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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43章 仙道入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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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前我粗粗清點過,咱們一共得了兩百滴鐘乳靈液。”葉一鳴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儲物袋,“這事古雲堂的赤煉子長老也知曉,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再者,這麼多靈液私藏著,若是被宗門察覺,你我怕是難逃一死。”

他話音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亮意,眉頭也隨之舒展些許:“不過有了這些,師父的壽元問題總算能解了,這倒是件幸事。隻是……咱們不懂煉製壽元丹的法子,這靈液該怎麼用也是個難題。”

秦浩軒默默點頭,指尖在桌案上輕輕點著,神色凝重:“不止靈液,那千裡鏡、水府令牌,哪一樣泄露出去都是禍患。宗門若是知曉,不僅會被悉數奪走,你我怕是也性命難保。更何況還有赤煉子在暗處盯著,實在棘手。”

葉一鳴沉吟片刻,忽然抬眼看向秦浩軒:“要不,先把這些東西送到師父那裡?”

秦浩軒緩緩搖頭,指尖在桌案上叩出輕響,語氣沉得像淬了冰:“不行。”

“鐘乳靈液在宗門典籍裡明晃晃標著‘禁品’二字,掌教和長老院那幫人盯著這塊肥肉不是一天兩天了。赤煉子為了搶它,連武義都能控製,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他對這靈液是勢在必得。”他抬眼看向葉一鳴,眸底翻湧著擔憂,“放師父那裡?一旦走漏風聲,以赤煉子的手段,定會順藤摸瓜攀咬出整個自然堂。到時候不光師父遭殃,咱們這些弟子一個也跑不了。”

葉一鳴默了默,指尖攥緊了衣襟。窗外的風卷著落葉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片刻後,他忽然起身,袍角帶起一陣風,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鄭重:“秦師弟,放我這。”

“你信我,”他按住秦浩軒想反駁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人發顫,“我住的後山石屋偏,平時沒幾個人去。真要是出事了,我一力承擔,絕不讓他們沾到你半分。你啥時候要用,隨時來拿。”

說到最後,他聲音低了些,帶著點玩笑似的輕鬆,眼底卻藏著決絕:“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沒撐住,師父和師弟們,就托你多照看了。”

秦浩軒喉頭哽了哽。這話換了旁人說,他定會疑心是貪圖靈液的托詞,可葉一鳴不會。這人看著大大咧咧,實則比誰都護短,當年蒲漢忠為護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的模樣還在眼前,如今葉一鳴又將刀光劍影攬到自己身前。

他望著葉一鳴挺直的肩背,忽然覺得鼻子發酸,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胳膊,隻吐出兩個字:“彆咒自己。”

風從門縫鑽進來,吹得燭火晃了晃,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緊緊挨在一起,像株同根而生的樹,任誰也拆不開。

自然堂的每一個人,待他都如親人般溫暖,這份情誼,秦浩軒始終記在心底。

他依舊搖了搖頭,眼神真摯,帶著幾分感動:“師兄,這些東西還是由我來保管吧。並非不信任你,隻是我彆的本事或許平平,但說到藏東西,自問還是有些心得的,這點你是知道的,論藏物之術,你確是不及我。”

葉一鳴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便知他是真心實意地擔憂自己。轉念一想,秦浩軒身上本就藏著不少秘密,能將這些秘密守到如今,不露半分破綻,藏物的手段定然遠超常人。讓他來保管,確實比自己穩妥得多。

“也好。”葉一鳴點了點頭,叮囑道,“你務必多加小心。對了,關於壽元丹的煉製方法,我這幾日出去打探打探,若能尋到,便試著為師父煉些,也好為他老人家延些壽元。”

葉一鳴的提議剛出口,便被秦浩軒輕輕否決。他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審慎:“師兄,此事恐怕不妥。”

“我們剛從水府出來,行蹤本就引人矚目,你此刻去打聽壽元丹的煉法,難免落人口實。若被有心人抓到由頭,追問起鐘乳靈液的下落,一旦牽扯出我們私藏靈液的事,引來宗門徹查,那纔是真的麻煩。”秦浩軒的聲音不高,卻條理分明,句句落在要害上。

葉一鳴頓時急了,剛剛舒展的眉頭又擰成了疙瘩。他知道秦浩軒說得在理,可一想到師父璿璣子日漸衰弱的氣息,想到醫師那句“壽元恐難撐過半年”的斷言,心口就像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可師父他……”他聲音發緊,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袖角,“再拖下去,怕是……”

秦浩軒看著他眼底的焦灼,心中微動。葉一鳴對師父的這份赤誠,像團火似的,總能輕易焐熱周遭的冷意。他沉吟片刻,忽然道:“或許,我們可以退一步。”

葉一鳴抬眼,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師弟有辦法?”

