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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808章 背叛!叛徒竟然是齊書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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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帳之中,火光跳躍,空氣凝滯。

蒙尚元低沉的嗓音仍舊在回蕩,功過簿上的名字一個個念出。

可那名字,卻始終偏在韓守義、杜崇武、潘仲海三部之間來回打轉,像是這片天地間,隻有他們立過功,其餘人皆是塵埃。

趙烈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臉色難看,卻沒有開口。

他們心中壓抑著怒火,壓抑著困惑。

“怎麼回事?怎麼一直沒咱們的人?”

有人在心底嘀咕,可到底沒敢說出口。

直到此時,他們仍舊心存僥幸。

齊書誌可是自己人,趙都尉的親信,這些年一直跟隨在身邊,親眼看過多少血戰,親眼記過多少功勞。

他怎麼可能會忘了?

不可能!

於是,眾人強行按下心中湧起的焦躁,互相交換著目光,眼神裡帶著自我安慰的意味。

“莫不是先念他們?”

“嗯,按理說,韓守義他們守得是燕門之前的城池,那是第一場硬仗。”

“是啊,我們這一營出戰的時間在後,順序記載,理當如此。”

他們壓低聲音,在心裡給自己找著理由。

一個接一個的念頭像是稻草,死死壓住心口那股快要失控的火。

誰都不願意承認,眼前這份冊子,也許真的出了問題。

趙烈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案前的功過簿。

他聽著那些名字,心口的燥熱一點點積壓,卻仍舊沒有發聲。

他和兄弟們一樣,也在給自己找理由。

“先後順序。”

“對,一定是先後順序。”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熾烈。

書誌不會昧良心,不會!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名字,終於落入耳中。

“記功——趙烈部,將士張魁,於西北角護衛之時,持刀格殺敵寇一名,奮勇負傷,記三等功!”

轟!

這一句話,宛如驚雷,炸在趙烈這邊兄弟們的耳邊。

他們身子猛地一震,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幾乎是同時吸了一口氣。

“張魁!咱們的人!”

“終於唸到了!”

壓抑許久的胸口,終於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透進了一股甘甜的空氣。

有人攥緊了拳頭,眼中泛紅;有人忍不住昂起了頭,像是要讓眼淚倒流回去。

這一刻,他們幾乎要激動得喊出來。

趙烈的眼神也隨之亮起,胸膛猛地一震。

張魁!

終於輪到自家兄弟!

他眼角的血絲在火光下清晰無比,呼吸粗重,心口激烈跳動。

“書誌果然沒忘!他果然在!”

趙烈胸口一熱,眼眶差點濕潤。

終於,這一刻,他看見了公道的影子。

“很好!接下來,必然就是咱們的人了!”

趙烈心中狂喜,血液似乎都在倒衝。

而他的兄弟們,更是一個個抬起了頭,屏住呼吸,死死盯著蒙尚元。

他們在等待,在期待。

張魁隻是開始,接下來,就是他們一個個的名字了!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蒙尚元繼續念著。

可那張魁之後的名字,卻零零散散,稀稀拉拉。

隻有寥寥幾個,是趙烈部下的軍士。

“記功——趙烈部,將士郭良,守禦時射殺敵寇一人,記三等功。”

“記功——趙烈部,將士李福,救援同袍,記三等功。”

僅此而已。

稀薄得像是蒼茫大漠中的幾點孤火,轉瞬便被風沙淹沒。

帳中氣氛,頃刻變得詭異。

趙烈的兄弟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

他們的心口猛地一涼,彷彿整個人跌入了冰窟。

“這……就沒了?”

“怎麼就這幾個?”

“咱們……咱們殺敵的兄弟那麼多!流的血不比彆人少!”

竊竊私語再次響起,但這一次,聲音裡透著不可抑製的慌亂與憤怒。

趙烈的眉頭死死皺緊,額角青筋鼓起,拳頭攥得發白。

他心中一股火焰衝天而起,幾乎要燒穿他的胸膛。

“不對!”

“絕對不對!”

他盯著那冊子,盯著蒙尚元,呼吸越來越急促。

胸口的血,翻騰得像是要炸開。

終於,蒙尚元合上手中的功過簿,目光掃視全場,沉聲開口:

“將領以下軍士,功勞如上。”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

趙烈身後的兄弟們,齊齊臉色大變。

他們呼吸一滯,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敢置信。

“什……什麼情況?!”

“就……就這樣?”

“怎麼可能?!”

有人喉嚨裡發出沙啞的低吼,雙目赤紅。

有人全身顫抖,雙手死死攥著,指節咯咯作響。

更多的人,眼神一片茫然,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冰水,冷徹心骨。

他們殺敵的場麵曆曆在目。

兄弟們拚著命往前衝,屍體倒在血泊裡。

那些活下來的,身上還帶著刀痕箭傷,夜裡疼得睡不著。

可換來的,卻是這幾筆,寥寥幾個名字!

