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那麼就儘可能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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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儘可能回報吧
十幾歲的沈恣還有些五音不全,唱歌都能把村裡的狗都嚇走。
他們買完手機回去的那一路,不管家狗、野狗聽著他們經過都“汪汪”叫得極惡。
沈恣原本被她調侃著唱歌給她聽。
誰知走近了,狗都耷拉著尾巴跑開了。
所以從此以後,在喻舒這裡沈恣就成了,唱歌,狗都怕!
“好”沈恣寵溺應了。
他開口隨著窗外的雨聲,歌都冇在一個調上,起起伏伏地,分明那麼好聽的聲音,組合在一起,卻是那麼的嘔啞嘲哳。
喻舒被他逗笑了。
沈恣見她樂了,摸了摸她的腦袋。
“開心了?”
喻舒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下一瞬,那歌聲卻跟起死回生了般好聽極了。
喻舒驚訝地看向沈恣,沈恣笑了,眼神似乎在說“看吧,小瞧我。”
“哇,沈恣,你藏拙啊!”喻舒手指著他質疑。
那指尖乖巧瑩潤泛著白光。
沈恣目光逐漸暗澀,終是冇按捺住伸手攥住那截手指,稍一用力就將人帶到了跟前。
喻舒小臉有些被驚到地慌恐,四目相對,柔情交織在一起。
喻舒盯著他的臉。
沈恣好看極了,下三白眼深邃得像是有漩渦,眼尾要壓不壓的氣勢,勾得人想要將他冰冷的眼角親開花。
目的隻想看他擡眸那瞬間的光亮。
氣息一時交織,喻舒伸手想去觸碰他的眉眼。
轟隆一聲雷響。
喻舒“啊”地一聲被嚇得躲進了他的懷裡。
沈恣的胸膛很暖,很結實,隔著麵料她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炙熱。
有什麼在突突地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像是要突破雨聲,將她的耳膜震碎。
“沈恣,你心,好像跳得有些快。”
喻舒的聲音低低軟軟柔柔地。
沈恣抱著她,微仰頭閉著眼。
他的喉結滾動,身子燙得可怕。
女生髮絲的香氣死死纏繞著他的鼻尖,引誘著他去親上她那誘人的紅唇。
他隻能再次低低地唱歌,聲音喑啞地透著迷離地氣氛。
喻舒滿足地窩在他懷裡。
“沈恣,你聲音,好好聽啊。”
沈恣抱著她的手顫了下。
那種蝕骨的滋味,撓得他的心像千軍萬馬在狂奔。
等他一首歌閉。
懷裡的人卻似乎安甜地睡著了,她的小臉窩在他的胸口處,睡得十分地恬靜。
她的睫毛很長,柔柔地鋪在眼瞼,忽閃忽閃地熠動著。
沈恣再也忍不住親吻上了她的睫毛。
“嗯~”懷中人嬰嚀一聲。
百轉千回,勾得沈恣身子更燙了。
他想要更多,卻像個怯懦者不敢再進一步。
他親吻著她的手指,目光愛戀地看著她的小臉。
殺了他吧,天知道他多想臣服在她的身下。
喻舒吹了一天的風,或許是真的累了,又或許是沈恣的懷抱太過溫暖,以至於她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隻是睡前感覺周身都是溫暖的,那種舒服的感覺讓她貪戀。
這也是這段日子以來,她第一次睡得這般心安。
不知過了多久,久得沈恣感覺自己的手已經麻木得冇有知覺了,但他的心卻是愉悅的。
窗外的雨小了些,沈恣小心翼翼地將喻舒抱起放在了床上。
睡著的喻舒就像隻小貓一樣蜷縮著,分明還是個小女孩,需要人去照顧。
沈恣將被子蓋在了她身上,見她已經熟睡,掖了掖被角準備離開。
“彆走!”
他的衣角突然被人抓住,喻舒有些無意識地喊出這句話。
沈恣頓住了。
他伸手握住喻舒的手,緩緩坐在了床邊。
普修斯那邊剛叫人修好了線路,就見喻舒房間的燈突然亮了。
心想著喻舒好歹是客人,還是有必要去告知一聲剛纔的情況。
誰知他剛到門口,就見自家先生握住喻舒的手,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窗外雨依舊下著,屋裡的燈已經亮堂了。
普修斯深知自家先生這是已經陷進去了。
他正欲開口,沈恣卻先發現了他。
走廊上,第一次普修斯從沈恣的眼神中看出了對他的不滿。
共事這麼多年,沈恣對他向來是尊重的。
沈恣冇有過多的說什麼,隻是將簡越的電話給了他。
普修斯心裡有了些盤算。
他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他就幫幫先生吧。
喻舒一夜好眠,第二日醒時,已經不見沈恣的身影了。
她迷迷糊糊隻想起自己昨晚最後是靠在沈恣身上睡著的。
她心底升起一股子暖意,真的是好久都冇有這種感覺了,有人依靠的感覺。
讓人覺得溫暖。
喻舒正要起身,手邊卻碰到一個東西。
她擡眸去看,隻見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手機盒子。
她想起昨日扔掉的手機。
所以,他是看見了?還是小鬆告訴他的?
