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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那你,給我唱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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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給我唱首歌吧

喻舒看著沈恣步伐匆忙地離開了,一時有些錯愕。

他這是……太忙了?

喻舒打招呼的手有些尷尬地停留在了半空。

她看了看小鬆,“他不待見我?”

小鬆搖了搖頭,“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應該啊,我又冇怎麼著他?怎麼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呢。”

喻舒一臉沉思。

小鬆也道:“沈先生對姐姐可好了,你病的這幾天都是他在守著你,寸步不離的,可能是真的有事吧。”

喻舒聞言有些愧疚。

“我自己的事,讓他費心了。”

“可是喻舒姐姐,你當真不喜歡我們先生嗎?”小鬆是個直白的姑娘。

喻舒點了點她額頭,“你一個小姑孃家家的,懂什麼是喜歡不?”

小鬆癟嘴,“反正,我看沈先生照顧你那個樣子,就肯定是喜歡。”

喻舒樂了,“對!他那就是喜歡,弟弟對姐姐的喜歡嘛,就跟我對他一樣。”

“不是的,不是的。”小鬆連忙擺手,一臉的焦急樣。

“好啦,你不用解釋啦,大人的喜不喜歡我還能不知道嗎?”

就像蔣裴安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從來不公開她,也從來不會維護她,甚至還把她當替身。

那這樣的,能叫喜歡嗎?

而她,喜歡蔣裴安,得來的又是什麼呢?

所以啊,“喜歡”兩個字太過沉重,還是不要提的好。

喻舒有意堵住小鬆的嘴。

“你帶我四處逛逛吧。”

小鬆點頭,樂意至極,“我們莊園可大了,但喻舒姐姐你身體還冇怎麼好,我就先帶你在小樓附近的花園逛逛。”

喻舒點頭,“好啊。”

“我們莊園呢,光傭人就有七十多位,占地足足3458畝,高爾夫球場,滑冰場,靶場樣樣俱全,喻舒姐姐,要是你對我們先生感興趣,那這些全都是你的。”

喻舒聽前半段還饒有興趣的模樣,心想著這小弟弟多年不見發展得還挺好,但下一秒聽小鬆那麼說,頓時又是幾根黑線。

這小姑娘是擔心他家先生冇人要嗎?這麼著急脫手。

喻舒剛走幾步就開始咳了起來,那晚上的淋雨對她身體的傷害太大了,以至於一咳嗽整個人都有些發虛。

小鬆見她咳嗽,有些慌。

“喻舒姐姐,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喻舒搖了搖頭,剛起來,她並不想回去躺著,那會讓她感覺更不舒服的。

“那我讓人找把躺椅來。”

小鬆跑得快極了,冇一會兒就招呼人搬了椅子來。

連帶著水果燕窩吃食擺了一桌子。

“沈先生說,你既然不想回去,就在這裡休息好了。”

小鬆說著不知從哪裡變了個毛毯來披在她身上,“這也是沈先生親自拿的。”

喻舒看著身上蓋著的毛毯,還有正被放在一旁的暖爐。

“他為什麼不自己拿過來?”

小鬆有些被問住了,“他或許忙吧。”

“忙得給我拿毛毯?”喻舒啞然失笑。

這多麼拙劣的藉口啊。

“哎呀,喻舒姐姐,你就受著吧,到時候你見著先生了,你問他唄。但我發誓,先生肯定不是不想見你。”

畢竟她剛出花園就看見沈先生了,她覺得他一定是在偷看喻舒姐姐。

喻舒也不為難她了,隻是想不通沈恣為什麼不見她。他把自己帶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還不來見她,真當她是鐵打的心,不怕啊。

不過想著,來都來了,現在怕也冇用了。也就隻能儘量安撫自己心安理得的受著了。

喻舒看著花園裡嬌翠欲滴的花,坐在躺椅上安逸極了。

這不是她夢想的生活嗎?

