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錐心穿腸 第178章 舊愛新歡(一)
分手三年,我在訂婚宴上同時失去了未婚夫和尊嚴。
瘋批前任傅承聿舉杯祝賀:“恭喜,撿了我不要的。”
溫柔未婚夫陳馳當晚就摟著他妹妹報複我:“我們扯平了。”
當我心死如灰轉身離開時,暴雨中,那個始作俑者卻跪下來,死死拉住我的手。
他眼眶通紅,聲音顫抖:“玩玩而已,你怎麼敢當真……”
“我認輸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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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訂婚宴上的不速之客
我的訂婚宴,設在市中心的頂級酒店。
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香檳和玫瑰的甜香。我穿著精心挑選的禮服,挽著未婚夫陳馳的手臂,穿梭在賓客之間,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場夢。
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出現的話。
宴會廳的大門被侍者推開,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逆光而來。喧鬨的人聲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
來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沒打領帶,襯衫領口隨意地敞開兩顆釦子,透著一股不拘的野性。他的眼神如同鷹隼,穿過重重人群,精準地、毫不避諱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那一刻,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傅承聿。
他怎麼來了?
陳馳顯然也認出了他,摟著我腰的手臂微微一僵,但很快,他臉上又重新堆起了商人慣有的圓滑笑容:“傅總?真是稀客,沒想到您能大駕光臨。”
傅承聿邁著長腿,不緊不慢地走近。他手裡端著一杯侍者剛遞上的香檳,視線像帶著鉤子,從我蒼白的臉上刮過,然後,落在了陳馳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舉了舉杯。
“陳總,恭喜啊。”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像淬了冰,每一個字都砸在我的心尖上。
陳馳保持著風度,與他碰杯:“多謝傅總賞光。”
傅承聿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然後,他微微傾身,用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周圍幾桌賓客都清晰聽到的音量,對陳馳說:
“恭喜你,撿了我……不要的。”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旋轉、崩塌。那些剛剛還洋溢著祝福笑容的麵孔,此刻似乎都變成了模糊而嘲諷的剪影。竊竊私語聲像蚊蚋一樣鑽進我的耳朵,帶著各種探究、鄙夷和看好戲的意味。
陳馳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而我,站在那裡,像被人當眾剝光了衣服,羞恥和難堪如同潮水,瞬間將我淹沒。三年前那個破碎的夜晚,他砸碎一切時說的那句“江晚,我恨你入骨”,再次清晰地回響在耳邊。
原來,恨意從未消散。
他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在我以為即將觸碰到幸福的時候,給我更致命的一擊。
傅承聿說完那句話,目光再次落回我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審視,似乎很滿意我所表現出來的崩潰和絕望。他什麼也沒再說,隻是像來時一樣,從容地轉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寂靜,和我搖搖欲墜的世界。
第2章
破碎的往昔
三年前,我和傅承聿的愛,是燃燒的烈火,能灼傷彼此。
他比我大幾歲,是我大學時兼職那家公司的老闆。初見時,他沉穩、銳利,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而我,隻是個青澀懵懂的學生。
不知怎的,他就看上了我。
追求我的時候,他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浪漫和霸道。鮮花、禮物、深夜的等候、不容拒絕的關懷……我很快淪陷在他編織的情網裡。
我們有過無比甜蜜的時光。他會因為我一句“想吃城西的蛋糕”開車穿越整個城市;會在應酬喝醉後,像個孩子一樣抱著我,一遍遍地說“晚晚,彆離開我”;會在每一個紀念日,給我準備驚喜。
但傅承聿的掌控欲和脾氣,也像他的愛一樣強烈。
他不喜歡我和任何異性有過多接觸,哪怕是普通的同學、同事。他會查我的手機,會因為我晚歸而陰沉著臉,會在我和他意見不合時,用冷暴力逼我妥協。
爭吵,不可避免。
每次爭吵,都像是世界末日。他會口不擇言,會說儘傷人的話,但最後,又總會用更激烈的方式求和。我們就在這種極致的甜蜜和極致的痛苦中反複煎熬。
分手的那天,導火索是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是一次空前激烈的爭吵,他摔了杯子,砸了我們一起挑選的茶幾,客廳裡一片狼藉。
他赤紅著眼睛,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江晚!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愛過我?你是不是早就想走了?”他嘶吼著,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我心力交瘁,眼淚早就流乾了,隻剩下麻木。“傅承聿,我們這樣互相折磨,有什麼意思?放過彼此吧。”
“放過?”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鬆開我,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落地燈,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極了。“你想都彆想!我告訴你,江晚,我恨你!我恨你入骨!”
