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綠茶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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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圖南一本正經的回答：“隻要是我心儀的小娘子，彆說是庶女，就是青樓的小姐，我都願意。”
唐玉不信他的油嘴滑舌：“就算你願意，你的父母會答應麼。”
封圖南搖頭失笑：“隻要我喜歡，必然排除萬難將她娶回家。”
唐玉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眼睛落在湖中心的涼亭上，已然不見曹豐年的身影，略顯失望道：“涼亭到了，封小郎君快過去吧，我先回了。”
封圖南道：“多謝小娘子替封某帶路。”
唐玉笑著扭身，回過頭的刹那，臉上的笑容凝固。
他不在涼亭，去哪兒了呢！
原以為能再見他一麵，想不到連這點希望都落了空。
她滿心失落的往招待女眷的院子走，卻在拱橋邊上的紅梅旁，看到了一個蘭芝玉樹的小郎君。
她的眼睛一寸寸亮了起來，不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曹小郎君。”
曹豐年看到唐玉大喜，幾個箭步走到她身邊：“我以為你去了飛霞院，正為下次如何見你而發愁。”
唐玉聞得此言，心頭小鹿亂撞，不自覺放柔了聲音：“見我做什麼。”
曹豐年垂眸看她，她滿臉紅霞的模樣，令這湖光一色的雪景黯然失色。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她被凍的通紅的手，唯恐唐突了她，且得作罷，嘴裡冒出一句：“我相信《湖心亭記》是你作的。”
唐玉驚喜的看向他，跟上他的腳步和他並肩而行：“你我初次見麵，何以對我生出如此大的信任。”
曹豐年淡然一笑，信任這東西，其實不分相識的早晚，是一種朦朧的感覺。譬如郡主追在他身後兩年，所作所為，皆叫他厭惡。
又譬如他們才初次見麵，他卻覺得他們已經有相識多年的默契。
藉著這個機會，他解釋：“我和郡主的關係，並非世人誤以為的那樣。”
唐玉故意打趣他：“那…世人以為你和郡主是哪樣的關係。”
曹豐年聽出了唐玉的取笑，換做郡主，他一準掉頭就走。和他玩笑的是唐玉，他抬手將落在她肩頭的雪拂去：“見你之前，我從未對任何小娘子心動過。”
唐玉羞澀的垂下眼睛，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對她怦然心動。可是，他們中間夾著一個郡主，隻怕不會得到善終。
雪花在他們身邊飛舞打轉，曹豐年輕輕的握住唐玉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郡主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你等我高中，我就上唐府提親。”
唐玉明知青天白日和他拉手太過大膽，在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能遇到心儀的郎君，且對方同樣心儀自己的機率少之又少。
她謹言慎行十幾年，就讓她放縱自己一次。
“我在家中並不得寵，縱使我願意等你，就怕我父親和祖母，不肯因為我而開罪郡主。”
曹豐年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灑下：“隻要你肯等我，其他的我來安排。”
唐玉仰頭看他，勾人的眼睛深情的凝視著他：“我等你半年，半年你不來娶我，我便聽從家裡的安排，嫁給彆人。”
曹豐年緊了緊唐玉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唐玉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將手抽了回來，往後退了幾步，笑意盈盈的看他。
曹豐年的心比灌了蜜還甜，忍不住說：“我想給你寫信，要怎麼才能送到你的手上。”
唐玉道：“我家院子的東牆角有一個狗洞，你若想寫信給我，隻管放在那裡。隔兩三日我便遣婢女去走一遭。”
曹豐年道：“今兒回去恐晚了，明兒我就給你寫，夜裡就送過去。你可會給我回信。”
唐玉抿嘴笑：“看心情。”
曹豐年上前一步就想抓住唐玉，唐玉側身一躲：“我出來的時間久了，未防祖母擔心，這便回飛霞院去了。”
曹豐年看她凍的鼻尖通紅，便有些心疼：“回吧，記得明兒夜裡派婢女去狗洞拿信。”
唐玉點一點頭，扭身跑了。
曹豐年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大步的離開。
他們一走，江艇州從高大的紅梅樹後麵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他們兩個還太年輕，以為相愛能排除萬難。
殊不知，有郡主從中作梗，他們註定有緣無分。
走進飛霞院，唐老夫人正和那些夫人談天說笑，看到她回來，麵色不善的指了指身後。
唐玉便知唐燦和唐老夫人說了什麼，一言不發的走到唐老夫人身邊。
很快唐嬌嬌滿臉羞澀的走了回來，臉上的笑就像激起漣漪的湖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唐玉暗想，看來不消多久，唐嬌嬌會有喜訊傳來。
因突然下雪的緣故，唱戲等節目臨時取消。吃完酒席，天氣實在太冷，女眷們熬到用過晚膳，略坐一坐，便就打道回府。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唐老夫人沉著臉問：“玉兒，聽燦兒說，你為了引起注意，把江艇州作的詩，說成是自己作的。”
唐玉斂眸，唐燦這個蠢貨，並冇看出郡主和她之間的暗潮洶湧。
既然如此，她樂的隱瞞。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紅著眼還原事情的經過。
唐老夫人反手一耳光打在唐燦的臉上：“賤蹄子，若非你多事，郡主何以會對玉兒生厭。”
唐燦不服的捂著臉：“祖母，我也是怕唐玉丟唐家的臉。何況詩真是她作的，江艇州又怎會出來揭穿她。”
唐玉委屈道：“祖母，我冇想博一個才女的名頭，我隻是想要在小郎君的麵前露露臉。您也不想想，我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小娘子，去哪裡和姐夫私底下見麵。許是因為二姐姐胡攪蠻纏，姐夫怕丟臉，纔會來揭穿我，平息此事。”
唐老夫人對唐燦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你和江艇州已有婚約在身，日後就好好在家待嫁，莫要出去丟人現眼。”
“祖母。”唐燦悲慼，嫁進江家，就是她受難的開始，祖母就連最後的歡愉都要剝奪。
她對唐玉的怨恨，不免又增加了幾分。
唐玉朝唐燦投去幸災樂禍的一瞥，唐燦活該，隻要她將來嫁的好，唐燦這輩子永遠都彆想在她麵前作威作福。
唐老夫人握住唐玉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唐玉將頭埋進唐老夫人的懷裡，朝唐燦挑釁的揚了揚眉。
唐燦雙眼噴火，唐玉啊唐玉，你就得意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要你好看。
回了唐府，唐燦是哭著回院子的。
秦氏心疼的追問：“這是怎麼了。”
唐燦將發生在郡主府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一遍。
秦氏聽得冷笑連連，不住的說：“好一個唐玉，纔剛攀上老夫人這根高枝，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她最好永遠攀著老夫人，被我尋到機會把她嫁給你表哥，讓她連哭都冇地兒去。”
唐燦抽了抽鼻子：“母親，你明兒就去和祖母提把唐玉嫁給表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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