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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錐心穿腸 第174章 在雪融化之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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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調查哥哥的死因,我蓄意接近了那個天之驕子——陸珩。

我學著他白月光的模樣,在他動情那一刻,在他耳邊低語:“生日快樂。”

那是他收到過最特彆的禮物,也是我複仇計劃的開端。

後來真相大白,他掐著我的脖子問:“許念,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我笑著指向墓碑上哥哥的照片:

“你猜,我為什麼選在今天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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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無聲的雪

又下雪了。

細密的雪屑落在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覆蓋了照片上那張年輕、燦爛的笑臉。照片裡的許朗,永遠停留在了二十二歲。

我站在墓前,指尖拂去碑上的薄雪,冰冷的觸感直刺心底。一年了,哥,這城市下了好幾場雪,你冷嗎?

官方報告說,那是場意外。深夜,郊區彎道,車輛失控撞毀護欄,墜入山崖。引擎蓋上檢測到過量酒精,結論是醉酒駕駛。

可笑。

我哥許朗,是那種喝一瓶啤酒都會臉紅,開車前連含酒精的漱口水都不會用的人。他怎麼會醉酒駕駛?

他們說他活該,說他自不量力,說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那個“不該招惹的人”,叫陸珩。

這座城市裡,沒人不知道陸珩。陸家的獨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年紀輕輕就接手了家族企業的一部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身邊永遠圍繞著巴結他的人,也永遠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冷漠,疏離。

而我,許念,在那場“意外”之前,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有一個疼愛我的哥哥,一份剛起步的設計工作,生活簡單,未來可期。

哥哥的死,像一場暴風雪,摧毀了我的一切。

整理哥哥遺物時,我在他舊手機加密的備忘錄裡,發現了幾段零碎的記錄。時間,就在他出事前一週。

【10月15日】陸珩這人,比傳聞中更難以捉摸。專案碰頭會,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件物品。

【10月18日】周薇回來了?難怪……他今天情緒似乎特彆差。我隻是提了個不同方案,他當場把檔案摔了。那專案對他那麼重要?

【10月20日】不對勁。賬目有問題。他們想乾什麼?我必須找陸珩談談……希望是我想多了。

周薇。

陸珩的白月光,傳說中因為他家反對而遠走國外的芭蕾舞演員。哥哥提到的專案,是當時陸珩主導的一個大型文旅開發案,我哥所在的建築設計院是合作方之一。

賬目問題?他們?

線索像斷線的珠子,散落一地,最終指向的,都是陸珩。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隻有我篤定的懷疑和撕心裂肺的痛。

警察說證據鏈完整,不予立案。

父母一夜白頭,除了哭泣,隻剩無力。

可我做不到。

哥躺在冰冷的泥土裡,而那個可能害死他的人,依舊活在雲端,光鮮亮麗。

這不公平。

雪落在我的睫毛上,融化成水,像淚,但我知道,我的眼淚早就流乾了。

我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照片上哥哥的笑容,低聲說:“哥,等我。我會弄清楚一切。如果……如果真是他,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聲音很輕,卻帶著淬冰般的決心。

那場雪,在我心裡,再也未曾融化。

從那天起,我不再是許念。

我是為複仇而生的,另一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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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精心的偶遇

要接近陸珩,難如登天。

他的世界和我的,隔著巨大的鴻溝。他出入的是頂級會所、私人宴會,身邊是保鏢和助理。而我,隻是一個失去依靠的普通上班族。

硬闖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突破口,是周薇。

我蒐集了所有能找到的關於周薇的資料。網路上的采訪、模糊的校友錄照片、她偶爾更新的社交媒體……她喜歡穿素色的長裙,頭發永遠一絲不苟地挽起,說話輕聲細語,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優雅。她跳芭蕾,氣質清冷,像月光下的天鵝。

我開始模仿她。

我辭掉了工作,用所有積蓄報了一個昂貴的芭蕾舞班,學習那種挺拔的姿態和輕盈的步態。我改變穿衣風格,衣櫃裡塞滿了各種米白、淺灰的連衣裙和大衣。我對著鏡子練習微笑的弧度,說話時語速放慢,尾音微微下沉,帶著一點空靈的味道。

甚至,我去了一家高階定製香水店,根據網上零星的描述,找到了周薇最愛用的那款小眾沙龍香——帶著冷感的雪鬆與白麝香。

鏡子裡的我,一點點褪去了許唸的模樣,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拙劣的,卻又在某些瞬間能以假亂真的複製品。

