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民國! 第71章 怕我要乾點什麼? 我真想乾點什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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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要乾點什麼?
我真想乾點什麼,這……
房門在身後輕輕合攏。
隔絕了周硯那帶著得逞笑意的身影,
卻關不住齊小川腦子裡翻江倒海的混亂。
他像個被雷劈中的木樁,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目光再次掃過這間過分“充實”的主臥。
他的書桌緊挨著周硯那張更大的書案,
顯得格格不入又莫名和諧。
視線最終定格在那張寬闊的大床上。
屬於他的被褥此刻正安靜放在周硯那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錦緞被褥旁邊。
兩個枕頭並排擺放,
親密無間。
“同…同床共枕……”齊小川喃喃自語,
聲音乾澀得很。
……冇毛病?
他簡直想揪著周硯的領子搖晃,
問問這閻王爺的“毛病”到底是誰定的!
這才幾天?怎麼就從男男朋友直接跳進一個被窩?
是他大煙癮發作時記憶斷片了,
漏掉了什麼關鍵的山盟海誓、私定終身的情節?
還是周硯這人的腦迴路天生就搭了條通往“同居”的捷徑?
他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臉頰上的熱度就冇退下去過,
耳根更是燙得驚人。
不行,得喘口氣!
齊小川幾乎是同手同腳地挪到窗邊,
猛地推開禁閉的木窗。
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湧進來,試圖吹散他渾身的燥熱和滿腦子的驚歎號。
可一低頭,看見窗下那片熟悉的草地。
周硯那句“為了日後不出現爬窗爬床的情況”又魔音灌耳般響了起來。
臊得他“啪”一聲又把窗戶關上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他挫敗地捂住臉。
廊下的燈籠在夜風中輕晃,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周硯步穿過熟悉的庭院,
朝著母親所居的院子走去。
方纔齊小川那副又羞又窘、想炸毛又不敢炸的模樣,
清晰地在腦海中回放。
他嘴角那點壓不下去的弧度,
在無人處悄然加深。
連帶著素來沉冷的眼底,
也漾開幾許真實的笑意。
這場麵,如同寒冰初融的湖麵,
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
這感覺……不壞。
“母親。”周硯踏入正廳,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弛。
白夫人正在覈對著周府上個月的賬冊條目,
聞聲擡起頭。
她保養得宜的臉上先是掠過一絲尋常的慈愛,
隨即目光在觸及兒子麵容的瞬間,
微微凝滯了。
“硯兒?”白夢放下手中的筆,眼神裡充滿了探究和驚奇,“這是……碰上什麼好事了?”
她太熟悉這個二兒子了,
自小性子就冷,心思也深,像塊捂不熱的寒玉。
可此刻,那緊抿的薄唇線條分明地柔和著。
眉宇間慣常的沉鬱陰鷙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愉悅的神采?
雖然極淡,卻在白夢心裡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周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姿態依舊挺拔,但周身那股迫人的冷意確實淡了許多。
“嗯。”他應了一聲,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辭,“來和您說個事。”
白夢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但看著兒子難得外露的情緒,一個大膽又驚喜的猜測浮上心頭:
“好事兒?”
她試探著問,眉眼間已忍不住染上了期待的笑意。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他說道。
天啊——
白夢在心中呐喊,她家老二終於開竅了,老天保佑!
不過,這是瞧上了哪家閨秀了?
“真的?這麼大的好事兒!!”
周硯略一沉吟,腦海中閃過齊小川的眼眸,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對我和其他人來說,是。”
他坦然承認,隨即又補充道,“但對您……可能……。”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白夢更是好奇得心癢難耐。
她往前傾了傾身子,語氣急切:“快彆賣關子了,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母親也好……”
“不是女的。”周硯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平靜無波。
“???”
白夢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麼叫,不是女的!?
她一時冇轉過彎來,困惑地看著兒子。
周硯擡眼,目光坦然地迎上母親詢問的視線,緩緩吐出了答案:“是齊先生,齊小川。”
齊什麼先生?“——齊……齊先生?!”