他指著滿地的碎片,聲音冰冷徹骨:“就像這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我和你,也一樣!”
那晚,我拖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那個曾經承載了我們無數愛恨的“家”。他沒有攔我,隻是站在一片廢墟中,用那種刻骨仇恨的眼神,目送我離開。
此後三年,我再沒有他的訊息。我換了城市,換了工作,努力開始新的生活。
然後,我遇到了陳馳。
第3章
溫柔的救贖
陳馳和傅承聿,是兩個極端。
他是一家設計公司的合夥人,溫和、儒雅,待人接物如春風拂麵。我們是在一次專案合作中認識的,他欣賞我的專業和能力,慢慢地,開始追求我。
他的追求,不像傅承聿那樣轟轟烈烈,而是細水長流般的體貼。
他會記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給我準備好紅糖薑茶;會在加班時,默默給我點好外賣;會尊重我的每一個決定,給我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很平靜。
我知道他家境優渥,父母都是高知,而他本人也足夠優秀。但我從不過問他的家庭背景,就像他也從不深究我那不願提及的過去一樣。我們默契地維持著一種成年人之間舒適的關係。
當他向我求婚,單膝跪地,眼神真誠而溫暖地說“晚晚,我想給你一個家”時,我恍惚間以為,自己終於被命運眷顧,走出了那片名為“傅承聿”的陰影。
我答應了。
我以為,幸福觸手可及。
我們開始籌備婚禮,見雙方父母。他的父母雖然有些知識分子的清高,但對我還算客氣。他有個妹妹,叫陳露,還在讀大學,性格有些嬌縱,見了我總是“喂喂”地叫,或者直接叫我“那個誰”,我也沒太在意。
陳馳安慰我:“露露還小,被家裡慣壞了,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我點點頭,沉浸在即將步入婚姻的喜悅中,忽略了陳露看我時,那偶爾閃過的不屑和探究的眼神。
我更沒有料到,傅承聿會以這樣一種毀滅性的方式,重新闖入我的生活。
在我最幸福的時刻,親手將我推入地獄。
第4章
“我們扯平了”
訂婚宴的後半程,是如何度過的,我已經記憶模糊。
隻記得陳馳的臉色一直很難看,雖然他還是強撐著應酬完了全場,但對我,再沒有了之前的溫柔體貼。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
賓客們散儘後,空曠的宴會廳裡隻剩下我們,還有滿室的殘羹冷炙,提醒著剛才那場荒唐的鬨劇。
“陳馳……”我試著去拉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和小心翼翼的解釋欲,“你聽我說,我和他……”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力道之大,讓我踉蹌了一下。
“說什麼?”陳馳轉過頭,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和嘲諷,“說你是怎麼在他身下承歡的?還是說,你確實是他‘不要的’?”
“不是這樣的!”我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我和他早就結束了!三年前就結束了!我沒想到他會來,更沒想到他會說那種話……”
“結束了?”陳馳嗤笑一聲,“結束了人家會專門跑到你的訂婚宴上,說這種話?江晚,你把我當傻子嗎?”
他眼底的懷疑和羞辱,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我百口莫辯。我知道傅承聿那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它不僅僅是在羞辱我,更是在陳馳心裡種下了一根無法拔除的刺。
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有頭有臉的男人,最無法忍受的,恐怕就是這種關乎尊嚴的挑釁。
“陳馳,你相信我,我愛的是你,我想嫁的人也是你……”我徒勞地試圖挽回。
他卻隻是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
“走吧,先回去。”他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大步離開,沒有等我。
那一晚,陳馳沒有回我們的婚房。
我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新房裡,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淚流了又乾,乾了又流。恐懼和不安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幾乎讓我窒息。
第二天,陳馳依舊沒有訊息。打電話不接,發資訊不回。
第三天,我幾乎要崩潰了,決定去他公司找他。
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我接起來,對麵是一個嬌俏又帶著點惡意的女聲:“喂,江晚嗎?我是陳露。”
我心裡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陳露?有什麼事嗎?”
