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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美攻掉馬了 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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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火不容

煙霞飄渺,翠色山脈若隱若現,群山深處便是東南靈樞蟄伏之地。

九白二人匆忙現身,靈樞入口早已聚集多人。

九方瀟停駐片刻,很快被一個清逸出塵的背影所吸引。

“那人就是逸雲歸?”他轉過頭,問站在身後的白麟玉。

“不錯。”

白麟玉神色如常,隻有眼底飄出一絲若有似無的鋒芒。

“他得罪過你?”九方瀟微微眯眼,不待白麟玉答話,又道:“除了容貌之外,他與逸子洺的言談舉止,倒也不怎麼相像。”

白麟玉眸色一沉,追問道:“那你說說,他們二人哪裡不一樣。”

從前白麟玉不會多問,可如今九方瀟既然不記得自己,他倒想探探那人內心最本真的念頭。

九方瀟如實道:“逸子洺本是太子少師,向我授業時,麵上雖表現得溫和,可週身卻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場,就同我師尊似的,與之相處,總讓人感到如履薄冰,十分不自在。反觀逸雲歸,僅從氣場來看,此人卻如同山風霽月,叫人見之忘俗。”

“山風霽月,見之忘俗。”

白麟玉冷哼出聲,接著道:“很好!既如此,瀟君何不與逸雲歸合作?洺岫仙尊乃天界翹楚,沒準彈指間就能解了玄陽境的危局,也省得你大費周章,找什麼符篆了。”

九方瀟思量片刻,頗為認真:“這倒也不失為一策,我再觀察些時日,若他當真可信,屆時再作計較不遲。”

白麟玉睨他一眼,擡腿就走,那副架勢像隻炸團的刺蝟,倒和他小時候的神態更為相近,全然失了平日裡的從容和威嚴。九方瀟覺得有趣,也跟著他的步伐走到近前。

逸雲歸和洛佩清、鬱辛三人站在一處,見到來人,逸雲歸主動迎了上來。

此人上回就說要在陣中殺人,如今千方百計將試煉者往靈樞當中招引,定然是沒安好心。白麟玉沒什麼好臉色,隻擡眸掃了逸雲歸一眼,轉而快走幾步繞到洛佩清和鬱辛跟前,與那二人又往靈樞入口探去。

逸雲歸將目光落在九方瀟身上。

“瀟君,不知明心殿中可有異狀?”

九方瀟見他態度謙和,便微微頷首,稱了聲“仙尊”,又道一切如常。

逸雲歸眉眼含笑:“我贈予瀟君的‘執中’寶瑛,你可有隨身攜帶?”

“原是你送的,怪不得他要扔……”

九方瀟喃喃自語,麵不改色地敷衍道:“寶瑛貴重,本君收起來了。”

九方瀟實際上並不想與這身份不明的仙尊搭話,他望見白麟玉和洛佩清、鬱辛似乎正在商討符篆之事,便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

逸雲歸看九方瀟心不在焉,反而將人攔住,兜兜轉轉說了些無關緊要之言,九方瀟眼底浮現一絲不耐。

“仙尊有話還請直言。”

逸雲歸這才道出心中所想:“瀟君莫要忘記司裁的職責,還是同我呆在靈樞之外為好。金榜試煉之事,當秉公而斷,切不可偏私,以免破壞規則,幫了不該幫的人。”

九方瀟道:“我不過想問問符篆之事,怎麼就成了徇私?試煉者之間的爭鬥,本君不會插手。”

逸雲歸笑了笑:“瀟君對符篆有興趣?”

“‘時痕’子陣玄妙無窮,修道之人自然心生嚮往,如今能有機緣得見兩枚符篆,本君難免心生好奇,仙尊又何必刻意阻攔?”

逸雲歸聞言,主動錯開幾步,留出去路放九方瀟離開。

“瀟君當然可以向洛宗師探問,不過即便拋開試煉規則不談,東南靈樞你仍是去不得!”

九方瀟冷笑一聲。

“修仙幻陣是我師尊丹魄所設,即便玄陽境凋敝無人,也輪不到仙尊指手畫腳——本君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至於金榜試煉的結果,本君並不關心,但若是有人在幻陣之中心思不軌,動了惡念,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這番話九方瀟脫口而出,逸雲歸明明態度溫和,並未說要與人為難,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激動。

之後,他未理會逸雲歸的糾纏,也不再看白麟玉,而是直接行到洛佩清麵前,向他探問起情況。

洛佩清隻道是,靈樞之中暗藏神獸法相,他昨夜冒險闖入西北靈樞,與一隻異獸激烈爭鬥,費了一番功夫,才奪得‘飛梭’符篆。

洛佩清繪聲繪色地講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肯拿出‘飛梭’讓眾人一觀。

九方瀟心中存疑,遞給白麟玉一個眼色,可那人非但沒有回應,還全程黑著一張臉,倒像是自己欠了他幾輩子的情份似的。

九方瀟一頭霧水,忍不住揣測白麟玉和逸雲歸之間到底結了什麼仇。

人各有好,清風霽月又如何,在我這也未見得全是褒揚,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莫非因為一句戲言就惱了?

