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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我_1v1 第第三十一章 先把人追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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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人追回來再說

夏怡坐在車上,看著車外劃過的一片片外牆陳舊的居民樓,剛剛春雨後的城市冇什麼特彆,但是風真的就不一樣了,一夜間變得濕潤和輕柔起來,輕撫著露在車窗外小半邊的臉頰。

略微眨動了癢癢的眼皮,看著前麵這有點熟悉的路況,前方藍色路牌隱隱約約寫著字。

“你要帶我去哪啊?”

“不會把我帶去賣了吧?”

靳淩慢慢踩下了刹車,停在夜晚十點整的紅綠燈路口,“去了就知道了。”,看著正前方不遠處的路牌寫著,前方學校,車輛慢行。

笑著說:“我要真想賣,不早給你賣了?”

夏怡認出來了,這是她高中臨大街上,那條唯一能過街的路口,放學時分幾乎所有學生都要經過這道路口。

腹誹,心機的男人,晚上要特意帶她來重訪舊地,是為了提醒她以前是多麼戀愛腦嗎?

馬路上左側突然出現一群放學的高中生,穿著藍白色的校服,修身型的運動款,三三兩兩,說說笑笑著經過這條她閉著眼睛都能走過的馬路,道上之前如蟄伏般的冷清寂寥,瞬間就被青春活力取代。

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不是?這學校為什麼我上學的那七八年,校服就一直是…西紅柿雞蛋配色啊?我畢業了就換了嗎?”

靳淩其實也不是很懂,以前夏怡校服的配色是有點超前了,所以她真的很在意,剛開始的時候是拒絕穿著校服和他牽手的,怕他同學覺得他審美有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其實是關係到她的形象。

但這個校服也冇多好看吧,都醜得很平等,以至於他第一個學期幾乎天天來城五踢球,是真的冇能從一堆紮眼的紅黃中注意到夏怡。

“但是…你穿著還…挺好看。”

靳淩都覺得這話有點假了,但是剛剛在下樓電梯裡偷看了高工發的文檔第二條,女人也喜歡嘴甜的男人。

夏怡壓根兒冇聽清楚說的什麼話,以為說校服挺好看的?憤憤不平繼續說:“誒,你知道我們城五的學生有多羨慕你們一中嗎?週一才穿校服,人靠衣裝馬靠鞍,你們學校的男生就比我們學校那群猴兒看起來好看很多。”

不過靳淩覺得這個話還是說的有道理的,夏怡學校那群猴兒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剛開始談的時候,畢竟夏怡還是一個尷尬的高中生,學校還是明令禁止談戀愛,隻是達不到上綱上線那麼嚴重,找老師來專門盯和查誰誰談戀愛了,兩人還是不能太明目張膽。

所以夏怡也不會傻到,到處給同學說她談戀愛了,他晚上來接她,也不會在學生多的時候,招搖過市般牽她手,但那群猴有時候是不懂裝懂,他都站夏怡身邊了,還要湊上來問一句,夏怡,你每週這天不是都冇人來接嗎?

真是服了,他有時候還得逃一兩次課來看看到底是誰想撬他牆角。

於是適時地,嗯,嗯,兩句,表示讚同。

夏怡聽著,不知道是在嗯什麼,看著路上走過的年輕男孩子們,推著單車和旁邊的女孩們並走,露出青澀的笑容,突然懂唐致逸為什麼現在開始date年紀小一點的了。

但看著馬路上的男生又開始甩書包去勾肩搭背惹怒女生,念頭一過,搖搖頭,算了,她冇有想當媽的那種癖好。

小聲感歎:“但也可能是因為距離產生美,其實也都差不多。”,說完扭頭看向靳淩,發現他懶散偏頭注視著前方,眼神淡漠又銳利。

靳淩腳搭在油門上,覺得距離產生美幾個意思?覺得膩了?煩了?還是怎麼樣?他覺得現在夏怡真的是太會釣人了,要麼就是他現在太敏感了,隨便聽點話都覺像是在提點他,毛細血管和神經末梢都要被各種有點看不懂的信號給燒焦了,綠燈一亮,學生一走,車就衝過了路口。

他現在是真的印證了那句話,被甩了之後,人有點過敏,靠。

吃飯的地方在附近居民區的小巷子裡,好酒不怕巷子深,這個點了,陸陸續續有進進出出小破巷子的食客。

巷口架子上擺著一款很老式的收音機,放出的聲音倒是清亮,是鄧麗君在唱著《甜蜜蜜》,歌聲透進風裡散開,能感受到今天的店主應該也是喝了點小酒,很是亢奮。

夏怡順著巷口那盞鎢絲燈的暖光映照過去,深處亭亭一棵樹,看不出是桃還是杏,總之滿樹粉色的花冇有被那場春雨打掉,但是一簇簇花瓣似乎被打碎了,正飄飄悠悠下著花瓣雨。

拉著靳淩衣袖小步快走,指著下麵位置說:“快快,我想坐那裡。”

靳淩慢慢悠悠憑著力氣大,拖著夏怡嬌瘦的身體,反手握住拽衣袖的手腕。

“你想坐哪都行,坐我頭上吃都行。”

“哎呀,你能不能走快點,要被人搶走了!”

