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獵國之武正 第30章 合兵
三月廿四,涿州戰火未息,範正鴻尚在冰城裹傷,太原急遞已到拒馬河前線:
“遼將蕭韓家奴率兩萬騎東出白登道,欲截我們合兵,解涿州圍。範將軍著劉仲武、姚古兩位即刻揮師北上,迎頭阻擊,勿令一騎逾雁門!隻要他們都吃下就算贏”
劉仲武年五十三,鬢毛斑白,手卻穩如鐵鉗,把軍報攥得“嚓嚓”響:“老夫沙場三十年,今日為娃娃守後門!”
姚古小他八歲,仍是一員悍將,聞言大笑:“老劉,彆把話說滿——遼人嘴硬,牙口更好,彆崩了咱的刀!”
二人所部,乃西軍精銳三萬:
-涇原路騎軍八千——輕騎,人馬俱披生牛皮甲,長於奔襲;
-環慶路步軍一萬二千——刀盾、槍林、神臂弓,陣如山嶽;
-番漢弩手四千——單兵踏張弩、床子弩、旋風炮,專破敵騎衝鋒;
-餘為火軍、醫匠、輜重。
劉仲武自將中軍,姚古為先鋒,晝夜兼程,於三月初十夜抵“鷹愁澗”——白登道咽喉,兩山夾一穀,長二十裡,寬不及百步,積雪沒膝,冰滑如鏡。
老將登高一望,穀口西風狂卷,雪沫打臉如針。
“天賜口袋!”劉仲武以鞭指穀,“先以鐵鷂子誘敵深入,步軍據穀口,弩手居中,旋風炮藏兩側雪坡——待遼騎擠滿一穀,收口袋!”
姚古拍腿:“就照種樸破西夏的老法子!口袋底,我來紮!”
當夜,西軍鑿冰築牆,雪澆水,一夜成壘;床子弩上弦,箭頭塗火油;旋風炮披白布,隱於雪包;輕騎人人銜枚,馬裹布,悄無聲息埋伏穀外。
三月十一,晨霧彌漫。
蕭韓家奴,遼國西京副都部署,久經沙場,率兩萬騎,旌旗獵獵,自北坡呼嘯而來。
前鋒三千輕騎,遙見穀口僅有宋軍遊騎百十,立刻放箭驅趕。宋騎詐作慌亂,丟盔棄甲,往穀內狂奔。
“宋人膽落,追!”
蕭韓家奴揮刀,萬馬奔騰,湧入鷹愁澗。
穀道狹窄,騎兵隻能蛇行,前後拉伸十餘裡。行不半程,忽聽山頂鼓聲如雷——
“放!”姚古令旗劈下。
-床子弩先吼,一槍三劍箭,貫胸透馬,一矢雙騎;
-旋風炮齊拋,火油罐、石彈、鐵蒺藜,雨點般落入穀中;
-神臂弓分三疊射,前矢未落,後矢已發,箭雨密不透風;
-雪壘後,步軍以長槍抵馬首,刀盾砍蹄劈腿。
頃刻,穀內人仰馬翻,血染雪,冰麵滑,跌倒之馬疊成障礙,後續騎兵衝勢不止,自相踐踏,屍堆如山!
蕭韓家奴急令後隊變前隊,掉頭突圍。劉仲武早率鐵鷂子封死穀口,刀槍如林,弓弦似雨,一員遼將衝來,被老將軍親挽強弓,一箭射穿咽喉,墜馬而亡。
戰至暮,遼兩萬騎死傷近半,餘眾翻山越嶺而逃。
姚古翻身上馬,大呼:“老劉,我乘勝追之,斬將奪旗!”
劉仲武卻令鳴金:“窮寇莫追,雪夜山險,我軍亦疲。留其殘命,歸報耶律延禧——宋土非他想來便來!”
是夜,西軍收兵,清點戰果:
-斬首三千二百級;
-俘遼騎一千四百,獲戰馬六千匹(含無主驚馬);
-奪糧車八百輛,甲械、弓箭無數;
-宋軍陣亡近七百,傷兩千。
蕭韓家奴率殘兵北遁,一路丟盔棄甲,風聲鶴唳。
劉仲武修書一封,使人飛騎報範正鴻:
“糧道已淨,後路無虞,將軍可安心東顧。老夫與姚公,星夜去會,必使遼兵不敢顧”
信尾,老將軍筆力千鈞,隻寫八字:
“雪尚未化,山河可期!”
雁門捷報雪片般飛到涿州時,範正鴻正率部修補冰壕。
劉仲武、姚古沒有片刻休整,留下副將打掃鷹愁澗戰場,自己各帶輕騎五千,星夜南下。三日後,兩支援軍幾乎同時抵達涿州。
四月初四,拒馬河南岸,殘陽照在水與血交織的河麵。
範正鴻赤甲佩刀,親至轅門迎候。
劉仲武白發映雪,老遠翻身下馬,一把托住少年手肘:“範帥以三千擋三萬,老夫佩服!”
姚古大笑:“老劉頭,你路上還擔心娃娃守不守得住,如今可信了?”
範正鴻謙遜還禮,抬手一引:“兩位老將軍遠來辛苦,請入城暖酒敘話。”
當夜,涿州節堂燈火通明。
劉仲武所部涇原騎八千、步五千;姚古所部環慶騎七千、步四千;加上範正鴻原有三千征遼軍,總兵力驟增至兩萬七千,騎多步少,士氣如虹。
劉仲武久鎮西北,善守,請命:“涿州壕冰已殘,遼人若再聚,必先填壕。老夫督步軍,重修冰城,暗埋火油,以守為綱。”
姚古善戰,拍案:“我兩部騎兵合一,共一萬五千,可分三道遊擊:一守拒馬渡口,一巡白溝河,一駐易水橋,互為犄角,使遼騎不得近壕。”
範正鴻點頭,補充:“再募鄉勇三千,喬道清統之,專司縱火、掘壕、打冰眼;丘嶽、林衝率精銳兩千為‘虎頭軍’,藏於城內,一旦敵圍,開門反擊,中心開花。”
西軍帶來床子弩二百、旋風炮四十、火油萬斤、糧三萬石;涿州新得遼軍遺甲數千,範正鴻一並撥給兩部,人馬換裝,器械充盈。
劉仲武捋須笑:“如今兵精糧足,彆說耶律阿思再來三萬,便是十萬,也教他有來無回!”
三月廿八,合兵大典。
涿州校場,風雪初停,萬騎肅立。劉仲武、姚古、範正鴻並肩登台。
老將當先舉杯:“諸軍!北虜屢犯,誌在燕雲。今日我三軍合一,老骨新鋒共聚,誓保涿州,使遼騎不得南進一步!”
姚古舉盞大喝:“雪未化,刀未老!來日冰壕火起,再讓北虜嘗一嘗西軍鐵拳!”
範正鴻拔金禦刀,刀尖指北:“眾將士——”
“——冰城在,人在;冰城化,魂不滅!”
萬騎齊吼,聲震雪野,刀矛如林,寒光映日。
會後,劉仲武督工,夜以繼日重築戰壕;姚古巡河,騎兵三出,遠斥候至白溝河以北;範正鴻則於城頭設烽火,與定州、滄州、易州連成一線。
高原之上,一座全新的防線悄然成形——
人為骨,火為魂,老將為盾,少年為刃,開鋒征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