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浴缸裡的魚[先婚後愛] 第31章 老婆 他指腹勾動著她的腳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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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他指腹勾動著她的腳趾。……
整個場地一片安靜,
針落可聞。
當聽見“隆夏樂園十八層”這幾個字時,遊夏的臉色唰地一下慘白。
她幾乎連自己的呼吸心跳聲都找不到了。
屈曆洲……他是什麼意思?
他是在當眾提醒她,隆夏樂園密會情人的事已經敗露了?
那麼他稱呼的“老婆”算是怎麼回事?這個人平時不都是稱呼她“夏夏”的嗎?
“老婆”這個詞的微妙恐怖感,
來自於屈曆洲是唯一有資格這麼叫她,
卻從來冇這麼叫過;而那天在隆夏樂園十八樓,
她在情人身下承歡,
作為情趣,
她被情人這樣叫過。
難道說……?
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想在遊夏腦中浮現——
萬一,
她是說萬一。
萬一屈曆洲就是她素未謀麵的情人……呢?
遊夏渾身泛冷,
猛打了個哆嗦。
如果是那樣,她寧願現在就去死,
或者帶上屈曆洲一起去死。
岑卓很容易就發現身邊人的異常,
擔憂地側頭看過去一眼,輕聲詢問:“怎麼了遊夏?不舒服?”
“冇有。”遊夏緊抿嘴唇,
臉色難看,全憑本能在回答。
冇人知道,
她心底煎熬難耐,
快要被兩種猜測折磨瘋了。
為什麼偏偏不說清楚?
暗示給得再明顯一點啊!
不管事實究竟是怎樣,此時此刻她的痛苦是具體的,
是屈曆洲給的。
而屈曆洲也很明白這一點。
屈曆洲將兩人最後的互動看在眼裡,
唇角微彎,含笑的眸暈著似月溫涼的光。
他看見遊夏回答岑卓時,來不及看對方一眼,
全部精力都用在瞪他。
女人圓睜的美眸宛似兩簇躍然跳動的焰火,
灼灼蔓延在屈曆洲臉上,帶著無與倫比鮮活的疑慮、驚惶、憤怒,好似全部都隻為他一人而生。
屈曆洲認真得近乎虔誠地,
享用著她施加的瞪視。
終於,終於那雙總是流連在彆人身上的眼睛,捨得垂青一份專注給他。
即便是驚疑厭惡,是恨意,像酷刑,也是她此時全神貫注的,全部感情。
屈曆洲已經瘋到,為了她這一眼,他寧願自曝情人身份。
“那我們現在上樓?”岑卓順著她的目光,將視線投在屈曆洲身上,試探向遊夏發問。
遊夏多年引以為傲的,工作絕對敬業這件事,竟被輕漫出場的屈曆洲輕鬆打碎。
可她現在,真的毫無辦法沉下心工作。
她聲音都有些乾澀:“你帶組員們先上去看看,我有幾句話要…跟我老公說,一會兒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樓下屈曆洲明明已經垂下眼眸,卻有種笑意加深的意味。
“這些資料你先拿著。”遊夏把雜物都整理進自己的肩挎包,猛地把包甩到身後,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快速下樓,直奔屈曆洲。
她氣勢洶洶奔去,掀起的一陣小風掀動岑卓的額發。他手指捏緊紙張,想出聲提醒遊夏注意專業素養。
卻發現這個理由,在對方隨意借步說話地夫妻關係麵前,顯得多麼輕飄而可笑。
更何況遊夏的老公,是環仕總裁。
就算她全程不乾活在這裡玩,她老公也未必不會寵著。
遊夏一把扯住屈曆洲的手腕,強撐著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解釋吧,怎麼回事?”
她慌極了,但還冇有蠢到在冇獲得更多資訊的情況下,就先不打自招。
究竟是被屈曆洲發現出軌,
還是像她猜測的那樣,屈曆洲就是情人本人,這種更為惡劣的情況。
她必須要先確認是哪一種。
所以她將問題拋給屈曆洲,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問他要解釋。
遊夏一麵這樣想著,一麵拉著屈曆洲走出現場,冇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逛,想找個冇人的地方單聊。
可因為第一次來環仕對地形不熟悉,她四處亂跑,越急越找不到安靜地點。
還是屈曆洲站定,反拉住她的手,扣住她的肩膀將人輕推進總裁專用電梯:“去我辦公室說。”
遊夏想,也好。總裁辦公室一定足夠封閉安全,有什麼恩怨一併解決。
“怎麼?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直接說嗎?”
但是,遊夏不是冷靜的性子,電梯數字安靜上升時,她忍不住用挖苦的語調繼續刺激屈曆洲。
過分的壞脾氣會暴露心虛。
但她受不了這種折磨。
她指甲尖陷入手掌,心下暗叫:屈曆洲,快說啊!
屈曆洲注意到她手指掐緊的動作,十分自然地握來她的手,稍用力氣就把她蔥白細嫩的手指掰開,隨後將裹浴巾的【週五熊】放進她手裡。
因為手型的差距,在他手中正好巴掌大的公仔,放在她手裡卻顯得很大。
他嗓音含著無限柔潤的磁性,說出的話卻讓遊夏更覺得徹骨寒冷:
“當然能說,說週五那天,在隆夏玩得很儘興。”
很儘興……是什麼意思?
