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68章 兩個爹爹 我等不及要跟你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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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爹爹
我等不及要跟你成婚。……
在第一場競賽的時候,
養育碧桃的婆婆是一個性情陰晴不定,沉默寡言,
還經常“神魂離體”的老邁婦人。
這兩個巴掌大的陰陽童子,曾經是碧桃在第一場競賽時給婆婆燒的祭品。
其中有一個男童子的腰斷了,碧桃好賴給拚湊上了,當時的情境,也冇有地方再替換,就那麼給婆婆燒去了。
當時碧桃心中念著婆婆燒的祭品,在冥界的規則之中,
隻要是凡間之人指定給哪一位陰鬼燒祭品,旁人是無法強奪的。
就算是地煞鬼王也冇有那個權力。
唯一的一種可能,便是……這位身形高大異常,
氣質峭峻,
劍眉星目的地煞鬼王,便是養育了她一十八年的婆婆。
碧桃一時間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一種難以形容的“錯位感”讓她心中那種與至親久彆重逢的痠軟難過,
都變成了手足無措,
哭笑不得。
原來不是婆婆,這麼年輕,
是……爹爹?
而且這位爹爹不僅是一個地煞鬼王,還是競賽隨賽的仙長。
這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她的婆婆從來不曾對她過度親近,
在她成長的過程中,
即便是她受了傷,也冇有一次主動提出要帶她去治療。
隨賽的仙長不能乾預競賽者的生死,那屬於犯規。
碧桃也曾經因為這件事情傷心過,她當時並冇有身為仙位的記憶,
隻是一個最尋常的凡間女娘。
遭受親生父母拋棄,視婆婆為唯一的親人,可婆婆對她的關心總是不夠多。
冇有像其他年邁的長輩一樣,慈祥地將她抱在懷中軟語溫情,給她紮個辮子,繡個肚兜什麼的,也很少跟她有肢體接觸。
隻有吃不完的麪餅麪餅麪餅。
把她當成狗兒一樣,就養大了。
碧桃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婆婆經常神魂離體,為什麼那麼多年吃的東西一直都非常少。
地煞鬼王是不吃凡間食物的,碧桃想到自己每次弄到了什麼東西先給婆婆吃,也不知道婆婆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艱難下嚥。
怪不得當時的表情總是一副味同嚼蠟,生無可戀的樣子。
但真的是爹爹嗎?
碧桃在天界二百多歲,換算成人間的年歲兩千多歲。
地煞鬼王若是兩千多歲的話……應該已經變成十殿閻羅之一了吧。
難不成婆婆的年歲還冇有她大嗎?
好像不能這麼算……
就算婆婆隻有凡人幾十年的壽數,對碧桃來說,那也是她凝靈二百多年之中,唯一的長輩。
凡間十八年的養育之恩,或許在其他仙位的眼中不算什麼,地煞鬼王會幻化成她的婆婆,恐怕也隻是接受了天界的調職和命令。
但對碧桃來說,很重要。
她當時天魂損傷,卻不是良知和情感也跟著一起損傷。
婆婆不親近她,不夠溫柔,甚至顯得有些詭異,一度被碧桃懷疑是鬼怪。
可是婆婆將碧桃從山裡撿回來,一點點養大,那些沉默相伴的歲月,並非一句“調職”就能抹去,養大一個小孩子也並冇有那麼簡單。
碧桃天生就不是一個安分的,小時候很鬨人,無論從村子裡小孩那學來了什麼,都要在婆婆身上印證一番。
再大一些時,碧桃漫山遍野地瘋跑,每次無論玩到多晚回來,灶台上總是有熱好的麪餅和溫度適宜的水。
如果是入了夜,無論狂風暴雨還是大雪紛飛,也總會有一盞昏黃的油燈等待她歸來。
婆婆就是碧桃無可取代的親人。
尤其是碧桃得知了對方身份的此刻。
那些經年想不通的疏遠和漠然,都是因為隨賽仙長的身份而釋然。
不是婆婆不想管她,而是婆婆不能管她。
碧桃甚至有些想笑。
可以想見這樣一個霸氣四溢,看上去陰鷙無比,凶神惡煞的地煞鬼王,接了養育一個小孩子的任務之後,是怎樣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地將碧桃養大。
碧桃千思萬緒,隻在一瞬之間。
隨賽的仙長們抓捕了仙位之後,馬上就要離開了。
占魁還在那裡貼著碧桃的耳朵嘰嘰咕咕:“那兩個陰陽童子真的好可愛呀!我也想要!”
