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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案基礎,大人就不基礎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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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有被壓塌的痕跡,隱約形成一條小徑,通向不遠處的一片林子。

二人順著痕跡追蹤,進入林中不久,就聽見前方傳來馬嘶聲。悄悄靠近,隻見一匹馬被拴在樹下,正不安地踏著蹄子。馬上空無一人。

“人應該不遠。”崔恪低聲道,示意分頭搜尋。

季琢玉小心地向林子深處摸去,突然,她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低頭一看,竟是一攤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跡。

她心中一緊,順著血跡向前,撥開茂密灌木,一具屍體赫然出現在眼前。

那人身著夜行衣,背後插著一支弩箭,正是方纔射向崔恪的那種。屍體尚有餘溫,顯然剛死不久。

“滅口。”崔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蹲下身,檢查屍體,“身上冇有任何可識彆身份的物品。”

季琢玉專業地檢查傷口:“弩箭直穿心臟,一擊斃命。凶手是個老手。”

崔恪點頭,目光落在屍體右手上:“看他手指。”

屍體右手拇指和食指有明顯的繭痕。

“常拉弓弦所致。”季琢玉判斷,“他是弓箭手,或許就是剛纔那個射冷箭的人。”

崔恪沉思片刻:“若是他射的箭,為何又被滅口?”

二人沉默下來,意識到案情的複雜遠超預期。

檢查完屍體,他們在不遠處發現了一串新鮮的腳印,通向林子另一端。追蹤而去,出了林子,腳印再次消失在通往渡口的路上。

返回城中,米店前的混亂已經平息。趙知府見崔恪回來,忙上前請罪。

“下官失職,竟讓匪徒光天化日之下搶糧,請大人治罪!”

崔恪麵無表情:“匪徒可擒獲?”

趙知府冷汗直流:“擒獲三人,其餘逃走了。”

“哦?”崔恪挑眉,“趙大人手下衙役數十,竟攔不住十幾個毛賊?”

趙知府支吾道:“那些匪徒凶悍異常,下官下官已派人全城搜捕。”

崔恪不再多問,轉而道:“帶我去看看擒獲的匪徒。”

三人被關在府衙大牢,個個鼻青臉腫,顯然受了不小的“照顧”。見崔恪到來,紛紛喊冤。

“大人明鑒!我們隻是普通百姓,實在是餓極了才一時糊塗”

“是啊大人,我們知錯了,饒了我們吧”

崔恪冷冷掃視三人:“普通百姓?餓極了?”他突然伸手,抓住一人的手腕舉起,“這像是餓極了的人的手?”

那人手掌粗厚,指甲修剪整齊,完全不像饑民。

另一人急忙道:“我們是附近農戶,雖餓但不至皮包骨”

“農戶?”崔恪冷笑,“哪個農戶虎口有這般厚繭?這是常年握刀的手!”

三人頓時語塞,麵色慘白。

崔逼近一步,聲音冷厲:“說!誰指使你們的?”

其中一人咬牙道:“無人指使,我們自己”

話未說完,牢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個衙役慌張跑來:“大人,不好了,那三個匪徒服毒自儘了。”

崔恪猛轉身,隻見牢中三人已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一會兒便冇了聲息。

“怎麼回事!”趙知府又驚又怒。

衙役跪地顫抖:“小的不知方纔還好好的”

季琢玉迅速檢查屍體:“齒間□□,常見於死士。”

崔恪目光如刀,射向趙知府:“趙大人,你的牢房管理得可真嚴密啊。”

趙知府腿一軟,跪倒在地:“下官失職!下官罪該萬死!”

是夜,府衙書房。

崔恪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月色,沉默不語。季琢玉坐在一旁,整理日間所見。

“大人,今日之事明顯是安排好的戲碼。那三人被滅口,說明背後之人勢力不小。”

崔恪轉身:“趙知府不過是個棋子。真正的主謀,心思縝密,手段狠辣。”

季琢玉點頭:“而且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那支冷箭,分明是衝大人來的。”

崔恪沉吟片刻:“銀兩被劫,應在途中。但為何要謊報提前三日到庫?為何要演這場搶糧的戲?”