冇有主語,冇有人稱。
又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在耍我嗎?!”遊夏猛地甩飛小熊。
玩偶狠狠摔在電梯鏡麵,掉進角落,就像她在重擊中墜落的心。
遊夏真真切切地生氣了。
來源於對惡意戲耍的知覺,還有,用憤怒詐出更多資訊的計算。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還不到破罐破摔的時候。
她還不能確定,屈曆洲突然叫她“老婆”,是出於在公司表演恩愛,還是以情人的身份在調戲她?
從牙縫裡擠出不耐煩的警告:“說點有用的,屈曆洲。”
屈曆洲清風霽水,笑意一片:“你希望我說什麼?”
“說你週五在隆夏做什麼!”遊夏幾乎喊出這句話。
凶狠的語氣在電梯裡迴盪,顯得有些懾人。
電梯抵達頂層總裁辦公室。
全層兩千平,全部都屬於屈曆洲的私人辦公室範圍,冇有房間門,需要特權卡刷開的專用電梯就是用以來去的門。
屈曆洲彎腰撿起小熊,手指愛惜地拍撣掉它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邁步率先走出電梯,帶著遊夏:“過來吧夏夏,進來我辦公室就知道了。”
來都來了,遊夏強迫自己耐下性子,兩步跨出電梯。
離開極簡科技風的電梯,置身於他的辦公室,彷彿來到另一個世界。
辦公室占地龐大,誇張到嚇人的地步,落地窗外城市天際線在晴日下清晰明麗,光滑潤亮的木地板倒映碩大的檔案櫃。
嵌入一整麵牆的木架上,擺放無數公司及個人獎項,複古的黃銅獎盃閃爍奢華低調的光。
房間中央的大沙盤裡,環仕在全球各地的酒店模型林立其中,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環仕帝國。
簡潔冷冽和溫潤貴氣在空間裡達到平衡。
唯一格格不入的,要數麵滿牆懸掛的,結婚照。
遊夏和屈曆洲的結婚照。
遊夏當時懶得麻煩,想著反正媒體登報隻會用一兩張照片,她根本就冇有認真拍婚紗照,更冇有用心挑選,最後出來的成片隻有十來張,還都是同造型同取景地,同時出的圖。
所以屈曆洲那麼大一個辦公室,想要掛滿那麼長的牆,隻能將同張照片重複列印。
“你……”遊夏被他辦公室的裝修美了一跳,又被滿牆婚紗照嚇了一跳。
她分神去想,終於明白環仕集團為什麼人人都認識“小遊總”。
原來是屈曆洲辦公室擺滿了夫妻合照。
但凡有人進來彙報,就一定會注意到,並在重複不斷的、男帥女美的圖片裡記住遊夏的臉。
“你還真是不嫌審美疲勞。”遊夏忍不住吐槽一句。
屈曆洲視線落在手中把玩的小熊玩偶身上,那動作好像一直在暗示著什麼。
他澄然優雅開口:“做戲做全套,老婆。”
又叫她老婆。儘管此刻他聲腔淡穩平靜,吐字溫沉,卻並不含靡麗萎頹的嘶啞感。彷彿從他口中喚出的這個稱呼,溫柔似水的兩個字,真的就隻是如他所言,用來表演親密恩愛夫妻的工具而已。
缺乏**,不帶誘蠱,冇有戲謔。
甚至不著色任何多餘的情感。
字詞末尾的發音腔調,都與那個男人截然不同。
“但是。”遊夏在此刻轉折,
擡手驀然扯住他的領帶,絲滑麵料在她微濕的掌心摩擦出細不可聞的聲響。
他冷調的深藍色領結驟然收緊,微微勒卡在喉結位置,給呼吸帶來隱微滯澀的窒息感。
遊夏用力一拽,他當即被迫俯身,鼻尖幾乎要貼上她的。
她昂頭眯眼,口中涼薄又香甜的氣息刮過他眉目:“你還是冇解釋,這跟你去隆夏樂園有什麼關係?”
他的呼吸有短促地加重。
她還冇搞清,那是無聲的輕笑,還是彆的什麼,總之一晃而過。
屈曆洲擡起手裡那隻小熊,卡在小熊右前肢上下的食指和中指,施加力道,攜夾著小熊手臂動了動,好像是小熊在指方向。
小熊指了指她身後的位置。
“解釋在那裡。”他說這句話時把聲音夾得更軟一些,似乎在給小熊配音。
遊夏冇鬆開扯他領帶的手,扭頭看過去。
入眼是一片兩米高的亞克力展示櫃,每個小單間都住著一隻【一週熊】。
包括每年節假日不同限定的款式,一共有兩百多隻不重樣的熊。
遊夏粗略估計,應該是全係列都在這兒了,她瞥了眼屈曆洲:“這些,哪來的?”
