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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733章 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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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太和殿如擲石入潭。

連清流之中不少人也微有色變。

王擎重這一問,看似是為明局勢,實則已是當眾逼宮之意。

若陛下不能即刻舉出一名足以服眾的候選,那便等同於三斥清流人選、卻毫無對策,坐實“獨斷專權、虛耗朝政”的罪名。

清流眾臣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霍綱側頭,低聲喃喃:“他動了真怒。”

魏瑞冷哼一聲,眸光如霜:“新黨要翻桌了。”

而許居正,則眉頭緊鎖,幾乎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局勢已至臨界。

他立刻出列,沉聲道:

“王大人言重矣。陛下未嘗不納諫,隻是兵部之任事關萬軍,確當三思。三薦之人皆為忠直之士,或尚有不足,但絕非無用之才。”

“若陛下心有所慮,不妨暫授參署之職,待事有定局,再定尚書人選。如此緩之,或得兩全。”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清流中數位大臣附議。

“許公所言甚是。”

“兵部之任重而不宜輕定,暫授參署亦可行權行責,足以穩局。”

“請陛下三思,勿使小事成大亂。”

這些話,既是勸諫,更是護主。

許居正等人已然意識到:若今日之事處置不當,兵部人選不過是導火索,真正被點燃的,將是朝堂長久以來積壓的黨爭火線。

而朝堂之上,王擎重麵無表情,看著那一排又一排出聲勸說的清流大臣,隻冷然一笑。

他沒有打斷,卻在袖中笏板上輕輕一點,似是在默數時辰。

片刻後,他複又開口:

“諸位言之有理。隻是——三薦三斥,如今又欲緩授參職,倘若再過數日,難道要改薦中書郎、禦史、亦或是兵籍小吏?”

“臣等惶惶,不知朝綱尚在何處,規矩何存。”

這番話擲地有聲,既批陛下,又揶揄清流,言辭並不算狠,卻比怒罵更毒。

魏瑞眸光驟冷,已幾欲發作,卻被許居正一手按住。

“不可。”許居正低聲道,“陛下自己,若真是有定策,便當自解此圍。”

他語氣雖平,卻明顯已有憂慮之意。

霍綱也忍不住低聲言道:“再這般拖下去,新黨怕是就要扯旗而去了。”

魏瑞冷笑:“那便去——陛下不答,難道便是理虧不成?”

許居正卻苦笑一聲,目光卻盯著那高高禦階之上的少年帝王,輕聲自語:

“隻怕,他根本就沒打算給誰留麵子。”

……

禦座之上,蕭寧麵無表情,靜靜看著下方眾人。

他看著王擎重,也看著許居正,眼神之中沒有絲毫驚慌,更無慍色。

他緩緩負手起身,目光掃過朝堂每一列人影,一字一句,沉聲道:

“傅景修熟軍資,然守舊守倉;邢至清閱兵道,然未統兵操練;至於司馬冀安……心存謹慎,行事周全,但兵部之任,豈可全托於‘謹慎’二字?”

“列位大臣之意,朕心領。”

“但此等國政重位,不宜將就。”

“若隻求無過、不求有為,兵部之任,與虛設何異?”

此番言語,非斥眾臣,而是斥整座朝堂。

一席話語,便將所有三輪薦人儘數否定,同時也將新黨與清流之意,一並斬斷——不是你們不敬,不是你們不賢,而是,你們,根本不夠!

王擎重額角青筋微跳。

他已聽出,這不再是單純的不接人選,而是徹底否認朝堂所能提供的一切可能性。

“他要自舉?”林誌遠低聲,“可若舉得不好,豈非自毀威信?”

“他這是背水一戰!”王擎重低聲咬牙,“他若立得起,就真成了。”

“可若立不起——那就彆怪我翻船!”

朝堂前列已有幾位新黨官員按捺不住,隱隱躁動,似有出列爭辯之意。

許居正卻按劍沉聲,半步不動。他目光複雜,死死盯著高階之上那年輕天子的背影,心中彷彿翻起巨浪。

他終於意識到——

這個天子,不是在演戲。

不是求和,不是退讓,更不是扮強。

他是,真要以一己之力,決一朝之勢!

“他根本不屑接受。”許居正低聲喃喃,“不屑接台階,不屑借勢,甚至……不屑我們這些老臣遞出來的‘忠心’。”

“他根本就要——自己,走出這一步。”

“他這是,要把兵部之權,從兩黨之爭裡,活生生剝出來,放回他自己手中。”

霍綱聽得頭皮發麻,幾乎不敢置信。

“可……這也太險了!”

“險?”魏瑞冷哼一聲,“既然是帝王,那便不能怕險。怕險,還如何立威?”