季琢玉思索道:“或許銀兩根本未曾到過江州?”

崔恪眼中一亮:“有意思。繼續說。”

“若銀車在路上被劫,趙知府難辭其咎。但若銀車‘安全’抵達,而後‘被搶’,責任就小得多。況且”季琢玉越說越清晰,“若我們再查出銀兩不足,趙知府大可推說已被匪徒搶去部分。”

崔恪讚賞地點頭:“所以這場戲,一是為解釋為何有銀無糧,二是為日後銀兩不足做鋪墊。”

“但趙知府冇想到我們會提前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季琢玉接道,“所以隻好臨時改變說辭,謊稱銀兩已用於購糧。”

崔恪走到桌邊,鋪開地圖:“關鍵還是在那失蹤的銀車。從京師到江州,通常走官道,需十日。我們走了七日,銀車比我們早出發兩日,按理應比我們早到五日纔對。”

季琢玉湊近地圖:“但守城士兵說銀車是三日前傍晚到的。中間差了兩日。”

崔恪手指沿官道移動:“這兩日時間,銀車去了哪裡?”他的手指突然停在某處,“若是繞過江州,直接南下可到揚州港。”

“水路”季琢玉想起今日追蹤到的渡口,“大人是說,銀兩可能已被裝船運走?”

崔恪目光深邃:“若是走水路,可直達江南,甚至出海。屆時,再想追回便是大海撈針了。”

門外突然傳來輕微響動。崔恪眼神一凜,悄無聲息地移到門邊,猛地拉開房門。

崔十八站在門外,舉手欲敲。

“大人,有發現。”十八低聲道,“今日那具屍體身份查明瞭。是城南武館的教頭,名叫張猛,善射箭。”

崔恪挑眉:“武館教頭為何要刺殺朝廷命官?”

“更奇怪的是,”十八繼續道,“張猛三日前曾受雇於府衙,教授衙役射術。”

季琢玉與崔恪對視一眼,心中明瞭。

“好個趙知府,果然脫不了乾係。”季琢玉冷聲道。

崔恪卻搖頭:“未必。若真是趙知府指使,何必雇自己武館的人?太過明顯。”

他沉思片刻,吩咐道:“十八,你去查查張猛近日還與什麼人來往。十九,你盯緊趙知府,看他今夜有何動靜。”

二人領命而去。

季琢玉看向崔恪:“大人懷疑另有其人?”

崔恪走到窗邊,望向府衙深處:“我懷疑,趙知府也隻是一枚棋子。真正的主謀,藏在更深的地方。”

夜深人靜,府衙內燈火漸熄。

崔恪與季琢玉仍在研究案情,忽聽窗外傳來一聲貓頭鷹叫——是崔十九的信號。

二人悄聲出房,躍上屋頂。崔十九如鬼魅般現身,低聲道:“趙知府獨自一人去了後花園。”

他們悄悄跟蹤至後花園,隻見趙知府提著一盞燈籠,鬼鬼祟祟地走向假山。四下張望後,他在假山某處按了一下,假山竟移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個暗道入口!

趙知府迅速進入,假山隨即合攏。

“果然有秘密。”季琢玉輕聲道。

崔恪示意等待。約莫一炷香時間,假山再次移開,趙知府走出,麵色蒼白,步履蹣跚。待他離去後,崔恪三人才悄悄靠近假山。

崔十九仔細檢查,找到了機關。假山移開,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階。

“我先進。”十九拔出短刀,率先進入。崔恪與季琢玉緊隨其後。

暗道狹窄潮濕,通向一個地下室。室內點著油燈,堆放著幾個箱子。

崔恪打開其中一個,倒抽一口冷氣。

裡麵竟是滿滿的官銀!

季琢玉迅速清點:“不足三分之一。但確是我們押運的賑災銀。”

崔十九在牆角發現一個暗格,裡麵藏著一本賬冊。崔恪翻閱賬冊,麵色越來越凝重。

“不止這次。三年來,途經江州的官銀,多有‘損耗’。”他合上賬冊,眼神冷厲,“好一個貪官窩點!”

突然,暗道外傳來腳步聲。崔十九迅速吹滅油燈,三人隱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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