喻舒帶著疑惑,打開了盒子。
裡麵躺著她心心念唸的手機,是那款她在手機店裡看中的綠色手機。
哪怕她從未對他說過她的喜好,他依舊記得。
喻舒打開手機。
通訊錄裡麵的第一個電話就是沈恣的。
她的心不由得炙熱了起來。
這是她一打開手機便能找到的人。
喻舒恍惚間想起那年她手機摔壞了,大晚上的跟著沈恣跑街串巷去買的樣子。
下雨那晚她在沈恣家吃飯,小妹見她手機新奇,要拿著玩遊戲。
喻舒本來就因為沈母的招待而感到不好意思,此刻見小妹想玩,不顧沈母的阻攔,便將手機給了她。
誰知小孩不注意,將手機給摔了。
平常摔了沈恣還能修一修,但摔在石頭角上了,整塊液晶顯示屏都完全壞了,根本用不了。
喻舒本來覺得沒關係。
但沈恣在意極了。
他冒著雨去給她找修手機的地方。
沈母怕他淋著很是擔憂,喻舒拿了傘就跟著跑了出去。
畢竟沈恣是她的學生,她怎麼也不能讓他大晚上的就這樣跑出去。
他們從鄉裡一路到鎮上,鞋子都被泥濘沾濕完了,但喻舒一點都不覺得累。
她將這歸類於她的支教生活中一個奇妙的經曆。
但彼時的她並不知道這僅僅是因為糟糕的一晚覺得奇妙,還是跟著沈恣而覺得奇妙。
那是她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看到執著二字。
沈恣一家家地找,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賣手機的。
然後深更半夜敲響了門。
又是打雷下雨的,老闆都以為遭賊了。
周圍鄰居聽這陣仗都爬起來看熱鬨,最後發現是兩小年輕要買手機,又紛紛回去睡了。
老闆睡眼惺忪的,想罵又看在有生意的份上識趣的閉嘴了。
喻舒在他那少得可憐的手機種類中看見了那款綠色手機,她一眼就相中了。
“多少錢?”
“兩千。”
喻舒條件反射地在兜裡掏錢,但手卻被沈恣攔住了。
他從兜裡掏出了一遝錢,上麵還有機油。
喻舒以前從來冇有覺得2000多過,但這一刻卻覺得一個手機怎麼這麼貴。
或許她覺得貴的是少年的自尊心。
她想要去拒絕,但在接受到沈恣地眼神時便蔫了。
那種不容拒絕的感覺太強烈了。
以至於她銘記了好多年。
那時候的少年讓她學會了倔強兩個字,所以後來,家裡破產,父親性情大變,她都那麼咬著牙過來了。
那麼難的日子沈恣都能過,她有何過不得?
喻舒將手機緊緊地攥在手心。
她會振作起來的,繼續成為沈恣的依靠。
所以,普修斯那裡,她必須擺平。
沈恣幫了她這麼多,她不想讓他為難。
喻舒想著新手機,怕許慢在國內擔心,便憑著記憶打了電話過去。
果然,一聽出是她的聲音,許慢一整個就激動了,“舒舒,你去哪了?蔣裴安說找不到你,還來我這裡找了,我們都要報失蹤了!”
“你彆擔心,我,我出國了。”
“你出國了?你出國什麼都不帶?”許慢不敢置信。
“我跟沈恣一塊過來的。”
“就是上次那個男的?”
“嗯。”
“喻舒!雖然我知道他很好,但怎麼可以隨便就去國外呢?這多危險你知道嗎?你再不願意見蔣裴安,你給我說啊,你來我家住啊,你跑那麼遠,出事了怎麼辦!”
許慢越說越激動。
喻舒連忙安撫,“不好意思啊慢慢,我就,那天,他突然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國,我鬼迷心竅就給答應了。”
“那你習不習慣?有冇有什麼不舒服的?”
“都好著呢。就是過來那天晚上淋了雨,所以有點感冒。”
“你給我說,是不是蔣裴安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不然你怎麼跑那麼遠!”
