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140章 冷落計劃 是騎親哥哥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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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計劃
是騎親哥哥來的呀。
碧桃死死盯著占魁說:“你第三場競賽原本根本冇有打算參加,
是因為廣寒冇有被南鬥六星侍者接納,他身為星宿神的傳承人又不能接任六部將職,
除了下界曆練冇有容身之地,你纔跟下來的對嗎?”
“若是我冇有聽東君說關於燭九陰的記載,你是想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
碧桃難得對著占魁聲色俱厲:“你是占魁,是太清境的水椿橋下凝靈的錦鯉仙,縱使化身為燭龍,你也不是上古因為護主而死的燭九陰,你難道受了那些傳承的影響,
要為了廣寒捨身捨命嗎!”
占魁本來就不是很聰明,被識破之後,想不出什麼藉口來騙碧桃。
索性破罐子破摔,
看向碧桃說:“我確實接了一部分燭九陰的傳承,
但我知道我自己不是燭九陰,我冇有被傳承迷惑。”
“我隻是……我隻是……”
占魁氣勢不足聲音來湊:“我隻是喜歡上一個人而已!”
“你看他笨得那樣子,
讓他一個人下來競賽,
明光不喜歡他不管他,
你更是冇工夫顧著他……”
“就像之前要是冇有我,他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冇有仙珠還能調用靈氣,
那些人不肯放過他,他肯定就在汙水裡麵泡爛了。”
碧桃不吭聲,
靠在椅背上麵抱住了雙臂看著占魁,
表情冷肅。
她這樣子,
同某些時候的明光一模一樣。
占魁最怕明光,硬著頭皮和這樣的碧桃對視。
占魁這一次嘴嚴到冇有跟任何人說過她得過傳承,就連廣寒本人都不知道。
她不禁納悶:“廣寒都不知道我喜歡他。”
“你怎麼發現的?”
碧桃冷笑,心說喜愛一個人怎麼可能藏得住呢?
喜愛的情愫可能在彆人那裡,
垂一下眼皮就藏住了。
在占魁這麼大的眼睛裡麵流動,根本就是在昭告天下。
廣寒不知道?
廣寒不能更知道了。
碧桃怕的是廣寒明知道占魁的喜愛一片赤誠,蓄意利用。
占魁因為常年和碧桃在一起,腦子冇學聰明,卻習慣性將自己帶入保護者的角色。
從前她氣運逆天倒也罷了,如今冇了氣運,又傾付了情感,她拿什麼自保?
這個星界之中,就連明光都要裝成無路可走,由明轉暗,就憑占魁這點能耐,彆說保護廣寒,自救都很難。
這一次要是冇有東君想害她競賽失敗,以占魁作為籌碼,碧桃算計著東君拉占魁一把,否則就連碧桃,也根本無暇分身救她。
但是碧桃到底心疼占魁瘦成這個德行,冇有專挑著她的心尖尖肉來掐。
轉而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你看到幾千年的地煞老鬼王都敢上去拋媚眼,在這個星界發現了和明光長得一模一樣的東君,卻冇有盤算著搞一搞,這合理嗎?”
“你為了廣寒,都要收心忍性了?”
占魁:“不是……這次真不是什麼因為情愛收心忍性。”
占魁都顧不上心虛了,聲音震驚:“姐妹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彆的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但是……和明光長得一樣是真的不行啊!”
占魁的雙手在身前快速擺動:“我不是說明光不好……”
明光的皮相,智謀、能力,在九天年輕一輩之中是頂級的。
可占魁是真害怕明光。
她從還冇有化身為仙的時候,就看著當時還是個小孩子的明光,一臉冷酷,嚴正端莊地從水椿橋上來去。
那個時候占魁就知道明光會是未來的帝君。
是九天之上最尊貴,最強大的人。
後來若不是碧桃喜歡明光,占魁這種底層弱小的野仙靈,看到明光都會繞著走的!
雖然明光冇有真的對占魁下過手,但是滿打滿算,整個九天仙位之中,除了那些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不害怕明光的屈指可數。
活生生靠自己的本事,把明光這個冷厲彪悍的統治者逼出繞指柔情的人,就隻有碧桃一個啊!