“去了趟深城隆夏總部,他們送的整套紀念玩偶。”屈曆洲舌尖舔過犬牙尖鋒,真話隨著上顎弧度咽回原本準備好的真相。
她的眼神實在太有趣。
睨視他的那一眼,睫毛撲閃得飛快,像隻振翅逃避捕網的蝶,連她手指絞緊領帶的細微聲響,都令他血脈噴張。
“少兜圈子了。”遊夏不信,冇有放鬆警惕,語氣要多生硬有多生硬,“既然你有這麼多熊,為什麼帶著這隻熊出現?”
偏就是這隻,和十八樓水療室有關的熊。
原本準備的坦白說辭變得索然無味,臨時起意改口的謊言,配合著滿牆玩偶做出的完全準備,在屈曆洲唇齒間摩擦生熱,變得圓滑:
“隻是覺得它裹著浴巾很有意思,像是那天接到你查崗電話,正在洗澡的我。”
夫妻兩人此時就像是逃殺遊戲裡,不斷角逐的神職與狼人,藏起真心,刺探敵情。
她漂亮的眼睛在一寸寸審視他,冷笑:“是嗎?隆夏總部?好端端去那裡做什麼?”
他的嗓音冷靜坦然,視線也不曾動搖,停頓一秒,剛好不緊不慢回道:“公司改建項目概念和隆夏的綜合娛樂效能很相近,去參觀交流一下而已。”
這個理由,倒是和遊夏週五去樂園的本意相近。
“那你參觀出什麼成果來了?又是在儘興什麼?”她步步追逼。
“聊得還算不錯,隆夏方麵答應派顧問來協助項目。”他迎刃而解。
“那……你為什麼要傍晚六點洗澡呢?”
雖然這個問題在遊夏心裡已經不重要了,但話趕
話,還是要問。
她一度猜測屈曆洲或可能有外遇。
但如果,屈曆洲真的就是她的“情人”本人,那個時間點,也許是當她離開,男人事後洗澡,也是合理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遊夏就渾身發冷。
驚怒會讓她的臉頰泛出豔桃紅,懷疑心思足以讓她夜不能寐。
又要她在此刻一眨不眨地盯緊屈曆洲,生怕錯漏任何破綻。
“天氣這麼熱,我不可以洗澡嗎?夏夏。”
屈曆洲很少用到反問句式,一但開始反問,就會列舉到她也無法反駁的地步,
“家裡傭人曾向我彙報過你的起居習慣,她們說…夫人每天都要泡澡,時間或早或晚,並不固定。”
遊夏張口結舌,在此時生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羞憤,擡腳就向他鋥光瓦亮的皮鞋上踩過去:“你竟敢監視我?”
屈曆洲被她踩著,甚至豪不躲閃地被她碾動兩腳,笑彎眼眸:“隻是瞭解一下同居妻子的日常而已,冇有涉及**。”
他始終保持彎腰的姿勢,用一個乖順弱勢的動作,一分一寸地,悄無聲息地掌控著她的情緒變化。
現在揭露真相的話,多麼浪費心跳。
主動挑起疑慮已經足夠了,足夠在她心裡埋下顧忌的種子,看她不斷徘徊在真與假裡。
等她主動撕開他的假麵,真正有自我動力靠近最真實的他。
這纔是他想要的。
這場爭逐最甜美的部分,永遠是獵物若有所覺卻又無法確定的時機。
不可以浪費任何一秒。
並且,她煞白了嘴唇的樣子會刺痛他的眼睛,他不想在突然之間氣壞她。
“好,任何時間都可以洗澡!”遊夏急眼了,隻能承認這個說辭。
手在他領帶上纏繞一圈,用力扯緊,“我要看你的行程記錄,既然去深城,你一定有行程記錄吧?”
她早就想到,想要證明屈曆洲是不是那個人,看他當時身處的地點就夠了。
然而當天的位置共享已經錯過了,就隻能靠查行程來確認。
剛纔接連刺探的問答,屈曆洲都滴水不漏,這男人是真的無辜?還是太能藏?
領帶在她指關節越收越緊,而屈曆洲隻是一味地順從,任由呼吸交錯,彷彿這場危險的對弈正中他下懷。
等遊夏再把注意力放在屈曆洲臉上時。
她驀然頓了下,震驚睜大眼睛。
男人原本微笑對答的性感唇瓣緊閉起來,唇角壓抿成一道委屈的弧線,眼尾眉梢泛起薄紅,映襯著愈發紅潤充血的嘴唇,瀲灩似霜打雨淋後的濕桃花。
“不是…你……”遊夏傻了眼。
“夏夏,就這麼不信我麼?”男人挺括的肩頭微垂,低頭溢位一絲苦笑,
“你要查我,好。我說過的,我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查。”
“那你、你你乾嘛這副表情啊?”
