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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下枝 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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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謀殺

沐夏和漓秋被付君儀派去盯著那戶人家,陸春回來時天色漸晚。

他這一行小心謹慎,快到四方縣時還特意到附近的村子轉了兩圈。

仵作下了馬車,府內守在後門的下人見到陸春便上前去告訴他少將軍在廢屋子那。

陸春帶著仵作到了那,此時雲枝貍和付君儀坐在屋子外頭。

仵作見到付君儀,忙迎上前去行禮,“在下淮中縣仵作李嶠,見過少將軍。”

“李仵作無需多禮。”付君儀道:“死者就在屋中,勞煩李仵作了。”

李嶠點了點頭,走進屋中。

大約兩刻鐘後,李嶠從屋中出來,用付君儀說道:“按照屍斑來看,死者死亡時間應是昨日亥時初,其腦後有明顯挫傷,部分發根處有出血點,口鼻中沒有泡沫。初步判斷,死者不是溺水而亡,死者後腦有兩處被毆打痕跡,第一處受擊較輕,應是有人用木棍敲暈死者,接著抓起死者頭發將其後腦往石頭上摔,應是頭骨碎裂出血過多而死。”

“所以,是他殺……”

付君儀與雲枝貍對視一眼,均麵色一懼。

“今日天色已晚,若李仵作不嫌棄便在此住下吧。”

“多謝少將軍。”

付君儀叫陸春送李嶠到客房,他和雲枝貍回到止靜院。

兩人坐在石桌上,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雲枝貍皺著眉頭問付君儀,“這將軍府的院牆是不是太矮了?”

“比我都高,夫人可是嫌棄為夫矮?”

雲枝貍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付君儀垂下眼瞼,唇角微垂,“為夫堂堂八尺男兒,夫人竟還不知足。”

雲枝貍鄙夷地打量著付君儀。

“若是他殺,少將軍覺得是何人所殺?”雲枝貍問付君儀。

“此時還需請青姨娘來一趟。”

“蘭兒。”雲枝貍將蘭兒喚到身旁,叫她到采梅居將青姨娘請過來。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蘭兒帶著青姨娘來到止靜院。

“可是查到了什麼?”青姨娘問道。

付君儀如實答複,“經過初步判斷,應是他殺。”

“所以叫姨娘過來是想問問這丫鬟平日裡有和什麼人結下仇怨嗎?”雲枝貍接過付君儀的話,問道。

沈梅青聽後臉色驟變,她本以為穀雨的死隻是溺亡,誰曾想竟是他殺……

她平息了一下情緒,說道:“穀雨這丫頭也不是愛張揚的,就是心性窄了些,平日有沒有和人結下仇怨我也不大清楚,但這丫頭並不是個會惹禍的,所以……”

“所以姨娘是覺得穀雨這丫頭不是個會惹事,會結仇怨的人。”

沈梅青點點頭,“是這麼個理。”

雲枝貍頷首,“勞煩姨娘親自跑一趟。”又和蘭兒說道:“蘭兒,送姨娘回去。在將前幾日買的果脯給姨娘那些去。”

蘭兒福身,到庫房取了些果脯包在紙中。

“今日在此謝過少夫人和少將軍。”

蘭兒送沈梅青離開止靜院。

場麵一度冷清下來。

付君儀盯著半點茶水都沒有茶盞看,心裡不知為何憑空升起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那氣就堵在心口,極不舒服。

“夫人如何看青姨娘所言?”他隻能裝作無事發生。

“若這丫鬟並未結過什麼仇怨,那便是謀殺……可殺一個丫鬟,為的是什麼?”

付君儀也想不透徹,現下知道的資訊實在太少,還有呢啊丫鬟偷出首飾要去做什麼?

天色越來越晚,付君儀見雲枝貍緊了緊衣裳,“天色已晚,夫人早些休息。”

“也好。”雲枝貍道:“蘭兒去取些果脯過來。”

蘭兒福身,從庫房將果脯取來交到雲枝貍手上。

雲枝貍將果脯交給付君儀,“很甜的,少將軍也早些休息。”

“嗯。”付君儀一直目送雲枝貍回到屋中才離開。

出了止靜院的門,他忽然覺得心口那團氣消散了。

他看了看手上包好的果脯,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次日。

將軍府正門外十分熱鬨。

有一男子席地而坐,淚流滿麵,哀嚎聲不斷。

“他們將軍府真是欺人太甚!”那男子哀嚎道:“我和穀雨情投意合,怎料,他們不同意,竟然將穀雨給害死!”

“老天爺啊,您可憐可憐我吧!”