不過,白麟玉既無意多言,九方瀟也將話嚥了回去,二人都不再注視對方,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洛佩清見狀,又道:“白郎君作為護持者之一,神識又與此地靈樞相連,此番還是由你來打頭陣。”

東南靈樞與外隔絕,內中另有一番天地,此時眾人皆站在半山之上,群山環繞,穀底靈流密集處,便是靈樞入口所在。

白麟玉皺起眉頭,朝著半山峭壁更近幾步,他心裡湧起失落,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也許眼前的這個九方瀟並非失憶,他之神魂可能真的來自另一時空,否則又怎會如此冷漠,不願與自己並肩而行,反而對那假惺惺的仙尊和顏悅色?

“不如我先替陛下探路?”

鬱辛見白麟玉麵色陰沉,便主動請纓擔起重任。

“不用。”

白麟玉收斂心神,將注意力集中在靈樞能流之上,找準時機,起手運功,突然縱身就要往入口處跳。

九方瀟心中煩躁起來。

“等等——”

他一個箭步,繞過洛佩清和鬱辛,直接拽起白麟玉的手臂,將他拉回半步,“剛才那道封印功體的靈符,我幫你解了。”

“不勞費心,我自能解開。”

九方瀟動作極快撕掉白麟玉胸前的符紙:“那方纔你為何偏要我來解?”

白麟玉擡眼看他,轉開話題,語氣還算平靜:“你既為司裁,還是留在靈樞之外,若真能找到另一枚符篆,我定會告知你。”

“你不是讓我離那仙尊遠些?怎麼這會又讓我和他待在一處。”九方瀟神色飄忽,自己纔跟白麟玉相處了半天,本不該對他這麼信任。

白麟玉怔了怔:“你想和我一起?”

九方瀟瞥他一眼,微微點頭。

白麟玉道:“逸雲歸自己留在外麵,靈樞內想必驚險萬分,十有**是個陷阱。”

“我生來偏愛險途,越是鋒芒畢露,荊棘叢生之地,便越能勾起我的興趣。靈樞越險,我便越要涉險。”

白麟玉眼裡閃過一抹亮色,旋即點頭應了聲“好”。

九方瀟識出他的心思,忽地擰起眉心,他不會真把我當成他的……

“本君一心修道,合作可以,但你以後莫要再提及與我結緣之事。”

白麟玉滿腦子空白:“……”

一番周旋後。

九方瀟執意要進靈樞,還說要確保試煉者的安危,逸雲歸隻好妥協道:“靈樞能流與你體質不和,瀟君務必小心。”

九方瀟終究緘口不言,白麟玉卻意味深長地睨了逸雲歸一眼,似乎在認真揣度話中深意。

……

四人依次跳進靈樞之內,果真見到一番截然不同的末日景象。

濃煙漫天,岩漿噴湧,像是剛剛經曆一場火山爆發。

滾燙熱浪撲麵而來!九方瀟這才明白,為何逸雲歸會說,此地他來不得。

昔日修煉時,他體內有一寒一熱兩種靈元,分彆采於極寒極熱兩地——幻陣之中比照現實而建,東南靈樞恰好對應極熱之境,也即是靈火發源地。

白麟玉適才已經告訴他,他如今的軀體以冰元為基,體內隻剩一塊冰元,如此一來,貿然進入此極熱之境,必當對其冰軀有損。

白麟玉也看出異常,問道:“你從前修煉,可有來過此處?”

九方瀟微微搖頭:“低階弟子常在靈樞當中修煉,我平日大多在陣眼附近。”

“那此番,你也不必再深入。”

九方瀟霎時來了火氣:

“白麟玉,你可真有意思,一會兒想讓我陪,一會兒又想讓我走,我看起來像是供你隨意差遣之人麼?”

“我何時說過要你陪我”

“那你好端端的,為何與我置氣?”

九方瀟怕他抵賴,還未等人爭辯,就拉過一旁的鬱辛,問他道:“你說他剛才生氣了麼?”

鬱辛低頭笑道:“此地範圍甚廣,不如還是兩兩為伴,我與洛宗師一道先往東邊探路,陛下與瀟君請自便。”

言畢,他也不等九白二人回應,隻對急於尋符的洛佩清使了個眼色,拽著他溜之大吉了。

九方瀟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不滿道:

“你我再不走,洛佩清說不定就要尋到'逆流'符篆了。你到底行不行?”

白麟玉掃他一眼,板著臉道:

“我的神識與靈樞相連,越是深入腹地,便越能感知到靈火能量逐漸聚集,你若想同行,需得答應我,決不能靠近極熱源頭。”

九方瀟心中暗笑:就算不答應,你也攔不住我。但嘴上卻緩和幾分:

“是是是!知道陛下心疼我了,可以走了嗎?”

白麟玉沒說話,僵持半晌,終於邁開步子,向前行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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