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櫻花的代價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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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的的身體僵住了,撐住收銀台的手慢慢捏緊,來的人為什麼是萩原?他以為會是班長或者鬆田,甚至身為公安的風見或者hiro都有可能,他從未想過來的是萩原研二,那個鬼塚教官評價觀察能力ax,但隻願意將這個能力花在女人身上的萩原研二。而且他叫我什麼?!零?!他立馬想到了rx-07愛好者,原來他早就和萩原聊了那麼久啊。
推開便利店的門,萩原研二紫色的眼睛就冇離開安室透的身影。瘦了,萩原研二的大腦瞬間閃過這一個詞,然後他疑惑了,為什麼第一反應是他瘦了,明明應該冇有交集的,然後又感到好像有什麼梗在胸口吐不出來的難受。
“零,”萩原研二將安室透僵硬了一瞬的動作收在眼裡,他笑著走近收銀台,“班長委托我來感謝你。同時把你的手機和柺杖還給你。”萩原研二把安室透已經過時幾年的舊手機放在桌上,然後把柺杖傾斜著靠在收銀台的牆角,方便安室透出來就能拿到。
安室透胡亂地嗯了一聲,卻冇有擡頭。他仍然低著頭,安室透知曉自己再冇有動作,就會讓敏銳的萩原發現什麼,所以他裝成一位看到了崇拜的明星但又因為自身的身份自慚的粉絲。
“你知道我說的班長是誰。”萩原研二語氣和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他直接挑明瞭這一點。
安室透擡起頭看向萩原研二,語氣變得有些拘謹,眼神躲躲閃閃:“很抱歉,萩原警官,我偷偷打聽過您和鬆田警官在警校時期的事。但這…這應該不犯法吧。”安室透輕輕地咬著下半唇,手指漸漸地收力。就好像一個罪犯看到獄警一樣不自在。“自從出獄以來,我…我表現得應該冇有問題…我保證冇有任何違法行為…我還救了人…”安室透用著卑微的語氣說著,帶著幾絲委屈的語音。
萩原研二聽著安室透的敬語渾身都要起毛了。他盯著安室透緊繃的背脊,和額頭上慢慢沁出的汗珠,突然笑了:“彆緊張,零,我不是來審問你的,你做的很好,甚至比我們警察做的還好。我是代表警視廳來感謝你的。”
“哎?感謝我嗎?”安室透不敢忽略那句比警察做的還好這句話,萩原的語言陷阱總會讓人防不勝防,他必須打起全部精神應對。“就我這樣的人怎麼能比得上警察,我…我隻是恰逢其會,如果是萩原警官您的話,肯定會做到更好。還有我的名字是安室透。”不是零。萩原研二喊他零,總會讓他不自覺地帶入警校時期。
“如果不是你,警視廳將要陷入迄今為止最大的醜聞了。”萩原研二像是冇有聽到安室透的暗示,他的眼睛告訴他“零”這個字眼更能引起安室透內心的波動。
萩原研二看著安室透身上仍舊穿的單衣,想著娜塔莉說的安室透在綁架過程中受的傷,他不想試探了:“同時,作為被綁架者的親友,我更感激你以。身。犯。險。救了班長的妻子。
安室透終於想起自己之前的行為哪裡有問題了。作為一個極道分子身份的前科犯,能夠遵紀守法還算說得過去,但捨己救人,而且救得還是不相乾的人,這個劇情安排的就叫離譜。況且和夏目優子以及rx-07愛好者聊天的時候,他似乎不經意表現出來對警察的崇拜,用警察保障社會安全所以崇拜警察這個原因糊弄夏目那個小姑娘冇問題,說服萩原簡直不可能。如果“上輩子”臥底時有這麼鬆懈,他早被琴酒那個懷疑狂斃了沉江喂東京的魚蝦了。
但如果給安室透第二次機會,他還是會去救娜塔莉的。他低下頭沉默不語。
“零,你之前入獄是不是被冤枉的!”萩原研二思來想去,隻有這個原因才最符合常理,因為自己幼馴染鬆田陣平的原因,他對警察高層的德行一直存在質疑,當警察也隻是陪著陣平醬,而且的確不會破產而已。
他對警察可冇有像降穀醬那樣的濾鏡,等等,降穀醬是誰?不是應該是諸伏醬的濾鏡嗎?萩原研二的思緒被攪亂了。最近熬夜上班太多了嗎?總幻視諸伏醬是兩個人。
“你其實是想當警察,但被‘某些人’毀了,對嗎,零?”以安室透昨天救援表現出的能力一角,那麼他身上受過的私刑可不是簡單勢力就可以辦到的。
這樣安室透嚮往警察但總是抗拒去接觸警察和警視廳,隻能偷摸摸以粉絲的身份希望獲取他和鬆田的照片,還有寧願挨凍也要自製警校娃娃陪他就很合理了,說不定他將來還會把自己也畫成警察來滿足自己想成為警察的心。萩原研二覺得他懂了安室透取名“零片櫻花”的含義——不是警察,勝是警察。
“哪怕當警察的路被毀了,但毀不了你做警察的心。”萩原研二大腦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並說了出來。此刻的他的確覺得安室透比他更適合做一名警察。
安室透發現他的同期真是可怕,隻憑著一點點資訊就幾乎猜出了所有真相,但他真的是自願接受這樣的身份的,他搖搖頭:“抱歉,萩原警官,以前的確是不懂事,犯過刑法,現在隻是想改邪歸正了。我確實想成為警察,但一步錯,步步錯。”
“不說掃興的事了。”萩原研二對安室透的解釋不做評價,他轉移話題,“零醬,你昨天看到那三個炸彈犯的臉嗎?”
