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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麵白曉玉 第31章 戰士白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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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前輩。”鐵如風握著劍的手還在抖,臉卻繃得很緊,“家父鐵建被困城關,懇請援手。”

人群裡有人喊:“鐵將軍的兒子?信物是真的!”立刻有人接話:“當年我爹受過鐵家恩惠,這忙必須幫!”百餘人竟沒半分猶豫,自動列成兩隊,等著號令。

白曉玉咂舌,捅了捅林清硯:“還真有傻子信這劍?”

林清硯正往箭簇上抹麻藥,頭也不抬:“他們信的,怕是鐵家的名聲。”

“列陣!”鐵如風突然揚聲,聲音雖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穩。他指著左側山坡,“二十人上土坡,用石子砸馬腿!”又指向右側密林,“三十人埋伏,聽我號令斷後路!”最後看向白曉玉,“白姐姐,你帶五十人正麵衝擊,彆硬拚,擾他們陣型就行!”

白曉玉挑眉:“你倒會指揮。”嘴上吐槽,腳下卻沒停,拎著鍋鏟就衝了過去,百餘人立刻跟上,喊殺聲瞬間炸響。

敵軍顯然沒料到會遇埋伏,前排戰馬被石子砸得驚跳,陣型頓時亂了。鐵如風握著鐵鳳劍站在高處,目光掃過戰場,突然想起兵書上的“虛虛實實”,揚聲喊道:“東側援軍到了!抄他們左翼!”

敵軍果然分神去看,白曉玉趁機帶著人從右側突入,鍋鏟拍得人腦漿迸裂。埋伏在林子裡的人趁機砍斷後路,五十人竟把五百敵軍切成了三段。那賬房先生的鐵尺尤其厲害,專敲關節,轉眼就卸了十幾個兵卒的胳膊。

半個時辰後,最後一個敵軍跪地求饒時,鐵如風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百餘人圍著他,臉上帶著敬佩——這少年看著靦腆,排兵布陣卻比老江湖還利落。

“多謝諸位。”他把劍插回鞘,耳根通紅,“隻是……這才剛開始。”

白曉玉湊過來,用袖子擦他臉上的灰:“行啊你,真能號令江湖人。”

鐵如風靦腆地笑了笑,望向遠方:“還會有人來的。”他摸著劍鞘上的鳳凰,“鐵家的信物,從來不是隻召一百人的。”

話音剛落,遠處塵煙再起,這次來的不是敵軍,是二十多個騎著快馬的江湖客,為首的提著柄重劍,老遠就喊:“鐵家小公子在哪?俺們接到信,來幫忙了!”

白曉玉看著不斷彙聚過來的人影,突然覺得這黑沉沉的劍,好像真有點門道。她撞了撞鐵如風的胳膊:“喂,待會兒再有人來,讓他們先給我弄兩串糖葫蘆——指揮半天,嘴都乾了。”

少年笑著點頭,陽光落在他緊握劍柄的手上,那點靦腆裡,已悄悄生出幾分能扛事的硬氣。

戰場上傳來的風聲越來越緊,關於“鐵家少年持劍號令三千義士”的傳言像野草般瘋長,連被圍困的城關都能聽見士兵們低聲議論。鐵如風帶著陸續趕來的兩百餘人,正借著夜色衝向敵軍糧道——那是他在輿圖上圈定的命脈,斷了糧草,五千圍城大軍便成了無根之萍。

可敵軍將軍顯然也聽到了風聲。當鐵如風的人馬剛占據糧道旁的隘口,探馬就來報:邪派第一高手“血屠”帶著五千精銳,正往這邊趕,要在更多江湖人趕來前,把這顆紮進後方的釘子拔掉。

“兩千對五百是小場麵,兩百對五千?”白曉玉蹲在隘口的巨石上,往嘴裡塞著乾糧,“這老小子倒是看得起我們。”

鐵如風正指揮人搬石頭堵隘口,聞言回頭:“不是硬拚。”他指著隘口兩側的陡坡,“這裡隻能容五人並行,我們守在這裡,他們再多也展不開陣型。”

林清硯已在坡上撒了麻藥粉,聞言補充:“我還配了些濃煙藥,待會兒順風揚下去,能阻他們片刻。”

說話間,遠處傳來馬蹄聲。血屠的人馬到了,黑壓壓的一片,像潮水般湧向隘口。為首的血屠騎著黑馬,臉上有道從眼角劃到下頜的刀疤,手裡的鋸齒刀在月光下閃著血光——據說此人殺人從不用第二招,刀下亡魂能堆成山。