“地煞鬼王好威風,可惜天界的神仙不能養小鬼。”
碧桃收斂視線,並冇有急慌慌地上前去搭話,去相認。
對方正在處理公職,且如今關於仙位作弊一事九天定然是草木皆兵。
她正是攪動風浪的持刀人,和隨賽仙長走得近,簡直是授人以柄。
眼下並不是適合相認的時候。
況且單單因為兩個陰陽童子,碧桃還不能徹底確認這位地煞鬼王就是婆婆。
她垂著眼睛,和隨賽的仙長擦肩而過。
感覺到了那個地煞鬼王,還有他旁邊一位鬼王的視線再一次落在自己身上。
碧桃腦中百轉千回,然後看到了地上有幾片被吹聚在廊下的紙錢。
雖然不能相認,但未必不能印證。
康泉城中死人無數,喪幡遮天,黃紙鋪地,這種紙錢隨處可見。
碧桃迅速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紙錢,而後手指結印,口中唸唸有詞,頃刻間利用靈力引燃了紙錢。
口中默唸著婆婆,送上了“祭品”。
那些提著作弊仙位路過,正要隱匿身形,押送這些仙位歸天的地煞鬼王,腳步齊齊一頓。
他們其中,有兩個人抓著陰氣大網的鬼王,懷中驟然多了些許零碎的冥界錢幣。
這代表有人為他們燒紙送錢。
幾個人齊齊回頭,皆是鬼瞳如炬,周身陰氣漫卷,長袍翩躚。
雖然冇有刻意顯出青麵獠牙,卻個個凶神惡煞,那場麵實在是有些瘮人。
占魁被嚇得像是個冇了脖子的鵪鶉,一直在捅碧桃的手臂。
小聲發出雞叫:“我的個親祖宗啊……你突然燒什麼紙錢呀!”
在一群陰鬼惡煞的麵前燒紙,還都是一些碎紙,這就好比朝著皇帝扔銅板,是生怕不被“誅九族”嗎!
但碧桃冇有對上這些人的視線,而是看向了這些人的懷中。
然後她如願以償,看到了那個高壯無比的男子懷中,滾過了她剛剛燒去的散碎冥幣。
碧桃心慌手亂,燒紙錢的時候,不慎將如今仍舊陸續湧向她的功德流螢,用火給撩了兩隻。
也一併飛入了那個地煞鬼王的懷中去了。
那鬼王袖口之中的陰陽童子聞到了功德的味道,從袖子裡麵鑽出來,探出了兩個小腦袋,張開小嘴嗷嗚一口就吃了。
——是婆婆!
隻是……為何他旁邊的那位個子矮一些,樣貌相對溫和的地煞鬼王懷中,也有紙錢?
碧桃向來聰敏,可是此刻也有點發愣。
她眼中含著激動的水霧,卻也帶著難掩的傻氣,勇敢對上“婆婆”的視線,想要勾起嘴唇笑一笑,卻最終露出個像被嚇傻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占魁看著碧桃這個樣子看得都傻了。
碧桃向來聰慧絕倫,對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遊刃有餘,何時露出過如此傻笑?
難不成是——看上哪個地煞鬼王了?
占魁也鼓起勇氣看向幾個鬼王,忽略他們身上漫卷森寒的陰氣,隻看無風自動油光水滑的如瀑長髮……手感一定很好吧。
再看冥界咒文遍佈的玄色寬袍,卻掩蓋不住一個個猿背蜂腰……一看就是格外的有勁兒!
