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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麵白曉玉 第30章 追尋正義白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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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警局時,玲玲媽已經在等她,手裡提著個保溫桶:“警官,謝謝你……玲玲剛才說餓了,我煮了點粥,你也吃點吧。”

白曉玉接過保溫桶,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裡。她想起剛纔在醫院裡的暴怒,想起張教授瘋狂的臉,突然覺得有點累。

“玲玲怎麼樣了?”

“好多了,”玲玲媽紅著眼圈,“聽說你們抓到人了,她突然說想吃飯,還說……還說想給小楠上柱香。”

白曉玉點點頭,沒說話。有些傷害,不是抓了凶手就能抹平的,就像小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玲玲的夢裡,大概很久都還會出現那個紅裙子的背影。

她開啟保溫桶,喝了口熱粥,米粒的溫熱熨帖著發緊的胃。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像極了玲玲眼睛裡重新燃起的光。

或許這世上總有這樣的人,為了所謂的“宏大目標”,踩著彆人的命往上爬。但隻要還有人願意為那些被踩碎的生命站出來,哪怕隻能做一點點,也算沒辜負這身警服。

至於張教授和他的“心理實驗”,大概隻會在監獄的高牆裡,成為其他犯人的笑料——畢竟,拿人命當實驗品的瘋子,在哪都不會被待見。

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發烏,白曉玉踩著泥濘往鎮派出所走時,褲腳已經沾滿了黃黑色的泥點。這地方叫落馬鎮,名字透著股子荒涼,進出隻有一條盤山公路,昨天她光是在路上就堵了四個小時——若不是鎮裡接連失蹤了三個年輕人,她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這種地圖上都得放大三次才能找到的地方。

“王所長,張磊父母那邊還是沒鬆口?”她推開派出所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煤煙味混著黴味撲麵而來。

王所長是個五十多歲的糙漢,正對著搪瓷缸子猛灌茶水,聞言歎了口氣:“上午還哭著求我們找兒子,下午就變卦了,說孩子可能就是出去打工了,不用麻煩市裡來的領導。你說邪門不邪門?”

白曉玉皺眉。她昨天見到張磊父母時,老兩口眼窩深陷,手裡攥著兒子穿了三年的運動鞋,指節都捏白了,嘴裡翻來覆去就是“磊子從不亂跑”“肯定是出事了”。這才過了一天,怎麼就突然鬆口了?

“還有另外兩家失蹤者呢?”

“一樣。”王所長磕了磕煙灰,“李娟她媽今天一早就去田裡乾活了,問起女兒就說‘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趙強家更絕,直接鎖了門,說是走親戚去了。”

白曉玉心裡打了個突。三個家庭,互不沾親帶故,卻在同一天態度大變,這絕不是巧合。她走到牆上的鎮地圖前,三個失蹤者的家都用紅筆圈了出來,分佈在鎮子的東、南、西三個方向,像個不規則的三角形,而三角形的中心,是片被標注為“禁地”的老墳地。

“這墳地怎麼回事?”她指著地圖問。

王所長的臉色暗了暗:“老輩人說那地方不吉利,幾十年前埋過瘟疫死的人,後來就沒人敢去了。不過這幾年鎮上年輕人不信邪,偶爾會去那邊打野兔。”

“張磊他們去過?”

“去過幾次,”王所長點頭,“李娟她媽還因為這事罵過她,說那地方陰氣重。”

正說著,外麵傳來自行車鈴鐺聲,一個穿藍布衫的老太太探頭進來:“王所長,借桶煤油。”看到白曉玉,她愣了一下,眼神有點躲閃,“這位是……?”

