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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文仙 第37章 安知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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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人證物證進殿!”

站在唐帝身旁的太監聲音尖細,高聲喊道。

乾清宮外,響起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一隊身著黑衣的身影,如暗夜裡的夜梟,在喻星實的引領下,從殿外大步走進。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擴散,讓一群人心頭凜然。

“大誰河?”

“他們居然來了……李講居然能夠驅使大誰河?”

“這不廢話嗎?上次李家家宴,李講就已經展露身份,早就被陛下提拔為‘紫衣使’了。”

百官竊竊私語,看到大誰河的出現,沒有人不震驚。

尤其是靖王一黨,更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忌憚與恐懼。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大誰河內有一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鬼衣使”。

在文相出事的事情傳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如遭重擊,以為大唐危在旦夕。

事實也確實如此。

傳說在那一天,洛陽皇城的上空,莫名其妙多出了二十幾道聖人的氣息。

這些都是為了殺死唐帝而來的。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心驚肉跳,心底連最壞的打算都生出來了。

結果。

就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

鬼衣使若天外飛仙般出手,一夜之間,連誅七位進宮試圖行刺的聖人高手。

其手段之淩厲,實力之強大,若雷霆萬鈞,高山仰止。

七具聖屍為警告,這是何等驚人的手筆?

生生震懾住了其他蠢蠢欲動的勢力,嚇退了剩餘的聖人。

此事一經爆出,自然引發軒然大波。

連靖王都感到意外,未曾想到唐帝居然還留著這麼一張底牌,文相並不是手中可以禦使的唯一強者!

這段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明裡暗裡的調查這位神秘強者的身份。

可直到今日,還是沒有尋到半點蹤跡。

鬼衣使餘威未散,大誰河便再度出動,為了李講的《科舉法》而來。

眾人的心情自然驚疑不定,均不知道李講的心底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老實點!”

大誰河扣押著一位戴著手銬腳鐐的犯人。

即便此人滿臉的滄桑與頹靡,不過依然可以看得出,他身份很不凡。

常年的養尊處優,讓他一個中年男人的麵板,甚至和一些年輕人沒區彆。

他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何處。

當看到龍椅上的唐帝時,甚至都不需要旁人提醒,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淮南府知府安知槐參見陛下,還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安知槐顫抖說道。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聰明,見到唐帝的第一麵,便開始喊冤。

靖王眉頭微蹙,不動聲色地看了李講一眼。

不隻是他,事實上在場許多人都一頭霧水。

因為,在普通的百姓眼中,知府或許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大官了。

但是,這裡是洛陽城。

紙醉金迷,高官遍地的洛陽城。

在這座大殿上麵,就連三品這樣的官員都得稍後站。

更彆說,知府這樣從四品的官員了,實在是算不上厲害的人物,就連喻星實這個禦史中丞,地位都要比他高。

眾人完全搞不清楚,李講為何要千裡迢迢,從淮南府綁這麼一個人來這裡。

唯有莊嘉平臉色微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唐帝淡然開口:“噢?主持公道?那你和朕說說,你怎麼了。”

安知槐痛哭流涕,聲淚俱下的哭訴這段時間遭受的非人待遇。

據他所說,自己隻是在家中睡著覺,突然就有這麼一夥人闖進了家中,將他挾持帶走。

不僅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大牢,而且還從始至今,連自己的罪名是什麼都不知道。

總之,他將自己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靖王微微側頭,不需要言語,莊嘉平便會意,跳出來怒斥道。

“大膽李講,國法明文規定,凡是修為達到四極境的官員,皆不可以刑罰折辱之,你身為大唐太師,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跪在地上的安知槐渾身一顫,眼中流露出強烈的驚懼之色。

他豁然抬頭,看向最前方的那道年輕背影。

直到現在才知道,針對自己的,竟然是大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世安侯!

可為什麼李講要對付自己?

安知槐臉色蒼白,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自家雖然與靖王一黨有所關係,但自己卻是無足輕重的小螻蟻。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進入這樣大人物的法眼才對。

未等李講開口,押解犯人的喻星實便冷笑道。

“莊侍郎好一副正義凜然,光風霽月的模樣。”

喻星實說道:“那我就要請教莊侍郎了。”

“在安知府被逮捕入獄的期間,那可是數度上報家門,要讓我們所有人好看的,若不用腳鐐手銬封鎖他的修為,我們該如何?”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空氣就像是凝滯了一般。

莊嘉平臉部的肌肉當場就僵硬了,嘴角抽搐,目欲噴火地盯著安知槐,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他怎麼可能想到,這個安知槐,竟然愚蠢到開口威脅大誰河的成員?

這叫他怎麼辯駁?

安知槐自知闖禍,此刻那是恨不得將頭如同鴕鳥一樣,埋進土裡,大氣都不敢喘,一言不發。

不過,靖王一黨可算是知道,李講綁來此人的目的了。

安家,是與靖王一黨走動最密切的聖人世家之一。

不出意外的話,安知槐,便是安家的子弟。

而李講之所以要對這麼一個小小的四品官下手,就是為了將火燒到安家,斬掉靖王的一隻臂膀!

不多時,莊嘉平冷靜下來,淡淡地說:“任何人被毫無征兆的抓進監獄,都會尋求自保。”

“安知府在這樣的情況下口無遮攔,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聽聞這話,安知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莊嘉平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隻是盯著李講說道:

“倒是我想問問太師大人,咱們明明說的是《科舉法》的事情,你將安知府綁過來,是何用意?”

毫無緣由的抓捕朝廷命官,那可是一等一的重罪。

相信今天,李講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鎮住他們。

靖王一黨的官員,絕對會如同群狼撲食一般,將李講大卸八塊。

未曾想,李講卻是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

“這個嘛……倒是與莊侍郎有關。”

莊嘉平的心咯噔一下,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太師何出此言?”

“你忘了。”

李講輕笑道,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紙,道:

“二十年前,是你與名門安家共同向朝廷,舉薦了安知槐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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