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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75章 真心換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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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雲子的虛影盤膝浮在半空,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雲氣,麵容含笑,親和力渾然天成。四名長老見狀,心頭齊齊一動——瞬間明白了秦浩軒那股莫名的底氣從何而來,隻是疑惑更甚:眼下三名紫種正處於爭奪關鍵期,堂主為何獨獨對這弱種青眼有加?

短暫的沉默裡,許長老最先反應過來,眼中精光一閃:“是了!”他壓低聲音,指尖點了點桌麵,“古堂主這是繞路走秦浩軒的路子,要拉攏徐羽啊!”

其餘三人一愣,隨即恍然。徐羽那株無上紫種,性子烈得像淬了火,多少人想拉攏都碰了釘子,偏生她對秦浩軒言聽計從,這便是最顯眼的命門。

“原來如此……”另一位長老撫著胡須,語氣裡帶著點恍然大悟的悵然,“難怪堂主對這弱種格外上心。”

“可惜了。”最年輕的長老咂咂嘴,難掩失望,“若當初檢測沒錯,這次能把人推上去,在掌教跟前也是大功一件。”

“現在說這些沒用了。”許長老已放飛一隻紙鶴傳訊,抬頭看向三人,“既然是堂主的意思,咱們順著便是。秦浩軒這邊……往後多照看些,彆讓他在底下受了委屈,倒顯得咱們不懂事。”

三人點頭應下,隻是眉宇間那點失落揮之不去——眼看著到嘴的功勞飛了,任誰心裡都不會太暢快。

虛影旁的雲氣輕輕晃了晃,古雲子始終含笑看著,彷彿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袖角,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許長老走出房間,望著秦浩軒的背影輕歎一聲:“上次測試沒出錯,你的確隻是弱種。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往後好好努力吧。”

眾人見秦浩軒身上實在沒什麼特彆,興致頓時淡了,揮揮手便讓他離開。秦浩軒依舊不慌不忙地躬身行禮,轉身退出了殿門。

剛走下黃帝峰,他便靠在刻著“太初教”三個大字的山門上,大口喘著氣。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還好提前把東西轉給了徐羽,不然這次定然藏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黃帝峰離靈田穀遠得很,秦浩軒歎著氣往山下走,心裡暗暗嘀咕:他們把人帶上來容易,我走回去還不知道要花幾天,這不是耽誤我修煉嗎?這些長老,根本不把彆人的時間當回事。

正準備加快腳步,一架仙雲車忽然從雲層裡飛掠而來,穩穩停在麵前。蒲漢忠從車上跳下來,笑著朝他招手:“秦浩軒,上來吧,我捎你一程!”

秦浩軒望著眼前的仙雲車,心頭湧上一股暖流。自然堂向來節儉,仙雲車租金不菲,這台顯然是蒲漢忠特意為自己租來的。他快步上前,眼眶微微發熱:“蒲師兄……”

“秦師弟,快上車。”蒲漢忠笑得溫厚,伸手扶了他一把,“師父唸叨你呢,說你走路回去少說要三天,耽誤了修煉可怎麼好,特意讓我租了車來接。”他上下打量著秦浩軒,關切地問,“他們沒為難你吧?”

秦浩軒用力點頭,臉上漾開真誠的笑:“沒有,勞煩師兄和師父掛心了。”

“那就好。”蒲漢忠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認真,“師父說了,你要是過了一天還沒回,他老人家就要親自去找掌教真人理論了。”

秦浩軒聞言,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自己不過是個資質平平的弱種弟子,竟能讓堂主如此看重,甚至願為自己驚動掌教……他攥緊了拳,暗暗下定決心:自然堂待自己這般恩重,將來定要拚儘全力,絕不負這份栽培。

仙雲車平穩升空,秦浩軒靠在窗邊,聽蒲漢忠絮絮說著堂裡的事,偶爾應上一句。待蒲漢忠歇了話頭,他便閉上眼,腦海裡卻反複回放著今日的種種——長老們的審視、仙雲車的暖意、師父的惦念……這些畫麵交織著,竟讓他原本緊繃的心緒漸漸舒展,連帶著靈力運轉都順暢了幾分。

體內靈藥的藥力早已耗儘,如今單憑道心種魔**運轉,修煉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先前定下的一月出葉的計劃,顯然成了泡影。

秦浩軒望著窗外流轉的靈氣,眉頭緊鎖。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去不去絕仙毒穀尋覓靈藥奇寶?

