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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68章 開天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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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浩軒心頭猛地一頓,隨即恍然——小蛇體內除了自己的神識,本就藏著它與生俱來的靈識。想來是見自己收了功,便循著方纔記下的運氣軌跡,自顧自練起【霸道真龍訣】來。

這發現讓他眼底瞬間亮起光來。原以為這小蛇雖開了神識,卻未必生得靈智,此刻看來,竟是自己看淺了。若真無靈智,怎會主動循著功法運氣?他按捺住雀躍,試著放出一縷神識,想靠近小蛇的靈識說句話。

可指尖剛觸到那團溫潤的光團,小蛇的靈識便像受驚的幼鹿般往後縮了縮,原本透亮的光暈也黯淡下去,帶著幾分怯意。秦浩軒心頭一緊——他的神識經功法淬煉,本就帶著幾分銳勁,此刻收束不住,竟像柄出鞘的劍,稍一靠近便讓小蛇不安。

他連忙收回神識,指尖在蛇鱗上輕輕摩挲,低聲道:“彆怕,我不碰便是。”

看著小蛇的靈識重新舒展些,卻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秦浩軒雖有些遺憾,卻也鬆了口氣。總歸是生出了靈智,往後日子還長,總能慢慢熟絡。他轉而專注感受小蛇體內自主流轉的真氣,那股氣流雖弱,卻走得極穩,像條悄悄流淌的溪澗,在夜色裡藏著無聲的生機。

踏入絕仙毒穀的刹那,一股沉凝如鉛的壓力撲麵而來,壓得秦浩軒呼吸一滯。穀內瘴氣彌漫,隱約可見的嶙峋怪石在幽暗光影中張牙舞爪,空氣中漂浮著細碎的毒孢子,落在衣襟上便泛起淡淡的灰痕。

他收斂心神,將雜念儘數摒除——此地凶險,容不得半分分心。目光掃過石筍林立的穀地,昨夜標記的那株雞冠草仍在緩慢生長,紫紅色的葉片邊緣泛著幽光,顯然吸收了不少穀內的陰煞之氣。他沒有停留,以此為起點,循著記憶中穀口的方向,開始仔細搜尋。

指尖扣著三張防禦符,神識如蛛網般鋪開,掠過每一寸土地。岩壁縫隙、腐葉深處、積水窪邊……他不敢放過任何一處可能藏有收獲的角落。瘴氣嗆得喉嚨發緊,腳下的碎石不時劃破靴底,可他的眼神始終銳利如鷹,未曾有片刻鬆懈。

整整一夜過去,當第一縷晨光穿透瘴氣,秦浩軒終於停下腳步。他攤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一枚灰黑色的丹丸,表麵布滿裂紋,早已失去靈力波動,是枚不折不扣的廢丹。

可他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笑意。雖非預想中的收獲,但這枚廢丹的材質尚可,碾碎後摻入行氣丹的藥引中,恰好能中和幾味藥材的燥性。總好過空手而歸。

秦浩軒轉身離開絕仙毒穀,身形雖有些疲憊,步伐卻依舊穩健。控製著隨行的小蛇往靈田穀返回時,途經一處隱蔽的山坳,他忽然頓住腳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隻見山坳中央,一隻通體覆蓋著暗金色毛發的小獸正仰頭對著天際的殘月,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月華光暈。那是小金,往日總是跟在他身後蹭褲腿的小家夥,此刻卻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沉靜與威嚴。

它的毛發在月光下泛著流動的光澤,彷彿有細碎的星辰鑲嵌其中,一股厚重凝實的氣勢以它為中心緩緩擴散,雖不外放,卻讓秦浩軒身旁的小蛇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微微低下頭,像是在表達敬畏。

更讓秦浩軒驚訝的是小金的眼瞳。不再是往日純淨的黑色,而是流轉著七彩斑斕的光韻,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如同活物般在眼底交織變幻,時而如彩虹橫貫,時而如星河翻湧,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屏住呼吸,靜靜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打擾。晨光漸亮,小金緩緩閉上眼,周身的月華光暈漸漸斂入體內,它轉過身,看到秦浩軒時,眼中的七彩流光迅速褪去,又變回那隻親昵的小獸,搖著尾巴朝他跑來。

秦浩軒彎腰將它抱起,指尖觸到它溫熱的皮毛,心中泛起一陣漣漪。看來這靈田穀裡,藏著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抱著小金,控製著小蛇,加快了返回的腳步。朝陽越過山頭,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帶著一絲未知的期待,融入了清晨的霞光裡。