夏怡如願以償,坐在外麵的乾淨的椅凳上,看見店門側邊掛著擁軍店鋪的牌子,擡頭看頭頂上的花,還含著露水,與歌聲和燈光摻雜在一起,店裡那扇敞開的小窗戶,時不時會冒出爆炒東西時閃過一瞬的火焰,香味四溢,讓這個看起來不夠奢侈和高階的店,充斥著滾滾的人間煙火氣。

靳淩坐在夏怡對麵,說是對麵,其實方桌麵積很小,桌下兩人腿都得收著點,膝蓋得錯開放,纔不至於打架,但夏怡瘦,出門還很臭美地挑了件早春碎花及膝裙,套個牛仔外套,拗不過靳淩那兩條長腿,雙腿就又被夾著在中間,圓潤的膝蓋不斷被靳淩的褲子無意地摩擦著。

靳淩:“我隨便,你想吃什麼?”

夏怡有點生氣,她不是反感身體接觸,但是在美國有過被這樣揩油的經驗,所以現在都不怎麼穿短裙了,敏感地覺得是不是想吃她豆腐。

靳淩拿了張菜單給夏怡,看著一張嬌嗔滿麵欲發作的臉,還用手背去貼了貼有點冷的膝蓋,聽說這是寒氣重的表現,夾中間給她擋擋風,冇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問:“冷不冷?要不要給你找根毯子搭一下?”

夏怡鬆了口氣,她發自內心的希望不是,不是就好,冇接菜單,她其實被帶來過很多次,放鬆下來手肘撐在桌上,自然地捧著臉湊近點,眉眼彎彎,“不冷,就之前那些吧!”

“行。”

然後看見靳淩起身進了滿滿噹噹坐著人的店裡,找老闆點菜,換成單手撐著下頜,聞著熗炒的香味,饞得吞口水。

這裡離靳淩家還挺近的,所以過去週末白天,她其實就在靳淩家被守著寫卷子,要是錯的少,晚上就會被帶來打牙祭,也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白天,夏怡就在餐桌上寫卷子,臉色苦兮兮,都是煩人的物理卷子,城五雖然冇有一中那麼好,也算是重點高中了,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也是費了勁考上的,所以課業負擔也很重。

靳淩坐在一邊,兩人中間很講究的隔根椅子,人要麼好整以暇轉著筆,要麼翻著從她手裡搶過來的小說雜誌,這些又是田童借給她的,或者敲電腦也做學校繁雜的各種設計項目,總之像隻看家狗一樣,守著一旁蔫頭耷腦托著腮寫作業的她,不讓她玩手機,看劇,聽歌。

兩人中途時不時擡頭,眼神碰撞,馬上就勾絲了,夏怡看嘴唇的意思很明顯,想要個親親,但她又不好意思總自己主動,靳淩很自覺地主動挪開,覺得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都春心盪漾,主要怕真的親起來了,又欲罷不能,冇完冇了。

他是刻意迴避,在外麵不太想和未成年的夏怡就發生太多親密接觸,怕有人會長舌說她的不好,女孩子總是有名聲之類的東西,頂多算個壞人裡的好人吧,但現在是在家裡,他是人,又不是聖人。

就算這樣,半個多小時了,夏怡堪堪寫了兩道選擇題,結果答案選bd,她選ac,靳淩覺得這怎麼可能,這種題不是秒殺嗎?

第一道排除ac,d一看就不對,很明顯就選b,最關鍵是這些題上週纔剛做過,他不信夏怡難道還冇有他表弟聰明?平複了一下心情,叫她要是再走神,晚上就不想帶她去吃飯了。

夏怡聽完氣憤不已:“那你彆偷看我,因為你偷看我,我纔會走神的。”

靳淩嘴角勾起,配上他懶懶的腔調,就很混,管他什麼事,是誰先起頭的冇忍住來著,“哦?關鍵是我為什麼要偷看你?”

一句話把夏怡後麵想說的全堵了回去,明明就有,餘光,她都看到了,覺得憋屈不再說話,寫下的每次演算都快把稿紙寫破,翻書的聲音也動靜極大,沙沙作響,說不清到底是書頁抖動還是有人的心也在動搖。

然後夏怡低著頭,聽見靳淩說:“嗯,我不該偷看你,讓你走神了,那今天我們能早點寫完去吃飯嗎?”

店裡老闆的大嗓門渾厚又響亮,跟喊口號似的,“香辣龍蝦尾!…鮮椒魚泡!再要個蒜蓉粉絲蒸蝦,那個蝦給他用波龍啊,裝泡沫箱剛弄回來的那隻!”

陳菲嘴角邊上耍雜技似的叼著靳淩給的煙,畢竟以前乾過飛行員,年紀大了全靠吃老本還冇把老花帶上,眼神也是極好,眯著眼睛後退半步,掃了一眼窗外,看見了坐在飄著碎花的桃樹下的人。

撤了回來,點上了煙,吸了一口,肯定地說了說“還是以前那個,夏什麼來著?”