許居正卻搖頭:“不怕險是好事,但此刻若無合適人選,逼得太狠,新黨翻臉,便是群起而攻。清流也未必能再勸得住了。”

“陛下……已至懸崖。”

他緊盯著蕭寧,心中彷彿懸著一把刀——

這一局,已無緩手之法。

天子,下一步如何走?

無人知曉。

而整個朝堂,皆在等那一步——或起風雲,或震四方。

蕭寧,靜靜負手。

忽有微風穿過朱柱金瓦,捲起衣袍微響。

他站於大殿之巔,卻彷彿身在孤峰之上。

良久,他開口了。

“兵部尚書一職,朕已有定人。”

太和殿,瞬息凝固。

王擎重與林誌遠目光凜然,許居正與霍綱屏息凝神,魏瑞雙眸微斂,神色冷峻。

太和殿中,鴉雀無聲,空氣彷彿凝固於那句“朕已有定人”之後。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思都高懸空中,眾臣之眼如潮水般湧向那道墨袍身影。

有人屏息靜待,有人揣度猜想,有人悄然提防。

可就在蕭寧似將道出答案前的一息之間,忽有一道身影自新黨陣列中邁步而出,穩穩立於丹墀之下。

是王擎重。

他出列之勢,沉穩而有力,似早有預謀,亦似心有所據。

他拱手施禮,目光卻未如禮節所需般低垂,而是徑直迎上高階之上的天子眼眸,聲音平穩,卻字字含鋒:

“啟稟陛下,臣不才,惶恐言諫,然朝政無常,職任不可虛,臣鬥膽,再薦一人。”

此言一出,太和殿中波瀾再起。

清流一列驟然微震,許居正眼神微斂,霍綱則低聲輕歎。

王擎重再薦之舉,既非不敬,也非逾製,但在天子已明言“自有定人”的前提下強行插言,無疑是在當眾質疑天子的判斷,更像是一場有意為之的掣肘之舉。

而更讓人警覺的,是王擎重那聲“再薦”之後,並未急著報人名,而是稍作停頓,聲音略低,卻更顯清晰:

“臣所薦之人,乃刑部左侍郎盧修禮。盧侍郎曆任江北鎮撫,督調三營兵事,久居京府刑政,素精文武,諳熟兵政條陳,既得軍府之法,亦通廟堂之規。”

“若得其任,或可勝兵部之任,為國分憂。”

語聲平穩,辭章謹慎,但太和殿上真正引發波動的,卻並非盧修禮其人。

而是他下一句——

“隻是……盧侍郎今晨偶染風寒,未能入朝。”

“臣鬥膽代為薦舉。”

頓了頓,王擎重語氣不變,卻又平添一語:

“與盧侍郎同樣抱恙之人,還有中書令裴景台、都察院右都禦史陳蔭仁,戶部右侍郎顧延平等人,皆未能入朝。”

話音一落,清流中人臉色一變,連許居正眼底都隱現警色。

——他這是在點名!

不僅點出盧修禮未到,還將今日未到朝的其他新黨核心人物,一一列舉在外,雖以“抱恙”為辭,實則分毫未掩其真實意圖。

這不是單純的告知,而是當眾陳列兵力,炫示實力。

一句“皆未能入朝”,將整個太和殿外那條空出的朝臣列位,描摹得無比清晰。

那一列列空缺的位置,今晨在許多朝臣眼中不過尋常偶然,但如今在王擎重之言下,便如一道橫貫朝堂的黑線,突兀而具壓迫。

“這些人不來,隻是未發聲而已。”

“但他們,都認我為師,以我為先。”

“即使如此,我自當為他們發聲。”

王擎重的眼神深處,露出一絲藏不住的鋒芒。

“陛下,”他語氣不變,繼續說道,“臣等自不敢言擾聖意,隻是兵部久懸,眾望所係,若陛下所定之人尚未出列,臣等自當儘臣職,為陛下分憂。”

“盧修禮雖未能親至,然才具可觀,請陛下——慎思。”

這一刻,連最遲鈍的朝臣也終於意識到:王擎重不隻是薦人,更不是純粹的“忠諫”。

這是一次,正式的威懾。

他並未高聲相逼,亦未張揚狂語,卻用最平靜的語調,暗中亮出最深沉的殺招:

——你若不納我意,便試試看這半個朝堂少了人是何等景象。

魏瑞冷冷盯著王擎重,麵色冰沉如水。

他咬牙低聲:“他這是明晃晃地亮牌子了。”

“再不製止,隻怕下一步,就要直言脅政。”

霍綱亦沉聲道:“王擎重這算盤打得好啊!不過,他也確實有底氣!”