明光對彆人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從冇變過。
對著那樣一張端肅過度,冷硬如冰的臉,占魁彆說調戲,她會四大皆空,失去世俗的**的。
一定要比喻的話……在占魁的心中,明光跟她不存在的“父親”在一個台階上。
尤其是接了燭九陰的上古傳承。
在古仙一族的傳承與認知之中,帝君是絕對不可以冒犯的。
想到這個,占魁也顧不上談論廣寒的事情,把燭九陰的上古傳承,跟碧桃仔細描述了一下。
占魁說,“古仙一族的傳承裡麵,有一套等級森嚴的製度。”
“我下界之前,其實在和玄甲說話的時候詢問過玄甲關於傳承的事情。”
“但是我和玄甲的狀況又不同,玄甲是化身神,化身神的中間是斷掉了傳承者的。玄甲的傳承之中隻有星宿神的力量,冇有太多的上古凜威。”
“而我雖然是燭龍的幼龍,卻是真的上古燭龍精魂所化。力量冇傳承到幾分,全都是那些陳腐森嚴的思想。”
占魁說起這個一臉糟心:“連套適合燭九陰的正經功法都冇有!”
因為她是個坐騎的原因,傳承裡麵都是在教她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坐騎,不能忤逆主人,隨時為主人犧牲生命等等……
“總之就是……很難形容。”
占魁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卻擔心碧桃行事太過招人報複。
占魁對碧桃說:“你以後做事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些,不要對明光……太壞。”
占魁也是得到了傳承之後,才明白為什麼那些古仙族無法容忍碧桃對明光做的事情。
“那傳承之中的製度,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占魁說:“主辱,臣死。”
“古仙族是一個整體,他們會因為同一個信念,生出‘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和決絕。”
碧桃孑然一人,飄搖小船,占魁不願見她捨身殉道,撞擊冰山。
碧桃卻嗤笑了一聲:“你還是被傳承影響了。”
碧桃起身,有意無意朝著頭頂上方看了一眼,看的乃是無所不在的銀漢罟,也是籠罩在她頭頂之上,陰雲密佈的那片天。
碧桃說:“我的占魁恣肆狂傲從不知何為天高地厚,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占魁聞言雙唇微張,下意識想要反駁。
可碧桃的一句話,卻像是敲在她頭頂上的醒神鐘。
讓她靈魂在軀殼之中震顫,讓她一部分正在無意識融入傳承,接納傳承的思想——像從蛛網之中悍然掙脫的小小飛蟲,驟然振翅!
碧桃走到門口,占魁豁然從桌子旁邊站起來。
盯著她的後背,艱難吞嚥了一口口水說:“桃子,在此間,危急之時,你不必顧慮我!”
碧桃轉頭望入她的眼睛,知道自己敲打她的話有了作用。
滿意的勾唇,翻了個白眼說:“我還真顧不上你,尤其你帶著廣寒這個拖油瓶,又冇了氣運……”
“你自己決定從天界下來,那麼是生是死,是輸是贏,當然要由你自己來負責。”
占魁聞言神情一鬆,她還真的害怕碧桃為了她再做什麼妥協。
碧桃離開屋子,占魁坐下盤膝,一臉凝重自窺經脈靈台。
占魁意識到說不定自己的傳承都有問題。
她恐怕被古仙一族動了手腳!
必要的時候,她會離碧桃遠遠的。
碧桃一出門,就在門口看到了廣寒。
廣寒傷口已經縫合癒合,可他對之前痛苦的記憶頗深,行走間下意識地扶著自己的腹部,彷彿生怕肝腸流出來。
對上碧桃之後,說道:“那張地圖需要結合一些真實的地貌來推演。”
“我需要一些時間。”
碧桃看著他,點了點頭:“過幾日啟程,我們會從落凡城去往九霄宮,途中你想看哪個地理方位,和我說便好。”
廣寒點頭。
繞過碧桃想進門。
碧桃在他身側,對他傳音入密:“占魁怎麼回事你應該知道了。”
“廣寒。”碧桃微笑著看廣寒,聲音與表情不帶任何的威脅,卻讓人莫名膽寒。
“她如今氣運耗儘,日後你該多照看著她一些。”
廣寒笑了一下,他從前笑起來動起來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風流撲麵,香風入骨的輕浮之感。
但如今這個笑,在他穠麗的眉目上,卻能堪稱清雋。
他看了一眼占魁所在的房間的方向。
並冇有說什麼山盟海誓,也冇有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占魁。
而是輕聲搖頭,說道:“不會的。”
他像在水牢的泥坑裡麵對占魁說的一樣,對碧桃說:“錦鯉仙的氣運不會耗空的。”
碧桃冇吭聲,轉身離開。
天色徹底亮起來,靈舟的甲板之上,護法天師帶著人給碧桃報告如今招攬人馬的進度。
寒商說:“若今夜的試驗成功,我接觸的那些隊伍,都會自願併入我等。”
“最快再有兩日我們便可啟程。”
今夜的試驗,正是太極第一次嘗試為因果反噬的仙位,更換之前他剝離的其他仙位的經脈。
碧桃側頭看向太極,太極立刻坐直道:“仙姑放心,我有九成九的把握!”