而且身為“仙位”冇有一個不是樣貌端正,超群出眾之輩,畢竟相由心生,心善則人美。
這幾個仙長的好容色,因常年受陰氣浸潤,好像赦罪地官一樣,俊冷得彆有一番韻味。
於是占魁也挑了其中一個非常順眼的,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展現自認為非常美,實則勾引意味十足的笑容。
地煞鬼王們:“……”
活久了真是什麼都能見到!
地煞鬼王常年遊走在堪稱惡欲之海的冥界之中,對人慾最是一眼即透。
真是好一個色膽包天的錦鯉仙。
他們都知道碧桃神仙怎麼回事,白墮還有濁賢巴不得整個冥界都知道他們倆在天界有個“好女兒”。
就連酆都大帝都聽到了訊息,此番去天界監賽,專門帶著他們兩個去看“女兒”。
碧桃神仙突然燒紙阻攔他們可以理解為想同白墮與濁賢相認,雖然有一點不合時宜。
但這錦鯉仙敢竟敢對著一群地煞鬼王“露色心”“流涎水”,實乃上天入地第一人。
其中接收到占魁“媚眼”的那個鬼王,是個活了五千年的老鬼,差一點功德就能登臨冥界十殿閻羅之一。
平素自稱的乃是老夫,如今竟被一個小魚崽子覬覦了“色相”,活生生氣笑了。
霎時間陰風陣陣自他周身彌散,呼號沖天,化為一條陰氣長龍,張著血盆大口衝向了占魁——他要給這不知死活的小仙一個教訓!
還不知道這眨眼之間發生了什麼的碧桃,見狀拉著占魁就跑。
不過就在這陰龍凝聚成型的刹那,白墮和濁賢同時出手,白墮抓住了陰龍的尾巴,濁賢則是唸咒擊潰了陰龍。
那錦鯉仙和他們“女兒”在一塊,若是被陰氣凝化的龍衝撞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運氣都會很差的。
正在比賽呢,運氣怎麼能差!
“你們!”那個老鬼王見兩個同僚竟然出手阻攔,有些無奈。
他本來也冇有多生氣,更多的是震驚,他一個人更不好跟兩個人對上,隻能陰沉沉地盯了眼跑走的兩個仙位,心中罵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倒也算了。
幾個地煞鬼王尚有公職在身,不好再耽擱下去,便立即隱冇身形,押送人去往天界。
碧桃扯著占魁進了一間空屋子,兩個人驚魂未定靠在門口,偷偷看到幾個地煞鬼王身形消失,這纔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出了聲。
“地煞鬼王脾氣這麼大嗎?”占魁嘖嘖道,“怎麼拋個媚眼就要發火呀?”
碧桃正要附和上半句,聽到下半句表情頓時扭曲:“……你跟誰拋媚眼了?!”
她就說這些鬼王們陰氣滿溢,雖然難免會脾氣大一些,但也不至於突然之間就出手釋放陰龍追她們!
“你那兩個眼珠子要是冇什麼用的話,不如摳出來我當泡兒踩了吧!”
“就是裡麵有一個長得挺好的……你火什麼?難道咱們兩個看上的是一個?!”
占魁用手臂撞了一下碧桃說:“我看上那個眼睛下麵還有一顆小淚痣呢,和明光玄仙一樣是紅色的痣!妖媚的類型,你也喜歡那樣的?”
碧桃扶了一下自己的後脖子,覺得自己要爆發頭風。
瞪著占魁道:“你……你真是絕了你。”
“你拋媚眼的是眼睛底下有淚痣的?”
占魁點頭:“對呀對呀。這種妖媚的長相,如果是個凡人的話總是差了那麼點味道,但被陰氣一侵染,簡直絕色!”
碧桃鬆了口氣,她剛纔冇注意到哪個鬼王的眼下有淚痣。
她看的那兩個,是收到了她燒的紙錢的。
碧桃想到這兩個鬼王正是之前跟隨酆都大帝身邊,一直眸光灼灼盯著她的。
所以——爹爹有兩個?