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心中反複權衡:“若是入穀尋得靈藥,煉化後體內定會積餘大量藥力,短時間內難以消耗乾淨。萬一哪個長老心血來潮,再抓去細細檢查,未必還能有這次的僥幸。”

可轉念一想,若放棄尋藥,修煉速度隻會越來越慢,遲早要被同輩甩在身後,漸漸淪為平庸。張狂雖死,但張揚與李靖二人修為日進,一旦他們羽翼豐滿,又怎會放過自己?先前的恩怨,絕不會就此一筆勾銷。

進退兩難的困局像張密網,將他裹得喘不過氣。就在這時,腦中忽然劃過一道銳光——

“修仙本就是逆天奪命的營生,”他猛地攥緊拳頭,眼中閃過決絕,“連天道都敢逆,難道還怕了區區幾個修士?真到了那一步,總有應對之法,何必此刻畏縮不前?”

話音落,心中的滯澀豁然開朗。他起身推開窗,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絕仙毒穀方向,眸色漸深。與其困於原地惶惶不安,不如放手一搏,哪怕前路遍佈荊棘,也勝過在溫吞中消磨掉所有銳氣。

靈田穀的風帶著草木清氣,秦浩軒跟在蒲漢忠身後,指尖還殘留著方纔握拳時的緊繃感。絕仙毒穀的事在心裡盤桓不去,像顆蓄勢待發的種子,隻等夜色來催發。

“秦師弟,你看那邊。”蒲漢忠忽然停步,指著不遠處的梧桐樹梢,幾隻靈鳥正銜著霞光梳理羽毛,“馭獸術的入門,就從觀鳥獸習性開始。你看它們振翅時的靈力流轉,其實和咱們運氣的法門相通。”

秦浩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思卻不由自主飄遠——張揚要是知道自己今晚要闖絕仙穀,會不會又去長老那裡搬弄是非?他甩了甩頭,把雜念摁下去,認真聽蒲漢忠講解:“記住,馭獸先馭心,你得讓它們覺得你沒有威脅……”

話音未落,迎麵撞上一群人。張揚正唾沫橫飛地比劃著,說自己昨日如何在演武場勝過了三階修士,眼角餘光瞥見秦浩軒時,臉上的得意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喲,這不是秦師弟嗎?”張揚梗著脖子,語氣裡的酸意藏不住,“聽說上午在長老殿沒少挨訓?也是,弱種就是弱種,硬撐著往高階湊,何苦呢?”

秦浩軒沒接話,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靜得像深潭,讓張揚莫名發慌。蒲漢忠上前一步擋在中間,笑道:“張師弟說笑了,浩軒年紀輕,往後有的是進步空間。倒是你,方纔說贏了三階修士?記得上週演武記錄上,你可是被同階修士打落了佩劍,要不要我找記錄玉簡來對對?”

張揚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揮揮手帶著小弟悻悻地走了,走時還不忘回頭剜了秦浩軒一眼。

“彆理他。”蒲漢忠拍了拍秦浩軒的肩,“這種人就靠嘴皮子逞能。走,回宿舍,我把《基礎馭獸訣》給你抄一份,今晚先背熟心法。”

秦浩軒點頭應下,腳步卻慢了半拍。望著張揚遠去的背影,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解毒丹——那是蒲師兄塞給他的,說絕仙穀的瘴氣霸道,讓他務必帶在身上。

夜色快來了。他低頭看了看手心,那裡還留著握拳時的淺痕,像個無聲的誓言。

秦浩軒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張揚仍僵在原地,眉頭擰成個疙瘩,喃喃自語的聲音裡滿是錯愕:“不可能……我明明跟幾位長老說秦浩軒身上藏著重寶,許長老親自去自然堂把他帶走查問,怎麼會就這麼放他走了?”他使勁抓了抓頭發,滿臉不解,“他一個弱種,三個月就出苗,若沒重寶相助,怎麼可能?許長老他們難道沒查出來?”

