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深處的風信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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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彆墅安靜得像口棺材。
我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
最底下壓著一張便條,是許暖清秀的字跡:“陸沉需要我。”
我記得那段時間有天晚上,許暖欲言又止地站在書房門口,最後隻說了一句:“你要喝牛奶嗎?”
我當時正為融資的事焦頭爛額,頭也不抬地回絕:“彆煩我。”
她輕輕帶上門的聲音,現在想來像是歎息。
胸口突然湧上一陣尖銳的疼痛。
我踉蹌著走向臥室,彷彿這樣就能逃離這些無聲的控訴。
梳妝檯上,許暖的護膚品整齊地排列著。
我這才注意到,她用的都是最平價的開架貨。
而我剛給林妍買了一套三千多的限量版精華。
床頭櫃的抽屜裡,我發現了一個記賬本。
每一頁都密密麻麻記著家用開支:
“陸沉西裝乾洗費280”
“陸沉生日禮物(領帶)599”
“買菜475(他愛吃的小排骨)”
翻到最後,是許暖給自己記的賬:
“白大褂換新(等打折)”
“護手霜(用完了再買)”
在賬本最後一頁,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那是五年前,酒店便簽紙上我隨手寫的一串數字——我的電話號碼。
紙條邊緣已經起毛,顯然被人反覆摩挲過無數次。
我和許暖,甚至不是商業聯姻。
5年前,在與合作醫院的工作中,我第一次見到了許暖。
她長得清純,身材卻與氣質不相符,即使她的衣服把她包的嚴嚴實實,身邊的男人,也都會格外多看她幾眼。
工作中,我們有一些接觸,但是全部都是工作上麵的交集。
醫院簽約酒會上,許暖穿著白大褂趕來,領口沾著碘伏。
張院長灌她酒時,我故意攬過林妍的腰:“我送林小姐回去。”
我故意提高音量,看著許暖猛地嗆了口紅酒。
她耳尖瞬間紅得滴血,像實驗室裡被酒精燈烤熟的蝦子。
電梯裡她緊貼轎廂站著,我們之間能再塞進兩個人。
到了房門口,我冇看她:“你走吧。”
卻冇想到房門關上那一刻,她的手突然扒上了門。
許暖抓住我領帶的手都在發抖:“陸總我好像”
她的吻鋪天蓋地淹冇而來,她身上的熱度好像要把我燙傷。
我才知道,她酒杯裡被張院長加了料。
但當時我隻看見她眼裡水光瀲灩,第三顆鈕釦不知何時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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