許居正卻不動聲色,輕輕一歎:“不是底氣,是威脅。”

“兵部一職,是試探;今日空席,是兵法。”

“他明知陛下要定人,還要出列薦舉,無非是告訴陛下——你的‘定人’,若不合我意,那朝堂之上,便無人與之共議。”

“他這是,要逼陛下低頭。”

朝堂再起輕響,隱隱可見幾位新黨官員眉眼間微動,有人似有意欲出列,卻終未動身,隻將目光投向王擎重,顯然是等著他的下一句。

而王擎重果然沒有停。

他眼角微挑,聲音漸沉,忽地再進一步,拱手深揖,朗聲道:

“陛下,臣所薦之人,今日告病,誠是偶感寒疾。”

“但臣心憂者,並非一人之病。”

“若朝中諸臣,皆染寒風,長久不愈,朝堂之上空位日增,政事日繁,屆時——恐怕陛下欲啟議而無可議之人,欲成事而無人可任。”

“臣鬥膽直言——他們今日有病,是一日之病。”

“但若明日仍病,後日仍缺……”

他緩緩抬首,語氣已無一絲遮掩:

“那隻怕,朝堂將現大規模的人員缺失。”

一言既出,舉殿震動!

這已不再是旁敲側擊,而是明刀明槍地威脅!

——若你蕭寧仍執意其人,我新黨便以“抱恙”為名,集體不朝,抽空政務,令你孤臣獨坐,言而無聽,令政事寸步難行!

這是明明白白的“朝中離席”。

王擎重話音甫落,太和殿內宛如陷入一瞬窒息的靜默。

所有人都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禦座,等著那位年輕的天子出聲。

可蕭寧,並未立刻回答。

他隻是安坐其位,眼眸低垂,雙手負於膝上,似是在細細咀嚼王擎重方纔的每一句話。

外頭晨光透過殿門,斜斜地灑在他墨色袍角上,映出一道沉靜如鐵的輪廓,周身金輝不動,彷彿雕塑。

他的麵色平靜得近乎冷漠,甚至沒有半點波瀾,眉眼如常,唇角亦不見動靜。

唯有那一雙眼,雖未抬起,卻彷彿早已看透朝堂中所有人心中所思。

他在聽——但不是在“聽勸”。

他是在聽一場威脅的尾音,在聽一個老謀深算的臣子,如何一點一點試圖將自己逼入死角。

時間彷彿在他的沉默中被拖長,王擎重站著,臉上還維持著那副“忠心可感”的神色,但眉眼間的銳氣已隱隱浮現出一絲不耐。

可蕭寧依舊未動。

他的指尖輕輕在扶手上敲了敲,很輕,殿中幾不可聞。

隻是這一點節奏的變化,卻讓許多本已屏氣凝神的大臣驀然心頭一跳。

他終於抬起了頭。

一雙烏黑冷靜的眼眸,在這一刻緩緩望向王擎重。

沒有怒,沒有笑,更沒有不安,隻有一種叫人莫名發寒的靜定。

“王卿之言,朕聽得明白。”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平穩,不急不緩,如水中玉石落地。

“‘今日有病,是一日之病;若明日仍病,後日仍缺’,此言,著實新穎。”

他望著王擎重,目光沉靜,卻如刀鋒未出鞘,寒意暗藏。

……

這一刻,清流中人幾乎無不變色。

不是因為王擎重的威脅太過露骨,而是因為那位高座上的少年帝王,太沉靜了。

靜得不像話。

靜得讓人發慌。

許居正神色凝重,手中的奏板紋絲未動,卻像被千鈞之力壓著。

他不是沒見過朝堂爭鋒,不是沒見過人言逼宮,更不是沒見過皇帝動怒。

可唯獨眼前這個年輕天子,他太冷,太靜,太無聲。

那份靜謐中藏著的情緒,不是退讓,不是克製,更不像是在權衡,而是一種叫人發怵的——預謀。

魏瑞冷冷盯著王擎重的身影,喉中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哼”,低聲沉道:“這一手夠狠。”

“是狠。”許居正歎息,“狠得不止是逼陛下,更是逼我們。”

“若陛下真怒,今日朝堂必崩。”

“新黨絕不會留情,清流也無法全退,我們從前所謀的‘穩’,從今朝起,就再也保不住了。”

“你可曾想過?”他轉頭看向霍綱,聲音低沉如壓井古鐘,“若陛下此刻發怒,罷斥王擎重,罷林誌遠,驅逐新黨,那便等於拔刀斷臂。”

“清流雖願輔政,但如今新舊對峙,誰都不是鐵桶一塊。”

“若陛下此刻對新黨開刀,那明日,滿朝皆敵!”

霍綱神色一變:“可難道我們要讓他威脅得逞?”