眾人議論聲不斷。

將軍府內也亂作一團。

祖母一大早便聽見府中有丫鬟在說這件事,她這才知道昨日府內有丫鬟死了,出了這等大事,還瞞著她,氣的她險些暈厥過去。

全府上下,現都在主母院待著。祖母坐在椅子上,臉色沉了又沉。

於磬將火氣儘數撒在青姨娘身上,自她如門那日其,於磬便看不上她,青樓裡出來的賤籍女子,就算是身世可憐,也叫人看著心裡窩火。

當初老爺將沈梅青娶進門,付家在四方縣不知被人編排了多久。

昨日付君儀叫漓秋和沐夏到那戶人家盯著,因入夜也沒有發生任何異樣,兩人便回將軍府了。

漓秋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主母認錯,“都是屬下的錯,若是昨日屬下沒有提離開,就不會發生今日這種事。”

沐夏瞧著漓秋,“我……屬下……”也跪。

於磬急得頭暈目眩,“現在道不道歉有什麼用?應該是一起想辦法,想想怎麼能讓那些人把嘴閉上。這事要是傳開了,將軍府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漓秋抿著唇,沐夏垂著頭。

付君儀歎一口氣,“都起來吧。”

兩人這才起身。

今日天還未亮陸春便送李嶠回四方縣,現下這個時間,陸春應是快要回將軍府了。

外頭有下人來報,“主母,少將軍,外頭打起來了!”

眾人皆驚。

“這怎又打起來了?”李靜月在一旁弱弱地問了一句。

“聽聲音好像是陸春侍衛……和那哭鬨的男子……”

那下人話音剛落,付君儀立馬衝了出去。

於磬想要叫住他,可一個等字剛說出口,付君儀便沒了蹤影。

她便隻好跟在付君儀後頭過去。

祖母聽聞也要跟過去,被秋嬤嬤攔下了,李靜月和青姨娘留在主母院沒有走,雲枝貍和漓秋、沐夏也往正門趕。

到了正門,付君儀叫守門的下人將門開啟。

那兩個下人猶豫片刻,隻因外頭鬨得太大,兩人看見主母點了點頭,這才將門開啟。

門剛開,眾人便看見陸春被那男子按在地上打,隱約能看見唇角流著血。

那男子似是聽見開門的聲音,朝著陸春護在腦袋處的小臂打去一拳後倏地擡起頭,凶狠地盯著付君儀。

“都是你們,害死了穀雨,今日不給我個說法,我便要了他命!”言罷,那人從懷中抽出一支發釵。

雲枝貍仔細瞧著那發釵,那發釵是梅花枝葉的款式,和昨日在穀雨身上找到的落雪梅花應是同一種。

雲枝貍小聲對付君儀說道:“他二人或許真的兩情相悅,愛人被殺害,保不定他會做出什麼極端之事。隻不過,穀雨被人害死之事並未傳出將軍府,他是如何得知的?”

場麵陷入僵持。

此時暗處,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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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木屋。

寧先生和太子的侍衛茁岩同坐一桌悠閒地喝著茶水,此時木門被人推開,冷氣灌入。

寧先生睨去一眼,那人緊忙將門關上。

來人是天呈。

“事情做的怎麼樣?”寧先生小抿一口茶後說道。

天呈道:“剛要動手,誰知有人替我把事情給做了。”

寧先生一挑眉梢,“哦?何人?”

“這我就不知了,反正那人是從將軍府跑出來的,應是個丫鬟,夜黑風高沒看清麵貌。”

寧先生露出狡黠地笑,“有意思,有意思!將軍府內竟然出了叛徒,真是有意思。”

茁岩問寧先生,“那寧先生下一步打算怎樣做?”

“也該動那一步棋了……”

茁岩皺眉,“現今動這一步會不會尚早?”

“我做事,你們放心,事成自是少不了你們蜀酈的好處。”寧先生又喝了一口茶水,搖了搖頭,“日後我來換一種吧。”他將茶盞放到桌子上,一揮衣袖離開了木屋。

寧先生離開後,天呈冷哼一聲,“我說茁岩,你真的覺得這寧先生可以助我蜀酈?這人心思陰險,不得不防。”

茁岩道:“防自是藥防,但眼下不同他合作,你我在京城中行事斷不會像現在這般輕鬆。”

天呈細想確實如此。

“那不如等到時機成熟……”他以手比作刀刃在脖子上劃過。

茁岩思索片刻,道:“到時再議。”

天呈睨了茁岩一眼,冷哼一聲離開木屋。

=

將軍府還在僵持著,那人用發釵抵在陸春側脖頸,陸春每掙紮一下他便用幾分力。

付君儀見陸春脖頸處出了血,也不敢輕舉妄動。

外頭這般熱鬨,小菊拗不過性子,心生好奇,將雲枝貍的叮囑拋之腦後。

她從止靜院走到正門附近,她正遠遠地瞧著外頭發生的事,隱約瞧見在一棵樹後有一熟悉背影。

這背影越看越熟悉,她走近些才發現那人竟是景梅。

小菊猛地拍了一下景梅的肩,景梅被嚇了一跳,倏地轉過頭去,見是小菊在身後白了她一眼。

“景梅姐姐也在偷看?”小菊問景梅。

景梅不耐煩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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