秦浩軒心中暗歎,自己這運氣倒是實打實的厚。雖資質平平,可老天似是格外補償——且不說那能自由出入絕仙毒穀的靈蛇,單是修煉【霸氣真龍訣】的契合度,竟絲毫不輸紫種弟子。這短短一夜,他便清晰察覺到,靈蛇體內那縷原本微弱的靈氣,已然壯大了十倍有餘,流轉間帶著愈發沉凝的力道。

不止靈蛇,就連先前在百獸山撿來的那隻小猿猴,竟也藏著驚人能耐。它不僅能自行吞吐靈氣修煉,更憑著天生的靈慧,將麾下的大力猿猴隊伍擴充套件到五百餘隻。如今,這些猿猴承包了靈田穀大半的看管活兒,從仙草培育到靈果采摘,樣樣打理得井井有條。秦浩軒的腰包日漸鼓脹,不知不覺間,已成了穀中數一數二的富戶,庫房裡的靈石堆得快溢位來。

接下來的十日,秦浩軒過得格外充實。白日裡,他沉心修煉【聚海訣】,輔以行氣丹調和氣息,護脈散穩固經脈,絲絲縷縷的靈氣在體內流轉愈發順暢,比起先前修煉的【天河訣】,這套功法更得他心,運轉間如百川歸海,後勁十足。夜晚則借著月色潛入絕仙毒穀,靈蛇在前探路,猿猴們在外接應,倒也得了不少罕見的毒草與礦石。

十日光景轉瞬即逝,當秦浩軒內視己身,赫然發現仙苗境的葉片又添了兩片,穩穩站在了四葉境的門檻上。這般修煉速度,在靈田穀從未有過先例,訊息傳開,整個穀中都沸騰了。羨慕者有之,驚歎者有之,更有不少人紅了眼,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嫉妒——誰也沒想到,這個曾被笑稱“廢柴”的弟子,竟能一飛衝天。

秦浩軒對此隻是淡淡一笑,將庫房又加固了兩層。他知道,十天後入紅塵的試煉纔是真正的考驗,眼下這點修為,遠遠不夠。

“嘖嘖,十天長出三片仙葉,這速度,比灰種都要猛啊!今早見著張揚,他第四片才剛冒頭,秦浩軒倒好,昨晚就穩穩妥妥掛上第四片了,這哪是精進,簡直是變態!”

“什麼變態,我看是會抱大腿吧?”另一人撇著嘴,語氣酸溜溜的,“沒徐羽那行氣丹、行氣散照著,他能有這勁頭?換了我有那些好東西,未必比他差!”

角落裡,一個還在紮根境原地踏步的弟子聽得牙癢癢,攥著拳頭發牢騷:“就是!那麼好的資源給他純屬糟蹋!那些丹藥散劑要是給我,彆說第四片,第五片仙葉我都敢想!”

幾句話飄在練功場的風裡,帶著股子沒處撒的怨氣,明裡暗裡都透著對秦浩軒的不服氣——同是起步不高,憑什麼他就能借著資源一路躥升?

秦浩軒十日間連添三片仙葉的訊息傳開,連慕容超、張揚這等素來眼高於頂的弟子都坐不住了。那葉片舒展的速度,快得像在人前拔苗助長,看得人眼皮發緊。背地裡,嫉恨的話沒斷過:“還不是靠徐羽給的行氣丹堆出來的?真以為自己天賦多卓絕?”

可修仙路上,從來隻問結果不問手段。壽元儘頭的那道坎,可不會因為你是“借力”還是“苦修”就心慈手軟。這點,秦浩軒比誰都清楚,是以他這幾日愈發沉斂,除了三餐,幾乎不踏出人少的角落。要麼盤膝打坐,任靈力在經脈中循【聚海訣】流轉;要麼關在房裡,對著符紙凝神刻畫,指尖靈光起落間,比往日更顯專注。

隻是他心裡仍有點彆扭——頭一片仙葉泛著淡淡金芒,靈氣流轉間自帶光華,偏後麵三片都是尋常的七脈色澤,雖也算精純,終究差了點意思。這心思若是泄出去,怕是能讓一群卡在一葉境數年的弟子氣得吐血——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十日裡連破三境。