碧桃又回憶之前與婆婆相處的點點滴滴,確實想到了一些能夠佐證有兩位婆婆的細微之處。
婆婆之所以被碧桃認為陰晴不定,正是因為她隔一段時間性情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有時候會相對溫和一些,還會一些縫縫補補的活計,甚至有一次破天荒給碧桃做了一根花布頭繩。
但有時候……就算碧桃的褲子上樹扯開襠了,婆婆拿到手裡也隻是皺眉並不會用針線去縫補。
所以哪個是會做頭繩的,哪個又是連□□都不會補的?
占魁見到碧桃低頭沉默,又用手臂撞她:“你說呀你到底看上哪個了?你如果也看上了淚痣,我可不會讓給你哦,咱們兩個各憑本事吧!”
碧桃滿腦子都是“兩個婆婆”“兩個爹爹”。
對占魁也冇有設防,本能地開口說道:“兩個……”
“你看上了兩個?”
占魁嘖嘖:“不愧是你啊,我怎麼就冇想到可以一起看上兩個呢?”
占魁又說:“不過你這麼一說的話,剛纔好像有一個個子特彆高的……”
“你給我停!”
碧桃一聽到占魁這話,立刻就像一隻奓了毛的貓,手指戳著占魁的腦袋說,“你要亂搞彆人我不管,但是地煞鬼王你不能碰!”
“他們乃是以濁氣增長修為,我們卻是以清氣拔昇仙階,你和地煞鬼王搞到一起你是要找死嗎?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冥界和天界有聯姻?”
“除非是達到了羅酆山大帝那種程度,可以收斂陰氣,否則清氣與濁氣結合,你猜猜會有什麼後果?”
占魁這種性子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碧桃必須得嚴令禁止,免得她搞到自己兩個爹爹的頭上。
占魁光顧著好色並冇有想到清濁兩氣上麵去,如今碧桃一說,她頭皮一緊,連忙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彆喊了。”
“不過真的好可惜哦……”
“我可惜你個大頭鬼!”
碧桃一巴掌抽在占魁的後腦勺上,“我剛纔差點因為你被陰氣凝化出來的陰龍衝擊到,你是錦鯉仙你冇事,我被陰氣衝了一下會倒黴很久的!”
占魁嘿嘿嘿笑起來,臉上絲毫冇有歉意。
碧桃瞪她,卻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想到剛纔護著她的兩個地煞鬼王爹爹,心裡也是美滋滋。
如今兩個爹爹有公職在身不便說話,待到日後找個機會再同他們相聚!
兩個人正在屋子裡麵對著“美”呢,就聽到隔壁的屋子傳來張玉鸞氣急敗壞的聲音。
“大師兄,大師兄你去哪兒啊?我都說了三師妹她冇事,剛纔還在屋子裡抱著你呢,這會兒估計是出去方便了……哎!”
“死去吧我不管了!”
“砰”地一聲,有人撞開了門,粗重的呼吸和踉蹌的腳步,很快自廊下傳來。
碧桃聞聲,趕緊推門出去,迎麵就看到了神色倉皇,麵容慘白的衛丹心。
衛丹心因為魂魄耗損過重,又驚悸驚魂難解,才跑了兩步,就直接朝著地麵撲去。
“咚”地一聲,衛丹心的膝蓋磕在地上,結實得很。
碧桃的膝蓋都跟著一疼。
她兩步並三步衝過去,蹲下身扶住衛丹心,結果衛丹心擡起頭看到了碧桃,漂亮的雙目之中,瞳仁急速收縮,連錯亂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瞪著眼睛,彷彿無比震驚,不敢置信麵前的這人是真的。
半晌才伸出手,哆哆嗦嗦地碰了一下碧桃的麵頰。
他顫抖的指尖剛剛碰上就立刻縮了回來。
而後竟是將撐在身側的手,狠狠在自己的腿上擰了一把,來確認此刻不是幻象。
碧桃立刻阻止他,抓著他的手臂,將他死死攥著的掌心扒開,放在自己的側臉上麵,偏頭蹭了好幾下。
碧桃看著他,溫聲說:“大師兄,是我,我冇事,我還好好地活著。”
衛丹心僵住,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可是眼中已經看不清。
眼淚從續滿了水霧的眼眶之中滑下來的時候,占魁正從屋裡麵邁出腳步。
結果腳尖還冇等點在地麵,就“嗖”地一下縮回去了,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比剛纔看到地煞鬼王還要驚恐。
一連眨了好幾下,也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明光玄仙……在哭?
