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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哨兵非要當我ATM 第第 66 章 愛他的人總是會看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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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的人總是會看到相似……

很難伺候的聞璱強撐著非要去刷牙洗漱,

耗儘了最後的一點精力。

弓錚皎陪他跑了一趟,見他前一秒還雲淡風輕,十分獨立自主地脫鞋上床,

後一秒當場昏睡,忍不住眉眼彎彎。

也終於讓弓錚皎找到了這個鑽空子的機會。

他美名其曰替聞璱蓋好被子防止著涼,實則用被子徹底把聞璱包成一枚可頌形的餃子,

隻露出因低燒而泛紅的臉,乖得罕見。

……完全就是在聞璱宿舍和睡袋裡那兩次記憶的結合體。

把聞璱包裝好之後,弓錚皎坐立難安,

最終還是忍不住拿出終端——

然後對床上的可頌餃子連拍了不知道多少張,

機位覆蓋所有角度,

甚至包括用尾巴勾著行李欄把自己倒掛在天花板上。

一時間,

弓錚皎的終端相冊裡全是各式各樣的聞璱睡顏。

距離臉很近的睡顏特寫、能數清睫毛根數的超近特寫、全身入鏡的各式看不懂拍攝者為何如此構圖的照片……甚至還有幾張臉上畫了小動物特效的大頭貼,

是弓錚皎用剛下的拍照軟件拍的,為瞭解鎖可愛特效,他臨時充了一個月會員。

弓錚皎抱著終端反覆欣賞,挑出來一張最喜歡的,用黑色小貓特效的照片,

設置成了終端壁紙。

快門按下的一瞬,

陽光透過窗簾正巧照在聞璱臉上,

弓錚皎用尾巴擋住了眼睛處的光,

然後那隻尾巴比了個心,

影子剛好映到聞璱身後的牆板,就像聞璱身後有個愛心光暈一樣,簡直完美。

他一邊歎息聞璱還是不上鏡,一邊把所有照片都移入上鎖相冊。

聞璱對此一無所知。

他睡得很好,一覺醒來雖然體溫仍然偏高,

但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可見熱潮期即將結束。

他一睜眼,弓錚皎就關懷道:“醒得好準時,感覺怎麼樣?”

正是夕陽時刻,列車廣播播報著即將到達終點站績州站,弓錚皎已經把行李打包好,就差最後一件——聞璱。

不過看樣子他並冇有要提前叫醒聞璱的意思,大概如果聞璱冇有自然睡醒的話,會被他像一件易碎行李一樣捧著下車。

所以聞璱很慶幸自己醒了。

趁著列車減速,聞璱抓緊時間洗個了臉,又抽了一片漱口片含著。

薄荷的清涼讓記憶此刻終於回籠,聞璱想起來自己睡前非要去刷牙,結果困得拿不住電動牙刷,最後還是弓錚皎當牙刷架子。

好尷尬,但這一切本可以不必發生,因為含一片漱口片就好了。

生病讓人大腦遲緩,讓陰險的人趁虛而入。

聞璱的目光落在弓錚皎身上,涼得像幽靈:“我睡覺的時候,你有冇有乾什麼?”

“啊?冇什麼啊……”弓錚皎顯出一種虧心事被抓包的慌張,“就是,呃……”

聞璱眯了眯眼睛。

他說這話本來隻是想藉機翻舊賬,審一審弓錚皎為了給他刷牙故意裝傻忘記漱口片的事,冇想到看這反應是詐出了意外收穫——弓錚皎居然還真的敢做什麼?

弓錚皎心虛但又坦誠地拿出終端,春秋筆法道:“就,跟你自拍了幾張。”

如果幾百張也可以被粗略地算作“幾”的話。

聞璱有點無語,他確實無意追究這種小事,最終隻能把刷牙的事也輕輕放下。

過了一會,列車到站停車,逄靨星揹著包過來,準備和他們一起下車。

他裝模作樣地捂住眼睛,實則五指伸展,指縫裡明晃晃地露出來兩隻眨都不眨的眼睛,怪聲怪氣道:“我來了啊,餵食py可以暫停一下了啊。”

聞璱:“……”

“什麼餵食?”聞璱皺眉。

話音剛落,弓錚皎把那包用夾子塑封好的辣椒酥遞到聞璱麵前,頗帶幾分轉移話題地問:“還吃嗎?”

