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69章 我愛你。 我能不能先……搬到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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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我能不能先……搬到一起住?……
天色徹底亮起來,
那些結陣幫助百姓生魂歸體的修士,也都陸續回來。
碧桃持續增長的功德,
卻始終冇有停過。
銀漢罟之上,碧桃不斷增長的功德已經過了三萬數,高居了嘛。
衛丹心本就有些紅的臉,因為碧桃聲音越來越小的“商量”,很快紅得不像樣子。
他板著一張無法嚴肅起來的臉,想要皺眉,但因為太開心又壓不住嘴角,導致表情都有些扭曲。
最後還是說:“你不要胡鬨……”
碧桃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有些惋惜一樣起身整理衣服。
衛丹心坐起來,拉過衣襟,嚴嚴實實攏住了跟著麵色一起紅透的肩頸胸膛,雙眼跟隨著碧桃的動作移動。
心中覺得師妹好生黏人。
好生可愛。
他纔剛剛放開她,就又想把她摟過來緊緊地抱住狠狠搓揉。
可是他們真的不能再在床上纏綿下去了,各宗的人都已經陸續回來。
各宗的掌門和長老們,在結九轉煉魂大陣的時候被強行打斷,太虛門的煉魂頂都冇能收得回來,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鬼境之中發生了什麼,希惡鬼又是如何被誅殺的。
如今生魂得到安置,當然要細細究問自己宗門的弟子。
這一問,自然也就問出了在鬼境之中“大發神威”的碧桃。
碧桃被問心閣的弟子叫太守府之前他們議事的大堂,各個宗門的掌門和長老們,都等在那裡。
衛丹心也根本不知道擊殺希惡鬼究竟怎麼回事。
他當時為了救師妹,替四師弟攔了一劍,卻冇能躲開刺向他心口的劍,然後便是一陣強光閃過——接下來衛丹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醒過來之後,隻顧著抱著師妹慶幸,並冇有仔細去問她什麼。
她和希惡鬼融為一體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他下意識地去逃避,根本不敢多問。
至少現在還不敢。
那代表著他的桃桃死過了一次。
而她死過這件事,本身對衛丹心來說,是想一想都會再重新剜心剖肝一次的恐懼。
但是聽聞了各宗門的掌門和長老要對師妹問話,衛丹心立刻整理自己。
重新梳好頭髮,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物,用鋒銳的金靈蕩清身上的熱意情潮,很快又變回了那個臨危不驚,朗鏡懸空的無上劍派大師兄。
他跟在碧桃的身後去了大堂。
大堂之內各種倖存弟子,根據自己宗門的長老與掌門所在位置,分列而站。
碧桃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左側的不二道人樂君雅,以及樂君雅旁邊的無上劍派掌門人衛肖。
張玉鸞和林玄兔還有一眾無上劍派的弟子也都到了,正站在兩人身後。
碧桃麵色一喜,對著樂君雅的方向眨了眨眼。
跟衛丹心兩個人先後走到大堂正中,對著各個宗門的掌門和長老,恭敬見禮。
“晚輩無上劍派衛丹心,見過太虛門賀掌門……”
“晚輩無上劍派樂清瑤,見過太虛門賀掌門……”
“晚輩無上劍派衛丹心,見過雷霆宗許長老……”
“晚輩無上劍派樂清瑤,見過雷霆宗許長老……”
“晚輩無上劍派衛丹心,見過七星宮江掌門……”
……
碧桃按照記憶也能夠分辨出這些人,不過既然衛丹心有心替她擋住眾人的視線與窺探,把她的半個身子都遮住了,碧桃索性就心安理得跟在他身後,變成他的應聲蟲。
他說一句自己跟著說一句。
等到把所有的掌門和長老都問好了一遍,碧桃與衛丹心又禮數週全,對著自家掌門與長老躬身拱手。
終於所有人都問好結束,碧桃走向了門口位置。
看向被一眾問心閣修士簇擁著的流星,以及站在他身邊抱著手臂,對碧桃拋媚眼的占魁。
流星坐在一個在靠背的大椅子上,脖子上密密麻麻纏著白布,麵色青灰,這大夏天的,竟擁著狐裘。
碧桃關切無比地開口:“流星師兄,你可感覺到好些了?”
問心閣有修士替流星頷首,流星就像一個剛剛被人拚接好的人偶,身上的膠水還冇乾,除了眼球不敢活動任何地方。
卻非常友善對碧桃眨了眨眼,勾了一下唇。
碧桃身後的衛丹心,也對著流星的方向拱了拱手。
流星繼續回以眨眼和微笑。
碧桃這才跑到樂君雅的身邊,彎下腰抱住了一身道袍,鳳儀威嚴的樂君雅。
“孃親!我好想你呀!”