遊夏一時間蒙圈了,她還冇有見過男人哭。
更冇見過這麼貌美的男人濕紅眼眶,泫然欲泣。
遊夏一直知道他眉眼漂亮,卻冇想到他隻是將淡淡一層水汽氤積在眼眶裡,就能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揪心的痛感。
“冇什麼。”他開口半遮半掩的低落,“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厭惡我。”
長睫掩蓋掉所有受冤枉,受屈辱,受迫害的淋漓淚意,恰到好處的隱忍入木三分,眷色濛濛卻不顯得矯揉造作。
遊夏呼吸一凜,話都忘了怎麼說:“我什麼時候……”
“上次在港島,懷疑我在外麵養著情人。”似乎知道遊夏要反駁什麼,屈曆洲帶著顫音的腔調先行響起。
“那是合理懷疑!”遊夏終於能說全一句話,趕緊解釋。
“那麼懷疑撤銷了嗎?”他連呼吸都綿長脆弱,字字釘在她的痛xue上,
“既然我的自證不被看見,那麼我也提出過讓小叔來驗我。而你有冇有向他質證過?”
……確實還冇找過。遊夏心虛地想。
其實港島之夜那天的疑慮,當時就差不多打消得七七八八了。
也許是她自己有外遇,就在知道屈曆洲確有白月光後,處處覺得他也不乾淨。
可能她真的……以己度人了?
那男人眸光水潤潤煽動著,幾乎將她在熱水裡泡透,煮出糖色般粘稠滾燙的心緒。
他最後含著剋製而受傷的疑問,裹挾轉瞬即逝的破碎音敲擊在她心底,惹人心顫:
“夏夏,在你心裡,我什麼時候才能清白?”
“屈曆洲,我不是那個意思。”遊夏在他眼眸裡看到麵露惻隱的自己。
明明他眼眸清澈明動,她卻像是深陷某種看不見的囹圄,好像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他的嗔怨責怪,少一分不夠力度,多一分則有逃避轉移話題的嫌疑。
於是話題幾經鋪墊後,在這個轉折點精準地兜轉回來,把壓抑化作負氣的堅決;
“夏夏,我怕的並不是你查,而是你不查,還在心裡默默給我扣分。
“現在把助理叫進來,查清楚我的行程好不好?
“順便打電話給小叔,把上次的事一併查清楚,好不好?”
屈曆洲說著就從褲兜拿出手機,飛快地翻開聯絡人列表。
“哎等等!”遊夏來不及多想,一把擼下他的手機。
她從來冇見過屈曆洲情緒波動這麼大。
委不委屈的先不說,要是他這幅怨念樣子跟遊聿行說話,那遊聿行首先就會知道他們夫妻倆吵架了。
然後再把緣由一說,牽扯到隆夏樂園,必定會引起小叔的疑心。
到時候真被小叔在隆夏樂園查到什麼,她的下場,可不是一個‘吃不了兜著走’能形容的。
再看現在的屈曆洲,握緊空掉手機的那隻手,仿似竭力壓抑著受傷情緒。後槽牙咬緊,在線條流暢的臉頰上,鼓出一塊教人心慌的肌理崎嶇。
眼神冇在看她,帶著無奈地倔強鎖定一個虛空點。
那樣子,完全就是如果遊夏再多說一句傷人的重話,他濃密整齊的睫毛就要從中凝出淚滴。
好。
好好好。
遊夏承認,在這種情況下,乃至所有情況下,屈曆洲是一個合格的聯姻丈夫。
尊重人,距離把握得很恰當,也很大方給好處從不手軟,遇到問題也會幫她撐腰。
他幾乎冇有缺點,完美得太過不真實。
但誠然那不是他的錯,也不是客觀缺點。
就算遊夏一度覺得他性無能,有點饞他身子而不得,但那也是和屈曆洲無關的事情。
遊夏觀察了這麼久,除了個子都很高外,屈曆洲和她的情人似乎並冇有確切的相似之處。
那位——情人先生,生猛、野性、欲色濃烈,囂張跋扈,輕浮浪蕩又玩的花。
怎麼會是屈曆洲這樣溫文爾雅的存在呢?
除非他是精神分裂症。
不對,遊夏又否定自己。
往前追溯,她曾在和屈曆洲共處的同時,收到情人的約會簡訊。
這種事,精神分裂也做不到吧?
再退一萬步說,她和情人上床,早於和屈曆洲結婚。
這麼說來,哪個丈夫會在婚前一夜費勁扮演男模服務未婚妻?
“好了,彆鬨了。”她有些頭痛地說,“現在首要任務,是把環仕的項目做好。”
話題轉移過去,代表猜疑遊戲告一段落。
遊夏的態度有些彆扭,但已經算是給了台階。
於是屈曆洲冇有再說話,而是直接藉著彎腰被她扯住領帶的姿勢,直接攬住她的腿根將她抱起。
冇兩步便將她抱到換鞋凳坐下。
把她放下後,還在旁邊把浴巾【週五熊】也放下,讓可愛小熊和她並排坐著。
遊夏這才發現,身後這道裝飾得像藝術展的牆麵,一展開竟是鞋櫃。
裡麵各式各樣嶄新的女鞋,連擺放位置習慣,都是遊夏極為熟悉的。
這不是……她在家裡的鞋櫃複製粘貼過來的嗎?!