但這點彆扭,很快被修煉的進境衝淡了。【聚海訣】第一層瓶頸告破時,他清晰感覺到丹田內的靈力翻湧如潮,隱約能聽見類似浪濤拍岸的轟鳴。再試【開天斬】,那道凝練的靈光比從前淩厲了數分,斬在石壁上,裂痕都深了寸許。

指尖拂過剛凝結的第四片仙葉,秦浩軒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管它葉片是金是素,靈力紮實了,靈法精進了,纔是實打實的底氣。至於旁人的碎語,風吹過,也就散了。

這十天裡,秦浩軒的成長不止於修為精進,神識運用的突破更讓他驚喜。《神識入門》早已被他嚼透,字句如刻在心上,每日借小蛇身軀修煉時,他總刻意留幾分心神,嘗試用神識凝聚一柄金色小劍。

如今那小劍已初具形態:指節長短,通體流金,劍刃泛著冷冽的光,雖小巧卻透著淩厲霸氣,隱約有劍意盤旋——比起從前憑蠻力散神識攻擊,這般凝練後的威能,何止強了數倍。

而更令人咋舌的,是徐羽的進境。她本就站在仙苗境九葉,這十天竟如坐火箭般,平均兩日便添一葉新綠。待秦浩軒穩穩站上四葉境時,徐羽已衝破十四葉大關,這般速度,不僅讓全門派弟子驚掉了下巴,連掌教真人也驚動了。

黃龍真人的偏殿內,檀香嫋嫋。接引道人輕叩木門,聲音恭敬:“掌教真人,弟子有要事稟報。”

“進來。”黃龍真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沉鬱,指節抵著眉心輕輕揉按,顯然正為某件事煩憂。案上的清茶早已涼透,氤氳的水汽散儘,隻餘下杯底沉著的幾片茶葉,一如他此刻糾結的思緒。

接引道人輕步而入,躬身垂首:“啟稟掌教,徐羽在這十日間竟連破七葉,如今已是仙苗境十四葉的修為。”

黃龍真人指尖微頓,眉頭蹙起——徐羽天資出眾,兩日一葉雖快,倒也在預料之中。他剛要開口,卻聽接引道人續道:“更令人驚異的是秦浩軒……他十日間從仙苗境一葉躥至四葉,短短十天連進三葉。”

“啪!”黃龍真人猛地拍案而起,案幾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涼茶潑濺而出,在光潔的案麵暈開深色的水痕。“你說什麼?!”他死死盯著接引道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一個弱種弟子,十日三葉?便是當年的紫種天驕也未必有這等速度,太初教立派千年,從未有過這等先例!”

接引道人垂首應道:“弟子已反複核實,秦浩軒每日寅時便在演武場練劍,辰時則入後山苦修,他的修行記錄清晰可查,並無半點虛言。”

黃龍真人緩緩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麵,目光深邃。徐羽的進境雖快,卻屬情理之中,可秦浩軒……一個被斷定為“雜靈根”的弱種,竟能在十日間連破三葉,這背後定然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修行的功法是哪一部?”

“仍是入門的《基礎吐納訣》,並未更換高階心法。”

“丹藥呢?他是否動用了稀有資源?”

“據查,他每月的月例丹藥都未曾領足,平日裡隻靠在後山采摘草藥換取修煉資源。”

黃龍真人沉默了。《基礎吐納訣》是最粗淺的功法,連外門弟子都不屑久練,秦浩軒卻能憑此創下奇跡,這絕非“天賦”二字能解釋。他忽然想起三日前,負責看管藏經閣的長老提過,有個叫秦浩軒的弟子,連續七日借閱《神識凝練術》《草木辨識》等看似無關緊要的雜書。

“去,把秦浩軒這十日的行蹤、接觸過的人、甚至他在後山采摘的草藥種類,一一報來。”黃龍真人的聲音變得凝重,“這秦浩軒,絕非池中之物。若不能為我太初教所用……”

他沒再說下去,但眼中閃過的精光,已讓接引道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潛力,若不能掌控,便需及早扼殺。

接引道人躬身退下時,瞥見案上那杯涼茶倒映著黃龍真人沉凝的麵容,忽然覺得,這平靜的太初教,恐怕要因一個叫秦浩軒的名字,掀起不小的波瀾了。

“據弟子查知,徐羽托她師姐羅金花煉製了一種行氣丹,效力遠超尋常行氣散。”接引道人話音頓了頓,抬眼看向黃龍真人,語氣凝重,“但此丹霸道異常,服用時必須同時吞服護脈散,否則經脈與丹田氣海會被靈力衝蝕——您可想,這等汲取靈力的速度,已到了需外物強行護持的地步。”

