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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下枝 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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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

丫鬟這話叫劉夢諗聽去氣得不行,她可不想給那屋裡的家夥低頭!

還沒等劉韶枳作何反應,她便上前抓起丫鬟的手腕,拉著她匆匆從福雲公主府離開。

劉韶枳將門開啟一條細縫,冷漠地看著兩人離去。

劉夢諗沒回丞相府,阮葶沅便不敢休息,她正拉著阮遷歸在院門處苦苦等著。

終於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給她盼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阮葶沅職責她。

劉夢諗麵若閻羅,“那家夥!”她攥緊拳頭,好似要將某個可氣之人亂拳打死的樣子,“實在是!荒唐至極!”

言罷,她氣衝衝地走進院中。

阮葶沅皺起眉頭,看了劉夢諗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對阮葶沅低了低頭,將今日發生的事都聽她講了去。

阮葶沅聽後纔算是明白了。

=

今日宮中格外平靜,就連每日早朝總是說著那些無關緊要之事的官員都閉了嘴。

早朝剛過,劉崎本想借著難得都閒散時間在宮中散散步,休息一會。可前腳剛從殿中跨出,便看見了匆忙趕來的付君儀。

他見他如此急忙的樣子,隱隱覺察到一絲不對的氣息。

付君儀與劉崎回到殿中,而後劉崎便讓殿中除了他們之外的人全部都離開了。

殿中就剩下他們兩人,付君儀這才將今日從付子喻哪裡聽聞的訊息同劉崎講了去。

劉崎聽後眉頭緊鎖。

倘若真是這樣,那這宮中怕是早就已經有了明陽王的勢力。

劉崎沉默片刻,“你怎麼看?”

“眼下尚不知明陽王勢力如何,需儘快徹查此事,排除叛黨。”

劉崎勾唇,將左手搭在付君儀的肩上,“我,信你。”

付君儀垂下眼眸,隱晦不明地看了劉崎一眼,“好。”

自打劉崎坐到這個位置,付君儀便覺得他變了,變得與之前形同兩人。

他可以無條件地相信曾經那個大皇子劉崎,但對於如今這個新皇劉崎,他不敢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離了皇宮,他坐在馬車上,一陣嘈雜的聲音在周遭響起。

“都是你!你這殺千刀的禍害!刑部侍郎又如何?!刑部侍郎就可以當街隨意殺人嗎!”

付君儀聊開馬車的帷幕,看見外頭這一幕,就見一中年女子正跪在一個中年男子的屍體前哭的泣不成聲。

那男子的脖子處有一道猙獰血腥的傷口。此時,段思槐手中還拿這一柄染血的長劍。

“停。”付君儀冷下聲音叫停車夫,他從馬車上下去,朝著那處出了人命的位置緩步走去。

“相公!你說你的命怎麼就這麼不好啊,你拋下我和孩子就這麼走了,你讓我們可怎麼活啊!”那女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聞聲而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段思槐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那男子人高馬大身上還一堆腱子肉,他多大能耐將他殺了。

方纔他剛到這邊巡查,就見一男子橫七豎八地躺在這條街上。

這條街道平日裡鮮少有人經過,出現一具屍體實在離奇。

他這才走過去檢視,而手上這柄長劍原本是在那男子身邊的,他剛將長劍撿起,這條街道上突然就躥出一群人來,為首的正是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子。

段思槐再怎麼說也是刑部侍郎,這樣小伎倆的栽贓陷害還是能看得出的。隻是如今他是這故事中的被陷害者,當真是百口莫辯。

眼看著聚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段思槐終於忍不住這壓破天的慌亂,將手上長劍隨意丟在地上,穿過人群就要逃離這裡。

付君儀剛好同他打了一個照麵,隨手一伸就將他攔下。

“你作甚!”段思槐吼道。

“今日你就這樣逃了,不出半日整座京城便會傳出這樣一句話。”

“刑部侍郎段思槐殺害無辜百姓畏罪潛逃,緊接著你這個位置是如何坐上來的也會公佈於天下。”

“當然,就算你今日不逃,這件事也會如期而至,隻是那時你不會頂著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

段思槐愕然,“是你做的?!”

付君儀將手放下,白了他一眼。

“你與我之間並無仇怨,且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事我為何要害你?”