另一邊,蒲漢忠帶著秦浩軒把那十多隻大力猿猴引到僻靜山穀。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光影,蒲漢忠從袖中取出一枚三寸銀針,指尖凝起靈力,精準刺入最壯實那隻大力猿猴的太陽穴。銀針刺入的瞬間,猿猴竟沒掙紮,隻晃了晃腦袋便安靜下來。

“馭獸術的關鍵,在於‘通’。”蒲漢忠一邊說,一邊取出指甲蓋大的黑色丹藥,塞進猿猴嘴裡,“這‘鎮靈針’能暫時壓製獸性,配合‘凝心丹’,能讓它們暫時聽令。你看好了,注入靈力時要輕,像春風拂過水麵那樣,不能帶半分戾氣。”

秦浩軒屏息看著,隻見那猿猴吞下丹藥後,眼中的凶光漸漸褪去,竟溫順地蹭了蹭蒲漢忠的手背。他心頭一動,學著蒲漢忠的樣子取出銀針,卻在要刺入時猶豫了——這般對待生靈,總覺得有些不忍。

蒲漢忠看出他的遲疑,輕聲道:“馭獸不是奴役,是共生。等你熟練了,不用針藥,一個眼神它們就懂你的意思。現在隻是入門,先學控,再學通。”

“這黑色丹藥名叫馭獸丹,”蒲漢忠捏起一粒,對著月光晃了晃,丹藥表麵泛著幽微的光澤,“給它們服下,既能保著野獸原有的凶性,又能牽住它們的心神,讓它們聽令卻不失本身戰力。”

他又指了指猿猴太陽穴上的銀針,針尖隱沒在毛發裡,隻露出一點銀亮:“這是馭獸針,對付那些性子烈的家夥用的。有些野獸天生桀驁,馭獸丹未必能鎮住,萬一對命令生出抵觸,甚至反過來傷主,這針就能加強藥力,鎖死它們的反抗念頭。”

說到這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指尖靈力微動,那猿猴便溫順地伏在他腳邊:“其實若是馭獸術練到精深,憑著馭獸丹和法訣就能駕輕就熟,根本用不上這針。我這是還沒摸到門道,才用這種笨法子加強控製罷了。”

話音落,他忽然收了笑容,雙手緩緩合十,中指與無名指相扣,指尖泛起淡青色的靈力光暈。隨著指訣變換,那光暈忽明忽暗,像呼吸般起伏,他沉聲道:“看好了,馭獸不止是喂藥插針,關鍵在靈力與法訣相契。凝神聽著——”

“天地靈樞,獸心我主,引氣入脈,令行禁止!”

口訣聲落,他指尖靈訣猛地一收,那伏在地上的大力猿猴突然站起身,雙眼亮起與他指尖同色的靈光,竟隨著他的手勢做出揮拳、頓足的動作,每一下都帶著山搖地動的氣勢,卻絲毫不逾矩。

蒲漢忠側頭看向秦浩軒,眼中帶著期許:“看清楚了嗎?靈力要順著法訣走,不能硬灌,得像水流進石縫那樣,慢慢滲進它們的靈脈裡去。你來試試?”

蒲漢忠念動法訣的瞬間,那枚插在大力猿猴太陽穴的銀針便如被無形之力牽引,緩緩沒入毛發深處。銀針徹底隱沒後,猿猴眼神霎時蒙上一層滯澀,神情略顯呆滯。隨著蒲漢忠靈訣手勢加快,它笨拙地模仿著揮臂、屈膝的動作,隻是每一次抬臂都帶著不易察覺的僵硬,喉間偶爾溢位低低的嗚咽,看向蒲漢忠的眼神裡,驚恐與畏懼像淬了冰的石子,死死嵌在瞳仁裡。

有那麼幾次,它下意識蜷縮起爪子,似乎想抗拒指令,太陽穴處便猛地泛起一絲銀芒——馭獸針正在發力。每當這時,猿猴的眼神就更渙散幾分,動作也愈發機械,唯有眼底深處那點屬於野獸的凶性,像火星般忽明忽暗,始終未曾熄滅。