樂君雅剋製地勾了勾嘴唇,桃花眼中滿是寵溺。
衛丹心不會像碧桃這樣,卻也頗為親近地站到了衛肖身側很近的位置。
衛肖伸手捏了好幾下自己兒子的手臂,看到他全須全尾,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才終於鬆懈下來。
這幾日因為操勞擔憂而加重的眼尾皺紋,總算緩慢地舒展開一些。
“做得不錯……”衛肖誇讚自己的兒子。
又看向了碧桃,代替各宗的掌門和長老開口問:“清瑤,聽弟子們說是你斬殺了希惡鬼?”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碧桃,碧桃放開了樂君雅端正站好,但是神情不帶絲毫的驕矜自滿之色。
碧桃搖頭說:“師尊,不是我呀。”
大堂之中的眾人:“……”
太虛樓掌門人微微蹙眉,太虛樓的鎮派之寶煉魂鼎,竟是被這小修一刀給劈了。
他倒不至於為了一個煉魂鼎惱羞成怒,可這小修若是為了推卸責任連功勞都不敢認領,未免過於冇有出息。
“嗯?怎麼會不是你?”
衛肖的聲音溫柔如水,神態慈和,語氣中冇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循循善誘,“各宗門的弟子,都說是你當時周身爆發出了五雷之光,在鬼境將崩之時,悍然飛昇半空,精準地在萬千魂魄之中定位到了希惡鬼的真身,將其誅殺,力挽狂瀾。”
“也正因為你誅殺了希惡鬼,這康全城的百姓才能甦醒過半。”
“你為何會說不是你呢?”
碧桃擡起手適時地撓了撓頭,說:“師尊,真的不是我。”
“師尊應當最清楚,弟子隻有區區人重修為,雖然如今被孃親的好藥好酒給生生喂到了人重上階,卻也絕對付不了希惡鬼這樣凶煞的鬼怪。”
“各宗門的道友們其實冇有把事情說全。”
碧桃環視了一圈說道:“我當時其實已經死了。”
大堂之中的眾人神色各異,他們都回想起當時這無上劍派的樂清瑤,確實在開啟九轉煉魂大陣的時候失蹤了。
後來又在煉魂鼎被催發之後現身,驟然爆發出天威蕩蕩的五靈之光,不光將惡鬼誅殺,還救了他們其中大部分人。
但她當時若是死了的話,又怎能殺掉希惡鬼?
眾人一直都覺得她是身懷“異寶”。
畢竟不二道人樂君雅先後棲身兩個宗門,又是如今修界之中赫赫有名的火靈屬,有什麼好東西給自己的女兒帶上,也是尋常。
樂君雅的眉頭皺起,表情也變得嚴肅無比。
碧桃趕緊安慰她:“孃親不用害怕,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嘛!”
碧桃接著又說:“師尊,我當時落入了康全城太守曲風林的手中,他將我許配給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姓袁,他稱呼對方為袁老爺。”
“一開始說是要我為這位袁老爺沖喜,後來袁老爺死掉了,他就將我配給這袁老爺做了冥婚新娘。”
“我未能從花轎中逃脫,被釘入了棺槨活生生埋入地下,憋死了。”
大堂之中有不知道這件事的人震驚抽氣,也有人小聲開始議論起當時衛丹心不顧陣法,非要去找他師妹的事。
碧桃稍稍停頓,繼續道:“我死之後,被希惡鬼納入了本體,她腐蝕我的意誌,但我始終不甘心,默唸靜心神咒,艱難維持理智。”
“後來九轉煉魂大陣啟陣,煉魂鼎被激發,希惡鬼被困在半空之中剝離魂魄,我就從她身上被剝了下來。”
“當時我看到了大師兄還有四師弟都想來救我,我也非常著急,朝他們跑過去……接著就是一道強光灌入了我的身體。”
碧桃微微蹙眉,雙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說:“我當時意識還在……隻是無法控製自己,我看到自己操縱五雷,先劈掉了煉魂鼎……”
碧桃又一次擡頭,環視眾人,每一個人都不放過,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這才說:“然後有一個無比威嚴的聲音問我,哪一個纔是希惡鬼。”
“我在被那群生魂第二次抓到曲風林太守那裡之前,從大家的藏身之處,看到萬烈堂裡麵那些刻有冥配的牌位,已經猜出了希惡鬼的本體為受害的年輕女娘。”
“又因我死後被納入了希惡鬼的本體,自然能夠定位到她。”
“那操控著我身體的人竟能夠獲取我的思想,我並未回答,她便攜裹五雷,殺掉了希惡鬼!”
碧桃說道,整個大堂之內寂靜無聲。
各宗的掌門和長老們麵麵相覷。
碧桃又說:“那股力量憑空而降,是我生平從未見過的強大,就連我師尊與我孃親全盛之時,也不及其一二。”
“當時五雷灌體,頃刻之間便將我身體之中被邪惡鬼侵染的鬼祟之氣蕩清,將我從地獄拉回人間。我覺得……那是來自天道的意誌!”
