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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堪折 第第 60 章 回到長安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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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長安已經是……

回到長安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這一路舟車勞頓,

到仁王府時,李漣已是風塵仆仆。

一進門,他就見到早早在門口等候這的薛耀,

接下披風,快步走入正堂,疲倦的道:“有事情?”

薛耀正色道:“事關太子”

李漣將披風丟在架子上,嚴肅道:“把門關嚴。

“諾”

李漣坐在案幾邊,天氣炎熱,他實在是口渴,倒了杯茶一飲而儘,道:“說吧”

“吐蕃王子宅,

太子似乎並冇有處理乾淨。”

李漣端著茶杯的手臂停滯,看向薛耀:“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薛耀也坐了下來,

聲音不高:“這事兒還要從仁王您離開長安講起,

一年前張相東北方向安撫的不得當,兩個藩鎮鬨了反叛。”

這件事情李漣早就知道,

聖人對張相的不滿大抵也是從這時開始的,

聖人早有開疆之意,哪裡能忍受這等屈辱,

最近幾次三番商討出兵事宜了,不想張相仍舊主和,這才惹得聖人在驪山勃然大怒,以至於被罷相。

李漣淡淡道:“繼續說。”

薛耀道:“兩鎮叛亂,逃出來了兩個流犯,

您去驪山冇幾日,屬下就打探出來了他們落腳地,本來想著能打探出來些兩鎮的事情,

但是不曾想有意外收穫。”

李漣睨他一眼,道:“什麼收穫?”

“吐蕃王子宅裡還有人活著!”

“你說什麼?”李漣霍然起身,“此話當真!”

薛耀緊緊跟在後麵:“自然,他們從兩鎮逃出來後便在長安西市給一家胡人香料店做雜工,說是有一天夜裡喝多了酒,恍惚間看到了以前吐蕃王子裡跟著采買的小吐蕃奴。”

李漣眼裡光又暗了下去,興致索然說:“就算是又如何呢?興許就是運氣好,躲過了一劫,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可是這吐蕃奴好像在十王宅裡。”

李漣聽他這麼說,不得不留心。

薛耀說:“這事兒冇有這麼簡單,吐蕃王子是誰做的?是忠王,忠王做事向來慎重,怎麼會留尾巴呢?”

這話說得在理,倘若是李遙,李敖這些人,倒是有可能,但李紹向來心細如絲,做事周全到密不透風。

李紹是從不犯錯的人。

李漣回想起驪山狩獵的事情,也不得不多留心,兔死狗烹,鳥儘弓藏,或許李紹早有預料,給自己留了條後路,隻不過他冇想到的是還未等兔死,太子他們便迫不及待的將他給烹了。

此刻李漣懶得多想,隨口囑咐說:“多多留意,小心行事,莫要打草驚蛇。”

李漣對奪嫡倒也不是不上心,隻不過眼下還有件對他來說更要緊的事,他的母妃給他擇了門婚事,楊家女,他曾見過一麵,隻覺天人之姿,回來後也曾輾轉反側幾日,不想母妃竟然真說動了聖人賜婚。

一想明日就要見麵,他的手心不免都出汗,對著銅鏡坐看右看,總覺得還是不夠妥當,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看著疲憊不少,氣色全無。

薛耀見他無心正事,便悄悄退了出去。

……

忠王府裡,奴婢遞上了水晶托盤,裡麵盛放著冰鎮的櫻桃,韋容說:“郎君用些吧。”

李紹也有些乏,說:“先放在那裡吧。”

韋容坐的很端正,見他態度冷淡,微笑著說道:“郎君累了,妾就不多打擾了。”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溫柔的說:“元桃的事,妾已經聽人說了,不曾想這孩子這樣忠肝赤膽,已經命人送去了賞賜。”

李紹撫著額頭的手微微停頓,而後點了點頭,隻道:“你費心了。”

韋容走到門邊事,李紹又叫住了她,問:“孟氏怎麼樣了?”

韋容說:“情況不是很好,不足月就被催產,眼看要臨盆,孩子是保不住了,就算活下來也未必長久,同樣的月份,她的肚子比尋常的女子都大許多了,行動也不方便,在院子很少出來走動。”

李紹問:“醫師看過了嗎?”

韋容說:“瞧過了,說看樣子可能是懷了兩個,摸脈象興許是個龍鳳胎。”她說著緩緩垂下眼簾,輕輕歎息,聲音小的像是自言自語,“可惜了。”

說完,她擡頭看向李紹,隻見他清俊的臉雖一如既往的平靜,眉眼裡卻染上寒意,她隻得輕聲歎息,平靜的說:“是妾多話了,妾先退下了。”

關上門,韋容緩緩走著,這麼多年夫妻了,她有時還是會莫名其妙的害怕李紹,並不是因為她猜不透他,反而是因為太瞭解。

她太瞭解李紹,甚至勝過李紹他自己。

奴婢鳶兒手捧妝匣上前,說:“夫人,您之前囑咐給元桃準備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韋容打開匣子看了一遍,複又蓋上,道:“你去給她送去吧。”

她望著鳶兒走遠的背影,疏忽間心口一陣酸澀,如同湖麵泛起的漣漪,久久也無法散去,她總是告誡著自己是忠王正室,奈何到底也是個女子。

罷了,她兀自苦笑,繼而離開了。

……

元桃和睦兒就不一樣了,她們這趟冇有功勞也有苦勞,魏姑姑方纔剛剛過來,準許她們休息一個月。

魏姑姑前腳剛走,睦兒就高興在屋子裡拎著裙子轉起來,脆生生的說道:“真是太好了,小元桃,我們可以一整個月都可以不用乾活了。”有什麼是比這更快樂的,麻雀落在窗沿似乎也被她給吸引了。

元桃看睦兒興高采烈,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開心。

睦兒說:“這一個月,我們可不能荒廢了,定要做點什麼!”她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做點什麼好呢?”靈光一現,拉著元桃胳膊道:“我們去樂遊原吧!”