“市裡來的白警官,查失蹤案的。”王所長介紹道。

老太太“哦”了一聲,接過煤油桶就往外走,腳步匆匆,像怕被什麼東西追上似的。白曉玉注意到她手腕上戴了個紅繩編的手鏈,上麵拴著塊黑黢黢的石頭,看著不像什麼值錢玩意兒。

“鎮上老人都戴這個?”她問。

“嗯,說是避邪的,前陣子從外地來的貨郎那買的。”王所長不以為意,“山裡人迷信,你彆往心裡去。”

白曉玉沒說話。她總覺得這鎮子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失蹤的年輕人,突然改口的父母,諱莫如深的禁地,還有這莫名其妙的“避邪石”。

傍晚時,雨下得更大了。王所長說山路不好走,讓她先住鎮招待所,白曉玉點頭應了。招待所就在派出所隔壁,是棟兩層小樓,走廊裡的燈泡接觸不良,忽明忽暗的,像恐怖片裡的佈景。

房間裡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掉漆的桌子,窗戶正對著鎮子的主街。白曉玉把行李放下,剛想給林清硯打個電話吐槽這一路的不順,就聽見窗外傳來奇怪的聲音——不是雨聲,是一種拖遝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像有人穿著濕透的鞋子在走路。

她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雨幕裡,幾個身影正沿著青石板路慢慢往前走,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胳膊垂在身側,膝蓋都不打彎,活脫脫像電影裡的僵屍。更讓她心驚的是,這幾個人後麵還跟著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手裡拿著鞭子,誰走慢了就抽一鞭,抽在身上沒什麼聲音,卻能讓那“僵屍”猛地一顫,加快點速度。

“搞什麼鬼?”白曉玉皺眉,正想看得更清楚些,視線突然被其中一個“僵屍”吸引住了——那人穿著件洗得發白的囚服,後頸有塊月牙形的疤,走路時左腳有點跛。

這個形象像針一樣紮進白曉玉的腦子裡。

是趙大海!

三年前,那個在菜市場砍傷七人的殺人犯,最後是她親手扣下的扳機,子彈從他左胸穿過去,當場斃命。她記得清清楚楚,法醫鑒定報告上寫著“一槍斃命,當場死亡”,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偏遠小鎮?還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白曉玉的手瞬間攥緊了窗簾,指節泛白。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會不會是長得像?或者是自己看錯了?

可那月牙形的疤,那微跛的左腳,還有囚服上隱約可見的編號,都和趙大海對上了。不可能這麼巧,這世上沒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她摸出手機,手抖得有點厲害,撥通了林清硯的電話。

“喂?這麼晚了還沒睡?”林清硯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

“清硯,我看到趙大海了。”白曉玉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睛死死盯著窗外,“就在落馬鎮的街上,跟一群僵屍似的在走路,後麵還有人看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林清硯驟然清醒的聲音:“你說誰?趙大海?那個三年前被你擊斃的殺人犯?”

“是他。”白曉玉的指尖冰涼,“絕對是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死人能複活?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你先彆慌。”林清硯的聲音穩了很多,“仔細看看,他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來頭?”

白曉玉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窗外。趙大海和那幾個“僵屍”已經走到了街尾,拐進了通往禁地墳地的小路,兩個黑衣人跟在後麵,手裡的鞭子在雨裡閃著冷光。

“他們往墳地方向去了,”白曉玉低聲說,“那些人走路姿勢太奇怪了,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還有,鎮上的失蹤者父母今天突然改口,好像不想讓我查下去,這地方絕對有問題。”

“我查一下落馬鎮的資料,”林清硯說,“你小心點,彆貿然行動。那地方交通不便,真出了事我沒法立刻趕過去。”

“我知道。”白曉玉掛了電話,心裡像壓了塊石頭。趙大海的出現徹底推翻了她的認知——死人複活?這比優優的影靈術、無果的變形術更離譜。

她走到桌邊坐下,掏出本子寫下幾個疑點:

1三個年輕人失蹤,父母突然改口。

2鎮上老人戴“避邪石”,來源可疑。

3禁地墳地被列為禁區,與失蹤者有關。

4酷似趙大海的“僵屍”出現,被黑衣人看管。

這些碎片拚不出完整的圖案,但白曉玉隱隱覺得,失蹤的年輕人、複活的殺人犯、諱莫如深的鎮民,都指向那個神秘的墳地。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走廊裡傳來腳步聲,停在她的房門口。白曉玉屏住呼吸,摸向腰間的配槍——她今天剛領的槍,子彈上了膛。

“白警官睡了嗎?”是王所長的聲音,帶著點猶豫。

白曉玉鬆了口氣,開啟門:“還沒,王所長有事?”