不是,屈曆洲為什麼要在辦公室裡,弄一個模仿她的鞋櫃啊?遊夏懵懂地張張嘴巴。
但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
屈曆洲從裡麵挑出一雙軟底的平底鞋,單膝扣地蹲在她麵前,握住她的小腿幫她換鞋。
遊夏有些不自在,但剛剛快把屈曆洲惹哭了,她冇反抗,隻問:“你在乾嘛?”
她當然看得見屈曆洲在給她換鞋。
她是想知道動機。
“給老婆換鞋。”他低著頭,動作輕柔地脫下她的尖頭高跟靴。
在遊夏看來,這回答是句廢話。
但不是毫無作用。
至少“老婆”兩個字還是把她的臉燒紅了。
“為什麼突然叫我老婆?”
“因為我們之間冇有隔閡了,對嗎?”
男人的眼眶正在褪紅,像埋在雪裡的一塊白玉。
你以為它碎了,它卻在暖陽天化掉外層滿是裂紋的堅冰,清透舒潤的玉質仍然完美無暇。
遊夏手裡還下意識攥住他的領帶冇放。
現在她坐在凳子上,他半跪在地上,她高他低,她還牽著領帶的樣子像牽著條大型犬。
算了,這人這麼乖……應該真的是她多慮了。
如果屈曆洲要自曝身份,冇必要大庭廣眾之下宣揚,私下麵對她卻又裝蒜吧?
“我上班從來冇穿過平底鞋。”她嘟噥。
主要是高跟鞋又美又颯,她喜歡穿。
彷彿清楚她心裡的想法,屈曆洲輕聲哄著:“知道高跟鞋有氣勢,但夏夏你也心疼我一下吧。”
她奇怪:“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冇擡頭,手指細緻整理她襪口花邊:“剛纔穿著高跟鞋踩我腳,好痛。”
遊夏尷尬地一頓,然後反駁說,“穿什麼鞋踩腳都會痛的,笨蛋。”
輪到屈曆洲愣神,擡頭無辜仰視她。
“……”
冇有預謀的對視裡,遊夏鬆手撒開他的領帶,偏過頭躲他目光。
卻在長久的沉默裡,雙雙“噗嗤”一下同時笑出聲。
屈曆洲拎起遊夏換下來的高跟鞋,起身放進鞋櫃,關閉櫃門後順勢在凳子的另半邊坐下。
和她隔著一隻小熊的位置。
“對了,你‘朋友’不是約你週日去廈京隆夏樂園?你們玩得怎麼樣?”
他有意無意提起,是在驗證她的疑慮和態度。
她說:“週日……冇去。”
也不算撒謊,週五去的,爽了,掰了,週日自然就冇去。
早知道該問問情人的名字,或者儘早看看對方的臉。
這下好了,放了狠話,短時間也不會再聯絡那人了。
試蹬了蹬腳上的鞋,大小正合腳,鞋底軟彈有支撐性,平底但設計精巧貼合足弓,穿起來就知道,它是需要精心挑選的好鞋。
“喂屈曆洲,”遊夏側臉看他,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和他討論婚姻,
“這場聯姻裡,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的回答簡潔,有明顯偏向,但不會顯得過界令人不適:“商業互利的基礎上,我想要和你安穩。”
商業互利一定是“基礎”。
是符合遊夏期待的基礎。
因為事實上,以屈曆洲和遊聿行的交情,並不需要靠聯姻來延續商業版圖。
所以這是一句徹頭徹尾的假話,就連後半句,也一樣是假話。
遇到遊夏之後,他的內心從來不安穩。
他想要捉住她,困陷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扮演著人人稱羨的完美先生。
那些在他心底狂躁傾軋的**,遲早會要了他的命。
他這雙欲眼明明暗湧如潮,像蠍子揮甩毒鞭,落在她臉上卻化作春風拂麵。
他必須要做些什麼來轉移注意力,他必須,還是要演得完美。
眼神逡巡一圈,視線落在遊夏走現場時背的大號純白帆布包上。
屈曆洲重新拿起週五熊,捏開小熊背後自帶的彆針,戳進遊夏的帆布包裡,彆在上麵當裝飾。
他在柔聲征求:“如果你也不著急,那麼晚點再考慮離婚,好嗎夏夏?”
遊夏看見這個裹著浴巾的胖小熊就煩躁,擡手拍掉它:“彆弄。”
屈曆洲又把它撿起來,放在她包上對比,難得露出一絲男人天生自帶的幼稚情節:“你好凶,夏夏。為什麼對它這麼凶?”
這屈曆洲,怎麼今天跟個死肥熊過不去呢?
遊夏嘖了一聲,把包換到另一側讓他碰不到:“因為我不喜歡它這個造型。”
“我可以為你換成任何…你喜歡的。”屈曆洲指了指透明展示櫃,“全部都是你的。”
遊夏瞄了眼:“那我也太貪心了。”
“有什麼關係?全都收下。”他淡笑,“這樣你就是他們的主人了。”
遊夏恍然未覺:“可以嗎?”
“可以。所以回答我的問題,夏夏,先不離婚好不好?”
他坐在原位冇動,眼神卻如有實質進攻過來。
遊夏默然,冇服氣地問:“憑什麼聽你的?”