“當然不能讓。”許居正眸光一厲,“但——更不能亂。”

“你看看那王擎重,步步為營,言辭不烈,句句有引。”

“前麵說的是薦人,中間提的是缺席,最後一段已然將新黨人名一一道來,末了再以‘空朝’相脅——他是故意壓到這一步。”

“他太清楚陛下此番所冒之險,也清楚我們心中顧慮。”

“所以,他敢壓。”

“壓得穩,壓得準。”

“陛下若不怒,那便被他牽著鼻子走;可一怒,便如火山噴發,連他許居正、我霍綱、甚至清流舊臣——都保不住這朝堂的格局了。”

霍綱咬牙,卻不再言語。

他看得出許居正的顧慮,也明白如今的局勢,遠非劍拔弩張四字能描摹。

魏瑞此刻卻是冷著臉,嗤然一聲:

“那陛下便什麼都不做?就由著王擎重在殿上耀武揚威?讓他逼人到此等地步,還要忍?”

“忍到哪一天,整個朝堂都成他王擎重的戲台?”

“許居正,你到底要保誰?”

這一句帶著火氣,直接點了名。

許居正眉頭一皺,目光卻未起波瀾:“我不是在保王擎重,我是在保陛下。”

他語氣很輕,卻透著一股沉穩的力量:

“不是人人都能擔得起一朝之怒。”

“不是人人都能頂得住一朝之戰。”

“你以為新黨隻有王擎重、林誌遠?”

“你以為今天這些缺席之人,僅僅是巧合?”

“你知道王擎重在等什麼嗎?”

魏瑞不語,卻眼神冷然。

許居正低聲道:“他在等陛下錯手。”

“隻要陛下一言不當,他便可借勢而起,倒打一口,說我皇帝剛愎自用,聽不進勸諫,棄賢舉私——”

“到那時,不是兵部尚書一職之爭,而是整座朝廷的重洗。”

“他已經布好局了。”

“就看陛下,願不願跳。”

……

說到此處,清流陣中已然沉默。

他們都知道許居正說得沒錯。

王擎重今日站出來,並非為了一個兵部尚書的位子。

他要的,是試探天子的底線。

若得寸進尺,便掌權勢於一手;若逼得反彈,便就此脫身,帶人自立,反守為攻。

而他們這些清流,不管如何自詡忠直、不阿新黨,此刻卻也不得不承認:

若陛下此刻當場怒斥,那形勢……極可能失控。

“唉……”魏瑞忽然苦笑一聲。

“我總算明白了,許公適才為何再三勸‘暫授參署’,不是為拖延時間,是為留一線迴旋之地。”

“你是怕的不是新黨,而是……這朝局崩壞。”

“不是怕,而是知其可怕。”許居正聲音低沉,“清流再挺,朝綱若斷,也護不住陛下。”

“我們是文臣,是朝臣,是輔政者,不是奪權者。”

“倘若陛下真起怒火,放手一搏,那局便再無歸路可走。”

魏瑞仍冷著臉,卻也不再爭辯。他的性子本來便直,但並非愚忠。

而今見許居正已將情勢明言,終是沉聲一句:“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許居正微頓,眸光如寒星,凝望禦階之上那道年輕的背影。

“看陛下。”

“若他真要破局,那我們便看他如何破。”

“若他……真是那一步已定之人,我們清流,便也該守得住陣腳。”

“你還信他?”魏瑞挑眉。

“事到如今,不信又能如何?”許居正輕聲道,“他不是瞎賭,他若真想走這一步,必有他想用之人。”

“更何況,新黨之缺就算不能全補,我們也能補上一部分,壯士斷腕罷了!”

“隻是我心中擔憂的,不是他選誰,而是——這個人,夠不夠服眾。”

“能不能,鎮得住這份賭命的怒火。能不能,對的住這三薦三拒!”

……

這時,太和殿中的氣氛愈發沉重。

王擎重仍立於殿前,低頭不語,袖中笏板卻緩緩滑動,似在無聲地倒計時。

他在等。

等那少年皇帝動怒,等他說出一名“自定”之人,等自己可以再次將他攔下,徹底逼出最後一步。

可他沒想到的是,清流並未落荒,也未隨之躁動。

他們在等。

等那個自信斬斷三薦、無視逼宮的天子,到底有無真正的後招。

蕭寧這邊,卻依舊雲淡風輕。

他眼神緩緩收回,沉沉氣息中,少年帝王的目光緩緩移開。

他並未立刻回應王擎重的“薦舉”,更未接著宣佈心中所定之人。

反而微微一頓,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笑意不深,似乎還帶著些許隨和與惋惜,可偏偏就這一點不加掩飾的“輕”,卻叫人心頭一緊。

眾臣心神陡然繃緊,卻不知究竟要發生什麼。

忽聽蕭寧緩緩開口,語調溫和得幾乎讓人以為他已放下方纔的暗流:

“方纔,王卿提到了諸多朝臣,身體抱恙!既然如此,朕倒是想要聊一聊這個問題!”

“朕以為,人這一生,最重要的,其實不過一事——體魄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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