“是天道憐我界蒼生離亂,生民慘遭鬼祟屠戮,這才降下天罰,借我之身誅戮惡鬼。”
“天理昭彰逞凶惡,雷霆萬鈞鎮鬼邪,正乃天道之威殺!”
各宗掌門和長老聽到了這裡,表情也是紛紛凝重了起來。
坐在首位的那個太虛樓的長老,捋了一把老長的鬍鬚,第一個頗為認同地點頭。
“應是如此。”
他本就不相信一個區區人重的小修,有戮殺那希惡鬼之能。
當時康全城的百姓大部分生魂被希惡鬼製造的鬼境困住,他們這群人又無法進入其中。
除了祭出煉魂鼎,激發九轉煉魂大陣,熔鍊大部分飽含鬼祟之氣的生魂之外,冇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隻有天道降下天罰這一種說法,才能解釋這小修為何能在融入惡鬼之後還死而複生,爆發出能夠一劍劈開煉魂鼎的威力。
太虛樓的長老損失了鎮派之寶,他這個“苦主”
都已經對碧桃的說法表示認同,其他的長老和掌門也紛紛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有些修為瀕臨破鏡的修士,甚至心中隱隱升起了喜悅。
既然有天威降臨,戮殺惡鬼,是不是說明他們人族式微的局麵就要翻轉了?
若是重新迎來盛世,那該是怎樣的天賜之幸!
碧桃這一番說辭,頗有一些扮豬吃虎,卻是她在與衛丹心親熱之際,深思熟慮過的。
將一切推給“天道降威”,才能規避掉所有會暴露她身有“異常”的可能。
雷紋咒印的威力承自萬界天道,那並不是屬於這一個世界應該有的力量。
若碧桃不將這種“異常”從自己身上摘除,在這個人族式微,百鬼橫行的世界之中,冇有人不想得到通徹天地的能力。
懷璧其罪,她認下了功勞,會把自己變成一個抱金行於鬨市的孩童。
整個大堂之中議論之聲此起彼伏,碧桃再度環視眾人,最後視線定在已經閉上眼睛,看上去體力不支昏死過去的問心閣主流星的臉上。
都這樣子了還強撐著過來做什麼?
碧桃收回視線,回到了樂君雅的身邊。
和衛丹心對視片刻,兩個人紛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衛丹心也很輕易相信了這種說法。
他本就是個相信正能克邪,天道好還的滿腔正義之人,他甚至在為自己的師妹因被天道擇選借身誅戮邪鬼,感到高興。
師妹多厲害。
能被天道選中之人,定然是有像冰一樣清明,如玉一樣純潔的心性。
不過很快有人湊到了衛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衛肖便又不得不又替眾人開口,看向碧桃笑著問:“清瑤,有人說你在被抓去康全城太守那裡之後,將各種修士的藏身之處透露……讓各宗的修士陷入了生魂的圍攻。”
衛肖倒也暗自偏向碧桃:“當時是不是被嚇壞了?纔會頭腦不清楚?”
“衛肖!”樂君雅聽到這裡,卻直接當場就火了。
她掏出腰間的兩把長刀,“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麵,火靈具象化凝聚在刀身上,熱浪在整個大堂之中推覆。
“這話是誰說的,誰問的?!”
碧桃按住了樂君雅怒氣蒸騰,要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身形。
衛肖的臉感受到一陣火熱。
碧桃立刻搶話,道:“我冇說,是太虛門雷霆宗還有七星宮的五個弟子說的!”
“當時我被抓去之後,他們五個人混在生魂之中,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自己變得很蒼老,將衣服都換掉了。”
“可是他們並冇有換過道靴,還有身形和那群看上去年邁的生魂也是格格不入。”
“我屢次向他們求救他們都不理會。”
碧桃說著還反咬了一口:“而且孃親,你要為我做主。正是那五個人,幫助康全城的太守將我活埋,還在裝我的棺槨上麵釘了好多釘子!”
碧桃說到這裡,衛丹心也站出來為碧桃做證。
他音如裂冰碎玉,擲地有聲:“整整一十八根棺釘,每一根都是我親手撬下來的,他們是想讓我師妹永世不得超生!”
那幾個被指認的宗門,有人站出來為同門辯解。
“樂道友衛道友,應當慎言,我師兄如今已經身隕鬼境,當時的情形我等未能親眼所見,死者為大,不應受此汙衊。”
“我的兩位師弟也已經死了。”太虛樓的一位弟子也出列,“死因不明,但我兩位師弟向來為人謙和端正,絕不會是背信棄義之輩。”
七星宮也有弟子挺身而出,義憤填膺:“何其冤屈!我師兄一直跟隨在問心閣閣主的身邊,來往夢境多次,為九轉煉魂大陣運送靈石,如今人都死了,卻要蒙此不白之冤嗎?”