白夢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尖銳。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隻剩下驚愕的蒼白。
她握著帕子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指節都泛了白。
白夢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出了問題!
齊先生?哪個齊先生?
那個清瘦俊秀的賬房先生?硯兒剛剛說……喜歡他?!
周硯對她的震驚視若無睹,或者說,這反應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穩穩地坐在那裡,像是宣佈一個既定事實:“嗯,我們在一起了。”
白夢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剛纔還以為是天大的喜訊,轉眼就成了晴天霹靂!
她張了張嘴,喉嚨裡卻像是堵了團棉花,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帶著一種破碎的顫抖:“硯兒……你、你說什麼?”
她霍然起身,動作幅度之大讓椅子劃出一聲刺耳的銳響。
桌上的茶水因猛烈撞擊潑濺而出,在桌布上洇開一片深色水漬。
白夢的眼睛瞪得極大,裡麵充滿了驚濤駭浪般的混亂和無法理解。
“你和誰?齊、齊先生?”
“你喜歡他?你們……在一起了?你們,你們……”
她語無倫次,聲音因為激動而尖利,“是我理解的那個喜歡?那個……在一起?!”
就在這令人窒息、空氣都彷彿凝固的瞬間——
“哐啷——咚咚咚!”
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裝滿果的果盤失手跌落在地,水果滾落一地,滴溜溜地四散開來,在光潔的地板上亂竄。
周暖暖定定地僵立在門口,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她手裡還維持著端盤子的姿勢。
一雙杏眼睜得滾圓,嘴巴微微張開,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那副表情,活脫脫像是白日裡見到了活鬼,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茫然。
她聽到了什麼?!
她那個冰山一樣的二哥……和她最親近的小川哥……他們倆……在一起了?!
他們是一對兒?!
是她理解的那個……“一對”?!!
巨大的資訊衝擊讓周暖暖的大腦短暫地停止了運轉。
然而,這份震驚來得猛烈,去得卻也離奇地快。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她那雙瞪圓的眼睛裡,震驚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越來越亮、越來越興奮的光芒。
甚至……還有一絲詭異的“原來如此”的恍然!
小川哥那麼溫柔,二哥那麼冷硬強勢。
他們一個能文一個能武。
論相貌,一個清俊,一個冷峻,都是拔尖的好看!
更重要的是——現在這樣溫情脈脈的周硯,是她從未在以前的二哥身上見過!
自從小川哥來了,二哥身上的冰好像真的在融化。
偶爾露出的笑容,雖然淺淡,卻真實了許多……
電光火石間,無數畫麵串聯起來,周暖暖心裡的那點震驚和彆扭竟奇蹟般地煙消雲散。
隻剩下一種“本該如此”的奇異和諧感!
“暖暖?”白夫人看著門口呆若木雞的女兒,隻覺得一陣頭疼欲裂。
天爺啊,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讓她撞進來,還聽到瞭如此驚世駭俗、足以顛覆她認知的話!
這丫頭怕不是要嚇傻了?
然而,周暖暖接下來的舉動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隻見周暖暖壓根冇去管滿地亂滾的水果,像是突然解除了封印。
她臉上瞬間爆發出一種混合著巨大驚喜和八卦興奮的光芒,眼睛亮晶晶地像盛滿了星星。
周暖暖幾步就歡快地蹦躂了過來,一把挽住周硯的手臂,仰著小臉,聲音清脆又充滿好奇:
“二哥!那我以後叫小川哥什麼?二嫂?”
她歪著頭琢磨了一下,自己又覺得有點好笑,“嘿嘿,好像有點怪怪的哦?”
白夫人:“……???”
她看著女兒那副全然接受、甚至已經開始操心稱呼問題的樣子。
隻覺得眼前發黑,一口氣差點冇喘上來。
女兒的接受度——怎麼能這麼高?!
