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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趕出侯府後 第191章 阿纏終於伸出手,點在了內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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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纏終於伸出手,點在了內丹上

未時剛到,
暖融融的日光打在緊閉的屋門上,一條雪白的藕臂在床上來回摸了幾下,什麼都沒摸到,
手臂的主人才懶洋洋地睜開眼。

床上隻有她一個人,薄被隻剩一角搭在她身上,屋子裡一片安靜。

她伸手去抓床頭疊放好的新衣服,
稍微伸了下胳膊,
感覺骨頭縫裡都透著酥軟。

起身穿衣時,
阿纏看著自己滿身的痕跡磨了磨牙,
這算什麼,
自己好端端的在家裡睡覺,
天降橫禍?

白休命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究竟什麼事能刺激到他,
阿纏索性懶得再想,
磨磨蹭蹭半天,
才終於將自己收拾妥當。

她出了後院直接進了前麵的鋪子,
陳慧正在接待來買香粉的客人,
聽到動靜,回身看了一眼。

阿纏朝那位眼熟的客人打了招呼,
然後對陳慧道:“慧娘,我出去吃飯了。”

陳慧從櫃台後摸出兩塊碎銀遞給她:“去吧。”

阿纏出了店鋪,沿著街道慢悠悠地往前走。

街對麵,一輛馬車停在那裡許久,
直至車中人看到她的身影,
馬車才終於動了。

阿纏並沒有走出太遠,
在街角的麵館前停了下來,
這家的羊雜麵味道不錯,偶爾她也會換換口味。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
麵館中隻有零星兩人,阿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碗麵,又要了一碟小菜。

很快老闆就將麵送了上來,阿纏拿起筷子低頭吃麵。

這時她聽到了店老闆熱情的招呼聲,外麵似乎又有客人進來了,不過她懶得擡頭,並未去看。

片刻之後,阿纏餘光瞥見一道身影走到桌旁,直接坐到了她對麵的位置上。

她手上的筷子一頓,擡起頭,對上一雙溫潤的眸子。

白斬荒。

“姑娘,能拚個桌嗎?”他問。

阿纏掃了眼滿是空桌的麵館,心下微沉,顯然這並不是一場巧遇。

就是不知,他是衝著季嬋這個名字來的,還是衝著自己來的。

“隨意。”

冷淡地回了兩個字,她便繼續低頭吃麵,連眼神都沒有分過去一絲。

白斬荒也不介意,他就那樣坐在阿纏對麵,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店鋪老闆神情忐忑地將一碗麵送了上來,還想問是否有彆的吩咐,被白斬荒看了一眼,那老闆一個哆嗦,趕忙退了下去。

白斬荒沒有動筷子,隻是看著阿纏在吃,他的目光從阿纏白皙的手,移到她小巧的耳垂上。

今日阿纏戴著一對紅寶石桃花耳墜,做工極為精巧,並不似尋常首飾鋪子的工藝。

白斬荒認得出來,這工藝出自皇室。

他以前也曾送過珠寶首飾給她,但她隻是收了卻從來沒有戴過。

那時候他覺得,以她的容貌,確實不需要額外的珠寶點綴,以為她不喜歡,便再也沒有送過。

原來並不是不喜歡。

阿纏將碗中的麵吃了大半才放下筷子,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從荷包中摸出幾枚銅板放下,站起身打算離開。

一直沉默著的白斬荒終於出聲:“姑娘,我們聊聊。”

直到這時阿纏才正眼看向他,兩人目光相對,隔著一個陌生的皮囊,但她總覺得他能看到自己似的。

“我應該不認識公子?”

白斬荒笑了一下:“在下白斬荒。”

阿纏故作詫異:“原來是北荒王,民女這廂有禮了。”

白斬荒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坐。”

阿纏坐回了椅子上:“王爺想同民女聊什麼?”

“就聊聊你莊子上發生的那件事吧。”

“可是,明鏡司的大人再三警告過民女,當日之事不能隨便與人說。”阿纏回想了一下那日的事,白休命沒辦法堵住所有人的嘴,白斬荒能打聽到也不奇怪。

“姑娘倒是聽話,若是本王一定要聽你說呢?”

“民女自然不敢不從,王爺想從哪一段聽起?”阿纏從善如流。

“我娘死的時候,姑娘可曾親眼見過?”

阿纏神色不動,開始睜著眼說瞎話:“不曾見過,當時民女被關在了屋子裡。”

白斬荒忽然說:“她死的很慘。”

“王爺節哀。”

他定定地看著阿纏,從她臉上看不到半分額外的情緒,憤恨、暢快、慌亂都沒有。

果然是阿纏。

“聽說那日綁匪並沒有傷害姑娘。”

“民女運氣好,明鏡司的大人們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

“明鏡司的……白休命嗎?”