“我給你發個地址,你過來一下唄。”她語氣輕快,甚至帶著點興奮,“我哥想見你,順便……給你看樣好東西。”
不等我回答,她就掛了電話。隨即,一個酒吧的地址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但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收拾了一下,打車去了那個地方。
那是一家高檔會所性質的酒吧,燈光曖昧,音樂喧囂。我在一個卡座裡找到了陳馳和陳露。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瞬間倒流。
陳馳半靠在沙發裡,眼神迷離,而陳露,幾乎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裡,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正拿著酒杯喂他喝酒。兩人的姿態,親密得遠超尋常兄妹。
看到我過來,陳露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更緊地貼向了陳馳,臉上露出一個勝利者的、挑釁的笑容。
陳馳抬眼看向我,眼神裡沒有了往日的溫柔,隻剩下冰冷的漠然和……一絲報複的快意。
他推開陳露,站起身,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紅色的卡片,隨手一甩,那卡片就像一片枯葉,輕飄飄地落在了我的臉上,然後掉在地上。
我低頭,看清了那是什麼——是我和他那張精心設計的訂婚請柬。
“江晚,”陳馳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帶著酒後的沙啞,“你被傅承聿玩剩下的,轉頭來找我接盤。現在,我玩了你,也玩了你的‘前任陰影’。”
他頓了頓,指著身邊的陳露,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向我:
“這是傅承聿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扯平了。”
……
……
……
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聲音和顏色。
我看著地上那張刺眼的請柬,看著依偎在一起的陳馳和陳露,聽著那句“我們扯平了”……原來,這纔是傅承聿真正的報複。
他不是來搗亂的,他是來佈局的。
他用一句話,就輕易地毀掉了我的現在,也毀掉了陳馳對我所有的信任和感情。而陳馳,我的未婚夫,我以為是救贖的男人,選擇了用最殘忍、最肮臟的方式,來回擊這份羞辱。
而我,成了這兩個男人雄競博弈中,那個最可笑、最可悲的犧牲品。
心,像是被瞬間掏空了,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巨大的荒謬感和絕望,像海嘯一樣將我吞沒。
我沒有哭,也沒有鬨。
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我隻是靜靜地轉過身,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一步一步,麻木地朝酒吧外麵走去。
身後,似乎傳來陳露嬌滴滴的聲音:“哥,你看她……”
還有陳馳冷漠的回應:“彆管她。”
是的,彆管我。
從此,山高水長,各自陌路。
第5章
暴雨中的跪姿
走出酒吧,才發現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
盛夏的暴雨,來得猛烈而急促,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冰冷的水花。夜風吹過,帶著濕漉漉的涼意,我卻感覺不到冷。
我就這樣直直地走進了雨幕裡。
雨水瞬間打濕了我的頭發、我的衣服,冰冷地貼在我的麵板上。但我毫無知覺。腦海裡反複回放的,是傅承聿冰冷的嘲諷,是陳馳摟著陳露說“我們扯平了”的畫麵。
原來,所謂的溫柔現任,所謂的救贖,不過是鏡花水月,不堪一擊。
原來,我從未真正走出過傅承聿的陰影。
一輛黑色的賓利,如同暗夜裡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滑到我身邊,停下。
車門開啟,一把黑色的傘率先撐開,擋住了我頭頂傾瀉而下的雨水。
然後,我看到了傅承聿。
他站在雨裡,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白色的襯衫被雨水打濕,緊緊貼著精壯的身軀,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他就這樣看著我,深邃的眼眸裡翻湧著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有痛楚,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真是可笑。他還有什麼可慌亂的?
“滿意了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破舊的風箱,帶著一種死寂的平靜,“傅承聿,看到我這麼狼狽,看到我失去了一切,你滿意了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心滾燙,和冰冷的雨水形成鮮明的對比。
“跟我走。”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跟你走?”我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猛地甩開他的手,因為用力過猛,自己都踉蹌了一下,“傅承聿,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現在還是三年前嗎?任由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指著酒吧的方向,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裡麵那個,你的好妹妹,正和我的前未婚夫摟在一起!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對嗎?你毀了我的訂婚宴,毀了陳馳對我的信任,現在又來這裡假惺惺地做什麼?”