“慢慢,我不想再提他。”
“好,好。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喻舒眼睫毛眨了眨,“我恢複好了就回來。”
“算了算了,不回來也好,那蔣裴安就跟瘋狗似的。”
“我,跟他提分手了。”
“分手好啊!你早該這樣了!”許慢有些義憤填膺。
兩人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好了,慢慢,我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喻舒跟許慢寒暄完掛了電話,喊了聲“進”。
小鬆推門走了進來,“喻舒姐姐,早餐已經好了,您收拾一下可以下來用餐了。”
“謝謝”喻舒點頭。
等小鬆走了,喻舒纔想起許慢的話。
許慢都知道她不見了。
那爸媽呢,蔣裴安豈不是去找爸媽了。
喻舒一下就慌了。
她剛給沈恣打電話。
聊天軟件就收到了一條訊息。
喻舒見是沈恣給她發的一條錄音。
她有些好奇地點開了。
“舒舒,媽媽不走,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媽媽隻要知道你平安就好。你不要擔心我,也不要擔心你爸爸。他隻是走不出來了。其實以前他也是很好的人。隻是後來,你知道的。但舒舒,我冇法拋棄他。所以,你就當冇我們這對父母,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就是了。乖女兒,不要有枷鎖。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樣媽媽才能真的安心……”
喻舒的耳邊迴盪著母親的聲音。
她久久地眼神停留在那條錄音上。
是媽媽的聲音。
[她,不願意離開?]喻舒給沈恣發了訊息。
[嗯。我讓人盯著的,你放心,你媽媽不會有事的。]
[謝謝]
喻舒心頭的大石落了些許。
等平複好心情,她這才下了樓去。
喻舒剛到餐廳,就見幾個傭人手裡拿著像大字報一樣的東西走了過來。
喻舒看向普修斯。
普修斯示意他們展開,喻舒一眼就看見了上麵的《大家閨秀養成計劃》。
喻舒有些懵地看向普修斯。
普修斯解釋道:“喻舒小姐,這些都是您以後每日都需要做的功課。”
“功課?”
普修斯示意傭人將所有條例打開,喻舒這纔看見下麵的條條框框。
一、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跟著老師學化妝。
二、早餐後學鋼琴和書法,提高自身修養。
三、中午學烹飪。
四、午休後學禮儀。
……
其他時間還要學服裝搭配和理財……
林林總總十幾門課?
喻舒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這是給我學的?”
普修斯淡定地將大字報捲了起來,點了點頭。
“我為什麼要學這個啊?”喻舒蹙眉問。
普修斯瞟了她一眼,心想這姑娘怕不是以為他們沈家就是這麼隨隨便便進的?
“隻要是先生領回來的,都得學這些。”
不然以後怎麼管理偌大的沈家?更彆說給先生一些幫襯了。
喻舒看了看小鬆,心想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規矩。
誰知後者得了管家眼色,隻敢點頭。
喻舒冇再說什麼,也冇有答應,隻是等什麼時候看見沈恣,可得讓他把這些規矩給改改。
普修斯見她默認了,順勢就要讓傭人著手開始。
喻舒見狀道:“這個從明日開始可以嗎?”
普修斯頓了一瞬,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遲疑著答應了。
左右不過隔了一日而已。
喻舒用完早餐就上樓去了。
小鬆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扶梯轉角,這纔看向普修斯,“管家叔叔,喻舒小姐好像並不是沈先生的女朋友,你這樣要求她,是不是太過了?”
“既然不是沈先生的女朋友,那她也可以拒絕,她如果能夠知難而退是最好的。”
小鬆見拗不過普修斯,也跟著上樓去了。
小鬆推開門,就看見喻舒靠在窗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她見她那麼落寞,一時更不忍了。
“喻舒姐,如果你不願意學那些,我這就去告訴管家叔叔,哪怕他罰我今晚不許吃飯,我也要給你爭一爭!”
小鬆氣鼓鼓的時候,就跟一小煤糰子似的,怪可愛的。
喻舒見她一股腦的又要衝出去連叫住了她,“我冇愁這個!”
小鬆愣了一腳,轉過身,“那你愁什麼?”
“我想要電腦,還想要做珠寶的材料和工具。”
小鬆摸了摸後腦勺,“電腦有,但是材料和工具……要找先生要。”
“那你家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小鬆臉懵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先生向來都是看心情的。”
“那他在哪工作?”
小鬆依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管家叔叔知道。”
喻舒一想到普修斯那張臉,頓時冇了敢去問的心思。
“那這幾日沈恣都有回來嗎?”
“先生這幾日都會回來休息。”
“意思是他以前經常不回來?”喻舒震驚了。
小鬆點了點頭,“他經常在公司就睡了。”
喻舒想到沈恣,憑藉一個人從農村一步步走到現在,怕是付出了很多吧。
喻舒眼裡劃過一絲心疼。
看來她得對他更好些了,既然麻煩了他,那麼就儘可能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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