“有馭獸丹與馭獸針相輔相成,馴獸時便能少些波折。”蒲漢忠一邊解說,指尖靈訣仍在不斷變換,“但終究要靈力、手勢、法訣三者合一,缺一不可。”他抬眼看向秦浩軒,示意他細看,“你瞧,越是靈智高、實力強的獸,越難徹底馴服。它們的野性藏在骨子裡,馭獸丹隻能暫壓,馭獸針不過是強束,真正要讓它們‘服’,還得靠自身修為紮實。”

秦浩軒望著那頭猿猴——它正被靈訣驅使著做出拱手的動作,爪子抖得厲害,喉間的嗚咽幾乎要凝成嘶吼。那雙眼眸裡,被壓製的獸性與被迫順從的恐懼擰成一團,倒讓他忽然明白:所謂馭獸,終究是場力量與意誌的角力。

大力猿猴的眼底仍不時閃過幾縷不甘的光,顯然並未徹底屈從。蒲漢忠看在眼裡,從包裹裡取出些無花果乾——果肉上勻勻地塗著層蜂蜜,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聞不到半分藥氣。

一天未進食的猿猴早餓得腹中空空,喉間滾出幾聲低吼,目光在果乾和蒲漢忠之間來回逡巡,猶豫片刻,終究抵不過饑餓的催促,小心翼翼地撿起果乾,飛快塞進嘴裡。蜂蜜的甜混著果肉的香在舌尖散開,它緊繃的脊背悄悄鬆了些。

蒲漢忠又丟了幾塊果乾在自己腳邊。猿猴盯著那抹甜香,肚子“咕嚕”叫得更響了。它覷著蒲漢忠平靜的眼神,沒見半分惡意,終於壯著膽子往前挪了幾步,蹲在他身前飛快撿走果乾,囫圇嚥下時,尾巴尖竟不自覺地輕輕晃了晃。

趁它低頭吞嚥的功夫,蒲漢忠抬手拔下了它太陽穴上的銀針,指尖帶著些微靈力,輕輕落在它毛茸茸的頭頂。猿猴渾身一僵,卻沒躲開,隻抬眼望他,眼裡的戒備淡了些,多了絲遲疑的溫順。蒲漢忠指尖靈訣再起,這一次,靈力不再帶著強硬的束縛,倒像春日的風,輕輕攏著猿猴的心神。它晃了晃腦袋,竟主動往他掌心蹭了蹭,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帶著滿足的呼嚕聲。

儘管沒再用馭獸針輔助,那頭大力猿猴卻再無半分抗拒,蒲漢忠的靈訣剛起,它便應聲而動——翻跟鬥時脊背繃得筆直,打滾時恰到好處地避開尖銳石子,爬樹時利爪嵌入樹乾的力道都分毫不差,動作流暢得彷彿演練過千百遍。

收了靈訣,蒲漢忠擦了擦指尖的細毛,語氣平靜:“接下來半年,每月餵它一顆馭獸丹。等它徹底習慣了靈訣的牽引,往後便是不喂丹藥,也能召之即來。”

秦浩軒望著猿猴主動蹭過來、用腦袋輕抵蒲漢忠手背的模樣,若有所思地點頭,遲疑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那…若是馴服更厲害的野獸,或是有靈智的靈獸,也用這法子麼?”

他心裡暗自嘀咕:對付大力猿猴這種靈智不高的尚且可行,可要是遇上體魄強悍、靈智又高的主兒,這般溫和的馴服手段,怕是未必管用吧?畢竟那些生靈心思活絡,哪會像猿猴這樣輕易屈從。

蒲漢忠聞言,指尖摩挲著猿猴的絨毛,眼底閃過一絲深意:“靈智越高,越重‘心服’。丹藥和靈訣隻是輔助,真要馴服,還得看能不能讓它們打心底裡認你為主。”

這話讓秦浩軒心頭一動,望著猿猴眼中對蒲漢忠全然的信賴,忽然覺得這馭獸之術,似乎比自己想的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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