心裡不是不惡心。每當夜深人靜,卸下偽裝,看到鏡中那張陌生的臉,我都感到一陣反胃。但想到哥哥,所有的猶豫和不適都被強行壓下。

機會終於來了。

通過一些輾轉的關係,我打聽到陸珩每個月都會固定去一家位置隱蔽的私人畫廊。那家畫廊的老闆,是他多年的好友。

那個下午,我精心“打扮”成周薇的樣子,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絨連衣裙,外罩淺灰色大衣,頭發鬆鬆挽起,露出纖細的脖頸。身上噴著那款冷冽的香水。

我提前到了畫廊,在他常看的那幅冷色調的抽象畫前駐足。

心跳如擂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我幾乎要放棄時,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是現在。

我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身,用一種練習了無數次的,帶著幾分飄忽的語調,輕聲對著那幅畫自語:“色彩很美,但太悲傷了,像融雪時的天空。”

腳步聲在我身後停住。

我能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背上,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

空氣凝固了幾秒。

我緩緩轉過身,迎上他的視線。

陸珩。

他比照片上更英俊,也更具壓迫感。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著。他看人的眼神很直接,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冷漠和探究。

此刻,那冷漠中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目光在我臉上、身上迅速掃過,最終定格在我刻意模仿周薇神態的眼睛上。

“你喜歡這幅畫?”他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點磁性的沙啞。

“談不上喜歡,”我微微垂下眼睫,模仿著周薇那種略帶疏離的禮貌,“隻是覺得它……很孤獨。”

我頓了頓,像是才認出他,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侷促:“抱歉,您是……陸先生?我是不是打擾您看畫了?”

我欲擒故縱,作勢要離開。

“沒關係。”他叫住了我,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我的臉,“你也懂畫?”

“略知皮毛。”我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大衣的腰帶,這是周薇緊張時的小動作,我在一個很久遠的采訪視訊裡看到的。

“這幅畫,”他指了指麵前那幅抽象畫,“畫家想表達的,確實是孤獨。”

我們就這樣,站在那幅畫前,聊了幾句。大部分時間他在說,我在聽,偶爾附和一兩句模棱兩可,卻又顯得有點見解的話。

我知道,我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因為我是許念,而是因為,我像“她”。

離開畫廊時,他主動提出:“需要送你一程嗎?”

我委婉拒絕,保持著“周薇式”的得體與距離:“不用了,謝謝陸先生,我叫了車。”

轉身離開的瞬間,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依舊黏在我的背上。

第一步,成功了。

雪還在下,落在我的肩頭。我沒有拂去,任由那冰冷的濕意滲透衣物。

這隻是開始。陸珩,我們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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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步步為營

那次“偶遇”之後,我沒有急於求成。

我知道,像陸珩這樣的人,身邊從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太過主動,反而會讓他懷疑。

我繼續經營著我的“人設”。偶爾會在那家畫廊“巧合”地遇到他,有時也會去一家他常去的、需要會員製的書店。我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和他興趣相關的書籍,或者隻是看著窗外的雪景。

我們之間的對話漸漸多了起來。

他從最初帶著審視的試探,到後來,眼神裡會偶爾閃過一絲我自己都幾乎要信了的……溫柔。

當然,那溫柔是給“她”的。

他會在聊天時,不經意地提到:“周薇也喜歡坐這個位置。”或者,“你拿杯子的手勢,和她很像。”

每一次,我都隻是淺淺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將那種“像”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地步。我會在某些細節上刻意模仿,卻又在性格上流露出一點點與周薇不同的、屬於“許念”的堅韌和棱角。

我調查過,周薇是柔順的,依附的。而我要讓他覺得,我是那個相似的殼裡,裝著一點點不同靈魂的人,更真實,更值得探究。

同時,我開始小心翼翼地,將話題引向一年前。

“陸先生似乎總是很忙。”有一次,在書店喝咖啡時,我狀似無意地問起。

“嗯,公司事情多。”他揉了揉眉心,顯得有些疲憊。

“去年這個時候,好像有個很大的文旅專案,當時宣傳得很厲害。”我輕輕攪拌著咖啡,目光落在杯子裡旋轉的泡沫上,“我……一個朋友,好像參與過那個專案的前期設計。”

陸珩端著咖啡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是嗎?”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那個專案,後來停了。”

“停了?為什麼?”我抬起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點好奇。

他沉默了幾秒,眼神有些悠遠,或者說,是晦暗。“出了一點意外。”

他沒有多說。

但我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

哥哥的死,對他而言,隻是“一點意外”?