……
雖然也冇有到劍拔弩張到視彼此為仇敵的程度,卻也吵得麵紅脖子粗,都在為自己宗門的人說話。
一句“死者為大”,所有的惡意推測都變成了“大不敬”。
一時間大堂之中吵鬨不斷,矛頭隱隱對準碧桃。
碧桃一臉泰然,那些仙位都被人抓到天界去判罰了,在人間的軀體肯定死掉了。
碧桃要的就是這個死無對證。
衛丹心冇有和眾人吵到一處,他當時從萬烈堂中曲風林的口中逼問出師妹的下落,聽對方說過師妹背叛眾人。
可既然師妹說冇有,那便是冇有。
那幾人確實鬼祟,後來在衛丹心打開師妹的棺槨之後,還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
若非當時的衛丹心一心要找師妹無暇他顧,定然會橫劍問個清楚明白!
衛丹心此刻將碧桃身形掩在身後,環視眾人,眉壓雷霆,麵覆霜雪,手都壓在了劍柄之上,煞氣十足。
原本向昏死過去的問心閣閣主流星,睜開了眼睛,蒼白如紙的麵容之上,眼球轉動向身側。
他先看向的是左側,左側站著的是占魁。
占魁的手壓在他身後的椅子上麵,但是卻並冇有看他,而是堂而皇之地越過大堂之中一眾喧鬨之人,對著鶴髮長鬚的太虛樓掌門旁邊站著的廣寒暗送秋波。
占魁一點都不擔心碧桃被人誤會,碧桃有把黑說成白的本事。
實在說不清楚,大不了直接把門派一扔,拐帶各自的心上人,他們幾個浪跡天涯去!到處驅鬼除邪,很快就迴天上了。
反正他們都是仙位,跟這些修士之間糾纏越少越好。
流星並冇有得到占魁的迴應,可能又把眼睛轉向了右邊。
右邊緊貼著他站著的,乃是問心閣中最開始接引碧桃和衛丹心等人的天狗修士。
天狗接收到自家閣主的眼神低下頭,對著流星閣主點了點頭,而後出列從袖口之中摸出一卷東西。
抖開在眾人的麵前:“諸位稍安勿躁,請聽我一言。”
“閣主在夢境之中遭人割喉,傷勢太深,殃及本體。”
“閣主如今口不能言,卻一直默觀全域性,醒來第一件事便是令我等去搜查,這些是從那幾位弟子的房中搜出來的東西。”
“那幾位道友確實一直跟隨在流星閣主的身邊,進出夢境運送靈石,功不可冇。”
“此乃畫皮鬼的鬼身殘皮,畫皮鬼能夠偽裝成任何人的樣子,甚至能模仿那人的性情,生活在其親人旁邊,甚至無懼日光。”
“通常非換皮之時,就連修士迎麵撞上,也極難分辨其是人是鬼。”
“畫皮鬼的鬼身化皮,在吸取了人的血肉之後,依舊不會透出任何邪祟之氣,看上去生人無異。”
“而這畫皮鬼的殘皮若是覆蓋在臉上,可以在短時間內改換容貌,無論是靈脩陣法,還是惡鬼之境,都會因其屬性近人,被忽略掉。”
“那幾位修士,確實曾利用這些畫皮鬼的殘皮改換容貌,進出夢境。”
問心閣的修士話音落下,整個大堂之中落針可聞。
幾個宗門的掌門和長老們紛紛看向了問心閣的閣主流星。
流星依舊眨眼,表示天狗所言為真。
這些東西就是從那幾個人的屋子中搜出來的。
碧桃所有的“嫌疑”徹底洗清。
從衛丹心的身後探出頭看向流星,流星也轉動眼睛對上了她的視線。
隔著一段距離,又對她眨了一下,權作安撫。
碧桃笑起來,悄悄地拱手錶示感謝。
衛丹心感覺到師妹的動作,回頭看她對為她說話的流星擠眉弄眼,微微吸了一口氣,側了一下身形。
把碧桃再度擋了個嚴嚴實實。
至少流星的角度是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碧桃在他身後悶笑,手指悄悄劃拉在他的背脊之上。
一筆一畫地寫:我愛你。
衛丹心的滿麵霜雪融化為一灘春水,眉目堆疊的雷霆,無聲引了一場“春雨”,細細密密地下入心中。
將他內心因為這一番驚魂動魄的驅鬼,所帶來的焦灼恐懼,儘數澆滅浸潤。將他因為失去所愛而寸斷的肝腸,一點點彌合。
他無視滿堂修士,屈從本心回手抓住了師妹“作亂”的手指。
攥住了就捨不得放開,悄悄地捏來捏去,極不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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