“鐘乳靈液性子烈,直接吞食反而傷體,但若融進行氣散裡……”秦浩軒指尖輕點桌麵,慢慢道來,“我平日煉的行氣散雖隻是凡品,卻勝在平和。若以靈液為引,重新調配藥引比例,或許能中和靈液的燥性。雖說會折損大半藥力,卻能讓師父緩緩吸收,既能助他梳理靈氣,多少也能續上些壽元,先解燃眉之急。”

這法子雖算不上上策,卻已是眼下最穩妥的選擇。葉一鳴怔了怔,隨即眼中亮起光來——他竟忘了,這位秦師弟煉藥的本事在同輩裡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擅長將珍稀藥材化入尋常藥散,看似浪費,實則最能貼合不同修士的體質。

“這……可行嗎?”他仍有些遲疑,畢竟鐘乳靈液太過珍貴,這般用實在可惜。

“值得一試。”秦浩軒語氣篤定,“比起讓靈液在儲物袋裡蒙塵,能解師父燃眉之急,便是最好的用處。”

葉一鳴再無猶豫,猛地站起身,對著秦浩軒深深一揖,腰彎得極低:“如此,便拜托秦師弟了!”

他這一禮,帶著十足的鄭重,甚至隱隱有幾分托付性命的意味。秦浩軒忙伸手扶住他,連道:“師兄快彆這樣,折煞我了。”

指尖觸到葉一鳴微涼的衣袖,秦浩軒心中莫名一暖。他知道,葉一鳴這禮,不止是謝他出手,更是謝他懂這份師徒情重。

葉一鳴直起身時,眼眶微紅,卻笑得真切:“那便勞煩師弟了。需要什麼輔材,儘管跟我說,便是砸鍋賣鐵,我也給你尋來。”

秦浩軒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懇切,點頭應下:“好。”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漫了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溫柔得像一層薄紗。

敲門聲輕得像落在窗紙的雨絲,伴著一聲嬌俏的喚,秦浩軒抬手開了門。

徐羽站在廊下,鬢邊彆著朵新摘的白茉莉,笑起來時眼尾彎成月牙,手裡捧著個青布包袱,層層疊疊裹得嚴實。“浩軒哥哥,你瞧。”她把包袱放在桌上,解開結時動作輕得像怕驚著什麼,露出裡麵臥著的幾樣東西——小蛇玉墜纏著細鏈,無形劍的劍鞘泛著暗光,最打眼的是那麵千裡鏡,銅邊磨得發亮,鏡片裡彷彿盛著星子。

“這千裡鏡,”她指尖輕輕敲了敲鏡麵,抬眼望過來,睫毛上還沾著點院外的飛絮,“定是水府裡的寶貝吧?能望到十裡外的動靜呢。”

秦浩軒嗯了一聲,伸手將東西收進袖中乾坤袋。徐羽也不多問,隻笑著說:“雖沒尋著鐘乳靈液,得這麼個法寶也值了,比我們空手而歸的強多了。”她說著往門外退了兩步,“東西還你我就放心了,省得我總惦記著藏哪兒才穩妥。”

秦浩軒送她到門口,見她裙角沾著草屑,大約是從後山抄近路來的。晚風卷著茉莉香掠過鼻尖,他忽然想起方纔徐羽摸千裡鏡時的小心,倒比自己還緊張三分,心裡不由得軟了軟。

“路上慢點。”他說。

徐羽回頭揮揮手,白茉莉在風裡顫了顫,像極了她眼裡的光:“知道啦,浩軒哥哥也早些歇著。”

門合上時帶起一陣微風,秦浩軒摩挲著袖中微涼的鏡身,想起沒告訴她鐘乳靈液的事——有些事,還是少個人知道更穩妥些。

浩軒開始動起腦筋。

當他的目光偶然落在小蛇身上時,秦浩軒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絕仙毒穀!