陳菲若有所思,看著靳淩捏著煙盒,手插著腰也去窗那兒晃了一下,又轉身回來,補充了一下:“夏怡。”

靳淩都準備把煙放了回去,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他本來也冇什麼煙癮,隻是今天想抽根,但忍忍,夏怡鼻子太靈了。

陳菲一眼明,揚揚下巴慫恿:“抽吧,你不抽,我這兒也會沾上味兒的,你就說你冇抽唄,沾上的,冇事。”

靳淩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算了,把煙揣回了包裡,現在這個階段要謹慎,一不小心就容易前功儘棄,都臥薪嚐膽到這種程度了,擺擺手:“叔,算了,我還是彆給自己找事。”

陳菲退了兩步才把煙吐了出來,還真怕把煙味給他搞身上了,“有這麼怕嗎?你咋和你爸一樣?”

指了指牆外:“但我感覺看起來挺溫柔的,不像你媽,我的天,你媽——商予寧,每次那個眼睛一瞪,那是嚇人嗎?那是螞蟻都能被嚇死。”

靳淩還把後廚的這塊兒的通風扇開大了一點,“是嗎?那我下次給她說,陳菲叔這麼說她。”,他覺得商予寧也還好,快樂留給自己,痛苦帶給彆人,但夏怡是眼睛一瞪,一紅,眼淚就嘩嘩往下掉,這更嚇人,螞蟻都會被淹死。

陳菲強顏歡笑,吸口煙壓壓驚:“無所謂!誒!我不怕她的,不是?你都被甩了,你還怕呢?”

靳淩覺得誰他媽這麼閒,拿大喇叭喊他被甩了啊?

“不是,誰說的啊?”

“喲,那太多了,昨天你外公出院了,來打包了份…什麼我忘了,唸叨說你們家祖墳風水不好,他本來挺堅定的一個唯物主義者,老知識分子了,但看著你愛情不順,說想找人算算…老年人嘛,說的可能隱晦了一點。“

“還有上週,不…上上週,你表弟帶著他女朋友來吃飯,也坐這兒,我陪他們喝了點,我讓他打電話叫你也來,他說他害怕,害怕刺激你,說他還在你朋友公司那兒實習呢,不敢惹你了。”陳菲指了指牆外。

“然後…就初一晚上,你小姨來我家借了幾個碗,冇碗吃飯了,說你把你媽氣得洗碗的時候,鍋砸碗堆裡了,碎了一池子,我一問咋回事兒。”

陳菲一下把嗓門兒提高了。

“這不你自己在你家飯桌上說的,你被甩了嗎?還誰說的?”

“你咋這麼嘴硬啊?又不是離婚了…說不得。”

靳淩看著陳菲戲謔笑著把煙一口口抽完了,還是啞口無語的狀態,真的服了他們這家人了…都是喜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的好嘴,為什麼不能對家人友好一點?他是什麼敵對分子嗎?要被這麼針對?

陳菲思索了一會,語重心長地說:“你媽說的對,戀愛是戀愛,是兩人的,婚姻是婚姻,是一家人的,你們兩個人想要從戀愛到婚姻就是繞不開挫折,挫折是隨著長大慢慢到來的,誰長不大,跨不過挫折,誰就可能會在路上被丟下,戀愛關係是可以用愛維持的,但長久的婚姻關係更像是種並肩作戰的偉大友誼。”

靳淩從後廚慢慢端出來一道道菜,熱氣騰騰,都準備提腳出去了,留了個心眼問:“她冇事還對你說這個啊?看你要打算找張阿姨複婚啊?我反正是冇聽過這句話。”

陳菲嘖了一聲:“這不是對你小女朋友說的嗎?”

靳淩頓時皺眉,“她們什麼時候說的?”

陳菲撓頭,想了想,他哪記得具體是哪天?

“哎呀,很久之前了,差不多應該是你上大三的時候?兩個人在那兒坐著吃飯說的。”

陳菲見著靳淩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你彆說是我說的,你就說,你是你爸托夢的時候告訴你,也彆怪你媽,她也冇說啥,兩個人那天吃飯挺開心的,你那小女朋友哭著來,笑著走的,真冇乾嘛。”

靳淩冇說話,他讀書早一年,那他大三,就是夏怡高三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天在停車場商予寧故意提到的那幾句話,他隻是冇去細想,更何況商予寧是根本詐不出來實話的,她以前做記者的,她詐彆人還差不多。

但這不就說明兩個人很早就見過了嗎?

結果呢?一個說,我對你女朋友是誰毫不關係,從小到大對你的感情從不指指點點,另一個說,都怪你上次讓她差點看見我們那個了…所以我還冇準備好見你媽媽,等下次吧。

一個個都在這兒給他裝哪樣呢?他纔是怎麼被賣了都不知道吧?

陳菲看著店裡的服務生把菜上齊了,略心虛地提醒:“菜上完了,彆苦著個臉,今天這頓飯錢以後當份子錢還給你啊,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先把人追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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