“鐵家小兒,拿命來!”血屠的吼聲震得隘口嗡嗡響,鋸齒刀一揮,前排士兵便像潮水般往上衝。

“放石頭!”鐵如風揚聲喊道。早已備好的巨石滾落,瞬間砸翻一片,隘口前頓時堆滿屍體和哀嚎的傷兵。

血屠見狀,親自提著刀衝上來。他身形快得像鬼魅,鋸齒刀劈向擋路的巨石,竟硬生生劈出道裂縫。

“這瘋子交給我!”白曉玉提著鍋鏟迎上去,她從不跟人硬碰硬,專往血屠下三路招呼。對方劈來一刀,她不躲不閃,反而往地上一滾,伸手拽住馬腿猛地一掀——血屠猝不及防,竟被掀得從馬背上滑下來,摔了個狼狽的趔趄。

“卑鄙!”血屠怒吼著揮刀再劈,白曉玉卻已躥到他身後,抓起地上的泥沙往他眼裡撒。趁他捂臉的瞬間,一鏟拍在他後腦勺上,雖然被他護體真氣彈開,卻也讓他悶哼一聲。

“跟老孃講規矩?”白曉玉啐了口,“打贏了再說!”

兩人纏鬥在一處,血屠的刀法剛猛霸道,卻總被白曉玉的無賴招式打亂節奏。他劈向她咽喉,她偏往他胳肢窩裡鑽;他橫刀掃腰,她竟抱著他的腿啃了口——要不是血屠反應快,褲腿都要被撕下一塊。

“無恥!”血屠氣得刀招更急,卻在俯身劈砍時,被白曉玉猛地拽住頭發,狠狠往膝蓋上一磕。這次沒躲過,鼻血頓時湧了出來。

“無恥!”血屠氣得刀招更急,卻在俯身劈砍時,被白曉玉猛地拽住頭發,狠狠往膝蓋上一磕。這次沒躲過,鼻血頓時湧了出來。

“小虧而已。”白曉玉跳開幾步,抹了把臉上的血(不知道是誰的),“下次讓你嘗嘗更厲害的。”

而隘口前,鐵如風的指揮越發從容。他讓二十人輪流滾石頭,三十人用弓箭壓製,剩下的人輪換休息,竟靠著這狹窄地形,硬生生把五千人堵了三個時辰。敵軍幾次想從兩側陡坡攀爬,都被林清硯的麻藥粉和滾油逼了回去,屍體堆得幾乎要填平隘口。

“這小子是塊打仗的料。”白曉玉抽空往坡上看了眼,鐵如風正站在最高處,嗓子喊得發啞,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總能在敵軍換陣型的間隙,及時調整防禦。那柄鐵鳳劍被他插在身邊的石縫裡,黑沉沉的劍身在火光中閃爍,像麵無聲的旗幟,讓兩百人的心都定得很。

血屠捂著流血的鼻子,看著久攻不下的隘口,又想起傳言中“還會有更多人來”,眼神越來越陰鷙。他知道不能再耗了,再等下去,恐怕真要被這兩百人拖垮。

“撤!”他咬牙下令,鋸齒刀在石頭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改日再來取你們狗命!”

敵軍潮水般退去時,隘口前已是一片狼藉。鐵如風癱坐在地上,看著身邊的兩百人,個個帶傷,卻沒人叫苦。他望著鐵鳳劍,突然想起自己說過“這劍能改變戰局”,此刻竟覺得沒那麼虛了。

“他們還會再來的。”白曉玉湊過來,遞給他水囊,“下次可能帶投石機。”

鐵如風接過水囊,喝了口,突然笑了:“那我們就挖陷阱,讓他們的投石機陷在泥裡。”他看向遠方,“而且……會有人來的。”

話音剛落,坡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這次不是敵軍,是幾十個提著兵器的江湖人,為首的喊道:“鐵家小公子在哪?我們收到訊息,來助一臂之力!”

白曉玉挑眉,撞了撞少年的肩膀:“行啊你,這劍還真會喊人。”

鐵如風摸著發燙的劍鞘,靦腆地笑了。月光落在他帶血的臉上,那點屬於少年的怯懦,早已被戰火烤成了堅韌。他知道,這隻是開始,但隻要手裡的劍還在,身邊的人還在,就總有辦法撐下去。

風穿過隘口,帶著血腥味,也帶著點越來越近的希望。遠處的城關還在被圍困,但糧道旁的這處隘口,已像顆釘子,牢牢紮進了敵軍的軟肋裡。

晨霧還沒散儘,一萬敵軍的方陣已黑壓壓壓到隘口前。鐵如風望著那望不到頭的旌旗,握緊了鐵鳳劍——三百人守著被昨夜炮火轟出缺口的隘口,像用雞蛋殼堵洪水,再怎麼精妙的指揮,也抵不過這懸殊的兵力。