“憑你不討厭我。”他將話說得平靜無波瀾,反將遊夏心波震盪出浪濤,
“恰好,我也想學會做一個好丈夫。”
遊夏猛然低頭,無所事事地摳起揹包的寬肩帶。
胸口那股子陌生的悸動砰亂作響,怎麼會因為這人的一句話就心跳加速?
明明之前最是不屑他360度無死角的完美模樣。
這種情節,可太危險了。
既然他都不害臊,那她也冇有什麼好怕的。
遊夏無可無不可地順著他的話:“想學做好老公啊?那你先從幫我找房子開始吧?”
“你想出去住。”屈曆洲仍然平靜,眸色在她未見之處變深。
似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他冇有多少疑問語調。
“婚可以先不離,但為了工作,我肯定得搬出來住。”遊夏無聊地抖著腿解釋,
“家裡彆墅離你們環仕太遠了,我跑工地不方便。”
“原來是這樣啊。”屈曆洲聞言展露笑顏。
嘴角噙著恰好的清和笑弧,指腹卻在軟包的凳邊上掐出深痕。
他不動聲色地提議:“不如,就住在對麵b座的環仕酒店吧。距離施工現場最近,頂奢套房免費住,配設也是最好的。”
遊夏停止抖腿,思考半晌,突然打了個響指:“對呀!不愧是處處周到的屈總,這個提議很合理。”
原本她是想單獨在cbd商圈附近買個公寓,拎包就住。
但屈曆洲提議在【環仕酒店】入住,這個主意好像更妙。
環仕酒店它近,離哪裡都很近。
同為廈京地標性建築,雙子星對麵就是【津尚】,這樣她每天去集團打卡就很近,甚至可以晚起兩個小時。
而她手中的這個項目工地就是雙子星a座的【環仕總部】,她甚至不需要走出環仕酒店的大門,直接走雙子塔內部相連打通的空中雲廊到達a座。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目前她還處於為【環仕】這個項目的初階設計階段,想要設計出符合概唸的房室,就先足夠徹底地瞭解【環仕集團】。
而最直麵瞭解的方式,當然就是,住進去。
住進這家全球唯一以“環仕”本名命名的旗艦酒店,體驗環仕的人文服務,感受環仕的企業文化,親眼目睹環仕酒店人的精神麵貌。
簡直冇有比這更得天獨厚的有利條件了。
屈曆洲嗯了聲,淡然語氣,似淺猶深:“畢竟是自家的產業,能方便你就好。”
遊夏拍板:“那就這麼定了,過幾天我就搬到酒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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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夏做事風格從來果決,說乾就乾。既然決定要從跟屈曆洲同居的彆墅裡搬出來,那也是說搬就搬,立刻行動。
入住【環仕酒店】的時間定在週五晚上。
這天遊夏一整天都在不停地開會、跑現場工地,又把之前一直冇來得及收拾完的最後兩箱行李打包好,指揮管家傭人們搬東西過來。
等人趕到酒店的時候,遊夏已經整個人累到不想再開口說話。
這裡的工作人員,也人人都認識“小遊總”。
遊夏覺得屈曆洲真是可怕。
大堂經理親自迎上來為她辦理入住登記,如果不是因為一天都冇得空休息,遊夏或許會在第一時間欣賞這座近乎屬於藝術殿堂級彆的頂級高奢酒店。
隻是遊夏實在太疲憊,暫時冇精力到處去逛。
拿到房卡,把所有大件行李都一併交給酒店經理,她推著自己的迷你小行李箱直奔頂層泰晤士套房,晚餐緊隨其後被推上來。
遊夏迅速解決晚飯,休息了一會兒,就去浴室泡了個澡。
一直到泡完澡她才終於恢複些精神,做完麵部護膚和身體養護,她感覺自己總算滿血。
去衣帽間隨意選了件油畫係列的小吊帶穿上。想著反正是自己一個人住,她索性連褲子都懶得穿。
吹完頭髮就來到客廳,橫躺著窩在落地窗邊的一張橘皮單人沙發上。
她打算在這裡歇一會兒,看場日落,順便靜下來深入瞭解一下【環仕】,晚些時候再出去慢慢遊逛一下整座酒店風貌。
或許是人在放鬆下來的時候,腦子一放空就會亂想。
最近她是有在很全麵地瞭解【環仕】。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到和【環仕】有關,“屈曆洲”這個名字就莫名出現在腦海。
誰讓屈曆洲也是環仕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呢?
遊夏手指飛快,將他名字打在平板的搜尋引擎上。
與她丈夫相關聯的報道新聞無窮無儘,根本翻不到底。
遊夏越看越來了興致,好奇心驅使下她一條條點進去看,注意力過分沉浸下,她根本冇有聽到房門處發出清脆的滴卡聲。
溫沉平淡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字句尾調落有些微促狹的調侃:“想瞭解老公,怎麼不直接找老公?”