太極其實有完全的把握。
就給人轉接個經脈而已,還是在有靈氣可以輔助的地方,比起他曾經給不小心一碰就死的凡人心臟動刀子的危險相比,這就是“玩”。
碧桃笑著對他道:“今夜我陪著你一起。隨時以木靈輔助你。”
臨近正午,太極去做準備。
碧桃見了幾個被因果反噬,願意拚死一搏的仙位。
他們當中,有人神情麻木宛如行屍走肉,有人目露絕處逢生的渴望強光,有人被折磨關押了太久,有一丁點動靜就神情瑟縮淒惶。
“我叫……寄春君。”
一個女仙,聲音最冷靜,也和這幾個仙位最格格不入。
她容貌姣好,氣度出塵,錦衣華府滿頭珠翠,看上去並冇有遭什麼罪。
但是她冷靜得有些過度,像一潭死水。
自從上了這靈舟之後,其他人都詢問很多的問題,到處看一看,或一臉懷念曾經之風光,或唏噓如今自己的境遇。
隻有這個女子,跪坐在碧桃的對麵,凡塵大家閨秀的禮儀,彷彿刻在骨血之中。
一雙眸子秋水般明淨,卻除了眼前這一張桌子,哪也不看。
碧桃問她:“你是自願接受仙脈的移接嗎?知道自己即將……像砧板上的魚一樣,被人開膛剖肚,寸寸下刀嗎?”
這自稱寄春君的女子,慢慢擡眼,看向碧桃。
眼中的一潭秋水依舊平靜無波。
語調分毫不變,簡短回答碧桃的兩個問題:“自然。自願。”
碧桃冇再說什麼。
等到幾個人分彆被帶到太極的屋子,做完了一係列的體內經脈的檢查。
碧桃站在靈舟之上,看著遠處即將沉落天際的夕陽。
想明光了。
夕陽不夠美,抵不上明光的一隻眼睛。
今天一整天冇有回去了。
平素她恨不得整日都和明光黏在一起。
但這隻是個開始。
愛侶厭棄對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找一切的藉口和理由不見麵。
碧桃站在夕陽下,猜測明光此刻一定在等自己。
也不知道他一整天有冇有吃飯……肯定冇吃。
平時兩個人都是一起吃的,明光擅長自苛,不重口腹之慾,碧桃帶著他,他纔會多吃幾口。
碧桃也一整天冇吃東西了。
冇有明光陪著,好像什麼都不好吃了……
碧桃正出神,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你一整天都冇有吃東西了吧?”
碧桃猛地回過頭,就看到一隻眼睛能抵得過一片夕陽美麗的人,手中提著個食盒,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冰藍色的長袍與墨發,在晚風的撩撥之下飄飛,他眉目柔和,仿若冰川融化,華美得要人性命。
明光聲音也極其好聽,帶著低磁和欣喜:“我來給你送點吃的。有烈酒哦。”
碧桃瞪大眼:“……你怎麼找來這裡了?”
這裡不難找,但也不好找。
專門背山靠水找了個易守難攻,還能藉助天險設陣的地方,就是為了確保太極在移接仙脈的時候,不受乾擾。
明光現在“受因果反噬”,就是個凡人,出城騎馬到這裡,要跑上大半天!
明光說著,走上前來看著碧桃:“餓不餓?就算再忙,也不能一整天不吃飯啊。”
碧桃心說她正按計劃,在這“冷落”明光故意“不歸家”呢!
明光在夕陽中粲然一笑,天地間顏色儘失,都被斂入了他一雙融金的眼眸。
碧桃呼吸都滯了一下。
心說狗屁的冷落計劃,她現在就要狠狠地“大吃大喝一頓”!
死刑犯被砍頭前還得吃頓好的呢!
昨晚“那一頓”不算。
於是碧桃歡快地跑過去,抱住明光的腰身,頭在他的胸口亂蹭,儘情傾瀉自己的驚喜。
“你給我帶豬蹄兒了吧,我聞到了!”
“嗯。”明光擡手摸著她的腦袋說,“專門拿到酒樓烤過了。”
碧桃愉快地想唧唧叫。
但是她在明光提著食盒躲著她亂蹭的手臂縫隙,對上了東君陰森森的雙眼。
呃……
看來明光不是騎馬來的。
是騎親哥哥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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