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96章 養鳥
養鳥
“嗯,
應當是前幾日收白菜蘿卜時有些累著了,歇歇便好了。”項祝向他解釋道。
光歇肯定不能除根兒,還不如早些去醫館瞧瞧,
紀舒願看向項祝:“我們帶爹去醫館看看去,拿點藥膏塗好的更快。”
“上回我也這樣說過,
可爹不願意去。”項祝搖搖頭,向他解釋著。
倒是有些能理解,總歸是有些怕的,
就算隻是腰痛,去了醫館就會覺著這是件大事兒。
“我們明兒去醫館拿點藥?悄悄的不告訴爹。”紀舒願還是覺得要拿著藥膏,
痛了歇歇又乾活,
如此反複豈不是會愈發嚴重。
項祝看項長棟一眼:“萬一爹不願意用呢。”
“不會,我們就告知他花了好多銀子,且醫館說了,不能退回去,
他為了銀子也會用的。”紀舒願算是拿準了項長棟的想法,項祝聽著也覺得很有道理。
項長棟不知曉他倆在講何事,但也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眸光,他擰眉剛想詢問,
兩人又收回視線,惹得項長棟一頭霧水。
他滿是疑惑地揉了兩下腰。
翌日一早,
項巧兒也隨兩人去狩獵,
許久未練準頭,她手中拿著彈弓,邊走邊撿石頭,時不時停下步子去打路邊的草。
紀舒願正背著弓箭,他聽到動靜後也停下腳步,
擦拭著額角的汗漬:“打草無用,你打樹上的枝條,若是能打中枝條,待會兒就一定能打中鳥。”
枝條細的很,若是項巧兒能夠打中,就不會用打草來練手了,她也是要點麵子的,她聞言應一聲,聽紀舒願的話去打天上的樹枝。
紀舒願聽到“哢嚓”一聲,仰頭打算誇讚她,還未開口,便項巧兒輕嘶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打偏了,不過也算是打中了。”
她方纔瞄準的是左邊那條樹枝,打中的是右邊這條。
紀舒願沉默片刻,滿臉無奈地歎了口氣,手掌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待會兒打鳥的時候得稍微瞄偏一些了,說不準還能一石二鳥。”
“真的會嗎?”項巧兒把他的話當真了,紀舒願彆開臉不吭聲,快步走向前方,追趕上項祝的腳步。
“誒大嫂你彆走啊。”項巧兒緊跟上去,非要問明白他方纔說出的話,紀舒願始終不吭聲,略過項祝往前走,走到狩獵的地兒才停下步子,轉頭朝項巧兒伸出手指,示意她噤聲。
“噓,瞧樹枝上麵有鳥,你快打。”紀舒願輕聲說著,項巧兒也放輕腳步,仰頭往樹上瞧,果真看到一隻鳥歇在樹枝上,她放緩呼吸,拉開彈弓,閉上左眼瞄準鳥。
石頭“咻”的一聲飛出去,擦過鳥的翅膀,撞上樹枝掉落在地上,鳥受了驚,匆忙飛走,隻落下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咳。”紀舒願乾咳一聲,壓下唇角的笑,向項巧兒安撫著,“方纔就說了,你必須得瞄偏些,才能打中。”
項巧兒確實按照她覺著正的方向打的,她冷哼一聲,開始責怪紀舒願:“大嫂方纔並未說仔細,我都詢問你了,你非要往前跑,根本不回複我。”
這話紀舒願回複不了,他隻是瞎說的:“罷了罷了,還是多練會兒最重要,彆管這歪點子了。”
“你們走這麼快做什麼?”項祝姍姍來遲,並未聽到兩人方纔的話,紀舒願朝他擺了擺手,“無事,隻是瞧見了一隻鳥,想讓巧兒打個試試。”
“打到了嗎?”項祝這話顯然是明知故問了,從兩人手中沒有鳥也能看出,兩人並未打到。
“自然是沒有的,哪兒這麼容易。”紀舒願把弓箭遞給項祝,伸手捏了捏肩膀,扛著弓箭算是負重前行,肩膀確實痛的很。
讓項巧兒在這兒打鳥,紀舒願跟著項祝一塊兒去到狩獵的地兒,等他將野兔野雞都掏出來後,兩人便去了樹林深處。
背弓箭背的有些累了,紀舒願今日並未打算狩獵,而是直接把弓箭遞給了項祝,讓他去狩獵,他緊緊跟在他身後。
兩人走向深處,紀舒願瞧見一隻野鹿,他停下動作,拍拍項祝的肩膀,示意他往那邊兒瞧,他壓低聲音,生怕把野鹿嚇跑:“鹿……”
項祝頓時屏住呼吸,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野鹿正低頭吃草,好似並未察覺到他們,他擡起手臂,從後腰的箭筒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往後拉。
項祝準頭可比項巧兒好的多,他這一箭直直刺進野鹿的腿,它叫一聲後躺倒在地上,一時之間根本站不起來,紀舒願跟項祝匆匆跑過去,拿過布袋綁住它的腿,讓它動彈不得。
野鹿體格比上回大,這回肯定能賣得貴些,紀舒願光是想想就笑出聲來,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它帶到集上。
隻是用布袋肯定不行,稍微一動說不準布袋就會破掉,它直接就摔地上了。
“我們沒拿繩索。”紀舒願向項祝說著,他自然也是知曉的,本沒想到今日會狩到野鹿,就帶了幾個布袋。
項祝望著布袋,沉默片刻後倏地想到,他拿起布袋捲成一團,隨後將它的四條腿固定住,留出一截布袋能讓人握著。
“待會兒你跟巧兒擡著,我背著野兔野雞的那個布袋。”項祝安排著,紀舒願也應了聲,兩人回到陷阱旁時,項巧兒還在那兒坐著。
她手邊放著一隻鳥,好似還被東西拴住了腿,紀舒願湊過去,才瞧見鳥腿上被一根絲帶綁著,應當是為了阻止它飛走。
紀舒願看一眼項巧兒頭上,果真是她頭上綁頭發的絲帶:“這是你方纔打到的鳥?”
