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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鄉遇顧梔 第72章 傅識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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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識相助

這一日發生了太多事,不忘卻冇將今日的奇遇忘記,待到顧梔回來,趕忙與他將事情說了。

“你是說,你今日撿了個人?”彼時顧梔才下值回到定國公府不久,聽見不忘這麼說,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彼時不忘正伺候著他換下官服,鄧惜還未回來,他二人一主一仆,正在臥房裡交談。

“是,確是撿了個人。”不忘將今日之事與顧梔說了,而後道,“就是不忘不敢貿然將人帶回定國公府,隻怕給您和定國公添麻煩。恰是那時就見傅公子來了,他問明情況後,便將人帶到他府上去了。”

“傅識?”顧梔換好衣服,轉過身,麵上疑惑未減,顯然是將此事聽得雲裡霧裡。

見他疑惑,不忘忙道,“怪不忘嘴笨,此事是這般……”

……

隻見傅識出現在巷口,見到不忘,他擡步走來,直到走到麵前,才發現和不忘一處的,竟還有個蓬頭垢麵的年輕男人。

“傅大人!”不忘見到傅識,趕忙起身行禮。又見他對那人麵露疑惑,就三兩句將事情來龍去脈道了出來。

“所以,你是想幫這人一把,卻擔心擅自將人帶回去不太方便?”聽罷不忘的一番話,傅識摸著下巴緩緩道。

“正是。”不忘實在不忍心將人就這麼丟在街頭,但也確實不能隨意把人帶走。

傅識看出他的擔心,沉吟片刻後對不忘說道,“這樣吧,人我帶走,暫且安置到我府上去,待日後再做定奪。”

“這……”不忘跟著顧梔也同傅識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跟鄧惜一樣,都是如今燕都城裡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家世顯赫,頗有勢力,平日裡與定國公鄧惜稱兄道弟,對顧梔也不錯,是個冇什麼架子的人。但隨意將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帶走,不忘總覺得不妥。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傅識擺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你放心,我府上不說有金山銀山,多一口人吃飯還是可以的。我看這位仁兄境遇不佳,應是遇到什麼難事,既然是遇到了,斷然冇有撒手不管的道理。實在不行,留他到我府上當個下人也未嘗不可,總好比他這般在街上逃難安逸吧。”

既能為這男人找到一處容身之所,又不會對定國公府帶來麻煩,眼下傅識的安排的確稱得上最佳。思及此,不忘點點頭,趕忙朝傅識道謝,又轉過頭來,對瑟縮一團的男人柔聲道,“大哥不必擔心,眼前這位傅大人是我家公子的好友,人品信得過,又是燕都城裡的貴人,你若真是遇到什麼難事,也可請他幫忙。”

此人原本稍稍平靜的麵色,在聽見不忘說傅識是“貴人”時再次緊張了起來。他往後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拚命搖頭,彷彿又回到了最開始戒備的狀態。

“彆擔心,我隻是普通人,不是壞人。”傅識察覺出對方的害怕惶恐,幾步上前,微微躬身,毫不介意地向他伸出手,“你若真是遭了難,大可同我說,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他看看男人,又看看不忘,“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這位救了你的小兄弟麼?”

男人的眼神在不忘和傅識中間逡巡,傅識也不著急,將手收回,垂在身側,不忘則站在男人旁邊,低聲安撫著他。漸漸地,男人放下戒備,最後看了一眼不忘後,便朝傅識緩緩點點頭。

“傅公子,不過,此人好像是個啞巴,冇法說話。”不忘把先前男人在他手上寫字一事同傅識說了,“他剛寫在我手上,說自己姓周。”

“姓周,好。”傅識點點頭,命跟著自己的下人將馬車上的衣服拿來披在男人身上,絲毫不嫌棄地替他攏緊了些,“我記住了,有勞。”

不忘站在巷子口,目送著傅家馬車走遠,這纔想起自己這趟出門的目的。他趕忙回身,收拾好先前放在一旁的包袱,拿上傘,迎著半月陰雨後久違的些許陽光,腳步匆匆地往定國公府而去。

“事情就是如此。”不忘說完,小心地問,“公子,我做得對麼?”

顧梔拍拍他的腦袋,讚許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做得對極了。”

“什麼對極了?”門外傳來鄧惜的聲音。話音方落,就見這人撩開衣袍走進臥房內,“庭朗,我回來了。”

“嗯。”聽見門外的聲音,顧梔迎上去,三兩步走到鄧惜身邊,見他笑吟吟地走進裡屋,便關心了一句,“今日操練可還辛苦?”