他們的功勞,彷彿全被抹去!

他們的血,彷彿全都白流!

“怎會如此?!”

有人沙啞低吼,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

趙烈的心口,轟然一震。

怒火與困惑,一起衝上了喉嚨。

他的呼吸,變得像野獸般粗重。

眼神死死盯著那冊子,彷彿要把它燃成灰燼。

“書誌!”

他心底發出一聲怒吼,指節攥得發白。

可下一刻,他卻猛地搖頭,強行壓下心底浮起的那個念頭。

不,不可能!

書誌不會昧良心!

他跟隨自己多年,忠厚老實,怎會做出這種事?

一定是……一定是韓守義那幫賊子!

他們平日裡慣會耍弄手段,搶功邀寵,如今定是趁著某個空子,暗中做了手腳!

趙烈胸膛劇烈起伏,眼角血絲暴起,整個人幾乎要爆裂開來。

可在這一刻,他的心思卻亂成一團,不願深究。

他不敢去想。

也絕對不想去想——

那本該最信任的兄弟,會在這最關鍵的時候背叛自己。

所以,他死死咬住牙關,把所有疑慮都壓下去,隻讓胸口那團火焰越燒越烈。

他的眼神一寸寸冷下來,死死盯向韓守義一方。

“狗賊們……你們,又在耍什麼花樣?!”

趙烈目光狠狠地看向了韓守義。

帳內的火光搖曳,映出一張張驚怒交加的麵孔。

趙烈身後的兄弟們,眼神已不再是期待,而是徹骨的失望。

有些人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牙齒流下,卻渾然不覺。

空氣裡,彌漫著壓抑的火藥味。

那股快要炸開的怒火,隨時可能點燃整個大帳。

趙烈胸膛劇烈起伏,眼角血絲暴起,彷彿下一刻就要爆發。

他終於意識到——

今日,這功過簿,恐怕已經不是公道的象征。

而是被人篡改,被人奪走的,血淋淋的陷阱!

大帳之中,火光熊熊,影子在厚重的幕布上搖曳。

隨著蒙尚元一句句沉穩的宣讀,場內的氣氛幾乎凝固成了一塊沉重的鐵石,壓得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趙烈雙拳死死攥著,青筋暴起,心口的熱血沸騰到了極點。

他心頭雖然翻江倒海,可最終還是硬生生壓下了怒火。

“忍著。”

他在心中暗暗咬牙。

普通軍士的軍功,的確可以被人耍弄,被人暗中動了手腳。

那些小人物,若無大勢支撐,往往被一筆勾銷,誰都替他們喊不出冤屈。

但將領……

將領的軍功,能隨意抹去嗎?!

趙烈咬著牙,眼神如火,胸腔翻湧的怒氣像是要炸開,卻被他牢牢壓在心底。

他告訴自己——隻要再忍耐片刻,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拚死守城的,是主帥,是我趙烈!”

“為城中百姓拚出逃亡時間的,也是主帥和我!”

“那些狗賊除了躲在後頭喊叫、臨陣推脫,他們還做過什麼?!”

趙烈心中暗吼,眼睛死死盯著那捲功過簿。

“軍士功勞你們可以昧良心,可將領的功勞,天理昭昭,總該輪到我們了吧!”

他呼吸粗重,耳畔轟鳴,心口一下一下猛烈跳動,幾乎要衝破胸膛。

這一刻,他的期待甚至超過了憤怒。

終於——

蒙尚元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鏗鏘。

“韓守義——守城期間,親自督陣,多次身先士卒,數次負傷不下火線,穩固士氣,功勳卓著,記頭功!”

轟!

彷彿一道驚雷,重重劈在趙烈的耳邊。

整個大帳霎時喧然一片。

韓守義那一方的將士們瞬間昂首挺胸,眼中燃燒起得意與狂喜。

有人忍不住低聲喝彩:“韓將軍果然英勇!此功當之無愧!”

更多的人則是暗暗交換眼神,麵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笑意。

趙烈卻隻覺腦中一陣轟鳴,血液全數湧上了頭頂。

“韓守義?!”

他差點沒忍住當場吼出聲來。

督陣?

身先士卒?

負傷不退?!

趙烈腦海中立刻閃現出那一幕幕:

那幾日,韓守義幾乎全程龜縮在後陣,唯恐自己的腦袋掉了;

真要論傷,那點皮肉血口子,根本不值一提;

可如今到了功過簿上,竟成了“多次負傷、不下火線”?!

趙烈心口劇烈起伏,胸腔裡像是壓了一團隨時要爆炸的火!

可蒙尚元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

他繼續往下宣讀。

“梁敬宗——城門告急時,親自引兵增援,斬敵數人,傷敵數十,守住南門不失,功勳顯著,記一等功!”

