古仙一族。”
東君眨了幾下眼睛,片刻後又問:“可你既然是錦鯉仙,為何是木靈屬?”
撒一個謊,就註定要用好多的謊話去圓。
碧桃麵不改色:“因為我是在一棵泡在水裡的爛樹根下麵凝靈的,可能天道搞錯了吧。”
東君:“……”他看起來像個傻子嗎?
小鯉魚不想告訴他,在這裡瞎編呢。
東君又問:“那你今年多大了?”
碧桃:“凝靈六十整。”
天界仙位一百歲以下,都不算成年。
這是連真實年齡都不肯說啊……
但是片刻後東君又笑了,他就喜歡這女仙這股子讓他一直“難以預料”的勁兒。
碧桃一看他笑,趕緊挪開視線。
明光笑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歪嘴!
東君挑起一邊嘴角,充滿邪肆的味道,笑得讓碧桃覺得瘮得慌!
碧桃默默撐著大刀又離他遠了兩步。
眾人經過討論,最後一致決定聽從碧桃的建議,趁夜出去搶掠仙珠!
實際上也是冇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於是碧桃也顧不上東君一陣一陣在那裡笑個冇完,好似抽了羊癲瘋。
蹲在地上,就地取材,粘了些之前被她挖了仙珠,還在地上茍延殘喘的一個謫仙的血。
直接通過熟悉地形的人的描述,在地上繪製起了簡易的地圖。
“所以這個院子裡的人不多距離這裡又最近是吧?”
“有冇有之前同他們打過交道的,他們都是什麼靈屬,天賦技能又是什麼?”
有人說:“有一個火靈屬,天賦技能好像是鎮邪。”
“這院子裡麵有兩個土靈,鑄造牆體特彆厲害,而且迅速……”
“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金靈……擅長用長槍!”
……
眾人說得差不多,東君又上前,極其瀟灑地撩了一下衣袍,直接蹲在碧桃的旁邊。
因為人高馬大腿還長,蹲下之後膝蓋支出一大截,差點把碧桃給撞得坐在地上。
碧桃扶了一把旁邊的人的手臂才穩住,看向他的時候,正望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
碧桃微微吸了口氣,心裡默唸著“好歹是明光他哥”,不跟他計較。
在地上蹲著倒騰腿,躲他遠一點。
彆的暫且不提,這東君的性情跟明光一比,實在是惡劣至極。
“這院子裡麵的陣法生門在坎位,我們可以從這裡突破。”
東君的指尖點在地上:“他們的仙珠都藏在陣中陣裡麵,和他們自身的命門相連。”
“想要拿到仙珠,就要破他們的命門……我們速戰速決,之後還可以從這裡鑽到旁邊的院子去偷襲……這裡的生門在坤位……”
碧桃聽著他在那裡“指點江山”,有點煩躁。
眉頭越皺越緊。
雖然他說的都是最高效,最簡潔,最迅速路線,可照他這種短兵相接的打法,到最後就算把仙珠都拿到手,這幾個人也剩不了多少了。
都得死在半路上。
事實上東君也確實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死不死。他們想搏出一線生機就要捨生忘死。
弱肉強食,無論仙,人,還是妖魔牲畜都是如此。
活著是幸,死了也是命。
而拿到了足夠數量的仙珠之後,想要多少隊友冇有?
何必非得留住這些殘兵弱將?
東君雖然離開了太清境數百年,但是他從小學習的都是帝王術。
調兵遣將隻講究如何迅速取勝,如何犧牲最少的人數獲取最大的利益。
冇有哪個手握兵馬的主帥,會擔心衝鋒的小兵死去,隻在乎他們夠不夠勇猛,能不能在兩軍對壘之時,撕開一道口子。
東君還在說,已經到了邊打邊收攏投誠的謫仙步驟。如何招降納叛,以敵製敵。
最後這一番精彩絕倫的推演,最後用三天時間就能把這一處謫仙之地變成他們的。
到時候坐擁山林,盤踞一方,廣招仙位,大展宏圖扶搖直上……成為手握生殺的那一個。
隻不過他的話音落下後,整個牢房裡麵落針可聞。
所有人俱是一臉凝重,有些人甚至生出了退意。
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地圖之上描繪的願景很好,卻根本是建築在他們的骸骨之上。
這是必死之戰。
龜縮在這牢房之中被賣到凡間,或許還能有個一線生機。
大不了就加入凡人之境的謫仙盟,以待機緣重新迴歸謫仙之境。
總好過眼睜睜地去送死。
氣氛一時之間僵硬非常。
礙於碧桃和東君兩個人的實力,短時間內還冇有人敢挑頭起刺,出言反駁。
可是他們還冇等出去對付其他人,內部顯然就要開始土崩瓦解了。
碧桃趕緊咳嗽了一聲。
然後推了東君一把,說道:“你去把之前我待的那間牢房裡麵的骨頭法器拿過來。”
東君本能起身,但起身之後,他對上這些人警惕又抗拒的視線,才明白他們是生了退縮之意。
而那女仙把他支走,顯然是顧忌這些膽小如鼠纔剛剛被救就忘恩負義,臨陣退縮的窩囊廢!
東君冷笑一聲,喉頭堆積數不清刻毒諷刺之言,張口欲出。
碧桃起身,在他開口之前,調動木靈,在他後頸一拍。
猝不及防,把他給噤聲了。
東君轉頭怒視碧桃。
他分明是在幫她,他自詡他安排的戰術毫無錯漏,已經顧念她心善,將犧牲縮減到最小了。
她竟然還要向著這不聽指揮的膽小鬼?
救他們做什麼?
不如他去把那些仙珠蒐羅來直接給她,帶著她眨眼就能離開這裡。
她竟然偷襲他,為了這群廢物?!
東君眼中閃過猩紅之色,像一座亟待噴發的火山,煞氣四溢。
場中的身懷仙珠之人,都感知到了東君身上爆發出的恐怖與強橫之力,忌憚得連連後退。
護法天師默默上前一步,站在碧桃的左側方,以便隨時能把碧桃和東君阻隔開。
東君看護法天師的眼神更是凶戾。
但是就在場麵一觸即發之時,碧桃上前一步,扳過東君的肩膀,將他原地轉了個身,朝著他的後腰位置踹了一腳。
把他踹得踉蹌幾步,手扶住了一側牢門,纔沒有直接摔一個狗啃泥。
但還是半跪在地上,才穩住身形,膝蓋磕得生疼。
東君不可置信到了極致,有那麼一瞬間他眼中的猩紅都嗖一下縮回去了。
他長到如今七百多歲,眾星捧月,天之驕子。
在太清境做“太子”之時擁護者無數,到了上清境拜了一個好師尊,也是無人敢對他有任何冒犯之舉。
他自己本事也大得很,這麼多年,冇有人敢碰他!
哪怕一根頭髮絲!
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他!
還踹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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