“是的。”

白斬荒注意到,在他說出白休命這個名字的時候,阿纏的嘴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

他將目光從阿纏臉上移開。

“王爺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沒有的話,民女該回家了。”

“……姑娘慢走。”

阿纏朝他微微頷首,站起身毫不留戀地往外走去。

她的身影從窗前經過,很快就消失在了白斬荒的視線中。

白斬荒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心想沒關係,他們相識不過一年,阿纏圖一時新鮮罷了。

白斬荒去昌平坊見過阿纏這個訊息,在半個時辰後傳到了白休命的耳中。

彼時,封暘正在向白休命彙報,他已經去過了林家,從林家人口中問出了呂道長的訊息,但呂道長本人卻已經不知所蹤。

白休命對此不算意外,會從林家下手的,除了白斬荒之外沒有其他人,這人做事足夠謹慎,不會輕易留下把柄。

對方的目的不過是把阿纏真正的身份擺在他眼。

“還真是賊心不死啊。”白休命低聲自語。

“什麼?”封暘有些疑惑地問。

白休命沒理他,問道:“那道人是如何蠱惑林家人的?”

封暘回道:“林家人說,他們家中小兒與林老爺先後做了噩夢,夢境都與季姑娘有關,那道人在旁蠱惑,讓他們認為季姑娘身份有異。”

“旁人說了,他們就信?”

“林家人在回京路上遇到妖禍,那道人恰好救了他們一家,故而他們對對方很是信服。”封暘頓了頓,說道,“屬下以為,那妖禍怕也隻是取信林家人的計謀。”

白休命不置可否,隻吩咐道:“將林家篩一遍,確認沒有不乾淨的東西,再派兩個人盯著。”

“屬下明白。”

封暘領命離去,不多時一名明鏡司衛前來彙報。

“大人,屬下發現北荒王出現在了昌平坊,季姑娘外出用飯時,北荒王與季姑娘同桌,兩人還說了幾句話。”

這名明鏡司衛是白休命派去跟著白斬荒的,隱匿手段一流。

“知道了,繼續盯著。”白休命聲音中喜怒不辨,即使得知白斬荒去見了阿纏,也沒有半分情緒泄露。

他一直在衙門中處理公務,直至夜深,手邊案卷都已經批複過,才放下筆,離開了明鏡司。

而此時,阿纏剛剛沐浴結束。

今日她並沒有如往日一般,在睡覺前先看兩頁話本,而是坐在梳妝台前,思索起今日與白斬荒的見麵。

白日裡白斬荒的表現絲毫沒有讓阿纏打消心中的警惕,這人可不是太妃,如果那麼容易糊弄,當初北荒王的幾個兒子,就不會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了。

這人在北荒的時候,向來以親民形象示人,頒發的政令也多是利民之舉。

但他內裡十分冷漠,雖然不至於對平民百姓如何,卻也不會真的如此溫和。

他今日對她的態度,不對勁。

即使這裡是在上京,即使他可能知道一些自己與白休命的關係,也不會用這樣溫和的態度來對待一個親眼見證他親娘死亡的人。

而且他問自己的那些話並無多少意義,真想知道細節,衙門中應該有更詳儘的記載,就算衙門不配合,他想看也不難。

除非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太妃,他是衝著自己來的。

白斬荒發現了她的身份嗎?

阿纏還不能確定,心中卻已經充滿了警惕。

白斬荒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不似北荒王太妃,這人處處謹慎,尋常外出時,身邊都帶著兩名四境護衛。

心思深沉,手段也層出不窮,至少現在,阿纏還沒有想出能夠對付他的手段,除非白休命失了智,願意為她去殺了白斬荒。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阿纏也隻是想想。

她原以為自己隱在暗處,有足夠的時間來思索對策,可若是她的身份被發現,留給她的時間就不多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計謀無用,她需要得到強大的力量,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這個念頭一動,體內藏著的內丹似乎察覺到了阿纏心中所想,悄無聲息地浮在她麵前。

在光線昏暗的房間中,金燦燦的內丹彷彿讓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阿纏注視著這枚內丹,從曠野之地回來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得到內丹做出決定也已經很久了,她卻依舊沒有用過它。

為什麼呢?

因為妖化很危險,由人變妖充滿了不確定性,成功的案例屈指可數,她總要先保全自己,慢慢來。因為她在上京還有慧娘和朋友,她不能不管不顧,總要安排好一切。

因為……

她給自己找了太多的理由,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她沒辦法欺騙自己,真正讓她遲疑的,是白休命。

一旦使用內丹成功妖化,修為至少會恢複到曾經的水平。

大夏境內,怎麼會允許大妖肆意出沒,隻要她做了選擇,就得離開這裡。

默然良久,阿纏終於伸出手,點在了內丹上。

隨著她心念一動,內丹中泄露出一縷妖氣,纏在了她手上,順著指尖慢慢滲入她體內。

隻是一縷很淡的妖力,阿纏的身體卻在強烈的排斥。

不隻是因為種族不同,無法容納妖力,還因為她心中的不確定。

阿纏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內丹上,並沒有發現身後的房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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