黃龍真人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頓,茶沫濺出指尖。他臉上那點“原來如此”的瞭然瞬間被更深的驚駭取代,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護脈散?尋常修士服行氣散尚且需調和靈力,她這丹竟霸道到要靠護脈散壓驚……”

“這行氣丹一共煉了四顆,”接引道人垂眸續道,“徐羽自己留了兩顆,另兩顆,給了秦浩軒。”

黃龍真人沉默片刻,指尖在杯沿摩挲著,眼底的驚濤漸漸平複,反倒透出幾分瞭然:“難怪……秦浩軒那小子能十日連進三葉。”他想起徐羽往日煉製的行氣散,雖溫和卻後勁綿長,為宗門提升了不少基礎修士的進境,如今煉出這等霸道丹藥,倒也符合她在丹道上的鑽營勁兒。

沉吟半晌,他抬眼問:“羅金花……可知道這行氣丹的配方?”

“弟子估摸著她不知道。”接引道人話音剛落,眼中閃過幾縷精光,“徐羽服用那行氣丹時,羅金花臉上的驚駭絕非作偽——這丹的配方,該和她從前的行氣散一樣,是壓箱底的秘密。”他抬眼看向黃龍真人,“要不要弟子這就將羅金花召來細問?”

“不必。”黃龍真人揉著眉心,滿臉無奈。一想到徐羽把這等神丹給了秦浩軒,他就覺得哭笑不得——弱種修士吃這丹,簡直是明珠投暗,暴殄天物!換作張狂那等天賦,怕是直接能衝開二十葉境了。

接引道人見狀,又道:“掌教,要不召徐羽來,讓她交出配方?”

“不妥。”黃龍真人斷然搖頭,指尖在案上輕輕叩著,“徐羽是無上紫種,心性傲得很。今日若強逼她,就算拿到配方,也會結下死仇,太初教得不償失。”他沉吟片刻,抬眼道,“你去把徐羽請來,本座親自問問她。”

“是。”接引道人領命退下。黃龍真人望著窗外,眉頭緊鎖——這徐羽,真是把一手好牌打得讓人既心疼又無奈啊。

接引道人引著徐羽踏入偏殿時,殿內已多了一道身影。並非百花堂的蘇堂主,卻是古雲堂的赤煉子,這讓徐羽微微一怔——她竟不知赤煉子也得了訊息。

赤煉子見黃龍真人端坐主位,忙躬身拜倒,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赤煉參見掌教師伯。”

黃龍真人望著他鬢邊的白發,略感詫異:“你來得倒是巧,這般急著求見,所為何事?”

赤煉子叩首道:“弟子聽聞師伯要召見徐羽師妹,鬥膽求師伯成全——弟子壽元已不足百年,卡在當前境界多年,聽聞徐師妹煉出一種神異的行氣丹,想求幾顆衝擊瓶頸。若能藉此突破,弟子願再為太初教效命百年!”

他話音落時,額角已沁出細汗,顯然此事壓在心頭許久。徐羽站在一旁,聽著“壽元將儘”四字,心頭微微一動——赤煉子雖性情孤僻,卻也是門派中少有的煉器好手,隻是近年確實鮮少露麵,原來是卡在了壽元關。

黃龍真人看向徐羽,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偏殿內一時靜了下來,檀香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將赤煉子的期盼與徐羽的沉吟輕輕裹住。

黃龍真人眸中精光乍現,暗自思忖:這赤煉子訊息竟如此靈通,自己才剛遣人去尋徐羽,他便聞風而至,倒是會抓時機。

不過轉念一想,能修至仙樹境者,皆是太初教的中流砥柱。若能助他們再進一步,於教派而言乃是大益。黃龍真人望著殿外流雲,心中早已勾勒出更宏大的圖景——若自己壽元足夠綿長,待到那三名無上紫種徹底成長起來,太初教定能在自己手中掙脫翔龍國的桎梏,躍升為響徹四海的無上大教。屆時,榮光加身,足以傲立萬古。

“你且在一旁稍候。”黃龍真人對赤煉子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期許,“等徐羽到了,本座替你問問。”

不多時,殿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徐羽一襲青衫,再次被引至這偏殿之中,眉宇間還帶著幾分初來乍到的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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