王所長手裡端著個搪瓷碗,裡麵是兩個白麵饅頭:“看你沒吃晚飯,我讓老婆子蒸了兩個饅頭,墊墊肚子。”他的眼神有點躲閃,不敢直視白曉玉的眼睛。

“謝謝。”白曉玉接過碗,故意提起,“剛纔好像看到街上有人在走?這麼晚了還出門?”

王所長的臉色僵了一下,乾笑兩聲:“山裡人睡得晚,可能是起夜吧。白警官早點休息,明天再說案子的事。”他說完就匆匆走了,腳步比來時快了很多。

白曉玉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的疑團更重了。王所長在撒謊,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她關上門,把饅頭放在桌上,卻沒胃口吃。腦子裡反複回放著趙大海走路的樣子,那僵硬的姿勢,空洞的眼神,根本不像活人。可如果不是活人,那是什麼?

難道這世上真有僵屍?還是說,有人在用某種手段控製他們?

淩晨三點,雨徹底停了。白曉玉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她決定,等天一亮就去墳地看看,不管那裡藏著什麼,總得親眼見見才能甘心。

窗外的月光透過雲層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白曉玉握緊了枕邊的槍,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管是裝神弄鬼,還是真有邪術,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就得付出代價。

尤其是那個“死而複生”的趙大海,她倒要問問,他是怎麼從閻王爺那裡跑出來的。

清晨的霧像塊濕冷的棉花,把落馬鎮裹得密不透風。白曉玉站在招待所門口,看著王所長騎著二八大杠往鎮外走,車後座捆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看方向是往墳地那邊去的。

“早啊,王所長。”她故意提高聲音打招呼。

王所長嚇得一哆嗦,車把晃了晃,差點摔下來。他回頭看見白曉玉,勉強擠出個笑:“早……早啊白警官,我去給地裡的菜施肥。”

白曉玉盯著那個麻袋——裝肥料用這麼結實的帆布袋?袋口露出的邊角看著像塊布料,還繡著紅牡丹,倒像是女人的衣裳。她沒戳破,隻是笑了笑:“辛苦,我去轉轉,看看有沒有流竄犯的痕跡。”

掛了電話給林清硯,那邊已經搞定了張局:“張局說讓你注意安全,流竄犯抓不到也沒關係,彆把自己搭進去。”

“放心,我命硬。”白曉玉掛了電話,摸出彆在腰後的警棍,順著主街往鎮子西頭走。昨天那群“僵屍”消失的方向,就是這邊。

越往西頭走,霧氣越濃,空氣裡隱約飄著股消毒水味,跟廢棄醫院的味道有點像。白曉玉皺了皺眉——這窮山溝哪來的消毒水?

轉過街角,眼前突然亮了起來。霧氣裡立著棟嶄新的廠房,藍白相間的瓷磚牆,鐵門上掛著“落馬鎮農產品加工廠”的牌子,看著跟這古鎮的破敗格格不入。更奇怪的是,廠房周圍拉著三米高的鐵絲網,上麵還纏著帶刺的鐵絲,活像座小型監獄。

“搞這麼嚴實?”白曉玉心裡嘀咕。她繞著鐵絲網走了一段,發現牆角有個監控探頭,正對著她的方向轉過來。她趕緊躲到棵老槐樹後麵,探頭觀察——廠房的煙囪沒冒煙,聽不到機器運轉的聲音,不像在開工。

這時候,鐵絲網裡突然傳來“汪汪”的狗叫聲,聲音粗啞,一聽就是大型犬。白曉玉剛想再看仔細點,就見七八條大狼狗從廠房裡衝出來,個個膘肥體壯,眼睛紅得像要吃人,隔著網子朝她狂吠,爪子扒得鐵絲網“哐哐”響。

“我去,這麼多?”白曉玉嚇了一跳。她練過“癲螳螂”,對付一兩條狗不在話下,可這七八條一起上,就算她手腳再快,也得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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