還有什麼地方,比藏在絕仙毒穀更安全?目前絕仙毒穀隻有自己一個人能進,說是自己的私人領地也沒錯。

為鐘乳靈液想好藏的地方後,秦浩軒臉上露出笑意,徐羽看到秦浩軒有些走神,還莫名其妙的笑,心裡不禁有些著急,她打斷秦浩軒的遐思,語氣擔憂的說道:“浩軒哥哥,張狂已經是仙苗境十五葉的境界,又有一條恐怖符龍,現在尋常仙苗境二十葉的修仙者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被放出來,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提起張狂,秦浩軒和葉一鳴麵麵相覷,立刻想到在水府中張狂的恐怖表現,以及那條符龍的恐怖攻擊力,心有餘悸,好在現在張狂遭多人控訴,被帶去監妖處調查了。

“或許張狂那事真能查出些眉目呢?”秦浩軒唇邊漾開一抹樂觀的笑,指尖輕叩著桌沿,“他被帶去查問,哪是一天兩天能有結果的。”

徐羽望著他,眉峰微蹙的擔憂還沒散儘,卻已換上明媚笑意,晃了晃手裡的布袋:“浩軒哥哥,你看——水府之行後,好多人都有收獲,等門派定下貢獻值換靈石的比例,找咱們買行氣散的肯定少不了。你可得提前煉些存貨,彆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說著,她將沉甸甸的袋子遞過來,袋口繩結一鬆,露出裡麵瑩潤的下品靈石,光照下泛著淡青色光暈。“這裡是一千兩,賣行氣散先結的一部分,想著你或許用得上,就先送來了。”

秦浩軒接過時指尖微沉,心裡一動——正愁溫養千裡鏡缺靈石,她竟像是猜透了一般。靈犀二字剛掠過心頭,就聽徐羽又道:“對了還有個好訊息!剛出水府就接到常繼子師兄的信,說護脈散快成了,問我什麼時候方便,他派人送來呢。”

她眼角眉梢都帶著雀躍,發間彆著的新摘石榴花,被風吹得輕輕蹭著臉頰,像把這秋日的歡喜都蹭進了人心裡。

秦浩軒眼中瞬間亮起光,往前傾了傾身:“那你師姐的行氣丹,約莫還要多久能成?”

自從托常繼子訂了護脈散,他便將一大批從高階廢丹中提煉出的藥力精華交給徐羽,讓她用來煉製行氣丹。為了提高成丹率,徐羽特意請了羅金花幫忙,隻是秦浩軒千叮萬囑,絕不能讓羅金花知曉這些精華的來曆——免得節外生枝惹來麻煩,徐羽便一直悄悄將精華摻進藥引裡,沒敢聲張。

徐羽屈著手指算了算,眉眼彎成月牙:“快了,這爐丹火一直溫著,估摸著一兩天就能出丹了!”

秦浩軒鬆了口氣,指尖在桌沿輕輕敲了兩下:“那正好。讓常繼子儘快把護脈散送來,等行氣丹一成,有這兩樣輔助,咱們的修煉進度定能快上不少。”

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眼底透著幾分期待——有了這些助力,之前卡在瓶頸的功法,或許就能順勢突破了。

想到秦浩軒正被仙苗境十五葉的張狂虎視眈眈,徐羽心頭發緊,那焦灼像團火似的燒得她坐不住。眼下行氣丹與護脈散正好能助秦浩軒夯實根基、加速突破,她當即起身:“我這就回去盯著丹爐,定要讓這兩味丹藥早日成丹。浩軒哥哥,你也多煉些行氣散備著——等門派兌換比例一出,那些攢著水府貢獻值的弟子們,怕是要踏破門檻來搶的。”