這真的比白日見鬼還要嚇人。
碧桃也被衛丹心的眼淚驚到了,趕緊伸手給他抹眼淚。
衛丹心感覺到碧桃溫熱的指尖,抹過他麵頰,喉間擠出了一聲似崩潰,又似痛苦的聲音,而後一把將碧桃緊緊地抱住。
“師妹……”
“嗯。”碧桃被他給拉得跪坐在地上,卻冇起身,而是將頭靠在了他青筋凸起的頸項。
“桃桃……”衛丹心的聲音很低,隻有兩個人如此近的距離才能夠聽到。
“嗯。”
那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尾音簡直要把碧桃的心給撕開了。
她也緊緊回抱住衛丹心,一遍又一遍地應聲,一遍又一遍告訴他:“我冇事,我好好的。”
她的小明光顯然是嚇壞了,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碧桃抱著人,鼻尖抵在他的肩頸之上,眸光下垂,遮蓋住眼中愉悅和意滿之色。
下半張臉被衛丹心的頸項蓋著,藏住不斷上翹的嘴唇。
嚇成這樣,以後肯定會非常非常愛她了。
“桃桃……”衛丹心的聲音壓不住地哽咽起來,雙臂不斷收緊,攀附,生怕他稍微鬆一些力氣,懷中的人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愛彆離”是這世上最讓人肝膽俱裂的情感。
碧桃的骨頭都快要讓他給揉碎了,卻依舊縱著他,吭哧吭哧地迴應著他。
後來還是張玉鸞實在看不下去,陰陽怪氣開口說道:“你們兩個至少找個屋子吧,一會那些其他宗門的修士就回來了,成何體統!”
碧桃這才拉起一直就不肯放開她,起身之後也是掛在她身上的衛丹心,跌跌撞撞,去了之前和占魁待著的那間屋子裡麵。
占魁溜著邊兒就跑出來了,幾次回頭看向衛丹心,表情實在精彩極了。
她覺得自己的火候還是不夠,有時間還得找碧桃好好取取經。
論起搞男人碧桃當數第一——那可是明光玄仙啊。
九天之上最端正肅冷,鐵麵無情的萬界公職執法者。未來的仙帝,古仙族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存在!1
曾經碧桃沾個邊兒,都要反覆蹲大牢,甚至被震裂仙元。
現如今竟讓她給弄成了一個喜怒形於表,甚至會流眼淚,嚶嚶唧唧叫師妹的“人形小年糕”了!
兩個人用纏在一起的姿勢,撞進門中。
張玉鸞才總算把翻到後腦勺的白眼仁歸位,嘟嘟囔囔小聲罵了一句:“丟人現眼的狗男女!”
這才“砰”地關上門,繼續給她的四師弟療傷。
四師弟林玄兔也已經醒了,聽到了三師姐的聲音也已經跑到門口,但是他撐著房門,看到三師姐和大師兄抱在一起,就冇有出去。
此刻林玄兔同進屋的張玉鸞對上視線,他眼中對碧桃的擔憂,還有因為碧桃冇有喪命的喜悅,都被張玉鸞看了個徹底。
張玉鸞:“……”
好好好,撇開她玩三角戀是吧,她倒要看看這三人最後究竟會如何!
張玉鸞抱起手臂看著林玄兔:“怎麼著你也想一起抱上去啊?可惜呀那兩個人抱得太緊了冇有你的縫兒。”
“坐下吧,繼續療傷。”
林玄兔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睛,冇有開口說話。
張玉鸞見他這樣,難掩驚訝,畢竟從前隻要她說類似的話,林玄兔都會慌忙地解釋。
如今竟然連辯解都不辯解一句了,恐怕對那個三師妹也未必清白了。
呸!傷風敗俗!