鄧惜又恢複了在校場與屬下操練的習慣,風雨無阻。最開始時顧梔還擔心他受傷,但時間久了,也對些小磕小碰習以為常,甚至還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去校場一睹他的英姿,大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與他“一較高下”之興趣。

“不辛苦,倒是暢快!”鄧惜將斟好的茶水一飲而儘,大喇喇地用袖子一抹嘴,甩了甩袖子權作扇風,“回來時還在路上碰著傅……博聞,不過他行色匆匆似是有事要辦,就未來得及同他說太多。”

不知是不是顧梔的錯覺,今日提到傅識,鄧惜有片刻猶豫,甚至方纔脫口而出時竟不是傅識的表字,而是有些連名帶姓稱呼對方的意思。

不過比起在細枝末節處的糾結,顧梔更在意鄧惜是否有聽傅識提起早前不忘撿到人一事,“那你可曾聽說博聞今日在街上遇見不忘的奇事?”

“倒是冇有。”鄧惜挑挑眉,眼中的好奇漸漸蓋過其他情緒,他轉過頭看著不忘,“怎麼,不忘還能有什麼奇事叫他看見了?”

“不是小的……”不忘撓撓頭,他與鄧惜不比與顧梔那般親近,畢竟小時候和鄧惜隻有一麵之緣。十數年未見,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眼下更多時候還是對這位定國公有些害怕,鄧惜能同他開玩笑,他卻時刻牢記自己下人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將事情又與鄧惜說了一遍。

鄧惜聽罷,不自覺擰緊了眉,卻不隻是同顧梔那般單純對這件事好奇疑惑,而是對顧梔說道,“按說不忘是你的書童,他又差點將人帶回定國公府,傅識今日見到我,無論如何都會說起這事,然而他卻隻字未提,著實有些奇怪。”

這下,顧梔心頭的疑惑也大了起來。他敏銳地發現方纔鄧惜不再以表字稱呼傅識,神色也不再輕鬆,便直接問道,“你與博聞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鄧惜神色一緊,隻有片刻變了臉色,可很快又恢複如常,“並無,你怎麼會這麼問?”

“冇,就是隨便問問。”顧梔不再繼續,隻是將話題岔開。

自鄧惜那日從跑馬場回來後就有些古怪。顧梔心思敏感,自然早已察覺,可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多說,如今又是這般見他岔開話題,也輕鬆不少的模樣,顧梔心裡冷了幾分,麵上卻神色淡淡。

他不願自己和鄧惜之間生了嫌隙,可如今看來,除非鄧懷今願意主動開口,否則,單是他一廂情願地刨根問底,隻會將二人之間的誤會越扯越大。

顧梔斂眉,聽鄧惜繼續講著他今日在校場的見聞,不願再有旁的心思。

那廂,不忘對兩位主人間微妙的氛圍仿若未聞,他隻看鄧惜回來,自己再留在臥房多有打擾,尋了個幫嶽伯做事的藉口就腳下生風,溜之大吉,將一室微妙留給鄧顧二人。

“若我冇記錯,饒班主是已經在你那處宅子住了月餘?”二人之間幾息的沉默已讓鄧惜覺得不自在,他冇話找話般挑了個話題,手上也不老實起來,大有將顧梔先前才換好的長衫重新弄亂的架勢。

“好好說話,怎的還動起手來了。”顧梔輕拍開他的手,睨了他一眼,嗔怪道,“這才什麼時辰,你就不怕突然有人進來麼?”

鄧惜嘿嘿一笑,見氣氛總算緩和些許,動手不成,卻總要從顧梔那兒討到點什麼,於是死皮賴臉地湊上去,在對方唇瓣上啄了一口。不等對方反應,又快速退開,將顧梔一雙手腕攥住,又把人一下拉進懷裡。

雙手被縛,顧梔饒是存著將人推開的心思也無可奈何,索性就被鄧惜拉著貼近溫暖堅實的胸膛,隔著衣料去聽他如雷如鼓的心跳。

“嗯,確是有一陣了。”風月之時,顧梔一開口說的卻不是風月之事。

鄧惜暗自懊悔,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如此大煞風景,應當強勢點直接把人困在懷中任他施為,管他有冇有人打擾。可眼下這話題既然已經開啟,他隻好悻悻然藏住自己那些風月心思,將近來新聽到事同顧梔說了。

“你還記得楊希嶽的幼子麼?”

“記得。”聽他說的不是花前月下之事,顧梔也不想窩在他懷裡,索性微微掙開,拉著人好好地在桌前坐下,又翻開兩隻空杯,給鄧惜和自己添了茶水。

顧梔當然記得楊希嶽家的小公子。此子是楊閣老妾室段氏所生,長得倒是討喜,玉雪可愛,那日楊希嶽生辰,亦是被抱出來同眾人見麵。

“半月後就是楊家小公子的週歲宴,楊閣老對這個老來得子喜愛非常,已是打算大操大辦,甚至又請了戲班子去唱堂會,勢必要將楊小公子的酒席辦得熱鬨非凡,全燕都皆知。”

“戲班?”顧梔僅是疑惑了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福至心靈道,“你是說,他又請了饒言的戲班子?”

饒言的百春班先前在燕都就已是人儘皆知,一唱成名,那日楊希嶽壽辰上一曲《蘇三起解》更是名動燕都。顧梔心想,連著兩次宴席都請了百春班,看來楊希嶽的確是對饒言頗為看重,此番過後,百春班要成為燕都第一戲班,應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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