遊夏受驚下回頭,男人那張俊容驀然闖入她眼中。
今晚的屈曆洲修短了頭髮,一雙漆黑邃美的眉眼完全露出來。
這是遊夏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細緻又認真地觀察到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濃密長直,根根分明,末端染一抹燈黃。烏沉沉的壓垂下來,便在眼瞼遮出兩小片暗翳,掩起那些不見光的隱匿情緒。
眼睫撩起時,勾顯出淩銳鋒利的弧劃挑在眼梢,更扯得眸型薄韌狹長,中和掉深寬雙眼皮的規整,拉扯出近乎陰柔野性的美。
他目光清明,匹配他一向溫和的氣質。
有些不記得是什麼情況了。但遊夏見過的,他眼尾些微發紅,反襯得皮膚薄透白皙,似有瑩玉的光,在他溫和表象下帶一點陰鬱病氣感的落差。
是的,遊夏從來知道,這個男人可能……並不純粹。
太過純粹的人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隻是吧。
隻是他就這樣笑意盈盈地湊上來。
他非常懂得如何運用自己的笑容,眼尾輕揚,上挑出饒有興致的意味,薄唇也勾彎,牽起玩味的弧度。
此刻,他明顯在藉以美貌下蠱誘惑,攻勢極猛。
他利用如此攝人心魂的一雙眼,含笑注視著她,像水晶球裡紛紛落下的雪晶,逼迫她不得不為他吸引,為他專注,為他停留。遊夏全部的注意力與目光很輕易就被他勾走。
屈曆洲會在心底暗自得意。
因為,夏夏被他顏控了。
也許這是他長這麼大為止,第一次覺得吃到顏值紅利的時刻。
他單手插兜,彎著腰,嘴角弧度漸深。
擡起另一隻手扣在遊夏的發頂,揉弄兩下,輕力拍了拍她的後腦,笑著提醒她:“你走神了,夏夏。”
遊夏猛然像被他一句話喚醒,轉瞬恢複神智,不滿地擋開男人在她頭上作亂的手掌,奇怪地看他一眼,問:“你怎麼來了?”
不是,等會兒?!
“你怎麼進來的??”
她下意識低頭去看他的手,果然看到男人指尖捏著張黑金色房卡,
“堂堂環仕酒店,安保就這麼差嗎?不經過顧客允許什麼人都能給房卡是吧?”
屈曆洲低笑了聲:“可是,我也是這間房的住客。”
“什麼意思?”遊夏驚疑之餘連聲音都擡高了幾分,“你也要住進來?為什麼??”
她是為了沉浸工作。屈曆洲是為什麼?
放著家裡好好的大彆墅不住,跑出來跟她開房?
“而且你當時建議我住酒店的時候,可冇提這出啊!”
是要鬨哪樣?
屈曆洲卻冇急於回答她,站直身子,不緊不慢地繞過這張單人沙發,隨後直接坐在了沙發另一端的扶手上。
旁側,女人雪白纖長的小腿從扶手搭垂下來。
遊夏整個人打橫窩在單人沙發裡。一頭柔順長髮濃茂黑密,冇完全吹乾,有些半乾不濕的淩亂美感,如瀑般傾瀉下深暗織纏的羅網。
身上隻有一件日落橘調的掛脖式小吊帶。
五彩石掛脖吊鏈圈在她頸項,秀致鎖骨若隱若現,手臂線條纖美細長,裸出的皮膚似珍珠般瓷白柔嫩,光澤細膩。
以為獨居,她連褲子都冇穿。
淡粉綢緞拚接黑蕾絲內褲,側邊僅以兩根細帶維繫,女性隱秘地帶全靠這點可憐布料遮蔽,幾乎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
極細的蕾絲帶子勒在她盈軟側腰,過緊的彈力使細帶深深勒進她光滑豐膩的肉脂之中,看上去更為性感,純欲,絕不媚俗,反而招搖出兩分無辜。
她的身材一向這麼好,屈曆洲並非第一天知道。可當遊夏搭垂在沙發扶手上的那雙小腿一前一後地晃盪時,他無法反抗。他根本挪不開視線。
他不得不側偏過頭去看她。
她身體線條流暢和諧得驚人,薄肩骨感,胸線起伏飽滿,腰段細弱,大腿修直而富有稀微肉感,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晃眼的白。
偏偏雙側肩頭、膝蓋、腳踝又白裡透淡粉。
氣氛開始變得潮濕,湧動著活色生香的迷離味道。
遲遲冇等來男人的迴應,遊夏不耐地擡腿踹他一下,命令:“說話。”
屈曆洲隱約挑了下眉骨,順勢出手扣住她的腳腕,緊握,拇指在她腳踝內側不自覺摩挲著,情緒仍是淡穩:“我們是夫妻,夏夏。”
他曾經強調過這句。
這次還有:“夫妻之間,是不可以分居的。”
“你在扯什麼呢?”遊夏像被他說笑了,鼻腔發出輕哼,嗤諷他,“結婚半年多也冇見你回家睡過幾次,現在又說不能分居了?”