他將目光落在齊刷刷看過來的那群百姓身上,有少部分百姓掌心的位置都有一層老繭,付君儀眯起眼,心底有了心虛判斷。

他將目光又落在那跪在死者身前哭泣的中年女子身上。

這女子哭的倒是十分不錯,倒是她這一雙手……

拇指食指與中指都有小範圍的繭子,大致是常年練習飛鏢所致。

而那死者……

死者脖子上的傷口是致命傷,但還是有些不對。付君儀不是仵作,許多隱晦自是看不出,他側過頭同段思槐說道:“刑部侍郎連仵作都找不來嗎?”

段思槐聞言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

他怎麼就沒第一時間想到驗屍呢,當真是被那群人唬住了。

他剛往後退一步,準備會刑部去找仵作,可剛一轉身那群人便指著他大喊,“快看!他要逃!”

段思槐的腳步猛地一頓。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抿起唇,早知今日不出門巡查了。

他在心裡暗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陷害我,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走是走不掉了,他將目光落在付君儀下來的那駕馬車上,眸光一亮。

他從懷中逃出幾塊碎銀交到那馬車車夫手上,“去,到刑部給我帶兩個仵作過來!”

車夫笑的合不攏嘴,這幾塊碎銀子加在一起足有一兩了,今日可是賺大發了!

收了銀子,車夫便馬不停蹄地朝著刑部趕去。

大約過去一炷香的時間,車夫帶著兩個仵作趕了過來。

段思槐見到仵作,就如同見到再生父母一般,眼下隻有驗屍才能證明他的清白。

仵作是段思槐給拽過去的,他指著地上躺著的男子屍體,“快,趕快給我驗屍!當場就驗!”

兩個仵作對視一眼,這大庭廣眾之下驗屍還是頭一回。

仵作們走到是提前對著在場的諸多百姓道:“無關人等就此散去吧。”

百姓們隻是知道驗屍是個什麼場麵,紛紛離開了,僅剩下那些習過武的正猶豫著要不要走。

恍惚間,付君儀注意到那正在哭泣的中年女子的一個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發布一條命令一般。

緊接著,那些正猶豫要不要走的百姓就此散開。

付君儀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中年女子。

不久,那女子裝作哭的無力,隨後被兩個百姓給扶走了。

方纔車夫去刑部尋仵作的時候,順便又帶來一些侍衛。

付君儀注意到那些侍衛,同段思槐說道:“叫他們跟上最後走的那些百姓,尤其是那中年女子。”

段思槐絲毫沒有思考,一揮手那些侍衛便明白要做什麼,紛紛暗中跟著那些百姓。

做完這一些列事情後付君儀便打算離開,段思槐看著他沒有叫住他離去的腳步,他垂下眼眸,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幫助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這份人情還是這樣欠下了。

待付君儀回到將軍府都時候雲枝貍也剛剛從丞相府回來,兩人在院門的位置打了一個照麵。

“夫君一早去做什麼了?”

付君儀將今日所做之事同雲枝貍講了去,雲枝貍聽後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一起走進院中。

剛進將軍府,主母的人便將他們叫了過去。

雲枝貍和付君儀對於磬行了一禮,隨後坐在左側最後的兩個椅子上。

“近日府中生了太多事,我想今日叫大叫前來把一些事情都說明瞭。”

“將軍府不會阻礙任何一人的去留,當然也不會再管任何一房的家事。”

“我這句話不僅是對三房說的,也是對君儀和子喻說的。你們也都大了,你們的家事我也不想再管了。”

於磬的語氣滿是疲憊,經過二房的那件事,她是真的心累。

“所以,接下來你們是去是留,要怎樣過下去便全全由你們自己負責。”

“除非重要事宜,沒必要再來與我商議。”

“另外,府中近些時日的花銷實在多了些,眼下新皇登基尚不知會不會改變一些政策,自今日起將軍府的日常花銷就減去一半。”

眾人聞言隻是點了點頭,董玉見於磬沒再說些什麼,便問她,“那老夫人的藥……”

“藥正常開就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將藥斷了。”

董玉點點頭。

“還有,青姨娘和子喻,你們的花銷要比彆的房少很多,咱將軍府又不是支撐不起你們的花銷,沒有必要如此節儉。”

付子喻抿起唇,這還是這些年來他頭一次從於磬嘴裡聽見同情他與青姨孃的話。

青姨娘沈梅青也覺得有些意外。

“今日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們回去自己考慮考慮,老夫人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這個家也總會有一天會就此散去。”

“都回吧,我有些乏了。”

“主母早些休息,注意身體要緊。”董玉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離開了主母院。

緊接著在座的眾人才開始紛紛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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