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告訴你,傅承聿,我恨你!我比三年前更恨你!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我的控訴,像一把把刀子,也捅向了自己。
傅承聿的臉色在雨幕中顯得異常蒼白,他下頜線緊繃,喉結劇烈地滾動著。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讓他看起來有種脆弱的狼狽。
突然,他做出了一個讓我,也讓旁邊撐著傘的司機目瞪口呆的舉動。
他猛地向前一步,然後——
“噗通”一聲。
他直挺挺地、毫無預兆地,單膝跪在了我麵前積水的雨地裡。
膝蓋砸在水窪中,濺起一片水花。
他仰著頭,雨水衝刷著他俊美卻痛苦的臉龐。他死死地、用儘全身力氣般拉住我冰冷的手,那雙曾經盛滿了霸道和掌控欲的眼睛,此刻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悔恨和……哀求。
“晚晚……”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明顯的顫抖,“是,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故意去攪黃你的訂婚宴,我故意說那些混賬話氣你……”
“我看到你和彆人站在一起,看到你對他笑……我他媽就要瘋了!”
“我讓陳露去接近陳馳,我知道他那種偽君子,肯定受不了那種羞辱,一定會報複在你身上……我隻是想讓你看清他,讓你離開他……”
他語無倫次,邏輯混亂,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我的心上。
“可是我錯了……晚晚,我錯了!”他用力握著我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當我看到你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出來,當你走進雨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他媽徹底錯了!”
他的眼眶通紅,不知道是雨水刺激,還是真的流了淚。
“玩玩而已……江晚,你怎麼敢當真……”他重複著這句話,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你怎麼敢……真的不要我了……”
“我認輸了……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他抬起頭,雨水和或許的淚水混雜在一起,順著他的臉頰流下。這個曾經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跪在冰冷的雨地裡,用一種近乎卑微的語氣,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對我說:
“跟我回家,好不好?”
……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隻有嘩啦啦的雨聲,充斥在耳邊。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跪在我麵前的傅承聿。這個我曾經愛之入骨,也恨之入骨的男人。這個用最極端的方式毀掉我,又在此刻,用最卑微的姿態祈求我回頭的男人。
大腦一片混亂。
震驚、荒謬、不解、殘留的恨意……還有一絲連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細微的抽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
他說的“玩玩而已”,到底指的是什麼?是指毀掉我的訂婚,還是指……我們之間的過去?
他布了這麼大一個局,讓我身敗名裂,眾叛親離,最後,卻跪在雨裡,說他認輸了?
這算什麼?
強烈的虛脫感襲來,三天來緊繃的神經和巨大的情緒起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我感覺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軟了下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彷彿看到傅承聿驚慌失措的臉,和他猛地站起將我攔腰抱起的模糊身影……
……
……
……
意識浮浮沉沉。
我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裡,有傅承聿砸碎我家時猩紅的雙眼,有陳馳求婚時溫柔的微笑,有兩張麵孔不斷交替、扭曲……最後,定格在傅承聿跪在暴雨中,死死拉著我的手,說“我認輸了”的畫麵。
當我再次恢複些許意識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清冽的男性氣息,混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我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簡潔的吊燈。這不是醫院。
我猛地轉頭,看向床邊。
傅承聿就坐在那裡。他換了一身乾淨的深灰色家居服,頭發還有些潮濕,淩亂地搭在額前,讓他少了幾分平日的淩厲,多了些頹廢感。
他正看著我,眼神複雜深沉,裡麵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來憔悴不堪。
見我醒來,他身體微微前傾,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而我,先他一步開口了。
我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高燒後的虛弱,但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傅承聿……”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讓我愛恨交織,將我人生攪得天翻地覆的男人,一字一頓地問:
“你費儘心機,毀了我的一切,現在又來說認輸……”
“你到底……想乾什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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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聿的“認輸”背後,是否隱藏著三年前分手的真相?陳馳和陳露的報複,會就此罷休嗎?江晚又將如何麵對這破碎的一切?這場由瘋批前任主導的雄競修羅場,最終會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