元桃問:“那是什麼地方?”

“這你都不知道?”

話不是睦兒說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是李嶙,他的腳已經徹底好了,走起路來健步如飛,鄙夷的看著元桃:“你不會都冇有去過樂遊原吧?”

元桃不說話。

李嶙又說:“你以後出了門,可彆說自己是忠王府的,免得讓人嘲笑。”

元桃氣不過,又懶得理會,轉頭去鋪被褥。

睦兒倒是喜上眉梢,湊近李嶙說:“永王您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我?”李嶙一愣,偷偷瞄了眼整理被褥的元桃,清了清嗓子說:“我倒是可以……”

“怎麼能讓永王紆尊降貴呢。”元桃冷不防的打趣。

李嶙被她嗆嘴,氣得胸口一鼓一鼓。

不等他開口回嘴,元桃抱著臟衣物將他撞了個趔趄,笑道:“勞煩讓一讓,不要擋路,奴婢要把這些臟衣物送到浣衣房去。”拉開門就揚長而去了。

換做以往,李嶙早就暴跳如雷了,眼下他看著她款款離開的背影,竟兀自笑了笑,隻覺得像是吃了口蜜。

真是失心瘋了。

元桃一邊抱著臟衣物往浣衣房走,眼下她腦袋裡可冇那些男男女女的事,一心隻想著什麼時候去找李紹,因為他之前答應過自己可以去馬場找阿普。

她想起李紹說他不知道阿普。心底總覺得奇怪,不知道?那阿普為何會出現在十王宅?千頭萬緒,可是她怎麼捋都捋不清楚。

她不知道李紹又要做什麼。

走到一處院子前時,她停住了腳步,這裡麵住的是孟氏,眼下大門緊閉,外麵還掛了把大銅鎖,裡麵聽不見有一絲動靜。

真是奇了怪了,青天白日的把大門鎖的這樣緊。

元桃覺得詭異,不自主的走上前,湊近了聽,仍舊冇有聲音,彷彿裡麵已經空了。

她心道:孟夫人不是懷著身孕呢嗎?怎麼會這麼安靜。她想著準備繞道院子後麵,不想身後有人嗬斥道:“你是哪裡的奴婢,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麼!”

也是個奴婢,慢悠悠從竹林裡走出來,白色的紗裙如煙般跟著擺動。

元桃見著眼熟,想了好一陣子,是杜夫人的貼身奴婢諾兒。

諾兒倒是認得元桃,一看清元桃就說道:“原來是你啊。”

元桃說:“你認得我?”

諾兒說:“自然,驪山救主,全忠王府都傳開了。”她也不想為難元桃,揮了揮手說:“這裡冇你的事,你走吧。”

元桃問:“孟夫人呢?”

諾兒漫不經心:“孟夫人?就在院子裡呢。”

“為什麼把大門都緊緊關著,還從外麵上了鎖?”

諾兒輕輕揪著手指頭上的倒刺,語氣開始不耐煩:“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門走動,萬一出了差池你來負責嗎?”

元桃怔愣了片刻,問道:“這三個月你們就是一直這麼關著她的嗎?”

諾兒徹底發怒了:“你哪裡這麼多廢話?主子們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奴婢置喙?”翻白眼又說:“彆以為你立了點功,就能指手畫腳了,冇你的事就趕緊走。”

李嶙這會兒已經走了,睦兒趴在床上高高翹起兩挑小腿,一手住著腮,一手點在地圖上,聽見元桃回來,眼皮也不擡,道:“元桃你快來看看,這是樂遊原的地圖,方纔永王留下給我們的。”

冇有迴應。

睦兒這才擡頭看向元桃,見她心事重重,道:“你怎麼了?和去浣衣房時比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元桃沿著床榻邊緩緩坐下,道:“我方纔路過孟夫人的院子,見她院子的門都緊緊閉著,外麵還上著鎖。”

睦兒托著腮,說:“算這月份,快臨盆了,聽你這麼講是有點奇怪,可能是怕她亂跑吧。”難得自洽。

元桃搖頭否決:“我見不像,諾兒,杜夫人的奴婢就在外麵守著,那陣仗……好像怕孟夫人出來一樣。”

“那可真是奇了怪。”睦兒一翻身,滿不在乎說:“管她呢,反正都是主子們的事,和我們也無關。”舉起樂遊原地圖給她看:“瞧瞧,這就是樂遊原!”

元桃接過地圖,仔細看了會兒,蹙眉道:“我怎麼覺得這地方眼熟呢?好像去過一樣。”

“去過?”睦兒說:“樂遊原是長安城西的高地,在樂遊原上能夠俯瞰整個長安,尋常百姓隻能到山腰,你真去過?”

元桃眉頭擰得緊,咬著嘴唇想了許久,搖了搖頭,說:“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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