“杜崇武——夜襲敵營,排程有方,火燒敵帳,擾亂敵心,使守軍得以喘息,記一等功!”

“潘仲海——正門死戰,持軍不退,拚死殺敵,保全正門不破,記二等功!”

隨著一條條功勞被念出,每一個名字都來自韓守義、梁敬宗、杜崇武、潘仲海這幾人。

那功績辭藻之華麗,幾乎堪稱是將士們的典範與英雄。

一條一條,彷彿早已安排妥當的順序。

一筆一筆,寫得明明白白,乾乾淨淨,無法辯駁。

可在這些功勞中——

沈鐵崖的名字,始終沒有出現。

趙烈的名字,更是連隻字都沒有提及。

趙烈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他渾身顫抖,雙目死死盯著蒙尚元,額角的青筋一條條暴起。

他幾乎要衝上去,把那功過簿從桌案上奪過來,撕得粉碎!

可蒙尚元的聲音,仍舊冷然,彷彿沒有察覺帳內的暗流洶湧。

他最後一句,字字如刀:

“如上。”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句話落下,整個大帳瞬間陷入一片無法形容的靜止。

無數人愣在那裡,呼吸都停滯了。

“如上?”

趙烈的耳邊隻餘下這兩個字,不斷回響,像是魔音般回蕩不止。

沒有了。

沒有他。

沒有主帥。

沒有他們這一路兄弟拚死拚活的功勞!

他整個人僵立原地,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徹底打懵了!

眼神呆滯,嘴唇微微顫抖,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怎麼會……”

趙烈喉嚨像是被堵住,眼眶猛地泛紅,心口一陣陣抽搐。

他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

拚死守城的是沈鐵崖!

血流滿地的是自己這些兄弟!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的名字連一個字都沒有?!

趙烈渾身發冷,心口卻像是燃著火,胸腔裡翻滾的血氣衝得他幾乎窒息。

他眼神死死盯著蒙尚元,盯著那捲功過簿,盯著周圍那些得意的麵孔。

可最終,他整個人隻是怔怔站著,一動不動。

呆滯,迷惘,不可置信。

就像是整顆心被人狠狠摔碎,卻還在本能地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他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他想要質問,卻連言語都堵在喉嚨裡。

這一刻,趙烈整個人徹底僵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混亂之中。

大帳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蒙尚元的那句“如上”,像是一塊千斤巨石,壓得整個營幕都透不過氣來。

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在那一刻凝固。

趙烈呆立片刻,眼神茫然,腦中一片轟鳴。

可隨即,他胸口的熱血猛地翻騰,灼燒得他幾乎要炸裂。

“不對!”

“不可能!”

他心中咆哮,血液如火,灼痛著每一根神經。

下一瞬,他整個人猛地回過神來,眼眸驟然睜大,渾身的力氣彷彿被烈火點燃!

怒火,從心底深處噴湧而出!

“放他孃的狗屁!!!”

趙烈的怒吼,驟然震蕩大帳!

聲如雷霆,帶著撕裂胸腔的狂烈!

刹那間,無數人被嚇得心頭一顫,目光齊齊看向他。

火光下,他滿臉漲紅,青筋暴起,雙眼血紅,宛如一頭怒極的猛獸!

他一步踏出,指著案前的功過簿,怒聲狂喝:

“守城的是誰?!拚死守城的是誰?!”

“是沈主帥!!!”

“他至今還躺在病榻之上,血未乾、傷未愈!他是為了百姓,為了兄弟們,拚死在城頭!他拖著傷體,硬是撐下了那幾日生死!”

趙烈渾身顫抖,吼聲震得火焰狂跳!

“你們說韓守義?!說梁敬宗?!放屁!!!”

“他們除了逃跑,還做過什麼?!”

“當日敵軍如潮,若不是沈主帥死死扛住,北境早已失陷!若不是他拚出血肉之軀,百姓們如何能有半刻逃亡的機會?!”

他一步步逼近,聲聲如雷,每一個字都帶著燃燒的怒火。

“我趙烈可以不要軍功!!!”

“這些年,我從不與人爭,也從不計較!可沈主帥不行!!!”

趙烈胸口劇烈起伏,眼眶通紅,聲音在大帳之中震蕩不休。

“他拚了命,流了血,受了傷!他將自己的性命壓在北境的刀鋒之上!”

“如今他躺在病榻之上,命懸一線!你們憑什麼?憑什麼抹去他的功勞?!”

他怒吼著,聲音嘶啞,卻仍舊貫穿整個大營!

“我趙烈,不為自己求功!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帥死不瞑目!!!”

“這份功勞,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轟!

全帳震動!

無數雙眼睛看向趙烈,神情錯愕,心神動蕩!

可就在此時——

“放肆!!!”

一聲厲喝,驟然響起!

