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03章 潑水
朝堂上一片喧嘩,文帝捂著額頭不知如何是好,無休止的吵鬨聲讓他心身疲累。外祖父常掛在嘴邊的:文能治國。這一刻,他猶豫了。
“陛下,曹國公乃國之重臣。其尚未回京,圈禁其家眷,臣怕其會反。”魏國公低聲回稟著,這幾日,他焦頭爛額。陛下意圖削藩,燕王妃乃其親姊妹,王妃與世子危在旦夕。曹國公又鬨出這種幺蛾子,族中長輩又不斷給他施壓,他裡外不是人。
“陛下,臣認為,曹國公不敢反。他的親眷,子侄皆在京中,臣認為,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湘王既成事實,何不漸行削藩之策。”內閣翰林大學士黃庭韓回稟道。
文帝心情複雜,湘王畢竟是他叔叔,可削藩勢在必行。他欲徐徐圖之,兵不見血的解決問題。曹國公此舉,無疑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假意咳了一聲道:“眾愛卿,事情如何解決?”
“陛下,臣以為隻需宣曹國公回來續職,派馮將軍前去接管兵馬即可。”禮部尚書張漢昌回稟道。張漢昌已步步高昇,官至禮部尚書。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馮將軍年邁。”榮國公梅伯陰站出來反對道。
馮老將軍年邁是事實,可誰掌兵?誰又能掌兵。朝廷又陷入了喋喋不休爭論中。
陛下這下徹底頭大了,撤了一人的實權容易,補缺工作確實難題。
不過三日,薑姚爬床的訊息不脛而走。永平侯府內院已傳得沸沸揚揚。此訊息,她本人尚不知曉,她偷溜回了一趟貢院街95號的小院,賤賣了母羊,偷摸抱回了黃大仙。
清晨的陽光熱辣辣灑入耳室,青石板上泛著油亮的光斑。
“夏荷,我走了,你彆再跑出去了。”謝燁一邊整理著斕衫,一邊喋喋不休說道。昨晚,她偷摸溜出門去見那個康繼宗,想到此處,他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破裁縫,整日纏著他的丫頭,這成何體統。
“燁哥,你能彆進來嗎?吵耳朵。”薑姚眼睛都睜一下,說畢,她翻身繼續睡下,這裡日子跟小院沒甚差彆,唯一變化,她成瞭解語花,每日需陪謝六公子聊上半個時辰,甚至更久一些。
謝燁咂舌,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夏荷的身材發生巨變,那薄薄的褻衣壓根遮不住她曼妙的曲線,他嚥下一口唾沫,呼吸急促。這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其實,他早該察覺了,那日在船上,兩人身體疊在一起,他其實察覺出了異樣。他頓感血脈僨張,不能自已。
謝燁手扶牆,吞嚥著口水,艱難說道“我走了。”
床塌上的女子紋絲不動,想必又睡糊塗了。謝燁莞爾一笑,貪睡,貪吃,貪玩。這就是她原本的模樣,他意猶未儘踏出耳房。
薑姚睡得模糊,一會冷一會熱。嘩啦一聲,她頓感呼吸困難,落水了嗎?她一個激靈,翻身坐起。
“小濺蹄子,你還真敢爬床呀?”一丫頭氣勢洶洶湊近,她目光憤怒,激憤說道。那丫頭不是單獨進來的,身後跟著畏畏縮縮的玉簟。
薑姚不曾想有朝一日她會以這種方式成為落湯雞,她擱楞一下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嚷道:“你是誰,敢潑我水。”冷水這麼一激靈,她算徹底清醒了。
“潑的就是你。你敢爬床,我就敢潑。”玉墀乃謝老太太屋中的丫頭。她知曉勳貴人家的一些忌諱,庶長子乃府中的大忌,更何況這人是燁哥,謫仙一般的人物。
薑姚懵了。她不曾得罪過府中的任何一人,這人上來就是一盆水。什麼叫“你敢爬床,我就敢潑”。這話簡直是奇恥大辱。她與謝燁的關係,她需要費儘心思爬床嗎?況且就算她爬床了,又關這丫頭何事?管得著嗎?她全身濕漉漉的,原形畢露身材看起來不雅,她顧不上口舌之爭,扯起涼被擦拭著全身。
“夏荷,道歉。”玉簟躲在玉墀身後,小聲提醒著。
薑姚氣不打一處來來,告狀的,撒潑的。這些她都不怕。她抖著衣料上的水,摸著臉上的水珠,惡狠狠說道:“道歉,做夢。”
玉簟看著薑姚擼起袖子,濕噠噠水落得到處都是,著急忙慌道:“夏荷,你要乾嘛?”
玉墀五大三粗的,個頭又高,見有人朝她亮拳頭,她徑直撲了上去。
雙拳難敵四手,薑姚不知這種大體格子的丫頭如此厲害,她左躲右閃,還是讓人死死掐住了臉,腰部也讓人重捶了兩下。對麵的玉簟與玉墀也傷得不輕,口鼻流血,全身上下皆被掄了一遍。她倆正躺在地上哭泣討饒。
這事還是驚動了謝老太太,三人齊齊站在安善堂中,薑姚氣勢淩人,站得筆直,玉簟與玉墀則反之,相互攙扶著。
謝老太太慍怒,哐當一下,手重重拍在桌麵上,茶碗與茶碟受到外力而相互撞擊,發出清脆之聲,這一變故讓下手之人皆是一驚。翟媽媽則心焦不已,暗自為三個丫頭捏了一把冷汗。
“說說看,怎麼回事?”謝老太太冷冷問道。她這個年紀不該再管府中之事,郭氏是混不吝,啥事不管,整天往外跑,意圖為郭氏籌謀。可事關她安善堂的小丫頭,她索性自己瞭解。
“老太太,玉簟親眼所見,這小妮子上了燁哥的床榻。”玉墀捂著腰眼,哆哆嗦嗦站直身體,大聲控訴道。
謝老太太愣住了。她微微仰頭,用眼神詢問著翟媽媽,翟媽媽則一個勁搖頭。
謝老太太神色複雜,冷嗬道:“夏荷,你睡在燁哥的床榻,此事是否屬實。”
薑姚低下頭,可憐兮兮說道:“老太太,這事怪我,我第一天值夜,一夜沒敢閤眼,膽戰心驚的,第二日,我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怎得上去了。”這事,她說的淒淒慘慘的,最後她又補充道:“我跟燁哥絕無男女之情。”
“老太太,她承認了。”玉墀喜出望外指著薑姚說道。
“此事,情有可原,第一日,夏荷不知她該睡在何處。”翟媽媽訕訕說道。她千叮萬囑過,彆弄出什麼幺蛾子。現下,她還得為丫頭們找補。
謝老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她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疑惑問道:“你真對燁哥毫無半點男女之情嗎?”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男女,地位又如此懸殊,男子聰明優秀,女子會不動真情嗎?此事說出來讓人不能信服。如若麵前這小娘子不能給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她是不會輕易放過這丫頭的。
幾個意思?不信嗎?說出來她也不信。薑姚眼珠咕咕轉著,靈機一動,湊近老太太。
一股皂莢味,謝老太太身子不由自主往後靠,嫌惡嚷道:“你要乾嘛?”
一屋子驚懼的眼神,薑姚反而笑了。
“什麼?正頭娘子?”眾人麵麵相覷,不可置信這話是由一個丫頭嘴裡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