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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今天生氣了嗎? 45 ?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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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柔看著慕容暲,挑眉道:“你猜。”

慕容暲目光一閃,意味深長一笑:“殿下還說本王子賣關子,殿下纔是最會賣關子的。”

蕭玉柔渾不在意,拿起了另一塊點心,歎息道:“合離哪有那麼容易,總有些條條框框拘著你……哎呀,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快講,講好了本宮有賞!”

慕容暲低頭略一思索,旋即笑笑,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好,那就書接上回……我與一行隨從在大漠中迷路,走了足足三天三夜,幾乎水米未進,筋疲力竭之時,忽看見遠處陰雲密佈,似是要下雨,便往那個方向趕去,最後越走越冷,走近之後發現竟是一座冰山,底下似是一座古國遺址……最後發現了古城的藏寶之處,裡邊金銀無數,卻有許多致命機關……。”

遠處的爭吵漸漸平息,蕭玉柔聽得越發入迷,托著腮看著他,不覺流露出嚮往的神情。

“公主殿下?”

一聲呼喚將蕭玉柔拉到現實,她定睛一看,竟是陸硯之。

“你,”蕭玉柔瞧他通身氣派不似從前,驚喜道,“你怎麼在這?”

“今年秋闈已畢,約了同窗來此小聚,”陸硯之道,“真是巧了,小人方纔從攝政王府出來,是想送些謝禮,本想著小人終究是外男,不好公然入府,就托謝太傅代為轉交。”

慕容暲略帶警惕地看著來人,旋即將神色藏起,和顏悅色地問道:“這是……”

蕭玉柔樂嗬嗬介紹了幾句,陸硯之得知慕容暲身份,當即有些惶恐地行禮。

蕭玉柔擺擺手,強拉著他落座,陸硯之見慕容暲麵色不差,便半推半就地入座了。

正說到一半,茶樓裡又爆發出新的一輪嘈雜。

“喲!這不是二甲第十名的陸公子嗎?”

“我家老爺有意招你為婿,可要先相看一番?”

“陸公子,我家老爺有請您一敘,人就在樓上……”

許是方纔苦瓜臉公子的警告,捉婿的家丁說話嚴謹了些,卻也還是把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待陸硯之手忙腳亂地婉拒眾人,蕭玉柔托腮在調笑:“嘖嘖,我說你怎麼脫胎換骨一般,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是舉人了,再過些時日,恐怕要叫你陸大人咯。”

陸硯之紅了臉,連連道不敢:“若非公主當時相救,硯之絕無此機會,還是要多謝公主再造之恩。”說完便起身,深深作揖。

“不過舉手之勞”,蕭玉柔笑笑擺手,“你妹妹如今可好?”

陸硯之點點頭:“還好,有公主給的銀兩宅子,小人把妹子接了出來,如今一切安好,勞公主掛心。”

“你繼母是不知的,對吧?”蕭玉柔悄聲道。

陸硯之失笑:“正是,小人不敢讓她知道。”

慕容暲坐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待得知實情後,慕容暲流露出驚豔的神色。

“想不到公主竟有如此俠肝義膽,在下佩服。”

蕭玉柔一揚下巴:“你那看呢,本宮自然值得佩服。”

陸硯之見二人關係似乎有些不同,便推說好友已到,打算告退,剛好茶樓的說書人拱手上場,已經就緒,正要開場,蕭玉柔便也不再留他。

慕容暲倒是新奇:“早聽說這茶樓之所以火爆不光是因為點心,還能聽書,今日正好趕上。”

“且看看。”蕭玉柔也有些新奇,同慕容暲說笑兩句,說書人便開始了。

那說書人乃是一精瘦的中年人,身著長衫,頭戴瓜皮小帽,隻見他嘩啦啦甩開摺扇,拿起醒木一拍,派頭十足。

他甫一上場,坐下的看客便沸騰了,紛紛拍手叫好,還有不少人往台上丟置銅錢。

慕容暲側目,笑道:“看來是個有名的先生,還未開口就有打賞。”