韓守義驟然起身,雙眼森冷,盯著趙烈。

“趙烈,你好大的膽子!!”

“你一個小小都尉,竟敢當眾辱罵?!這是軍功冊,這是天子近衛,這是蒙大人親自主持的功過之事!”

他的聲音尖銳而冷厲,如刀般直劈趙烈的胸口!

“你平日裡不尊我等,以下犯上,我們看在沈鐵崖的麵子上,不與計較!”

“可今日你竟敢對蒙大人如此無禮?!你這是何居心?!”

韓守義眼神森然,聲音冷若寒鐵,字字如刀。

“還有那沈鐵崖!”

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聲音陡然拔高:

“他除了貪生怕死和逃跑,還會乾什麼?!”

轟!

這句話一落,整個大帳瞬間炸開!

“什麼?!”

“沈主帥……貪生怕死?!”

不少將士臉色驟變,眼神震怒,卻又被韓守義那句“蒙大人”壓得不敢輕舉妄動。

趙烈整個人一震,彷彿被人重重砸了一錘!

他死死瞪著韓守義,雙眼血紅,胸口劇烈起伏。

“你敢汙衊主帥?!你敢!!!”

他怒吼著,渾身顫抖,幾乎要拔刀相向!

可韓守義卻冷冷一笑,聲音冷得刺骨:

“趙烈,你自己說,軍功簿是何人執筆?!”

“齊書誌!是你一手帶出來的齊書誌!”

“莫非,你還敢說,是他作了假?!”

“軍中軍功,豈能作假?!豈能誣陷?!此乃鐵律!”

韓守義冷冷一笑,眼神如刀。

“趙烈,你要懷疑?你要否認?嗬……那你就是在質疑蒙大人,在質疑軍律!”

這一瞬間,趙烈心頭猛地一震!

是啊……

軍功簿,豈能作假?!

這是鐵律,這是軍中至高無上的根本!

可他胸口的怒火,卻怎麼也平息不下。

他死死咬牙,呼吸急促,渾身顫抖。

目光在眾人之間遊走,最終,驟然定格!

定格在一個身影上。

齊書誌!

那張熟悉的臉,那雙本應清澈的眼睛,此刻卻在火光下顯得說不出的沉默與冷漠。

趙烈心頭陡然一震,胸口彷彿被人狠狠揪住!

“齊書誌……是你!”

他呼吸急促,心口劇烈抽搐,腦中轟然炸響!

昨夜自己曾將心底的期望傾訴給他,誓言托付……

可如今,功過簿裡,卻偏偏沒有半個字落在主帥與自己這邊!

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

他被收買了?!

他與韓守義等人,同流合汙?!

趙烈雙眼血紅,死死盯著齊書誌,胸腔裡的怒火與痛苦翻滾咆哮!

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不是蒙尚元,不是韓守義……

而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他喉嚨發緊,聲音嘶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齊書誌……你……”

他雙拳死死攥著,渾身顫抖,整個人如墜冰窟,卻又被火焰灼燒。

那一刻,他心底唯一的信任,彷彿轟然崩塌!

轟!

怒火終於徹底燒穿了趙烈的理智!

他胸膛起伏如擂鼓,眼眶血紅,滿身的力氣似乎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下一瞬,他猛地咬牙,手臂一抖!

“鏘——!”

長劍出鞘!

寒光陡然迸發,刺破大帳之中的火光,猶如一道冷厲的閃電!

全場瞬間死寂!

“趙都尉——!!!”

無數人臉色大變!

有人驚撥出聲,有人下意識後退,更多人滿臉驚懼,手掌都顫抖了起來。

在軍中,拔劍不是小事。

尤其是在大帳之中,當著天子近衛、當著主官的麵拔劍,那簡直就是觸犯大忌!

這是大逆!

這是死罪!

可趙烈此刻,早已顧不得這些!

怒火已經徹底灼瞎了他的眼!

他胸口翻騰的血與恨,化為唯一的念頭——

殺!

“齊書誌!!!”

他怒吼一聲,腳下猛地一踏,整個人如猛虎撲出,手中長劍直直對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劈去!

“啊——!!”

大帳之中,無數人驚呼,頓時亂作一團!

“快攔住!!”

“趙都尉瘋了!”

“不可胡來啊!!”

趙烈身邊的親隨嚇得魂飛魄散,慌忙上前死死拉扯,可哪攔得住?

趙烈渾身勁力爆發,彷彿一頭怒極的野獸,衝勢不可遏止!

眼看寒光逼近,帳內氣氛緊繃到極點!

可就在此時——

齊書誌忽然動了。

他沒有閃躲,沒有退縮,反而猛地站直了身子。

胸口一挺,眼神複雜,卻又透出一抹哀傷與決絕。

他張開雙臂,直直迎向劍鋒!

“都不要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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