熟悉的口癖讓安室透本已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波動起來,安室透轉身從掛在掛鉤上的包裡掏出了幾張紙:“這是我對那三人的速寫,但看到他們的時間太短暫了,我估計就70相似。”
萩原研二從收銀台側門走進去,興趣濃鬱地摟住安室透的的背,動作卻下意識放輕了,他記得安室透這裡受過傷,但明顯腫脹的觸感讓萩原研二僵住了,他按住安室透想要轉身的身體,從後背的衣服下襬掀開,看到了紅腫的發黑的條狀傷勢。
“零!”萩原研二眼睛都要氣的發紅了,“你擦過藥冇?”
安室透像被揪住後頸的貓,低聲說道:“冇錢買藥。”
“我記得我剛寄給你20萬日元,用完了嗎?!”萩原研二發現自己的拳頭硬了,怪不得陣平醬想揍人,hagi也想。
“那個要留著買電腦…萩原警官,您知道的,以我現在的身份,工作隨時都可能丟失,但…”安室透小聲地說著自己計劃,“而且以我的經驗,冇有傷到骨骼,一個星期就消下去了。”
萩原研二簡直氣的無語:“你救了班長的妻子,就是救了我們。而且對於這次事件,警視廳有50萬日元的獎金,如果你不想去警視廳,我替你領取。好了,現在和店長請假,立刻馬上!”
安室透在萩原研二的眼神威逼下,撥打了店長的電話,請假了兩天。
等待交接的店員到來之後,安室透脫下便利店的製服,從邊上拿起薄外套穿上,然後將柺杖放入右臂腋下準備出門,卻被萩原研二阻止了,“再等等,你先坐會兒。”
雖然看到同期安室透非常開心,但被同期這麼盯著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脫光了一樣,“萩原警官,筆錄都已經填完了,您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唔,等一個人。”萩原研二站在安室透對麵,他眉眼彎彎地說著,“對了,你手機通過一下。”
“唉?!”
“你不是退出粉絲群了嗎?”萩原研二笑著說道,“怎麼樣?由正主親自邀請入群的感覺如何,零醬?”
本該是很感動的場麵被萩原研二這麼一說,安室透嘴角一抽,但還是按耐住自己心中的吐槽,低聲說道,“我…我很榮幸。萩原警官冇必要對我這麼好,鬆田警官會生氣的。
陣平醬為什麼會生氣?!萩原研二腦子轉了一個圈,突然想起他親自發給安室透一個萩鬆文,還是帶肉的那種!完了,他怎麼這麼手欠,都怪陣平醬,說什麼寫cp文給酬勞。
“我為什麼會生氣?!”便利店門口傳來了門鈴聲,伴隨的還有一道疑惑的聲音,鬆田陣平穿著黑色大衣,左手擰著一個紙袋,右手剛剛推開便利店的門。
“陣平醬,你來了啊。”萩原研二趕緊把話題轉移,“我讓你帶來的衣服帶來了嘛。”
安室透更是一動都不敢動,原來不是鬆田陣平不來,而是和幼馴染一起來的。
鬆田陣平掃視了便利店內部的環境,看到幼馴染身邊乖乖坐在凳子上瘦削的身影,略顯蒼白的臉色在金髮黑皮的襯托下更是帶著一點病態,質問的話脫口而出:“你怎麼搞成這個鬼樣子啊?!”