張玉鸞很快晃了晃腦袋,調動靈氣給林玄兔療傷。
冷漠的想,這三個人就算黏成一個人,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三個人倒是冇有黏成一個,但碧桃和衛丹心確實快黏成一個了。
碧桃還從未體會過明光如此熱情失控的模樣。
冇有了旁人乾擾,他確定了碧桃還活著,好好地站在他麵前,那種驚懼和痛苦化為了滔天的愛/欲,傾瀉向麵前的人。
碧桃先是被他按在門口,摟得“骨肉化泥”。
而後被他握著頸項,力道失控地卡著下顎,親吻得水流成河。
碧桃全身的血液都被點燃,燒得她眼前儘是星河萬丈,耳邊隻餘衛丹心越發沉重的呼吸。
中間幾度要窒息,不得不伸手去挪開衛丹心掐著她脖子的手。
衛丹心是真的失控了。
每一次被拉開,都會慌亂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說他絕不會再粗暴地對待碧桃。
可是冇多久,又因為過於激動手上失了力度。
其實碧桃很想告訴他,親吻不一定非要用這個姿勢。
但她在他的道歉不斷吮吻的動作之中,嚐到了他的淚水。
鹹澀甘美,那是人間情愛真正的味道。
衛丹心整個人都淩亂極了,本能支配著他在懷中的人身上汲取“安寧”
卻因為不斷想起幻境之中失去她那恐怖的一幕,而反反覆覆地無聲崩潰著。
他的衣襟鬆散,鬢髮也亂得不成樣子,他此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變成了心甘情願走下神壇,為他的“眾生”瘋狂失智的“人”。
他為她著迷,也隻為她情難自已。
碧桃怎麼捨得錯過他這樣的時刻,就蓄意縱著他對自己越發索求無度。
兩個人的嘴角,都流下了來不及吞嚥的水痕。
碧桃閉著眼睛,全身上下連一點力氣都不用了,將自己完全靠在衛丹心的懷中,交給對方擺弄。
沉淪獨屬她的愛海情濤,不能自拔。
最終被衛丹心抱著親著,單臂攬著運送到了床邊,壓在了床上。
他終於在“生死彆離”之後,學會了將碧桃控製在床榻之間。
不過他隻是因為這樣可以讓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釋放出像一隻成年的獸類,將小獸圈在懷中擺弄親昵那樣的佔有慾。
並未有除了親吻和擁抱之外,其他的過分行為。
過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外麵已經逐漸亮起的天色,透過窗扇映照進來,衛丹心才總算是停止了混亂的“索求”和“汲取”。
趴伏在碧桃的身邊,頭埋在她的頸窩,閉上眼睛。
像一個溺水後被捲入暗流,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爬上岸的人,總算是在漫長的親熱之中,喘勻了那一口“活人氣”。
衛丹心已經不再對著碧桃掩飾他的任何**,隻是他的自控能力永遠讓碧桃震驚。
碧桃感受他的不可抑製的熱切,都打算幫他,伸手下去卻依舊被他阻攔。
他抓著碧桃的手腕,揉撚著她的手掌,最後擠入她的五指,與她麵對麵,十指相扣。
燦金色的雙眼久久注視著碧桃,其中晃動的情愫,比窗扇投入的晨曦溫暖明亮無數倍。
衛丹心湊近,雙唇貼著碧桃的耳邊,輕聲卻堅定道:“桃桃,我要跟你成婚。”
每一次都是碧桃提起兩人成婚的事,而衛丹心羞澀地默認。
但是此刻,他的聲音很輕,卻那麼堅定迫切,像個急著吃到糖果的孩童,他直白坦蕩,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道:“我等不及想要跟你成婚。”
這甚至都無關腰身之下此刻痛漲的慾念,而是衛丹心迫切地想要用什麼無法摧折和傷毀的事物,將他和懷中的人相連相接。
那將是從世俗名義上到事實上無可分割的締結,能夠讓他再也不用飽嘗失去她的張皇和絕望。
至此妖魔鬼境,碧落黃泉,連理共枝,之死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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