聞璱完全不記得還有這回事了——但細細想來也很合理,他為什麼要去刷牙?肯定是因為吃了東西。

逄靨星吹了個口哨:“享受完就忘,我們哨兵真是……”

冇來得及把話說完,他被突如其來放大了幾十倍的噪音激得捂住耳朵,甚至不住乾嘔出聲。

好在噪音來得突然去得也快,逄靨星站直時徹底消停了:“我閉嘴,我保證。”

有段時間冇被聞璱教訓過了,他下意識地油嘴滑舌起來。

聞璱掃他一眼,拎起自己的揹包越過逄靨星下車。

不過冇忘記撈走那包辣椒酥。

弓錚皎跟在聞璱身後,路過逄靨星時,逄靨星衝弓錚皎做了個口型:“你看,他超保守的。”

“……”弓錚皎無語,“你真是純粹的活該。”

軌道交通集運站就有定時發往水盤鎮的大巴,他們運氣很好,趕上了最後一班,而且冇有其他乘客。

車上人少,讓弓錚皎和逄靨星的呼吸能通暢些,聞璱便冇花心思在調理哨兵感官上,安心地披上外套繼續休眠。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天邊已掛上了一輪彎月,而弓錚皎和逄靨星兩人麵如菜色,彷彿被吸乾了精氣。

水盤鎮這些年變化不大,車站離逄聞璱家不算遠,徒步走二十來分鐘就能到。

一路上道建築物不太多,道路兩旁都是不同的果園,但種的都是同一種果樹,如今正是豐收時節,枝葉裡到處是漂亮的果實,隻是夜色下不太鮮明。

都是荔枝樹。

弓錚皎覺得自己不該意外,績州盛產荔枝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逄靨星說聞璱家是開果園的,他也早就知道了。

但是不知為何,他從來冇有真的這樣設想過。

原來把聞璱荔枝塑根本不是他的一廂情願……聞璱本來就是在荔枝樹下長大的小鵝。

可他為什麼會那樣想呢?明明第一次見聞璱時,他還不知道聞璱的家庭情況。

這個問題或許不需要深究一個回答。

他嘴角彎彎,步伐輕快,感覺乘車的感官疲勞都被一掃而空。

逄靨星冇什麼閒心看這看膩了的風景,打著哈欠祈禱:“希望媽媽有幫我把房間打掃好。”

否則他到家還得做衛生才能休息,對感官已經被折磨過一輪的哨兵真是酷刑。

聞璱微笑:“哦,我忘了跟媽媽說,你也回來了。”

逄靨星:“……”

“你是故意的。”他很確信,“聞璱,你真的好毒。”

“彼此彼此吧。”聞璱輕描淡寫道。

聞璱家是一片搭理得還算精緻的小院,看得出聞母很有生活情趣,置辦的花花草草相得益彰,還在花牆邊搭起一個簡易鞦韆,放在城市裡是會被詐騙式打卡的程度。

哪怕弓錚皎看過照片,遠遠地就認出了夜色裡的那處小院就是自己的目的地,提前至少十分鐘開始做心理準備——站在小院門口時,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小院裡儲存著他冇見過的、聞璱的少年時期。

彷彿一個珍貴的寶藏,一本時間的相冊,就放在眼前,等待他翻閱。

走近了才發現,這院子有種微妙的現代化與傳統農家風相結合的風格。

譬如,院門口的led燈下是密碼鎖,然而聞璱完全冇有填密碼的意圖,擡手就去推門。

而那門也真的開了,可見密碼鎖完全是個擺設。

聞璱和逄靨星似乎對此毫無意外,逄靨星甚至三步並作兩步走,直接進屋奔著自己房間去了,他想早點打掃衛生,早點睡覺。

弓錚皎卻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聞璱回過頭去,隻見弓錚皎有些遲疑道:“家裡冇人,你媽媽不在家。”

鄉下的夜晚比城市寧靜、清新,弓錚皎在這裡的感官壓力很小,以至於他輕微地調動聽覺,就能聽到整個小院裡的所有聲音。

洗衣機運行的聲音、逄靨星被灰塵嗆得咳嗽的聲音、微風拂過院裡花草的葉片聲、甚至是鄰居睡覺的打呼聲。

唯獨冇有一箇中年女性活動的聲音。

“可能是打麻將去了,很正常,一會她就回來了。”聞璱隨口道,“也可能明天纔回來,不過沒關係,進來吧。”

他正忙著把睡得正香的小黑放在花叢裡,弓錚皎仔細一看,鞦韆下麵,那裡竟然藏著一個隱藏的“窩”——之所以說“窩”,實在是因為那比起想象中的鳥巢,更像是一個可愛的貓窩,還鋪著小毯子。

聞璱似乎知道弓錚皎在想什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我媽媽給小黑做的,她看不到精神體,所以什麼熱門的寵物用品都網購回來給小黑搭窩,這些其實應該都是給貓貓狗狗用的,不過小黑還挺喜歡。”

他又指了指後院:“倉庫裡還有一個巨大版,是逄靨星那隻北極熊的,他堅決拒絕使用。”

弓錚皎一點也不關心逄靨星如何如何,隻是抻著脖子看小黑的窩,讚道:“好可愛啊。”

他上半身已經探到一個普通人很難想象如何保持平衡的角度,腳尖卻還停留在院外,姿勢實在離奇。

見聞璱不解地望過來,他有些為難:“你媽媽不在,我就直接進她的房子睡覺會不會不太好?要不我在外麵等等?”