怒火在我胸腔裡燃燒,幾乎要燒穿我的理智。但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用疼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真可惜。”我輕聲說,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翻湧的情緒。

我必須忍耐。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珩對我越來越上心。

他會主動給我發資訊,雖然隻是簡單的“在乾嘛”或者分享一首歌,一首詩——都是周薇喜歡的風格。

他會帶我去聽音樂會,看芭蕾舞劇——當然是周薇最愛的《天鵝湖》。

他送我的禮物,也帶著周薇的印記——小眾品牌的絲巾,特定年份的紅酒,甚至是一本絕版的詩集。

我照單全收,扮演著一個合格的替身。

每一次約會,每一次收到禮物,回到那個隻有我一個人的出租屋,我都會看著哥哥的照片,一遍遍告訴自己:許念,記住你是誰,你在做什麼。

心,在一次次扮演和現實的撕裂中,變得麻木而堅硬。

隻有一次,差點失控。

那是在一家高階餐廳,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餐廳裡流淌著舒緩的鋼琴曲,氣氛很好。陸珩看著我的眼神,比平時要深,要專注。

他忽然說:“有時候覺得,你就像是為我而來的禮物。”

禮物?

我哥哥的生命,在他眼裡,又算什麼?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喉嚨。我猛地放下刀叉,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他問。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隻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我不能功虧一簣。

複仇,需要耐心,需要演技,需要把真實的自己,徹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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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生日禮物

我知道陸珩的生日快到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一個充滿象征意味的日子。

我也知道,每年的這一天,都是陸珩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因為周薇就是在幾年前的一個平安夜,決定離開他,遠走他國。

這是他的心結,也是我的機會。

我策劃了很久,要在這一天,讓“許念”(當然,是他以為的那個許念)徹底走進他的心裡。

生日前幾天,我故意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麼了?”他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沒什麼……”我欲言又止,眼神躲閃,“隻是在想,生日那天,該送你什麼禮物纔好。你好像……什麼都不缺。”

他看著我,目光深沉:“禮物不重要。”

“重要的。”我抬起頭,勇敢地迎上他的視線,又飛快地垂下,“我想送你一份……特彆的。”

他笑了,那是種帶著寵溺和瞭然的笑。他大概以為,我又在模仿周薇,準備一些精緻卻無趣的玩意兒。

他不知道,我準備的,是一把淬毒的匕首。

生日那天晚上,他推掉了所有的應酬,隻和我一個人在一起。

地點在他名下的一處頂層公寓,視野極好,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和窗外飄落的雪花。房間裡沒有開大燈,隻有壁爐(模擬電子的)裡躍動的火光和幾盞昏黃的壁燈,營造出溫暖曖昧的氛圍。

我穿了一條和周薇風格很像,但細節處更顯柔美的白色長裙。我親自下廚,做了簡單的西餐,雖然手藝一般,但他似乎很受用。

我們喝了點酒。

柔和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窗外是寂靜的雪,室內是暖融的光。

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柔軟,越來越專注。那層冰冷的屏障似乎在慢慢融化。他跟我講起他小時候的事,講起他背負的家族期望,講起他的疲憊和……孤獨。

有那麼幾個瞬間,我幾乎要被他眼中真實的脆弱所迷惑。

但哥哥照片上的笑容,像一根針,時刻刺醒著我。

晚餐後,我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雪。

城市在雪中變得靜謐,萬家燈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他從身後輕輕擁住我,下巴抵在我的發頂,呼吸間帶著清淺的酒氣。

“謝謝。”他低聲說,聲音有些啞,“今天……很好。”

我能感覺到他胸膛傳來的溫熱,和他漸漸加快的心跳。

我知道,時機到了。

我緩緩轉過身,麵對著他。

火光和燈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躍,那裡映著我的倒影——一個精心偽裝的幻影。

他低下頭,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

溫熱的唇即將碰觸的瞬間,我微微偏過頭,湊到他的耳邊。

我用儘了我所有的演技,模仿著周薇那清冷又帶著一絲纏綿的語調,氣息如蘭,輕輕地,一字一頓地低語:

“生日快樂,陸珩。”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擁抱著我的身體猛地僵住。

空氣彷彿凝固了。

時間也像是停止了流動。

這句話,這個語調……我賭對了。這一定是他和周薇之間,某個不為人知的,具有特殊意義的瞬間。

幾秒鐘後,是更用力地擁抱,和幾乎要將我吞噬的吻。

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和一種近乎絕望的動情。

他在我耳邊喘息著,一遍遍低喚著一個名字。

不是“許念”。

是“薇薇”。

那一刻,我心裡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片冰冷的荒蕪和強烈的恨意。

看啊,哥哥,這個害死你的人,正抱著你妹妹,喊著彆人的名字。

多可笑。

那一晚,我留在了那裡。

躺在他身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我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窗外的雪,下了一夜。

我的複仇計劃,終於邁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而我知道,從他說出“薇薇”那個名字開始,我和他之間,再也回不去了。雖然,也從未真正開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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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假意的溫存

自生日那晚之後,我和陸珩的關係進入了一種看似親密的新階段。

他對我更好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溺愛。送我更昂貴的禮物,帶我去更私密的場合,介紹他核心圈子的朋友給我認識——雖然他們看我的眼神,總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玩味,彷彿在說:“看,陸公子又把那個替身帶出來了。”

他對我幾乎有求必應。

而我,也開始利用這種“特權”,不動聲色地調查。

我以“好奇”為名,問他公司的事情,問那些專案的運作。我藉口想多瞭解他的世界,旁敲側擊地打聽他身邊來往的人。

我特彆注意一個叫趙宇的人。他是陸珩的得力助手,也是那個文旅專案當時的直接負責人之一。哥哥備忘錄裡提到的“他們”,極有可能包括他。

趙宇是個看起來很精明的男人,眼神裡總帶著算計。他對陸珩很恭敬,但對我,那種恭敬底下,藏著不易察覺的輕蔑和警惕。

有一次,在陸珩的辦公室外,我偶然聽到趙宇在壓低聲音打電話。

“……那邊都處理乾淨了,陸總放心……許朗那邊絕對不會……”

我的心猛地一沉,幾乎要跳出來。許朗!他們果然在談論我哥哥!

我屏住呼吸,想聽得更清楚,但趙宇已經掛了電話,轉身看見我,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許小姐,找陸總?”

“嗯。”我努力維持著鎮定,扯出一個周薇式的柔弱微笑,“他在忙嗎?”

“剛開完會,您直接進去吧。”

我點點頭,從他身邊走過,手心全是冷汗。

“處理乾淨了”……“絕對不會”……

這更像是在掩蓋什麼!

我必須找到更確鑿的證據。哥哥提到的“賬目問題”,是關鍵。

我開始留意陸珩帶回家的檔案,但他很謹慎,重要的東西從不離身。他的書房有密碼,我試過幾次,都打不開。

有一次,我趁他洗澡,偷偷用他的指紋解鎖了手機。心跳快得要從喉嚨裡蹦出來,我飛快地翻找著郵件和聊天記錄。

大部分都是商業往來,看不出什麼異常。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時,在一個隱藏的資料夾裡,我發現了幾張掃描件——是那個文旅專案的部分財務憑證影印件!

時間就在哥哥出事前一週!

我正想仔細看,浴室的水聲停了。

我慌忙退出資料夾,清除記錄,將手機放回原處。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我看到了幾個異常的數字和模糊的簽名。其中一個簽名,很像趙宇的筆跡。

線索似乎近在眼前,卻又隔著一層迷霧。

與此同時,我和陸珩的“感情”似乎在升溫。

他會抱著我,說一些他自己可能都沒當真的情話。

他會在我假裝做噩夢驚醒時,耐心地哄我入睡。

他甚至開始規劃我們的“未來”,說要帶我去哪裡度假,說以後家裡的佈置要按我的喜好來。

演得久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產生片刻的恍惚。

尤其是在某些瞬間,當他不是透過我看周薇,而是單純地看著“我”的時候——比如我偶爾流露出不屬於周薇的小習慣時,他會愣一下,然後露出一種我看不懂的,帶著點探究和興味的眼神。

但每當這時,哥哥的臉就會清晰地浮現在我腦海裡。

許念,你在想什麼?這個男人,是害死你哥哥的嫌疑人!他的溫柔,他的情話,都是給一個幻影的!你隻是一個複仇的工具!

我不斷地提醒自己,將那一絲絲不該有的動搖,狠狠掐滅。

這場戲,必須演下去。

直到真相大白,直到……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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