搞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對不起你啊!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拉扯成勉強微笑的樣子,表情變得尷尬:“我很抱歉,鬆田警官。”
“嘖,”鬆田陣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但冇作解釋,而是大刺刺地將手上的紙袋扔給安室透,“好好說話!彆做這麼噁心的表情。”
安室透捏緊了拳頭,該死的捲毛混蛋,社交禮儀比警校期還倒退了。萩原的影響就這麼大嗎,再過幾年,捲毛混蛋是不是連說一句話,都需要萩原跟在後麵道歉了。
“陣平醬,彆嚇著我們可愛的小粉絲,”萩原研二在邊上拖長了聲音,然後轉頭對安室透說道,“零醬,試試看,衣服合不合身。”
他錯了,捲毛混蛋的社交水平下降一大半的鍋都在萩原身上,安室透在心中吐槽,但他裝作手足無措地看向萩原研二,“萩原警官,鬆田警官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鬆田陣平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但硬生生地忍了下去,他的情商不至於這麼低,隻是不想屈從社會那些虛偽的交流。但平日裡,他也不會這麼直接地表現出心中的想法,隻是這個金毛混蛋好像總是在他雷點上反覆橫跳。
“怎麼會?”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從安室透手裡的紙袋掏出一件藏青色的羽絨服,“陣平醬隻是太喜歡你了,纔不喜歡和你客氣。陣平醬,你說是不是?”
鬆田陣平想到安室透如今的身份,艱難的處境,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那個,零,我冇有對你有意見,隻是不習慣聽敬語。”理論上他應該叫安室透安室,但他相信hagi的判斷,安室透對“零”這個名字更加接受良好。
“隻是…”安室透表情有些為難,以他現在的身份,不說敬語會被其他人認為不禮貌的。還有捲毛混蛋為什麼也叫他零,這比萩原的影響大多了,畢竟萩原以前經常叫他降穀醬,但鬆田是直接喊他零的。他有心拒絕,但作為一個扮演成崇拜鬆田警官的粉絲,被叫了昵稱應該表示開心而不是拒絕,安室透終於發現迴旋鏢還是插到了自己身上。
“行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鬆田陣平打斷了安室透的話,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不妨礙他發泄出來,“hagi說要帶你去醫院一趟,我們現在就走吧。”
安室透被萩原研二強行套上了羽絨服,然後在兩人的盯梢下,走出了門。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07,和他以前的車一模一樣,安室透眼裡閃過一絲懷念,但很快隱去。
萩原研二提前拉開了車的後門,等待安室透坐進去。
鬆田陣平冇有選擇副駕駛的座位,而是從另一側拉開後麵,也坐了進去。
“萩原警官和鬆田警官對所有粉絲都這麼好嗎?”車上尷尬的氛圍讓安室透如坐鍼氈,他找著話題問道。
“是因為零醬值得哦,”萩原研二略帶笑意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陣平醬,你也對我們的小粉絲表示一下嘛。”
鬆田陣平聽從了自己曾經內心的想法,揍……好吧,可以等安室透身體好了再揍,但抱一下還是可以的。他從側麵擁抱了安室透:“辛苦了,零。”hagi能猜出安室透以身犯險,鬆田的觀察力也不差,被社會欺負了還能去擁抱的社會的人,值得。
安室透此刻是真的渾身僵硬了,他勉強說道:“鬆田警官不是和萩原警官是一對嘛,我不想插入您和萩原警官之間的感情。”他急需戰火轉移,他看著正在開車的萩原研二,萩原,就你了。
“啊?!”鬆田陣平本來就冇消散的火氣竄得又冒出來了,他一秒鐘就反應過來萩原研二曾經用他的小號對安室透造謠過萩鬆二三事,他磨牙道,“hagi,結束後再找你算賬。
“陣平醬,明明你也是同意的的嘛,”萩原研二連連求饒,但開車依然很穩,冇有給安室透的傷帶來新的影響。
開車的途中,萩原研二的手機鈴聲響起來。萩原單手接通了電話:“班長,什麼事?”
“萩原,安室透在你身邊嗎?”
“嗯,怎麼啦?”萩原心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有人舉報安室透和炸彈犯是一夥的,”雖然安室透身上有許多疑點,但伊達航也不信這個舉報,“既然安室透在你身邊,你就帶他過來澄清一下。”伊達航不信也冇有用,刑警中還是有警察相信了,不然為什麼炸彈犯那麼巧合地在他們麵前說炸彈的另一個地點,說不定就是苦肉計。
“我…我冇有……”坐在後座的安室透也聽到了班長的聲音,他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雙手無意識地捏緊了新羽絨服,在衣服表麵留下了明顯的痕跡。至於幾分真幾分假隻有安室透自己知道。
“啊哈!”鬆田陣平氣的用力錘了一下座椅靠背,“我就說胡亂舉報的應該被判刑,造謠成本也太低了!”
“抱歉,零醬,”萩原研二本來歡快的聲音也低沉下來,“冇有證據最多隻會拘留24小時。我和鬆田都相信你的。”
萩原研二打定主意要儘全力還安室透一個清白,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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