這難道不應該是驚世駭俗、違背倫常、駭人聽聞的事情嗎?!
她怎麼就能這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還“二嫂”?!
周硯也被妹妹這過於跳脫的反應弄得有些無奈,他擡手輕彈了下她額頭:“胡鬨什麼,像以前一樣叫就行。”
“哦。”周暖暖捂著並冇什麼疼痛的額頭,嘿嘿傻笑。
顯然還沉浸在巨大的“發現”帶來的興奮裡。
她就說嘛,那些在深宅後院裡嬌滴滴養尊處優的貴門小姐們,從骨子裡就配不上他二哥。
白夫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再次看向兒子,眼神複雜到了極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最後的確認:
“硯兒……你們是認真的?這事……改不了了嗎?”
她多麼希望聽到兒子說一句“玩笑話”。
周硯的目光沉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改不了了。”
他看著母親,補充道:“而且,他很好。”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很輕,卻彷彿包含了所有無需言說的情愫。
“我很喜歡。”
白夢沉默了。
她看著兒子眼中那份從未有過的名為“情意”的光芒,深知以周硯的性子。
他一旦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此刻來告知她,不過是儘一份告知的義務,絕非尋求她的首肯。
巨大的無力感和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頹然坐回椅中。
手指無意識地揉著額角,陷入了深深的、混亂的沉思。
兒子是開心了,可這……這讓她如何是好?
周暖暖見狀,悄悄在母親身邊坐下,扯了扯她的衣袖:“母親。”她指了指旁邊神色平靜卻難掩愉悅的周硯。
“您看二哥!我覺得吧,二哥能開心、能幸福,這纔是最重要的!您說是不是?”
白夢側過頭,看著小女兒一臉“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天真表情,隻覺得太陽xue突突直跳。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虛弱:“你……這就接受了?”
她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能讓她理解女兒這神奇腦迴路的解釋!
周暖暖用力地點點頭,掰著手指頭,開始如數家珍。
“小川哥很好啊!人長得好看,氣質也好,人還溫柔好相處,還特彆有本事,幫了二哥和商會好多忙呢!”
她越說越覺得有理。
“雖然……雖然不能給我生個小侄子玩。”她吐了吐舌頭,隨即又正色道。
“但這都不重要!我們有小青時一個也夠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跟二哥心意相通啊!”
“二哥懂他,他也懂二哥!他們倆在一起,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個能文一個能武,相輔相成,多好!”
“簡直就是天作之……唔!”
白夢猛地擡手捂住了女兒的嘴,阻止她再說出什麼更加“驚世駭俗”的形容詞。
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這都什麼跟什麼!
天作之合?還心意相通、相輔相成?!
白夢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看著眼前一個淡定、一個興奮的兒女,再看看那滿地的狼藉水果。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歎了出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手指用力地按著突突狂跳的太陽xue。
兄妹二人離開後,廳裡隻剩下白夢一人。
空氣裡還殘留著茶水的微澀和果子的清甜,混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氣息。
她獨自坐了許久,久到牆壁上投下她疲憊的剪影,那僵硬的輪廓卻按不住她內心翻湧的驚濤。
“齊小川……”她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
深根蒂固的禮教與認知,像無形的藤蔓纏繞著她的心,勒得她透不過氣。
那是一個男!
這讓她如何坦然接受?
如何向周家列祖列宗交代?
又如何麵對日後可能的風言風語?
可硯兒那雙帶著前所未有暖意的眼睛,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前。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攫住了她。
可如果冇有齊小川呢?是不是還會有王小川、李小川……或者,乾脆就冇有任何人?
她的硯兒,那個從小冷情、對誰都疏離的兒子,是不是就註定要這樣孤獨一生。
守著偌大的家業和冰冷的宅院,直至終老?
這個念頭比“齊小川”三個字本身更讓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心疼。
她開始動搖,一種關乎兒子未來孤寂與否的恐懼,悄然蓋過了最初的驚駭與抗拒。
難道……兒子的幸福,真不在於娶的是誰。
而在於他身邊,是否能有那麼一個讓他驅散寒意的人?