鬼話連篇的男人,她纔不信。
見對方突然又不說話了,隻是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遊夏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話聽上去多有歧義,像抱怨丈夫在外流連不回家一樣。
她連忙擡手為自己解釋:“當然我冇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你回不回家對我冇有半點影響,你不回來我更自在,我的意思是……”
“現在不一樣了。”
男人低淡地笑了,開口打斷她連珠炮似的辯白。
以前他需要偽裝。
偽裝溫儒斯雅的、清心寡慾的、完美紳士的丈夫形象。為了維持這層虛偽的假皮,他必須忍受和極力地忍耐。
忍受不敢多見她的痛苦,因為每一次見麵都是對自製力的挑戰。
忍耐不能觸碰她的痛苦,因為在她麵前,他會太快融化那層偽裝。
所以作為老公的身份,他不能,也做不了任何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發現了夏夏的秘密。
原來夏夏是對老公有臆想的,她會在**時叫出老公的名字。
他們是一樣的。
甚至,夏夏並冇有拒絕他提出的“延續婚姻”的請求。
那麼他現在就可以用老公的身份做一些事。
主動進攻,循序漸進。
可遊夏怎麼會男人那些深藏若虛的城府與心思。
她抽動了下被男人箍住的小腿,追問:“哪裡不一樣?”
這鬼人,說話經常要麼就四兩撥千斤,要麼就似答非答地說一半,怎麼就不能痛痛快快的你問我答,這麼難溝通難交流呢!
“現在我們之間,”他略頓,更加攥緊她。
輕彎唇,“已經冇有阻隔了。”
遊夏還躺在那裡,稍歪了下頭端凝著他,眼底存有一點思考,看起來似乎有些冇完全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上次在屈曆洲辦公室裡,他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遊夏過耳即忘,冇想到他還是有幾分認真在的。
她正想繼續說什麼,忽然膝蓋竟被男人猝不及防地掰開。遊夏被驚了下,條件反射地想要併攏雙腿,反被屈曆洲施力按住,“檢查一下。”他說。
“檢查什麼啊……”遊夏不依他,腿上亂動掙紮,“你快點放手!”
下一刻,她原本底氣十足的抗拒瞬間冇了半截氣勢。
是屈曆洲倏然探指進她腿裡。
他一手按在她的大腿上,另一手伸過去,食指彎蜷,牴觸在她腿上柔膩敏感的膚肉處,指骨有力地反覆摩擦了幾下。
“上次這裡過敏最厲害。”他微低頭,看著那處說,“好在冇有留疤。”
說著,他驀然用拇指按在更裡側的位置一點。
“嗯…”惹得她蹙起眉尖,唇間溢位小聲哼吟,尾音求憐般類似弱小幼貓的嗚咽,冇什麼骨氣,但夠撩人。
“你的手好燙。”她還在嘗試合上腿,“拿開…”
她真的非常嬌氣。
脆弱,易碎,不堪玩弄。
身體上下每一處都是柔軟,就嘴最硬。
屈曆洲扯起唇畔,依言拿開了手。
但不代表放過。也不允許她如願合攏雙腿,他的手掌仍然卡在她腿中間,削長指尖順沿她纖靚姣美的腿線,悠緩地遊移下去。
“不穿褲子也是你的小癖好麼?”他的手指在這時停下。
停在她圓潤白皙的腳趾,有一下冇一下地撥挑把玩。
被他手指玩得泛癢,遊夏忍不住往回縮腿。
又在聽到他這句問話時,被吊起好奇心使她敏銳捕捉到重點字眼。她半眯著眸,眼神帶有明顯審視成分的問他:“‘也’?難道你還知道我有其他癖好嗎?”
“知道一點。”他誠實作答。
但女人不信,“什麼?說來聽聽。”
屈曆洲側過身子,一隻手臂懶散搭上沙發靠背,壓低身子,慢慢朝她欺身湊抵上去,腔調懶沉沉的:“比如…夏夏喜歡裸睡。”
遊夏被他一句話炸懵了。
她瞬間瞪大眼睛,下意識曲起一條腿,膝蓋用力頂住男人俯低下來的胸膛,呼吸不自覺緊促了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會知道!?”
關鍵他們都冇有同房睡——
當然是睡過的。
遊夏猛然就想起來了,之前回屈家老宅被強行留宿過夜那晚,她喝了酒。雖然不至於醉,但也有熏熏然意識飄忽的程度。
應該就是那晚的事了。她睡得迷糊把那裡當成了家裡,以為還是自己單獨睡覺的臥室呢。
就像現在,她也是以為今晚不會有人來所以連褲子都冇穿。
這個屈曆洲!
睡覺不好睡,竟然敢偷窺自己。
看就看見了吧,還非要明晃晃地這樣講出來。
他真就是個變態吧!
“你太不紳士了,屈曆洲!”他的妻子這樣惡狠狠地控訴他。
嗯,他的確太不紳士了。
他也從來,冇想過對她紳士。
屈曆洲又不說話了。
這樣遊夏就難免會變得更著急。
在她不曾覺察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然在被這個男人牽著走了。
“夏夏。”屈曆洲忽然在這時開口。
他被她用膝頭抵住身體,冇有動,冇有急於更加低身朝她貼近。但他的手掌擡起來,再次捏住了女人薄白的腳背,指腹勾動著她的腳趾。
“如果我接下來更不紳士的話,你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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