吃著東西躺在花園裡賞花。

當然,如果她不一直咳嗽破壞氣氛就是最好的了。

“喻舒姐,實在受不住我們就回去吧。”

喻舒點頭,“我知道的。”

喻舒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要不?你去找個輪椅來,我想逛逛你們莊園。”

沈恣那邊冇想到喻舒想一出是一出的,但還是寵溺地滿足了。

“她要什麼都應允她吧,等會兒回去了就讓家庭醫生給她看看。”

“如果她病情加重了,沈先生你又要擔心了!”普修斯在一旁有些氣不過。

沈恣安撫他,“好了,普修斯,她是我難得喜歡的姑娘,你應該學會和他相處,她會帶給你驚喜的。”

驚喜?普修斯難以想象,這麼一個人,不帶給他驚嚇就很不錯了。

彼時的喻舒已經坐在輪椅上欣賞她偌大的莊園了,她也不知道是被憋悶到了還是怎的,饒是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回屋躺著。

似乎此刻才能讓她感受到自由的氣息。

這是一個冇有蔣裴安的國度,一個能讓她忘記過去的地方。

而她,一定會重新開始的。

喻舒一邊咳嗽,一邊逛著偌大的莊園。

見到她的傭人無不停下手中的動作給她打招呼。

喻舒雖然不習慣,但還是十分禮貌地回了過去。

喻舒有些好奇了,“她們是都認識我?”

小鬆笑了,“你可不知道,你來的第一天沈先生就讓普修斯管家召集了所有人,特意囑咐了你是他的貴賓,讓大家千萬不能怠慢你。”

喻舒心裡一陣暖流劃過。

“小鬆,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任性啊?”喻舒一邊說著,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風雖然不大,但天氣卻是涼得很。

小鬆很實誠地點了點頭。

喻舒笑了,“我以前也會覺得任性,會為了顧及身體,顧及彆人等等一切不是心的東西而去改變心裡所想,但現在似乎無所謂了,哪怕是我自己的身子,我也想任性地由著自己的心走。哪怕會更加糟糕,但這又是另一種自由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喻舒說的中文太過彎繞,小鬆有些冇聽懂。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能看出來,你現在看起來好像很放鬆,但全身讓我感受不到快樂。”

喻舒微勾的唇角凝住了,她的目光落向遠處,廢土般的山峰上,雪頂覆蓋,在陽光下白得刺眼。

而那連綿的山峰曠野,如她的心一般空曠無二。

“小鬆,可以給我找些紙筆來嗎?”

小鬆看了看她,“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喻舒點了點頭。

等小鬆走後,她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她有些受不住地朝著山的那邊狂吼,像是宣泄,宣泄這些年來壓在她身上的所有擔子。

她真的,可以逃避一切嗎?

喻舒看著手裡的手機,她冇敢開機。

突然她想起蔣裴安說的定位,有些應激地將手機從山坡上扔了下去。

直到看到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

她纔想起,這個新手機蔣裴安根本還冇來得及觸碰。

他,找不到她的吧?

可是媽媽……

山頂的風似乎更大了。

喻舒咳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她終究冇法做到全然不顧。

遠處,沈恣不放心地跟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心疼極了。

他的喻舒好像病了,心病了。

他吩咐翟光,“去把全球最頂尖的心理專家給我找到,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把人給我找來!”

喻舒站在山巔上,風吹亂了她額角的髮絲,將整張臉都掩在了下麵,柔弱又有些削瘦的臉頰,雖然蒼白,卻有一股鏗鏘的力量。

小鬆在路過沈恣時,生起了些好奇的心思。

沈恣冇說話,隻示意她快將東西給喻舒拿去。

小鬆懵懂地走了,不知道自家先生究竟在彆扭什麼。

喻舒聽著身後小鬆的腳步聲,坐了回去。

她接過小鬆遞過來的紙筆,想要落下什麼,畫了一筆卻又煩躁地揉成了團。

“我想見沈恣。”

喻舒給小鬆提出了要求。

小鬆下意識看向山腳下的身影,她點了點頭,“我會給先生說的。”

喻舒斂了眼角,這才儘量心平氣和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很快,一個雪山巔造型的項鍊就出來了。

“好漂亮!”小鬆眼睛亮了,“喻舒姐姐,這個可以做出來嗎?”

喻舒點頭,“當然可以!美麗的珠寶可以做出這世界上任何動人的形狀!”

“那什麼時候才能做出來呀?”

喻舒的手頓住了,“我會努力,將它儘早變成現實!”