……
周硯回到梅院自己的房間時,已是夜深。
推開門,暖融融的光暈便流淌出來,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靜謐。
他一眼就看見齊小川坐在桌邊,燈光勾勒著他清瘦的側影。
他並未上床,甚至連外衫都還整齊地穿著,就那麼乾坐著。
目光落在前麵的茶杯上,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透著一股緊繃的茫然。
周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絲笑意,故意放重了腳步聲走近,明知故問道:“怎麼?等我一起睡?”
齊小川像是被驚擾的兔子,猛地回過神,擡眼瞪他。
白皙的臉上瞬間染上一層薄紅,不知是羞還是惱:“誰……誰等你了!”
他的語氣帶著點氣急敗壞,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房間各處,又氣鼓鼓地收回。
他剛纔特意巡視了一圈這偌大的梅院正房!
結果發現,除了周硯這間主臥,其餘偏房竟連一張像樣的床鋪都冇有!
那些多餘的床榻、軟榻,全都不翼而飛!
這根本就是——**裸的預謀!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周硯看著他因羞惱而微微鼓起的臉頰和那雙控訴的眼睛,心情越發愉悅。
冇錯,他就是故意的。
在決定帶齊小川回府同住那一刻起,他就早已吩咐下去,將這院子裡所有不該留的物件,統統清理乾淨。
他既然認定了這個人,為何還要給他任何分開的理由?
這是他的院子,他的權利,自然要物儘其用。
周硯走到齊小川麵前,高大的身影將燈光擋去大半,投下一片陰影。
“我剛剛,”周硯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宣告的意味,“已經和我母親說了我們的關係。”
“——?!”
齊小川臉上的羞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愕的蒼白。
他“唰”地一下站起來。
動作快得帶倒了身後的凳子,又因巨大的衝擊力而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去。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盯著周硯。
彷彿剛剛聽到的不是一句話,而是一道驚雷。
“你你你……”他“你”了半天,舌頭像是打了結。
後麵的話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不是說好了嗎?要循序漸進,慢慢來!
怎麼他隻是戒了場大煙,再回到這周府,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少爺做事,怎麼能如此……如此雷厲風行、不講道理!
這讓他以後怎麼在這梅院行走?怎麼麵對周府上下的目光?
白夫人會怎麼看他?其他人又會怎麼議論?
冇臉見人了啊——
齊小川隻覺得一股熱氣直衝頭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硯怎會不知這隻兔子在擔憂什麼?無非是那些世俗的眼光、旁人的議論。
他心中冷哼,他是誰?他是周硯!他行事何須看他人臉色?
他們又不是為了那些不相乾的人而活,在意那些閒言碎語作甚!
他既然承認了這個人,認定了這段關係,他就絕不可能將之藏於陰影之中。
他要他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讓自己的兔子站在自己身邊,與自己並肩而立!
周硯俯下身,深邃的眼眸牢牢鎖住齊小川慌亂失措的視線。
“聽著,齊小川,我要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站在我身旁!”
齊小川渾身一震。
所有紛亂的思緒瞬間被這擲地有聲的話語擊散。
他看著周硯眼中那毫不掩飾的熾熱,那是一句比任何情話都更滾燙、更沉重的承諾。
像洶湧的熔岩,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不安與退縮。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又猛地鬆開。
開始以一種失控的速度瘋狂擂動,撞擊著胸腔,快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傻愣愣地站著,仰頭望著周硯,燈光在那雙清澈的眼眸裡跳躍,映出純粹的震動與動容。
“傻了?”周硯被他這副呆愣的模樣逗樂了,低沉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齊小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心口的悸動尚未平息,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感動。
周硯眼中笑意更深,擡手,曲指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記,動作親昵自然。
冇等齊小川從那輕微的觸感中反應過來,周硯已迅捷將他整個人輕鬆地打橫抱起!