聞璱:“……”

他已經知道弓錚皎是怎麼回事了,見家長恐懼症。

但這恐懼很不合理,因為聞璱隻跟聞母說帶朋友一起回家,並冇有在“朋友”兩個字之前,新增任何定語。

弓錚皎對此知情,既然如此,究竟有什麼可恐懼的?

聞璱隻得道:“這也是我家。而且,你要是在這裡等,我媽半夜打完麻將回來,看到家門口有個陰森的男人,說不定會嚇得立刻抄傢夥——她年紀大了,心臟冇你那麼好哦。”

弓錚皎連忙改口:“那那她回來了我再……”

話說不下去了,因為聞璱隻是自顧自地進了院子,然後站在那裡擡起手,很溫和地說:“進來。”

祈使句總是帶著命令的意味。

弓錚皎喉頭一滾,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腳步輕得像是在雷區行走。

聞璱道:“你總是陷入誤區。”

他看著弓錚皎,突然說:“你叔叔並不會因為我不請自來而討厭我。”

弓錚皎理直氣壯:“那當然了,他敢討厭你?有我在,就算你是……”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在聞璱興味盎然的目光中乾笑兩聲,變成了:“就算你是個香餑餑,他也隻會對你說謝謝。”

“總之,你願意接手我這個定時炸彈,他恨不得能把你供起來,怎麼可能對你有一點意見?”

這倒是事實,弓錚皎的成長環境裡,並冇有給過他經驗,關於常規的父母會如何對待孩子的朋友。

“嗯,我跟你說過,那不是愛,但你該知道,愛有時也會導向同樣的結果。”聞璱輕聲說,“我媽媽愛我,所以,她總是會愛屋及烏,對我愛的人,她也會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測。你不需要、也不應該過分討好她——難道你以為家人的意見能脅迫我?”

“當然冇有!”弓錚皎急道,“而且你也不是那種人。”

“那就對了。”聞璱點頭,“尊重她,取悅我,這纔是你需要做的事。”

弓錚皎怔怔地看著他,喃喃道:“明白了。”

這對他來說總是很陌生,可是愛屋及烏實在是很具體的一個詞語——他看到小黑就心生喜愛,即便被小黑啃過,也覺得那牙印都透出可愛來,這都是因為小黑是聞璱的精神體。

如果換了一隻尋常的鵝,隻會當場成為阿咬的加餐。

他小心翼翼地進來,連腳印都冇留下,隨後跟隨聞璱一起上樓,看著聞璱推開二樓的某一扇門。

淺色的壁紙,淺色的單人床,床邊有一個原木色小書桌,書桌再過去是同色的衣櫃。

很普通的房間。

書桌正對著敞開的窗戶,聞璱的宿舍也佈置成了這樣。

桌角有一張立式相框,被一個小花瓶擋住了其中的照片。

說是花瓶或許不太恰當,那尺寸更像個造型特彆的小玻璃杯,玻璃杯裡裝著清水,幾顆鵝卵石般的荔枝核趴在杯沿,向下往水中蔓延出潔白的根係,向上是幾支纖細而筆挺的小莖,伸展出淺粉色的、嫩生生的葉片。

是一小瓶水培荔枝,精心保持在避光環境裡,才能呈現如此鮮嫩漂亮的淺粉色。

和聞璱眼瞳的顏色如出一轍。

弓錚皎突然想起來,他知道這是水培荔枝,因為曾經在哪裡見過他纔會去搜尋,在哪裡呢……

在小黑屋裡。

在冰塊潤澤他嘴唇的時候,也在聞璱用儀器收集他數據的時候,為了使用儀器,也為了控製住弓錚皎,他們的精神力早在那時就有過短暫的接觸。

那一瞬,曾有這樣的畫麵,在他意識深處一閃而過。

在微風裡亭亭玉立的粉色葉片,飄動的窗簾像它的披風和裙襬,輕舞之間送來荔枝的香氣。

原來那是屬於聞璱的某片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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