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基礎,大人就不基礎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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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移開,一個身影提著燈籠走下。就在那人即將發現他們時,崔十九如獵豹般撲出,瞬間將那人製服。
燈籠落地熄滅。黑暗中,崔恪沉聲問:“誰?”
崔十九押著那人走到稍有光線的門口。看清那人麵容後,三人都吃了一驚。
竟是日間與趙知府在米店前說話的劉老闆!
劉老闆麵色慘白,渾身顫抖:“饒命,大人饒命,不關我的事。”
崔恪冷笑:“劉老闆深夜造訪府衙密室,所為何事?”
劉老闆語無倫次:“我我來取貨不不,我是被逼的”
季琢玉突然道:“你手上是什麼?”
劉老闆手中緊緊攥著一封信。崔十九奪過信,遞給崔恪。
藉著微弱光線,崔恪展信閱讀,麵色越來越沉。
“好大的膽子!”他猛地收信,“竟敢私通水匪,劫掠官銀!”
劉老闆癱軟在地:“都是趙知府逼我的,他說若我不從,就讓我在江州無法立足”
崔恪蹲下身,逼視劉老闆:“趙知府上麵還有人,是誰?”
劉老闆顫抖著:“我我不知道隻知道是個大人物,趙知府都怕他”
突然,一支弩箭從暗處射來,直穿劉老闆咽喉。劉老闆瞪大眼睛,倒地氣絕。
“有刺客。”
崔十九大喝,追向箭射來的方向。
崔恪與季琢玉檢查劉老闆屍體,那支弩箭與日間射向崔恪的如出一轍。
“同一個凶手。”季琢玉判斷。
崔十九很快返回,麵色凝重:“讓他跑了。但留下了這個。”他遞上一枚玉佩。
玉佩質地優良,雕刻精美,上麵刻著一個“魏”字。
“魏”崔恪沉吟片刻,突然眼神一凜,“難道是魏王?”
季琢玉吃驚:“王爺參與貪墨官銀?”
崔恪搖頭:“未必是王爺本人。但能與魏王府扯上關係,此案比想象中更加複雜。”
他收起玉佩,神色凝重:“看來,我們捅了個馬蜂窩。”
此時,遠處突然傳來喧嘩聲。一個衙役慌張跑來:“大人!不好了!災民暴動,圍了府衙!”
崔恪皺眉:“為何暴動?”
衙喘息道:“有人說說朝廷銀兩根本未到,官府無力賑災,要餓死大家”
崔恪與季琢玉對視一眼,心知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果然,當他們趕到府衙前時,隻見數百災民情緒激動,與衙役對峙。趙知府正在努力安撫,卻無濟於事。
混亂中,季琢玉眼角瞥見一個身影悄悄溜進府衙。她立即警覺,悄悄跟上。
那人熟門熟路地穿過走廊,直奔書房。季琢玉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隻見那人在書房內翻找什麼,最終從暗格中取出一本賬冊,塞入懷中。
就在那人轉身欲離時,季琢玉閃身而出,攔住去路。
“趙知府,這麼晚了,找什麼如此著急?”她冷聲問。
趙知府嚇得倒退一步,麵色慘白:“你你怎麼”
季琢玉逼近一步:“交出賬冊。”
趙知府突然獰笑:“既然你自尋死路,就彆怪我了!”說著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季琢玉。
季琢玉側身閃避,同時出手如電,扣住趙知府手腕。隻聽“哢嚓”一聲,趙知府慘叫,匕首落地。
“你你怎麼會武功?”趙知府驚恐萬分。
季琢玉冷笑:“誰告訴你仵作就不會武功?”她輕鬆製住趙知府,搜出賬冊。
此時崔恪也趕到了,看著被製服的趙知府,搖頭歎息:“趙文清,你身為父母官,貪墨賑災銀,該當何罪?”
趙知府麵如死灰,突然歇斯底裡地大笑:“你們懂什麼!我也是被逼無奈!那位大人物的命令,誰敢不從!”
“哪位大人物?”崔恪逼問。
趙知府突然咬緊牙關,嘴角滲出血絲。季琢玉急忙捏住他下頜,卻已晚了。
“服毒了。”她無奈道,“與那三個匪徒一樣的毒。”
崔恪麵色凝重:“寧死不敢透露,看來背後之人勢力極大。”
此時,外麵的喧嘩聲突然增大。一個衙役慌張來報:“大人!災民衝進來了!”