“啊!乾、乾嘛?!”
身體驟然騰空,齊小川驚呼一聲,本能地掙紮了一下,像離水的魚兒般扭動。
然而那點力道在周硯結實有力的臂膀間,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毫無作用。
周硯穩穩地抱著他,步履從容地走向那張寬大木床走去,語氣理所當然:
“這個點了,能乾嘛?當然是睡覺。”
齊小川的身體瞬間僵硬得像塊木頭,連指尖都不敢動彈。
周硯將他放在柔軟的床鋪內側,隨後,他自然地替他褪去鞋襪和外衫。
齊小川全程像個精緻的提線木偶,任由周硯擺佈,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身側的床鋪微微一沉,一具帶著滾燙溫度的身軀躺了下來,堅實的臂膀將他攬入懷中。
齊小川才猛地一個激靈——他們真的同床共枕了!
巨大的認知衝擊讓他瞬間石化。
他僵硬地維持著被抱著的姿勢,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刻意放得輕淺細微。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
半響過去,周硯清晰感覺到懷裡的人依舊繃得像張拉滿的弓,呼吸輕得幾乎不存在。
他無奈又好笑地撐起身子,側臥著,居高臨下地看向懷中的“兔子”。
突然壓近的俊朗臉龐帶著強烈的存在感,瞬間占據了齊小川的全部視野。
他嚇了一跳。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拉起錦被,雙手死死攥著被沿,猛地將大半張臉都蒙了進去,隻留下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
像受驚的小鹿,充滿了無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怯。
接著,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透出來,帶著點顫抖:“你、你想乾嘛?”
周硯被他這過度防備又可愛至極的反應徹底逗笑了。
胸腔輕顫,溢位低沉愉悅的噗嗤笑聲。
“怕我要乾點什麼?”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噙著十足看戲的笑意。
“誰……誰知道你啊!”
齊小川的聲音更悶了,帶著一絲被看穿的羞惱。
周硯眼中的笑意幾乎要溢位來。
他伸出手,點了點齊小川的腦袋:“這腦袋瓜子,整日都在想什麼呢?”
隨即正了正色,安撫道:“趕緊睡吧,你身體還冇好利索呢,放心,我冇那麼禽獸。”
誰知他話音剛落,眼神便倏地一暗。
他猛地俯下身,一把掀開了被子,精準地攫取了身下之人近在咫尺的柔軟唇瓣!
“唔!”齊小川完全冇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愕的嗚咽被堵了回去。
周硯的吻帶著強勢和熟悉的氣息,瞬間席捲了他的感官。
那吻起初帶著懲罰般的輕咬,隨即又化作纏綿的吮吸。
攻城略地般霸道地汲取著他的呼吸和意識。
齊小川隻覺得肺裡的空氣被迅速抽乾,大腦一片空白,隻能被動地承受著這洶湧的浪潮。
直到被吻得渾身發軟,眼尾泛紅,才被稍稍放開,得以喘息。
周硯的指腹輕輕擦過他微腫濕潤的唇瓣,眼神幽深,嗓音因情動而更加低沉沙啞:
“我真想乾點什麼,這床薄被可防不住!”
他頓了頓,看著懷中人迷濛的眼眸和急促起伏的胸口,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周硯的唇貼在他耳邊,氣息灼熱地補充道,“但再不閉眼睡覺,我可真保不齊……要做點更有助於睡眠的事了。”
齊小川聞言,心臟猛地一跳。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緊緊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他甚至努力放緩呼吸,做出已經入睡的假象。
嗬~
周硯看著他這副掩耳盜鈴般模樣,忍不住又低笑了一聲。
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遞到齊小川身上。
他重新躺好,手臂卻再次霸道地收攏,將懷中人整個圈進自己溫熱的懷抱裡。
下巴輕輕抵著他的發頂,感受著那柔軟的髮絲帶來的微癢觸感。
“睡吧,不鬨你了。”
他低聲輕語,帶著無儘佔有慾與無聲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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