其實是它傷了腿掉下來的,正巧掉在項巧兒懷裡,她剛好接住而已,並不是打獵而來的鳥,是撿來的。
“當然。”這樣說會讓紀舒願覺著她準頭好,項巧兒便如此說了句,眸光落在兩人手中的野鹿上,也顧不得手裡的鳥了,“哇,大哥大嫂這是你倆方纔狩到的嗎?”
紀舒願向她點點頭:“如何?”
“我隻是不會用狩獵的器具,不然肯定也能狩到野鹿。”她說完,又不由自主地望著那隻鹿,她的鳥跟鹿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
她默默將鳥收回,還未出聲,紀舒願突然出聲:“這鳥也賣不了幾文錢,帶回家養著吧。”
“真能養嗎?”項巧兒從未忘過鳥之類的,她怕爹孃不願意。
項祝身為男子,在家中講話還是有所分量的,紀舒願用肩膀碰碰項祝,詢問他:“能養嗎?”
“能。”項祝說完這話,項巧兒放心不少,她眼眸一亮,將它捧在掌心示意紀舒願瞧,湊過去輕聲說道,“大嫂我隻跟你一人講真話,它其實不是我狩到的,而是直接掉進我懷中的,你瞧,它傷了一條腿。”
“你若是養可得看好了,彆讓黃鼠狼逮到吃了。”紀舒願叮囑她一番。
“黃鼠狼還吃鳥嗎?它不是吃雞的嗎?”項巧兒手指摸著鳥的羽毛,對此很是疑惑。
“隻要能填飽肚子,它就吃。”黃鼠狼吃得可多了,紀舒願這可不是故意嚇項巧兒的。
她聽聞立即將鳥摟緊了些,默默將它圈進懷裡。
項祝背著弓箭和裝著獵物的布袋,紀舒願和項巧兒抓著兩側的布袋,兩人擡著往集上走。
野鹿比上回的那隻體格大,賣出的價格自然比上回更高些,紀舒願接過六兩銀子,掂量兩下後揣進懷裡,他望著項巧兒的模樣,伸手摸了摸那隻鳥。
“其實炒炒應該還挺好吃的。”
他冷不丁開口,項巧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雖然上回用鳥煮好的湯確實好喝,但上次她並未見過鳥活著時候的模樣,這時她都跟鳥相處好一會兒了,自是有些捨不得的。
“大嫂不是說讓我養的嘛。”項巧兒將鳥藏在身後,警惕地望著紀舒願。
紀舒願跟項祝笑著,也都沒多說什麼,項巧兒在外麵等著,兩人走進醫館,將項長棟的情況告知大夫。
大夫聽過後,將放置在櫃台上的跌打膏拿出來:“你們方纔說這情況是因疲累所致,近些日子彆乾活了,得多歇歇。”
紀舒願遞給大夫銀兩,又倏然想到項巧兒懷裡的鳥,他走出醫館,朝在門口等候的項巧兒揚了揚手。
“怎麼了?”項巧兒不知他要做什麼,走到他麵前詢問一番,紀舒願指指她懷裡的鳥,“給它瞧瞧。”
方纔紀舒願還說要吃了它,這會兒又說給它瞧病,項巧兒有些不信:“可這是給人瞧病的,鳥也行嗎?”
這時候應當還沒有獸醫這一說辭,但總歸是差不多的,他向項巧兒點點頭:“總歸不喂藥,給它瞧瞧腿,塗點藥就算了。”
紀舒願說的有理,項巧兒這才隨他一同走進醫館,瞧見項巧兒抱著鳥,大夫還有些驚詫:“這是給鳥瞧病?”
“隻是腿有些傷了。”紀舒願向大夫解釋著,不過既能賺銀子,他便從項巧兒手中接過鳥,檢視一番後,發現它腿折了。
他去後院撿了兩根樹枝,給鳥上過藥後,用樹枝固定住,又撕下一小條繃帶綁好。
“好了。”大夫把藥膏收回,並未多收銀子,隻收了一文錢,畢竟不能虧,藥膏製法還是挺繁瑣的。
紀舒願想掏錢袋,還未拿出來就被項巧兒擋住,她從口袋掏出一文錢遞給大夫。
紀舒願有些驚詫,想不到她還願主動掏出一文錢,要知道,一文錢可是能買兩塊糖塊的。
“我要養自然得我掏銀子。”項巧兒還挺自覺,項祝聽著默默點頭,“確實如此。”