崔恪當機立斷:“十八,十九,守住門口,不得讓災民闖入。琢玉,隨我來。”
他拉著季琢玉回到書房,快速翻閱從趙知府處得來的賬冊。越是翻閱,麵色越是凝重。
“不止官銀。還有軍餉、稅銀數額之大,遠超想象。”他合上賬冊,“必須立即上報朝廷。”
季琢玉擔憂道:“但災民暴動如何平息?若不能證明官府有能力賑災,場麵恐難控製。”
崔恪沉吟片刻,突然道:“有了。趙知府不是說銀兩已用於購糧嗎?那我們就‘找出’這些糧食。”
他迅速吩咐:“十八,你帶人去找趙知府的私宅,必定有藏糧之處。十九,你去查劉老闆的糧倉。琢玉,你隨我去府庫。”
眾人分頭行動。崔恪與季琢玉重返府庫,仔細搜查。終於,在府庫最深處,發現一道暗門。暗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密室,裡麵堆滿了袋裝糧食!
“足夠全城百姓吃上月餘。”季琢玉震驚道,“趙知府竟囤積如此多糧食,卻隻給災民稀粥!”
崔恪麵色陰沉:“貪得無厭,罪該萬死。”
他們立即組織衙役開倉放糧。當一袋袋糧食運到府衙前,災民們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看著災民們領到充足的食物,崔恪與季琢玉稍感欣慰。但銀兩失蹤案遠未結束。
是夜,書房內,崔恪寫就奏摺,將江州之事詳細上報。季琢玉在一旁整理證據。
“大人認為,幕後主使真是魏王府的人?”季琢玉問。
崔恪沉吟道:“玉佩是線索,但未必是真相。栽贓陷害也是常見手段。”他拿起玉佩仔細端詳,“不過,有此線索,總比毫無頭緒強。”
季琢玉忽然道:“那射箭之人為何先刺殺大人,後又被殺?若是同夥,何必滅口?”
崔恪點頭:“問得好。我也在思考此事。或許凶手不止一方。”
此時,崔十八回來複命:“大人,在趙知府私宅發現這個。”他遞上一封密信。
信上隻有寥寥數語:“銀已南下,按計劃行事。勿留痕跡。”
筆跡優雅,顯然出自受過良好教育之人。信末蓋著一個模糊的印章,仔細辨認,似乎是個“梁”字。
“梁”崔恪若有所思,“朝中姓梁的大員不多。”
突然,窗外又傳來一聲貓頭鷹叫——但這次不是崔十九的信號。
崔恪眼神一凜,猛地推開季琢玉:“小心!”
幾乎同時,數支弩箭穿透窗紙,射入室內。崔十八揮刀擋開幾支,但仍有一支射中崔恪手臂。
“大人!”季琢玉驚呼。
更多弩箭射來。崔十八護著二人退到牆角。外麵傳來打鬥聲,顯然是崔十九與刺客交上手了。
打鬥聲很快平息。崔十九推門而入,麵色凝重:“擒住一人,其餘服毒自儘。”
被擒的刺客手臂受傷,無法服毒,被押到崔恪麵前。
崔恪捂住流血的傷口,冷聲問:“誰派你來的?”
刺客冷笑:“你們活不了多久了。那位大人不會放過你們。”
季琢玉突然道:“你不是中原人?”她注意到刺客耳垂上的特殊穿孔,“這是南詔族的習俗。”
刺客臉色微變,不再言語。
崔恪與季琢玉對視一眼,案情更加撲朔迷離。南詔族為何要捲入官銀貪墨案?
“帶下去,嚴加看管。”崔恪吩咐,隨即因失血過多,一陣眩暈。
季琢玉急忙為他處理傷口。弩箭雖未傷及要害,但血流不止。
“箭上有毒。”季琢玉判斷,迅速取出隨身攜帶的解毒劑為崔恪敷上。
崔恪麵色蒼白,卻仍強打精神:“必須儘快將證據送返京師。我們在明,敵在暗,下次未必如此幸運。”
他看向季琢玉,眼神堅定:“我受傷不便,此事隻能托付於你。十八十九會護送你回京。”
季琢玉急道:“大人傷勢嚴重,我豈能離去?”
崔恪搖頭:“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帶著證據反而安全。記住,唯有麵聖呈報,方能破解此局。”
季琢玉還要爭辯,見崔恪眼神決絕,知無法改變他的決定,隻得含淚應下。
是夜,季琢玉與崔十八、崔十九帶著重要證據,悄悄離開江州城。
崔恪獨自留在府衙,望著窗外月色,麵色凝重。他知道,自己已成誘餌,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然而,他不知的是,季琢玉一行人剛出城不久,便遭到埋伏。
黑暗中,數十蒙麪人包圍了馬車。
崔十八崔十九拔刀迎敵,季琢玉緊緊護著證據。
刀光劍影中,一個身影悄然接近馬車,一把明晃晃的刀刺向季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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