那說書人乜眼看人,頗有幾分倨傲,待眾人徹底安靜下來,才壓著嗓子慢悠悠開口:“俗話講,酒是穿腸毒藥,色乃刮骨鋼刀,京中有一人,酒色財氣齊聚,行事荒蠻風流。各位看官,老夫今日要說得乃是上京城的奇聞軼事。”

“好!”眾人拍手稱讚。

醒木又是一拍,眾人聲音便小了下去,說書人道:“咱們上京城中,有一離經叛道的公主,諸位可知啊?”

眾人道:“該不會是那位……打仗公主罷?”

“哈哈哈哈哈。”

說書人瞪了眼,指道:“不錯!正是這大長公主,老夫今日就講一講,這大長公主的床圍秘聞!”說罷,流露出一個略帶猥瑣的笑。

蕭玉柔臉色一沉。

眾人皆笑了起來,氣氛愈發熱烈:“好!”

那說書人撚須道:“這大長公主生於先帝天順元年降生,關於其名諱,市井巷坊間傳聞甚多,老夫無從得知,隻知其年幼喪母,又極得先帝寵愛,是以漸漸養出了一副跋扈刁蠻的性子,傳聞她年幼時便極為磨人,不知為何每至夜間便要大吼大叫,以折騰身邊的宮婢為樂,及笄後,更是周旋於各色男寵間,這第一位男寵,便是她在宮中相識的一位太監……”

他說到一半,忽聽得咻地一聲,一隻竹筷飛出,破空之勢般裹挾著勁風,將那說書人的手掌狠狠釘在了案幾上。

“啊!”那說書人爆發出一聲大叫,摺扇丟落在地,痛苦地抓著自己的手臂。

眾人皆是一驚。

“哎呀……”慕容暲甩甩手,露出一顆虎牙,邪邪笑道,“頭一回打賞,打歪了呢。”

他道了一句對不住,說罷便拿起另一隻竹筷,嘴裡念唸叨叨:“無事無事,小爺我再賞你一筷,這回定然正中靶心。”

他倚在二樓欄杆上,咬著舌頭,閉著一隻眼,瞄準那說書人。

說書人大駭,想躲到桌子底下,卻奈何手被盯住,動一動都是鑽心的疼,隻能用另一隻手擋著,連連討饒。

卻沒什麼用。

咻地一聲,又是一筷,紮穿了他的另一隻手,鮮血淋漓。

那說書人看著距自己眼眶僅有寸長的筷子,嚇得當即暈了過去。

眾人方纔反應過來,連聲不滿:“這人誰啊?!有病吧?”

“看樣子像是個胡人,來砸場子的吧?掌櫃的管不管?”

“一個胡人,也敢來京城撒野!!真是猖狂!!”

果不其然,一掌櫃的模樣的人連忙站出來,怒道:“哪裡來的野貨!活膩了!”

說罷便招來幾個人高馬大的打手。

慕容暲拍拍手上的灰,閒閒笑道:“不過是看不慣你們如此編排一個女子罷了。”

那掌櫃奸笑:“嗬,你一個胡人,要管這麼寬?”

慕容暲蔑視道:“管又如何?”

坐下有人看見掌櫃的身邊的打手,頓時似有了底氣一般,好事道:“公主是你什麼人?你一個胡人怎麼還管她?”

“該不會是姘頭罷?哈哈哈哈!”

慕容暲怒道:“你們!”

“他氣了!他氣了!果然是姘頭!看我說對了
,這公主可真是葷素不忌,連胡人都嘗過,果然厲害!”

“聽說這胡人……一般的娘們可受不了呐哈哈哈。”

慕容暲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好,既然如此,小爺我今天就砸了你這茶樓!”