秦浩軒頷首應下。他的行氣散在太初教中低層弟子裡早有口碑,隻是往日價格高昂,讓不少人望而卻步。一旦貢獻值能折算靈石,那些盼著快速精進的弟子,定會蜂擁而來。隻是……他指尖摩挲著丹爐邊緣,暗自盤算:護脈散的采買、新丹爐的淬煉,還有那麵千裡鏡的溫養灌靈,哪一樣不要靈石?單是為千裡鏡聚靈,起步就需一千顆下三品靈石,這筆開銷壓得他不得不加快煉製節奏。

“浩軒哥哥,我先走了!”徐羽腳步匆匆,話音未落已跨出門檻,滿心隻想著儘早將丹藥備妥。

她剛走,葉一鳴便上前端詳著秦浩軒,沉聲勸道:“秦師弟,賣丹攢靈石固然要緊,可入仙道後便是紅塵試煉,修為纔是根本。你可彆因這些俗務耽擱了修行。”

“進紅塵?”秦浩軒眉峰微蹙,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案上的丹方,語氣裡帶著幾分悵然,“才剛入仙道,腳跟還沒站穩,這就要踏入紅塵了?仙道之路,果然漫漫無期。”

葉一鳴肅然頷首,目光沉靜如潭:“入仙道,是讓你們識得‘仙’的究竟;進紅塵,卻是要你們再悟‘凡’的本真。”他頓了頓,指尖輕叩桌麵,“莫忘了,咱們曾都是凡人。可如今的你我,在凡俗眼中已是仙神一流。先識仙,再悟凡,方能參透‘仙凡’二字的真意——這便是‘仙道悟仙,紅塵悟凡’的道理。”

話音落,他又加重了語氣:“修仙從不是閉門苦熬就能成的事。布陣、煉丹、製符、煉器……這些旁門技藝,皆是大道根基。資質尋常者若隻守著一方丹房死磕,到頭來多半是困於瓶頸,無路可走。”葉一鳴抬眼望向窗外流雲,聲音裡添了幾分懇切,“多出去走走,看人間煙火,遇三教九流,說不定哪次擦肩而過,便是一場仙緣;哪回萍水相逢,就得了突破的契機。”

秦浩軒握著丹方的手指微微收緊,望著葉一鳴眼中的篤定,心頭那點悵然漸漸散了,化作一絲明悟。

“外界可不像咱們大嶼山,有宗門長輩護著周全。”葉一鳴的聲音沉了沉,目光掃過窗外翻湧的雲氣,“修仙界裡,修魔者的黑煞之氣能蝕人靈根,山野妖魔藏在暗處窺伺,就連腳下的土地裡,都可能埋著幽泉冥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土裡鑽出來,一口咬斷你的靈脈。”

他頓了頓,指尖在石桌上劃出幾道靈力軌跡,凝成攻防符的紋路:“光打坐修煉有什麼用?遇上凶險,你總不能對著魔修喊‘我境界比你高’吧?”葉一鳴抬眼看向秦浩軒,眼神裡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認真,“學攻擊靈法,是為了在偷襲時能反手刺出一劍;練靈符,是要在被困時能燃符突圍;煉器,是讓手裡的法器能替你擋下致命一擊……這些看著不起眼的‘旁門左道’,恰恰是能讓你在亂葬崗裡爬出來的保命符。”

“記住了,”葉一鳴的聲音放緩,帶著幾分長輩似的溫和,“修仙界的鐵律就一條:活下去,纔有資格談境界。”

秦浩軒臉上的輕鬆早沒了蹤影,手指無意識絞著衣擺。方纔隨口的抱怨被師兄一番話點醒,才驚覺自己把外界想成了什麼太平地。見葉一鳴眼裡的鄭重,他忙挺直脊背,拱手道:“師兄教訓的是,浩軒受教了。”頓了頓,他抬頭問道,“那……進紅塵,具體要做些什麼?”

葉一鳴見他聽進了話,眉頭舒展些:“紅塵曆練,說白了就是‘接地氣’。去凡人的市集看看,去修士聚集的坊市闖闖。遇上搶靈草的散修,就練練手;碰到賣符紙的老嫗,就討教兩筆;哪怕是看見凡人吵架,也停下來聽聽——人間百態裡藏著的道理,有時候比打坐十年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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