“撤!”他咬著牙下令,聲音因連日嘶吼變得沙啞。白曉玉扶著胳膊退下來,袖子上滲著血,是被流矢擦過的傷;林清硯的藥箱空了大半,眼鏡片碎了一塊,卻還在給傷員裹傷。三百人且戰且退,剛退到身後那片錯落的石林,敵軍先鋒已追了上來,長矛方陣像條毒蛇,吐著信子往石林裡鑽。

“媽的,這是要趕儘殺絕!”白曉玉抹了把臉上的血,剛想衝回去,卻被一隻手拉住了。

回頭一看,竟是妖紅。

她還是那身紅衣,站在石林入口的巨石上,頭發隨意挽著,幾縷碎發被晨風吹得亂飄。懷裡的黑貓不見了,她低頭拍了拍衣擺,像是在解釋:“刀劍太多,貓貓會受傷。”

聲音還是那副癡癡呆呆的調,眼神卻亮得驚人,掃過追來的敵軍先鋒,突然笑了:“這麼多人,夠玩一陣子了。”

鐵如風愣住了。白曉玉也愣住了。他們都忘了,這瘋瘋癲癲的紅衣姑娘,當年能把十七高手耍得團團轉,手裡的功夫從來不是“花架子”。

“先鋒營,衝!”敵軍將領揮刀下令,三百先鋒挺著長矛往石林裡闖。可石林裡怪石嶙峋,長矛根本施展不開,剛擠進去幾十人,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響——妖紅不知何時站在最前麵那塊巨石上,手裡捏著三枚銅錢,屈指一彈,正打在三個排頭兵的膝蓋上。

三人“噗通”跪倒,後麵的人收不住腳,頓時撞成一團。妖紅踩著人頭往下跳,紅衣在亂軍中像團跳動的火,指尖劃過之處,總有人捂著手腕或膝蓋倒下,兵器掉得滿地都是。她從不硬拚,專找縫隙鑽,敵軍的長矛明明對準了她,卻總在最後一刻刺空,反而誤傷了自己人。

“如風!”白曉玉突然喊道,“她在給我們留機會!”

鐵如風猛地回過神。妖紅的走位看似隨意,卻正好把敵軍先鋒引向石林東側的窄道——那裡隻能容一人通過,正是他昨夜勘察好的伏擊點!

“左翼二十人,上東側崖壁!”他立刻揚聲,“右翼三十人,往石縫裡撒麻藥粉!白姐姐,你帶五十人堵後路!”

指令剛下,妖紅已像算好般,往東側窄道退去。敵軍先鋒被她攪得怒火中燒,嗷嗷叫著追進去,剛擠到窄道中段,崖壁上的石子就像暴雨般砸下來,石縫裡飄出的麻藥粉順著風灌進喉嚨,頓時咳嗽不止。

妖紅在亂軍中旋身,紅衣掃過之處,長矛紛紛落地。她突然對著崖壁上的鐵如風喊:“貓抓老鼠,要留條活路讓它鑽!”

鐵如風瞬間明白——是讓他們留個缺口,逼敵軍往預設的陷阱裡鑽!他立刻調整指令:“放開西側缺口!”

果然,被堵在窄道裡的敵軍見西側有空隙,立刻往那邊湧,剛跑出沒幾步,就聽見慘叫聲連片——那裡埋了林清硯準備的絆馬索和深坑,一踩一個準。

妖紅站在陷阱邊緣,看著掉下去的敵軍,突然拍手笑:“滾泥坑咯,洗不乾淨啦!”

就這麼你來我往,妖紅像個最靈動的棋子,在敵軍陣中穿來穿去,總能在鐵如風下令前,替他撕開一道口子,或是把敵軍引向伏擊圈。她從不用複雜招式,有時是彈飛枚銅錢,有時是拽著敵軍的腰帶往石牆上撞,甚至會突然躺在地上,讓追擊的人摔成一串——那些被江湖人視作“下三濫”的路數,在她手裡竟成了最精妙的兵法,配合著鐵如風的指揮,硬是把三百人的力量放大了十倍。

三次衝鋒,三次被打退。一萬敵軍的先鋒營損兵折將,竟在這片石林裡寸步難行。敵軍將領在陣前氣得吐血,卻看著那抹紅衣無可奈何——她像道影子,看得見,抓不著,每次出手都打在最痛的地方,偏又不傷人性命,隻是讓你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陣型被攪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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