“喲嗬,果然是來鬨事的,來人呐!”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幾個人高馬大的打手,紛紛圍了上來。

慕容暲立在原地,眼中帶著一絲輕蔑,他轉了轉手腕,冷笑道:“奉陪到底。”

“且慢!”陸硯之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

他疾步上前,將慕容暲拉到一邊,悄聲道:“殿下還在此處,打起來難免誤傷,王子殿下即便打得過,就這樣砸了茶樓反倒會吃虧去,且看小人的。”

說罷他擋在最前,見禮道:“在下今科舉子陸硯之。”

掌櫃聞言上下打量他一眼。

他文鄒鄒道:“貴店此舉確實有違律法。按我朝律法,無端誹謗皇室宗親,杖刑五十,流放千裡,掌櫃的可知?”

掌櫃的露出一臉疑惑,像是看笑話一般看著他:“喲,律法?還流放?”

陸硯之點點頭:“正是,如今你已知道觸犯律法之後果,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缺人證……小生看掌櫃的是個明白人,且隨我去自首,可酌情減刑。”

掌櫃的看傻子一般地看著他,笑道:“哎呦喂!”他捂著胸口,佯裝胸痛,“我好怕……哈哈哈哈哈呸!在這老子就是律法!”

陸硯之佯裝臉色一白,氣道:“這天子腳下,難道你一點也不怕麼!”

“怕?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陸硯之大喊:“你竟然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裡!!這可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呐!!”

掌櫃的啐了一口:“就是個窮酸舉子,惹了老子讓你連芝麻官也做不成,呸!給我打!”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大漢活動著筋骨上前將人團團圍住。

蕭玉柔坐在雅座最裡,眸子裡不帶任何色彩,情緒不明,淡淡地看著麵前的茶盞。

她忽然起身,輕輕看了慕容暲二人一眼,道:“走吧。”

她方纔坐在雅座靠窗的位置,又被一盆綠植遮擋了大半身形,甫一站出來,明眸皓齒,氣質飄然高雅,世外仙姝一般玉立著。

“可是!”慕容暲急切道。

蕭玉柔停步回眸,眨眨眼:“聽聞西街的果子不錯,咱們去嘗嘗吧。”

她轉身看向掌櫃,清亮和軟的嗓音淡淡道:“掌櫃的可願意放了他二人?”

那掌櫃一見蕭玉柔,便兩眼發直,劍拔弩張之時忽然出來了個美嬌娘,還是個絕色,看她那嬌滴滴開口的模樣,竟然連生氣也忘了。

他這糙漢何曾見過此等人物?再一細看隻覺人間繁花失色,錦衣華美、珠釵閃耀,加之她身上那渾然天成的矜貴之氣,簡直讓人不敢褻瀆。

他隻驚豔了一瞬,心中旋即立刻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忌憚。

能養出此等女子,必是世家大族。

雖說方纔他一時意氣口出狂言,可若是真見了不好惹的,也還是要夾起尾巴做人的。思及此處,他又細看了看慕容暲,隻見他穿著的雖是北疆服飾,可衣料明暗間閃著金光,像是西域傳來的金貴料子。

怪他方纔一時不查,他隻熟悉這大周的服飾,見慕容暲栗發淺瞳,隻當是沒什麼根基的行腳商人,更沒心思去辨彆什麼西域北疆的衣料。

掌櫃的心中後怕,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看著蕭玉柔淡然轉身離去。

謝瑜立在茶樓第三層的圍欄邊上,手中長弓拉滿,閃著寒芒的箭尖一直對準那掌櫃的心口,狹長的鳳眸眯起,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然而他手中卻不似殺敵一般果決,猶豫片刻,還是咬牙偏離一寸。

直至蕭玉柔安然離開茶樓,方纔放手。

咻地一聲,箭尖直指那掌櫃的大腿,隨著一聲嚎叫,頓時血流如注。

茶樓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四散躲避。

謝瑜將長弓遞給墨竹,冷冷道:“封鎖出口,緝拿相乾人等,押送大理寺,嚴刑審問,務必挖出其背後之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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