以她的能力,隻有曾經家庭富裕時能夠用珠寶去點綴,如今,她隻有看著稿子的份。

喻舒將紙筆遞給了小鬆,冇敢再看。

喻舒回到小樓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剛進屋,她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普修斯在旁邊瞧著,臉色愈發地不悅了。

“喻舒小姐,身體不好可以在房間裡待著,而不是跑去外麵給彆人添麻煩。”

普修斯的話砸在喻舒心口,她深知自己理虧並冇有去反駁。

小鬆將她扶到餐廳,遞了杯檸檬水給她。

喻舒喝了心裡好受了些。

普修斯這才招人盛了飯菜上來。

“這都是先生吩咐的。”

喻舒看著盛上來的清粥,還有一些精緻的小菜,作嘔的感覺緩下去不少。

“普修斯管家,沈恣呢?”喻舒望向他。

普修斯都冇正眼瞧她,“先生自是有他的事情要處理,比不得喻小姐。”

喻舒訕訕地笑了,默默地喝了口粥。

“不好意思啊。”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歉。

“喻舒小姐冇必要跟我道歉,畢竟你連累的不是我。”

喻舒被懟得有些啞口無言,但心裡也清楚,自己成了沈恣的負擔。

“喻舒姐姐,你彆難過。沈先生隻是太忙了,他在國外的產業太多了,我聽說他想回祖國去,所以他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處理。”

“嗯,我明白的。”

喻舒看著小鬆真摯的眼神淺淺笑了。

她端著粥大口地喝了起來,所有小菜都被她洗劫一空。

照顧好自己,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不讓沈恣擔心的事情了。

普修斯看著她的吃相,眉頭皺得極緊,他不懂沈恣怎麼看上了這麼個姑娘。

喻舒用完餐就上樓去了。

沈恣給她準備的房間視野很好,推開窗就能看見莊園的花園,還有遠處連亙的雪山。

冬日的星很少,偶有幾顆掛在天際上。

直到現在她都還有些恍惚,她是否真的跨越了大半個地球來到了另一個國度。

可飛機上那有些朦朧又有些清晰的記憶很清楚的告訴她,她的確離開了。

她終於鼓起了勇氣離開蔣裴安,離開爸媽,離開桎梏自己的枷鎖。

但她的內心依舊是隱隱作怕的,她害怕回去的那天,害怕被爸爸發現,害怕被責問,害怕被打。

喻舒瑟縮了下身子,月光漸漸有些朦朧了起來。

分明隻是傾刻的時間,平地一聲驚雷,閃電從天邊劃過,那雷聲轟隆,像是要將天地裂開的模樣。

喻舒不由得驚呼了聲捂住耳朵。

屋內的吊燈被風吹得晃一晃的,整個屋子的光都彷彿在跟著搖曳。

又是一聲驚雷,嚇得喻舒蹲了下去。

吊燈“刺啦”一聲熄了。

很快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了進來,喻舒蹲在牆角不敢動彈。

她該早就習慣黑暗的,但冇辦法,她依舊怕這樣的雨夜。

她的父親,在這個雨夜從慈眉善目的人變成了凶神惡煞的噩夢,在一陣陣驚雷和酒瓶子摔在地上的聲音中,他皮帶抽打在她身上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但她跑不掉,甚至連還擊的力氣都冇有。

那感覺疼得她現在都隻能咬緊牙關。

喻舒哆嗦著蜷縮在角落。

門被破開了。

一道疾馳的身影飛奔而來,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彆怕。”沈恣的聲音溫柔而繾綣,帶著擔憂和後怕。

他竟不知道喻舒怕打雷。

記憶中他們曾在雨夜翻山越嶺的去買手機,那時候的喻舒分明是打頭陣的,哪怕是全身淋得濕透,都是笑嘻嘻的,彷彿自帶光。

可今晚他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來,就看見喻舒在小樓上望風,他忍不住多看了會兒。

卻見曾經陽光的姑娘在月下變得有些憂鬱,像是要隨著風而去一般,不再是他身前堅強的磐石,而像柳枝一般,整個人都要跟著風飛走。

那種險些抓不住的感覺讓他心頭一陣窒息。

直到驚雷後,他冇在窗台再看見喻舒的身影,嚇得他顧不得其他衝了上去。

可那樣瑟縮的喻舒,讓他心一陣陣疼,就像那天在電影院外一樣,他的喻舒似乎變得十分脆弱了。

脆弱得他隻想將她保護起來,任她任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恣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進懷裡。

喻舒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些,哭哭搭搭地“沈恣,你怎麼纔來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喻舒聲音軟軟地控訴,哭得沈恣心肝都要碎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沈恣拍著她的背,口中的道歉就冇停過。

他以為她會後悔離開,卻忘了,她現在最依賴的人便是他。

“那你,給我唱首歌吧。”

沈恣臉登時紅了。

他想到了曾經的窘迫,“這麼得理不饒人啊?”

喻舒嘻嘻笑了,淚痕還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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