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04章 敷臉
漆黑的夜,月亮不知何時藏了起來。謝燁煩躁不安在起居室走來走去。起居室的楠木梳妝架讓夏荷移到了換衣區。整個秋水山房讓她倒騰幾日,他甚至不能找到他慣用的東西了,是否過於縱著她了?導致她夜不歸宿,無法無天了。
謝燁情緒徹底失控,夏荷到底去了哪?不會一去不複返了吧?為此,他坐立難安。
黃大仙衝著外院狂吠,謝燁一陣欣喜,富貴終於回來了。
“富貴,怎麼樣?夏荷在澄懷擷秀嗎?”謝燁迫不及待追問道。所謂澄懷擷秀乃府中眾姨娘與丫頭們的統一居所。
富貴搖頭,他口乾舌燥的,他以尋狗的藉口挨個院子跑了一趟,最後才知曉今日之事,他喘著粗氣道:“燁哥,水,倒水。”
謝燁見他如此狼狽,翻著白眼,耐著性子說道:“給,能說了吧?夏荷現下在哪?”
富貴強灌了兩大口茶水,長舒了一口氣才道:“夏荷正在安善堂罰跪。”
罰跪?謝燁愣住了。舊時,將軍大人老罰他跪,夏荷連坐,她總是哭得哼哼唧唧的,讓人煩不勝煩。他於心不忍,使出渾身解數驅趕著她。
謝燁疑惑抬頭,低聲問道:“為何?”這又是鬨得哪一齣呢?勳貴人家最講規矩,夏荷該不會犯了老太太的忌諱吧?
“打架鬥毆。”富貴說到此處,兩眼發光。三個丫頭相毆,那場麵得多瘋狂。
“打架嗎?”謝燁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打架鬥毆這事,無須為她擔心,隻有她捶彆人,彆人是捶不了她的。
富貴興奮點頭,他嘴角上揚,神秘兮兮道:“燁哥,你知道她們為何會打架嗎?”
打架這事,謝燁也拿不準了,夏荷在朔北將軍府一直與人為善。不知是她故意隱藏鋒芒還是裝傻充愣。將軍府竟無一人不喜歡她的,除了謝瀾。
富貴嘴角含笑,雙眼亮閃閃的,他雙手撐著桌上,迫不及待道:“為你,燁哥,他們三人打架全為爭寵。”
爭寵?謝燁無力翻著白眼,三人打架,他隻認識夏荷。何來爭寵一說。況且,夏荷主意大,她纔不屑爭寵。
謝燁反其道而行之,打斷喋喋不休的富貴,喃喃道:“老太太什麼時候放她們出來。”
富貴愣住了,精彩的事情,他還尚未說出口,燁哥立馬轉移話題是幾個意思呢?這種事情必須一鼓作氣說完,他意猶未儘嚷道:“燁哥,你知道嗎?夏荷還跟老太太信誓旦旦保證你倆絕無男女之情。”
信誓旦旦,夏荷不怕雷劈嗎?他倆絕無男女之情?虧她說得出口。她謊話連篇確實欠收拾了。謝燁麵有難色,憤怒推著茶碗。
“燁哥,我尚未說到重點。”富貴越說越起勁,最後幸災樂後補充道:“夏荷還跟老太太說她要做正頭娘子?”
“什麼?”這回連謝燁也瞪大雙眼。正頭娘子,她要做誰的正頭娘子?不甘心做妾嗎?他倆戀愛,確實是他放不下,現在,她確定她的心意。不知為何,他心如刀絞,痛苦不堪。他倆再無可能了嗎?
富貴見謝燁神色晦暗,又落井下石道:“燁哥,我就說嗎,夏荷野心勃勃,她是不會心甘情願給你做妾的。”
謝燁雙目失神,頹廢無力仰靠在太師椅上,他喃喃自語道:“我知曉了。”
時間在一秒秒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謝燁才緩緩抬頭,淡淡道:“夏荷為何要提起這個。”
秋水山房內靜悄悄的,富貴著實讓冒出聲音嚇了一個激靈,他滾下椅子,又略微緩了緩,疑惑問道:“燁哥,你剛剛說什麼?”
謝燁麵色沉沉的,重複說了一遍。
富貴意味深長說道:“夏荷絕對是為了撇清楚你倆有私情。”
謝燁轉過臉,麵色激動說道:“對的。她是為了開脫罪責。這藉口合情合理,富貴,承認我倆有私情,她會受到嚴懲。”他麵露笑意,神采奕奕補充道:“小東西,全是藉口,我儘信以為真了。”
富貴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戀愛腦,無法挽救。隨即,他悶悶不樂退出秋水山房。
三人跪倒亥時方得離開,薑姚崴著腳,一撅一撅走回秋水山房。
秋水山房通火通明,知道有人在等她,薑姚心裡暖融融的。
“你還知道回來呀?”謝燁懶洋洋靠在櫸木櫃前,他雙手環胸,麵色不佳。他心中有氣,不管什麼原因,夏荷都不該撇清他倆之間的關係的。
薑姚心裡咯噔響了一下,今日打架,謝燁肯定是知曉的。她不服氣嘟囔道:“不回來,睡大街嗎?”她饑腸轆轆,不管不顧給自個倒上一碗茶。
睡大街,做夢。謝燁生氣走了過來。她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犯錯不認錯。待看清楚一切之後,他麵色大變,抬起她下巴,憤怒嚷道:“誰把你掐成這樣的。”
薑姚麵上一片紅腫。謝燁甚至能看清楚掐痕。誰如此大膽,敢動他的丫頭。這丫頭,他連打都沒打過一下。這下可好了。他不敢做的事,彆人全幫他乾了。
“玉簟,玉墀。”薑姚拽開他的手,麵頰熱辣辣的,疼痛感早已消失。隨即,她湊近謝燁,盯著他道:“這倆小妮子該不會喜歡你吧。”
謝燁尷尬推開薑姚的湊近的頭顱,結結巴巴說道:“此事,你彆亂編排,當心誤了小娘子們的名聲。”
編排?她倆先編排我的好嗎?薑姚倔強嚷道:“我的名聲就不是名聲嗎?我為何要顧及他人,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謝燁盯著薑姚紅腫的麵頰,欲言又止。
“有事說事,燁哥。今晚能否溜出去。”薑姚用手扇風,試圖緩解麵頰上的熱辣。
“溜出去?你臉腫如豬頭,你出去就不怕嚇人嗎?”謝燁說畢,起身走了出去。
半刻鐘不到。謝燁捧著食盒走進屋內。薑姚沒耐心等他,既然出不去,她也不閒著,該洗漱洗漱。待她出來之時,謝燁已盤腿坐在床榻上。腳踏板上放著一個食盒。
“乾嘛?夜宵嗎?”薑姚捂著咕咕亂叫的肚子。吞嚥著口水。
“彆廢話,躺下。”謝燁拍著床榻上的簟子道。
躺下?薑姚心思複雜,幾個意思?今日信誓旦旦說他倆毫無關係。這會兒功夫又黏在一起,這不是啪啪打臉嗎?她艱難吞嚥著唾沫道:“乾嘛?”
乾嘛?謝燁無力吐槽。孤男孤女共處一室。他能乾之事其實挺多的,可他一件也不能乾。他氣鼓鼓翻開食盒,賭氣說道:“敷臉。”
圓鼓鼓雞蛋整整齊齊排列在食盒中。薑姚莞爾一笑。這事,確實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